这是罪召,又未提及贵妃娘娘,常公公自是不敢让她跪听。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辰王品行不端,结党营私,坊间传言欺男罢女,败坏皇家名声,从今日起,除辰王妃外,肃清王府后宅,禁足一年,罚俸三年,其间若再出现悖论之举,处罚加备。”
齐妃闭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禁足一年总好过被贬为庶人。
辰王垂头,脸色难看,但还是接了旨:“儿臣领旨。”
许公公交了圣旨:“王爷,皇上让我给您带句话,这一年时间,即是生机也是死穴。”
刚起身的齐王妃又跌坐了下去。
紧紧握着圣旨,辰王心中不甘,他苦心筹谋到今天,被鹤安几个搞得功亏一篑不说,还害得他要在府中禁足一年,一年呐,他能做多少事?
宫门口,
阮清欢等得越发焦急,原书中,鹤安的确深受重用,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只怕会万劫不复。
鹤安从中走出,就见阮清欢焦急的模样,轻笑:“夫人等急了。”
看了眼城门的守卫,阮清欢拉起鹤安就上了马车,一上车就迫不及待道:“皇上为难你了?”
“没有。”
“那怎么这么久?”
鹤安神色略显失望:“身为帝王,也总要给臣子一个合理的交代。”
阮清欢:“……”
二皇子豢养私兵的事算是过去了,尘埃落定,后面的事只需交给大理寺,她也可收心看看阮家的情况。
第076章 谁要沾她的光?
很快,阮清欢被封一品诰命夫人的事便传到了阮家,周云芝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落泪,老太太直呼阮清欢是个有福气的,大房这边高兴不已,二房的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娘,阮清欢这是走了什么大运,一回京就被封了诰命夫人。”手中的花样实在绣不下去,负气的扔到篓子里。
当初谁人不知,丞相当初是不想娶她的?
阮晓柔劝道:“堂姐被封诰命夫人是好事,我们家也跟着沾光呢。”
“你懂什么,谁要沾她的光?”阮晓月瞪了眼妹妹:“真不知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真的傻,她阮清欢有了诰命,日后定会更加目中无人,指不定踩到咱们头上来。”
“不会的,堂姐不是那样的人。”
阮晓月气头正盛,闻言起身与妹妹对峙:“我是你姐,还是她是你姐?你这丫头就会胳膊肘往外拐。”说完将阮晓柔推倒在椅子上。
阮晓柔委屈巴巴的看着母亲。
郑巧慧见状心烦的紧:“行了行了,和你妹妹置的什么气,左右你也快嫁人了,裴家好歹也是武将出身,听闻祖父曾做到过二品大将呢。”
阮晓月抿唇不语。
若没有鹤家比着,裴家自然是不错的,本以为当初鹤安断不会迎娶阮清欢进门,哪曾想拖了两年,竟突然提出迎亲。
当初以为,阮清欢就算嫁进相府,也一定会过的不如意,这还没到一年,就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阮晓月越想越气,一品官职和四品护城军南营守将怎能相提并论?
阮晓柔也附和着母亲的话:“是啊姐姐,裴守将年轻有为,长相家世也不错……”
“行了,就不愿听你废话。”
阮晓柔垂头不语。
恰在此刻,裴雯来了,阮晓月一改气愤的神色,深吸了两口气后,扯出一抹笑来:“快请进来吧。”
郑巧慧摇头,拉着小女儿出去了。
裴雯一身藕茎色长裙,腰间系着粉色缎带,眉眼含笑中透着丝高傲,进门便坐到椅子上:“晓月姐姐,今晚城南有祈福表演和烟花,你要去看吗?”
阮晓月兴趣缺缺:“不想去。”
这祈福表演和烟花盛会,是因为解决了卢城水患和山匪,她才不愿去看阮清欢被百姓众星捧月的画面。
裴雯也并非真是来邀她逛街的,见她不想去便不再提了,转了话茬道:“听说你堂姐封了一品诰命,但说到底还不是托了丞相的福,否则就凭她一个商贾之女,哪有资格获得这样的殊荣。”
眼见阮清欢脸色暗淡下来,裴雯假惺惺道:“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本不想娶她的,还不是阮家出的嫁妆丰厚,鹤夫人才对她刮目相看。”
阮晓月心烦意乱道,真是不公平,阮家这么多生意,凭什么都握在大房手中。
裴雯见状继续道:“晓月姐姐,你可得想好了,要提前为自己打算才行。”
阮晓月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可真要筹谋又谈何容易?
