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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后(杀猪刀的温柔)


“奴婢还有事,就不远送了,昭仪娘娘慢走。”王昭仪此人能屈能伸,又擅自保,为人好大喜功,可此人又是得一分好处就办一分事的人,娘娘喜欢她,也用她,丁女以前是代娘娘管事,尚不完全知晓昭仪娘娘的好,现如今要用此人了,她可是透彻的懂了昭仪娘娘此人的好来了。
能收买的聪明人,那才是于各方都有用的人,就看谁给她的好处大了。
“好,不用送了,小蔡子,你们快点。”王昭仪招呼着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宫女他们。
“是,奴婢来了。”看她们走在前方不声不响的,昭仪宫里的奴婢不敢跟在后面听墙脚,这时得了呼唤,这才加快了步子赶紧上前。
王昭仪带着他们走了。
走到半路,王昭仪就训她宫里的人,“你们一个个,跟呆头鹅一样,你们怎么不跟凤栖宫的那些人精学一学?你们转个眼珠子,他们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被人卖了还数钱,气死我了!”
他们被卖了还数钱了吗?蔡公公和她的贴身女官不明所以,也不敢回昭仪娘娘的话,只得回她道:“是奴婢做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就行,她训过宫里的人了。
是她宫里的人露出了马脚被凤栖宫的人看出来了,她也训过了,谁也不能找她王昭仪宫里的麻烦。
她宫里才几个人,谁找,她就跟谁拼命。
至于那个被贵妃收买了的宫女,她用她昭仪的威信保下了这个宫女的命,证明了她昭仪宫的可信,等这风头过去了,这宫女还是得送走。
被贵妃娘娘经手用过的人,以前为人再忠心,她也不放心用了。
能留人一命,已是她王昭仪宽厚仁慈了。
王昭仪路上如此作想,回了她的昭仪宫,这厢,丁女正要回凤栖宫主殿凤栖殿一侧的小殿,找太孙妃殿下,可她才走几步,就听宫外面响起了着急的噪声,只听一道神似三娘的女声在着急地呼救,“快点快点,郭才人的脸不行了,丁大人,丁姐姐?您回来了没有,郭才人的脸被牛才人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丁女猛然转过身,迅速往外走。
这时,小殿内的佩梅闻声走到了门口,和守在门口的青衣道:“青衣姐姐,外面出什么事了?”
外面有两个人同时在急急说话,还有人在哭,声音焦急又悲切,青衣细听了一阵,回首和殿下道:“是出事了,郭才人的脸被瓦片划伤了,伤到了脸颊骨,连骨头都看得见。”
佩梅闻言,转身就往殿里走,拿起她搁在床头内侧的小箱子快快出了小殿,拉着青衣的手道:“青衣姐姐快点,我这里有澜圣医给我的好药。”
青衣拦了她,“不行,我……”
“姑姑回来了,姑姑就在外面,别担心,我们快去。”
青衣拦不住她,只得帮她提了箱子,道:“您慢点,别跑,别伤着了脚。”

第128章 他的刀,向来不比皇后娘娘磨的刀钝。
佩梅进宫,表姐给了她一些保命?*?的药物,大到生产生死之间保命的三小根百年小血参,小到被针线等小伤口用到的金创药,表姐那边都给了她一些。
她娘亲拿到药物后,还拉了表姐在屋里问了半天,佩梅要成亲前的那几天,娘亲逼着她认这些药物和它们的作用。
其中有好几样,此前她已用来保母妃的命了。
这时,听闻郭才人的事,佩梅顾不得箱中药物减少,只想把宝药拿出去救人一命才好。
宫中女子脸上受不得伤,没受过皇恩的宫女会被打发出去,妃子就会送去那种人迹罕至的清庵,一生不得下山。
“我有药,姑姑,我有药!”在一阵撕心裂肺,人仰马翻的哭喊与嘈杂之间,佩梅的声音冲了进去。
“让开!”里头响起了一道充满着威严的中年妇人的声线。
佩梅带着青衣来到了丁姑姑的身边,不容姑姑说话,她蹲下拿过青衣的箱子,飞快从脖子扯出了一根与玉佩绑在一起的小巧钥匙,速速把箱子打开,把左右两边的小立箱拔开,拉开中间的那个小柜子,把小柜子里的一个白玉小盒子拿了出来。
“姑姑,给,这是先清伤口的。”
丁女二话不说,把腿上哭着的郭才人的脸粗鲁地拨到了她的手这边,凶狠道:“别哭了!”