裴雯走后,郑巧慧走了进来:“你们都聊什么了,她有没有说裴家什么时候下聘纳订?”
阮晓月摇头。
郑巧慧皱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也不问问。”
她今天心烦的紧,也忘问了。
自从订了亲,郑巧月就盼着裴下来下聘,裴家好歹也是功勋世家,聘礼自不能太寒酸。阮清欢当初被鹤家一拖就是两年,她就是要让大房看看,她们晓月抢手着呢。
“娘。”
郑巧慧回过神来:“咋了?”
阮晓月犹豫道:“当初阮清欢嫁人,不算家具铺面和庄子,光银子就给了两万,可日前我听祖母说,待我出嫁时,只给五千两加三间铺面和两处田庄,这分明就是偏心。”
提到这茬,郑巧慧也生气,可有什么办法呢?
阮家的生意本就是靠着周云芝的娘家一点点做起来的,如今产业全握在大房手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些嫁妆也不少了,要知道多少高官之家,也未必拿得出这么多的真金白银。
郑巧慧安抚女儿:“嫁妆的事,等明个我再同你祖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加一点,你也别总揪住这事不放,待嫁到裴家你就是主母,一定要将府上中馈握在手上,明白吗?”
这是郑巧慧一辈子的遗憾,自打她嫁到阮家,就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若不是她生下清弛这个男丁,只怕日子还不如现在呢。
所以她最希望的,就是郑巧慧能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
回到京中,皇上赐了鹤安五日的假,鹤安便没了节制,累得阮清欢天快亮时才睡着。
鹤安却早早就醒了,看着夫人略带怒气的睡颜,唇角不自觉上扬,凑上前去轻轻在她唇上轻吻了下,吻了下似乎还不够,又将人拥在怀里。
阮清欢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窝在他怀中,这下,好似仅仅拥着也不够了。
就这样,刚睡着没一会的阮清欢又被他给闹醒,床幔遮住了晨光,却挡不住这一室旖旎,正当情动之时,忽的听到敲门声,是陈婆。
“大人,少夫人,夫人请二位去前院,有事要说。”
鹤安:“知道了。”
阮清欢捂住嘴不敢出声,鹤安还故意逗她,紧张得她一张脸涨得通红。
刚回家的第一天就起晚了,眼看日上三竿还没给婆母请安呢,阮清欢气得推他:“起的这么晚,传出去不知说的多难听。”
“怕什么,母亲早就免了你晨起请安,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阮清欢:“……”
待到下床时,已经一炷香之后,腰酸腿麻加上心情紧张,阮清欢恨不得捶打他两下。
快速沐浴后,两人来到前院,只见家丁正往外搬东西,鹤安不明所以:“母亲又要出门吗?”
以往爹娘出门游玩,就是这样的阵仗。
孟素秋笑意盈盈:“我日后可不能随便出门了,我要留在府上陪着子墨呢。”
正说着,小家伙抓了只蜻蜓,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祖母,您看,我抓到蜻蜓了。”
“子墨真棒。”府中向来安静,多了个孩子,立马变得有了生气,孟素秋昨晚陪着他睡的,看着旁边睡着个小东西,心都化了。
母亲话说了一半,鹤安不解:“即不出门,这是……”
孟素秋转身就变了脸色,像换了个人一般冷下脸来:“你呀,这次去卢城,清欢跟你一走就是数月,回来了当然要去岳丈家报个平安。”
说话间眼光流转:“知道你们俩忙得很,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看看还有没有要补上的?”
阮清欢闻言脸色一红,鹤安倒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有劳母亲。”
两人快走到门口时,孟素秋想起了什么,将人叫住:“听闻清欢的堂妹同裴家订亲了,我也备了份礼,已经叮嘱夏莲了。”
第077章 你能耐我何?
鹤安从桶中取出冰镇过的水果,拿起一颗葡萄送到阮清欢嘴边,讨好道:“夫人大量,消消气。”
“不吃……哎你……”
张嘴的空当,葡萄已经入了口,阮清欢冷着脸,倒是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面对朝中人人敬畏的鹤安,身为夫人的阮清欢却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这人在家中软硬不吃啊,每每她气急,他都是这副讨好的样子,气定神闲,不受影响。
让他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二皇子被禁足,裴冲会不会后悔娶阮晓月?“阮清欢说回正事。
如果说,此举是裴冲的算计,如今二皇子大势已去,凭他一个护城军四品南营守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被禁的是人,不是野心。”
阮清欢听明白了,鹤安的意思是,二皇子可能不会因此放弃夺嫡:“如今私兵被除,吴家也倒了,要想东山再起,难上加难。”
鹤安吃了颗葡萄,本来挺甜,但皮实在酸涩,便将葡萄的皮剥掉,才喂给阮清欢:“或者,他早就留有后手呢?”
“这么说,阮家始终难以独善其身了。”
“如今情势不明朗,既然他们订了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阮清欢:“……”也只能如此了。
回来的一路,不少街坊邻居出来围观,得知阮清欢被封了一口诰命,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当初阮家二房总说,大姑娘个性跋扈骄纵,蛮不讲理,看看人家,如今被封了诰命夫人。”
“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呢。”
“阮家生意都是大房经营,谁知道二房是不是心生嫉妒,故意抹黑大姑娘名声。”
“嗨,封了一品诰命又如何,你们没听说嘛,成亲当天,丞相大人就接了个姑娘回府,虽说后来送走了,但有没有事,谁知道?”
“真的?”
“我家有个亲戚在相府做工,这还能有假?”
周云芝听着这些话,脸色不大好看,想要上前理论两句。
倒是阮清欢不以为意,挽着母亲回了内院:“嘴长在别人身上,母亲要争到什么时候?”
“都是你二婶,这些年没少给咱们添堵。”说完担心的看向鹤安:“贤婿可别信了那些胡话,清欢向来是有分寸的。”
鹤安淡笑点头:“岳母放心,我心中有数。”
周云芝见他神色如常,放下心来。
看了一圈没见祖母,阮清欢纳闷:“今日怎么不见祖母?”
周云芝叹气:“别提了,近来你二婶天天烦着你祖母,要求多给晓月多添些嫁妆,昨晚又闹了一通,说你祖母偏心,你成亲时给两万两,晓月成亲只给五千两。”
阮清欢敛眉:“剩下的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祖父给我添的嫁妆吗?”
“是啊,我也说过了,可她死活不信,就说我们诓骗她。“说着便进了花厅,下人送上茶点,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阮承富一脸笑意:“哎呀,今早出门时我就着急,没想到还是回晚了。”
阮清欢看了眼母亲,她以为父亲是住到了叶芳那里,神色不大友善。
周云芝解释:“近来都是你爹带着清舟打理生意。”
阮承富闻言嘿嘿笑了两声,知道女儿对自己有偏见,也不好解释。
周云芝将话题拉了回来:“其实,多添些嫁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是同意了的,毕竟晓月是阮家人,是你祖母不愿意,说到底,是不看好这门亲事。”
阮清欢疑惑:“为何?”
周云芝摇了摇头,有些话,她不能说,倒是阮承富开了口:“还不是因为坊间那些谣传,两人私会在前,订亲在后,这成了你祖母的心病,觉得姓裴的不太可靠。”
阮清欢:“……”
这事不假,原书中,阮晓月自以为比阮清欢强,寻到了真爱,不顾世俗礼教同裴冲苟合,直到大半年后,在阮清欢被休出相府时,裴家才将她迎娶进门。
那时的阮家已经没了相府的依靠,后来柳月如成了二皇子的妾室,这一桩桩,一件件好似早早定下的阴谋,原主却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最终若了自己,也害了阮家。
如今一切都变了,阮晓月和裴冲的事提早了一年多,二皇子又被禁了足,虽说二皇子夺嫡之心不死,但想东山再起也并非易事,那裴家还会为他筹备钱财吗?