“丁大人……”郭才人兀自惨叫,“她们害我,牛才人,吴美人联起手来害我,您要为我作主啊,娘娘啊,皇后娘娘啊,妾身恳请您为妾身作主。”
她呼喊起了才去逝不久的狄后。
这时,一记轻“啪”声,丁女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丁尚宫此时脸色严厉得尤如夜煞,“哭甚哭?哭能救你的脸?把眼睛闭上,奴婢给您上药!”
郭才人张着嘴,瞪着眼睛,却是未再流泪了。
“姑姑,这是个平安液。把伤口清理了,用平安液早中晚三次涂抹,每次抹半指盖,要细细的抹均匀,一定要细,一定要慢,每次抹之前,要把刚才我给您的药拿着再清理伤口一遍,两个药都要用。”佩梅找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出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平安液,和姑姑小声道:“我娘跟我说,这个药,世间唯独两份,一份在陛下库里,一份经由我表姐之手,到了我手里。”
丁女拿纱巾抹药的手停了,诧异地看向她。
她停了,郭才人却是猛地伸手,把佩梅的瓶子一把夺了过去,死死地握在手中。
丁大人与小妃子朝她看过来,郭才人紧张地喘着气,跟丁大人急急辩道:“您听到了,这是她给我的,她愿意给我的。”
“姑姑,给郭才人用罢。”
愚蠢!天真!
丁女闭眼,把胸中的滔天怒火强忍了下去,不再看那个愚蠢天真意气用事一意孤行的小娘子,她怕再多这小娘子一眼,她会对其竭尽辱骂之词。
接下来,丁女擦药的手劲甚大,郭才人却是忍了,握着黑瓶子,对着丁姑姑居然露出了笑来。
那笑容里,颇有几份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可怜兮兮。
擦药的时候,丁女让佩梅洁了手,拿白酒擦过手后,佩梅细细的帮郭才人涂着那黑色瓶子里装的碧绿药液。
那药液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郭才人仔细地抬着她的小脸,过了片刻,她觉得她的脸都没那么疼了,她小心地握着瓶子,这才看起佩梅的人来。
这是个清秀的小娘子,尤其她的眼,黑白分明,就像一双慧眼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你就是太孙妃殿下呀?”失去的疼痛让郭才人确信自己的脸一定会好,世间唯独两份,另一份在陛下库里,这等珍稀的宝药,一定能救好她的脸,没了恐惧,她对眼前的小娘子唯有感激,看这个小娘子甚是顺眼,觉得这小娘子真真是个好太孙妃,是仙女下凡来救她的。
“是,郭才人,佩女闺名叫佩梅,郭才人叫我梅娘便好。”表姐的药当真是神药,郭才人的伤口甚大,这时却是不流血了,更为奇异的是,她的手在郭才人的伤口上动着,郭才人却不像此前丁姑姑动手的时候那样疼得抽气不止。
“哪能叫你闺名?您是太孙妃,我就叫你殿下罢。”闻言,郭才人笑了,不再疼痛恐惧的她神情欢悦,美目里闪耀着开心的光芒,她道:“我之前见过殿下,远远见过两眼,我还跟我身边的小草说,说你长得高挑呢,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儿。”
郭才人,甚为活泼,眼下就能笑得出了……
佩梅记得教她宫里的事的那个嬷嬷,说过几个才人,最小的也有三旬年纪了。
郭才人看着貌美年轻,却也能看出三旬的痕迹来,想来年纪委实不小了。
这宫里,居然有这等年纪,这等鲜活的人儿,不知为何,佩梅有些心疼她,手上更是放慢了手劲,小心涂抹着药液,嘴间轻声道:“您一看,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儿。”
那是,郭才人看着她,眼睛弯弯,道:“我爹乃吏部郎中,我祖父当年是先皇的侍读,我家跟宫里是一贯的缘分。”
是以,她进宫就是才人,这宫里才几个才人呐,她一进便是。
佩梅一听,心上一滞,手上动作稍稍慢了一些,等她把药液抹匀,郭才人连忙拿出瓶子来要小心倒给她,她摇头,和还躺在姑姑腿上的郭才人道:“不用了,涂好了。”
“涂好了吗?再涂一点。”郭才人急了,“你手过来,我再倒给你一点。”
她说话也有声响了,比刚才哭的时候还有力气,佩梅坐到姑姑腿边,小心地把她的头挪么自己腿上,脸朝向姑姑道:“姑姑,你去帮我的床收拾一下,等下扶郭才人去我们那休息一下。”
丁女冷着脸去了。
郭才人一来,宫里有许多事她要吩咐,无法跟小殿下在此耗着。
“我站起来罢,我头似是……”郭才人说着,闭了闭眼,“还是有点晕。”
“我们宫里有小厨房,我这就让殿里的姐姐给您煮点参汤喝喝,这阵子您上着药,得吃清淡一点,要戒荤,更不能吃冷油冷食还有凉性的食物。”
佩梅转身去跟身后青衣吩咐了此事,掉过头来,见郭才人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笑意。
郭才人不像此前那般轻快了,但佩梅也没从她脸上看出敌意,她低头问:“怎么了?”