得知阮清欢回来,阮晓月特地打扮一番才过来,一袭淡粉色丝绣曳地长裙,腰间系浅绿色的缎带,这是江南上等织锦,价值不菲,且看样式新颖,当时近来新做的。
相比阮清欢的自在随意,阮晓月的确花枝招展,只是眉眼间却透着几分嫉妒,神色含着些许怒气,如此,气度瞬间变了味道。
尤其对上阮清欢那双从容淡定的眸子,让她有种被轻视的感觉,没有惊艳,没有羡慕,更没有嫉妒,过份的平静等于无视,阮清欢居然这般无视他。
这么一想,说出的话不免有些酸:“表姐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就是不一样,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哪还看得着我这个堂妹呢?”
阮晓柔这时从外面进来,闻言劝道:“姐,你别乱说话。”
“我怎么敢乱说话呢,人家可是一品诰命夫人,我可得罪不起。”说完,朝着鹤安的方向福了福身,和阮晓柔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阮晓柔得知堂姐被封诰命夫人,是真的高兴:“恭喜堂姐能得皇上亲赐,妹妹给你准备了礼物,一会儿给你。”
阮清欢点了点头,她如今没心思同阮晓月争高低,就想起身去静心阁看看祖母,阮晓月也跟了出来,阴阳怪气道:“你别想撺掇祖母亏了我的嫁妆。”
阮清欢无语:“祖母想给你的自然会给你,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心虚,怕祖母不给?”
阮晓月抿唇。
坊间那些流言她知道瞒不住,但左右她已经和裴家订了亲,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才不心虚,我是怕你算计,当初你出嫁,家中给了你不少嫁妆,难不成还想贪我的?再说,你已经嫁出去了,管不得阮家的事。”
阮清欢忍不住嗤笑,看她的眼神冷了几分:“你刚不是说了,我是一品诰命夫人,如果我想插手阮家的事,你能奈我何?”
阮晓月:“……”
第078章 正妻主母
两人来到静心阁,老太太在院中晒太阳,她之所没去花厅,是心里堵着气,不想见郑巧慧。
见两个孙女过来,老太太心情复杂,都是阮家的姑娘,差距怎么这么大呀。
晓月自打订亲以来,只要来静心阁,就是变着法的讨嫁妆,言语内外皆是对她偏心的不满,清欢当初是外祖父添了妆,她却说什么也不相信。
阮清欢看出祖母心情不好,也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从夏莲手中接过锦盒,从中取出个镯子:“祖母,这是婆母送给您的,听说这白玉云纹镯温润养人,端庄大气,婆母说正适合您这样有福气的老太太。”
此话一出,神色暗淡的老太太总算有了笑意,倒不是这镯子多名贵,而是这份心意难能可贵,感慨之余更加感动:“鹤夫人有心了,这份心意,祖母收下。”
旁边的周晓月冷下脸来:“一个破镯子送人情,真抠。”
“晓月,不可胡言。”老太太现在看到她就心累,摆摆手道:“你回去准备出嫁的事吧,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祖母……还说你不偏心,眼里只有阮清欢,难道我和晓柔是抱养的吗?”
“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你要是有晓柔一半的温婉懂事,也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一提这茬,阮晓月面子上挂不住,想到早前在太子府中被阮清欢给堵了个正着,气得一扭身出了静心阁。
阮老太太无奈叹气:“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晓月是被猪油蒙了心,裴家不是良人呐。”
阮清欢安慰道:“祖母别想太多,个人有个人的命,事情已成定局,待经事了,说不定能懂事些。”
老太太摇头:“真要那样,便是教训了。”
裴家,裴冲下职回来冷着一张脸,进屋便将房门用力关上,此举惹得周围路过的下人不由得放轻步子,深怕触怒了将军。
裴夫人一听儿子不高兴,心下担忧,便亲自过来看看,得知是京师守城军将领的职位任命了别人,便知道儿子是为这事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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