“她们为何伤我?”郭才人仔细看着她的脸,想从这个小太孙妃脸上看出答案来。
“您那边可能消息收到的慢一点,凤栖宫也是将将早上才从内侍监的封公公那里得知消息的,您父亲郭大人昨天跟陛下请求您回去看望重病的祖母,陛下恩准了。”
“你早上才知道的?”
“是。”
“我信你。”郭才人紧紧握着救她命的黑色瓶子,她信这个让她伤口不再疼痛的太孙妃,没有人愿意为算计她,付出这般大的代价,这等神药,是撕不了谎的,她朝太孙妃挤出似笑非笑的笑来,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狠毒恶意,“至于算计我的人,呵呵,呵呵……”
她轻笑出声。
“您别笑了,这是凤栖宫。”佩梅小声道。
郭才人的笑容瞬息凝住。
“没事,宫里的都是自己人,之前跟进来的人,已经出去了。”丁姑姑的凤栖宫,人简嘴严。
“您还出宫吗?”佩梅道:“您要是出宫,我这边还要前去始央殿请示一番,跟陛下禀报一下您的情况。”
“现在?”
“是。”
不等佩梅再说,只见外面,有宫女在大声急急道:“吴公公请进,请进,太孙妃和丁大人就在里面,还有郭才人。”
吴英大步走了进来,平时走路悄无声息的太监每一步踩得迅猛坚决用力,那步伐透露出来的力量,竟然不比宫中的带刀侍卫虚弱。
他大步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佩梅,还有她腿上的郭才人,如夜鹰一样冰冷无情的双眼在她们身上扫了一遍,随即,他扬声道:“丁大人?”
“公公,丁大人被我叫去内殿收拾屋子去了,我让她收拾一下床铺,等下把郭才人送上去休息。”
这时,凤栖宫让客人小候的小殿当中,响起了太孙妃佩梅轻脆的声音。
吴英已闻到了药香味,他两步并作一步过来,蹲下身,看了看郭才人的伤口,和郭才人道:“吴美人受伤了没有?”
吴公公此时身上的气势,就像持刀的屠夫走向了牛羊,郭才人缩着肩头,在他的话下不断地摇头。
“牛才人?”
郭才人又是猛摇头。
“就你受伤了?”
郭才人哭着点头不已。
她被吓哭了。
佩梅一顿,小声跟吴公公道:“郭才人宫里的人在外面。”
吴英瞟了她一眼,白脸勾出了一道说不尽恐怖的神情,他看着佩梅阴沉沉地道:“我出去问一下,你让丁大人尽快出来。”
娘娘不在了,这次内宫出的事,由他来主掌。
他的刀,向来不比皇后娘娘磨的刀钝。
这次谁掀起的第一道风浪,他就杀谁。
皇后死后的第一刀,由他来刺。
皇后死了,太子没了,陛下的心,冷不起了。
他主人的心,冷不起了。

吴公公说罢就出了门去。
“郭才人,您莫哭了,冲着了药水就不好了。”佩梅安慰腿上那抽泣着的人道。
郭才人瞬息止了眼泪。
她很怕吴英公公,比怕皇后娘娘还怕。
佩梅叫了身后的人去叫丁姑姑,又安抚了郭才人几句,等到外面听到了丁姑姑出来了的动静声,她和郭才人道:“我扶您起来,您去我那小屋歇着去。”
郭才人去了,进了小殿,闻到了一股让人舒适的药香味。
跟过来青衣这时在佩梅身边轻轻道:“丁姑姑吩咐了,要是郭才人不嫌弃的话,让郭才人睡她的小床。”
佩梅转身看向手中扶着的郭才人,郭才人忙道:“不嫌弃。”
等她在狭小的小殿当中,坐到丁姑姑的小床边上的圆凳上时,她美目呆滞地看着佩梅。
“怎么了?”佩梅接过宫女拿来的晨衣,半蹲在了郭才人的身前。
郭才人的被她的举止惊醒,忙道:“使不得,我自己来。”
“我帮您。”郭才人外面穿了件素色的外衣,外衣外面,还套了件麻衣孝服,上面已沾满了血,佩梅叫宫人去拿了她这两天才为自己赶制好的白色晨衣,想为郭才人换下,好上小床休息。
她已动手,郭才人见小殿当中只有三人,唯一的一个宫人穿梭在小殿当中松火烧水点蜡,甚是忙碌,她便不再推拒,等到泛着清香的新晨衣穿到身上,太孙妃为她系衣带时,她怜爱的看着小娘子,道:“你和丁大人就住在这里?”
“恩。”佩梅系好衣带,又扶她坐下。
郭才人见她蹲下给自己脱鞋,又是一怔,见她毫不忌讳,末了,郭才人眼里闪过一道泪意,对着太孙妃的头顶道:“我信你。”
我信你没有害我,害我的另有其人。
又是我信你,佩梅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复强调此话,不过,她知晓,这对郭才人来说很重要。
她帮郭才人脱了鞋,扶着郭才人上了床,方才和郭才人道:“我没有害您,您出宫是我入住凤栖宫经手的头一件头等大事,如今以您现在的面相,不管出不出宫,我已经落了下乘。”
郭才人听了,沉默了许久,直到宫人端来了水盆,太孙妃在水中洗着帕子,她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计,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入主凤栖宫的小凤凰下不了台,折她的威风,把她的脸面扔到地上踩。
她偏过头,看着这个和她的小殿差不多,还要拥挤狭小一些的地方,又看着住在此处的太孙妃在床边坐下来,拿温热的暖帕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脸。
“你就睡对面那张床上?”郭才人问道。
她所躺的小床不远处,靠墙的地方就有张老床,那是这个小殿放床的地方。
这是个小偏殿,本来很小,这时放了两张床,还有数张凳子,几个小台桌,小殿便被挤满满当当。
看着拥挤,气味却甚是很好闻,郭才人闻到了药香的味道,还闻到了书香的味道,一如这个小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安神祥和的气味。
“是。”佩梅见她还有力气说话,便跟她一句一句说着。
“殿下,这是您还未喝过的参茶,您看要不要给郭才人喝一点。”青衣端来了温在炭火上的温参茶。
“好。”佩梅接过,摸了摸茶杯,见不烫,便掀开盖和郭才人道:“您先将就喝两口,这是一年四季都能喝的温参茶,是我家里人送进来给我补身体吊气的,您别嫌弃。”
家里人?那个出自禄出侯府,大孝之日还能进皇宫的家里人?郭才人摇摇头,启开嘴,没有嫌弃,把一杯茶皆喝进了肚。
住得起最小的小屋子,也喝得起最昂贵的补品,受得起委屈,多的是后手底气,这大概便是这些当太孙妃、太子妃、以后的皇后的人会经的路罢。
一碗茶参喝罢,郭才人有了困意,合眼之前,她和佩梅道:“我不知道我爹有没有参与其中,我不知我是不是我爹他们拿来算计你的一环,如若我爹没有用我的命来踩你,以后我帮你。”
她带着郭家帮这只小凤凰。
要是郭家牺牲了她,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弃子的命,无非等死罢了,谈何帮及他人。
说罢,她闭上眼,在困倦与疲惫当中,到底是放任了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在一张陌生的小床睡了过去。
世故与天真,皆在这个有着非凡的美貌的女子身上,她睡着了,佩梅呆坐着看了她半会儿,直到青衣过来,把茶杯放到了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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