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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风枕月)



沈砚由着她贴近,带来一袭独属于她的清甜香气。
她不过是一个娇柔女子,甩开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算他拨开她的手,把她甩在床榻里,拔腿便走,凭借她尚未全然好了的足踝,也定追不上他。
可这无疑是等于默认了他的身份。
他还未来得及深思熟虑,却眼见少女凑得愈来愈近,笑容张扬明媚,是他鲜少见过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动作,由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面庞上。
宁沅停在了一个极尽暧昧的距离,迟疑了片刻。
不对劲。
他怎么不跑呢?
刚刚牵住他的衣袖都显得局促,如今她故意凑过来,他怎么反倒这么坦然了?
故意装的?
宁沅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她此时此刻败下阵来,他今后定再也不会承认了。
她一边思索着话本里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方式,一边尽力模仿着,揽住他的脑后,以一种极为轻佻的神态扬起半边眉毛:“怎么,被爷迷倒了?”
说罢,她便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态吻了上去。
双唇轻软、凉薄。
就如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算起来,从前都是他占他的便宜,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
如果沈砚还是个正常的男子,他如今应该做的就是恼羞成怒,然后一把把她给推开。
毕竟话本里写的女子勾引男子,一贯是在展现欲拒还迎的娇羞,让男子在受到女子引诱的时候,亦充分满足他被姑娘依靠讨好的上位者心思。
可她的撩拨,却更多算是一种……折辱?
沈砚那样的天之骄子,平日里听一句不满意的话都要还回去十句,又哪会受得了这个?
果然,下一瞬,宁沅的身子被人往后一推,后背狠狠撞进了柔软的床榻,天旋地转。
呵,终于露馅了吧,小东西。
她讥讽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身前覆来一片阴影。
泛着森寒的手指带着压抑许久的愠怒捏住了她的双颊,深陷在颊边的软肉里。
宁沅被迫仰着脖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盈满了兴奋。
这才对嘛。
快,快生气啊,骂她不自重啊。
说一些只有整日装得要命的沈砚才会说的词句!
这样她就能跳起来拆穿他!指责他!
男子细碎的额发微垂着,微微遮住清隽眉眼,居高临下地凝着她。
她以为她在调戏谁?
她调戏的可是他沈砚!
沈氏未来家主,自幼便被训练藏匿情绪的男人。
从前他出言讥讽她,只是因为他乐意,但只要他想,他什么都能隐忍。
男子只单手撑在她身上,由着空气静默了片刻。
……怎么还不斥责她?
宁沅觉得他实在是沉得住气,看来她还得再激他一激。
“你这么看着爷干嘛?爱上爷了?”
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沈砚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土得掉渣的浑话,可他却牢牢记得他最初扮鬼的使命——
哄着她,讨好她,狠狠宠她,这样才能让她收收心,与他成婚。
其实她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吗?
她怀疑,就由着她怀疑,她拿捏不住他就是沈砚本人的证据,随她怎么说,“沈砚”也不会承认,那她又能怎么样?
既然她在心里渴望他主动推开她,好暴露他便是沈砚的事实,那他便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这儿,他垂首覆在了她的唇上,一触即离。
旋即他凝着少女陡然瞪圆的双眼,温声道:“你伤了脚,方才那个姿势不舒服,不如躺着罢。”
他压低身子,把薄唇递送至她唇边,恬不知耻道:“给你尝就是了。”
沈砚心想,这也算是在讨好她吧?
……啊?
双*唇相触时,宁沅内心震撼。
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落在唇上的吻不似在石桌旁那回强硬,不由她推拒抵抗,而是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像是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茗,刮得她又酥又痒,亦多了许多温柔缱绻。
甚至她只消伸手,便能把他轻易推开。
突如其来的吻令宁沅意乱情迷了片刻,但也仅有片刻,想起来她的正经事,她赶忙伸手把他拨去了一边,茫然地坐起身来。
他半倚在她的柔软床榻上,面色平静望着她,一本正经问道:“我的嘴硬吗?”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区区小笨蛋还想和他这种老狐狸玩心眼?
宁沅:“……”
她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再了解沈砚不过,如今纵然面前男子脸上无波无澜,但他每每计划得逞时从眼底溢出的得意,简直与沈砚如出一辙!
她心中更确信了。
绝对是他!
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若是去喊护卫,她爹就能现场要他俩换庚帖。
她若是明日去报官,衙门的人八成会以为是她思之如狂,反来诋毁。
怪就怪这个道貌岸然的晦气东西平日里装得太人模狗样。
她今日必得拆穿他!
宁沅被气得冒泡,干脆翻过身去,跨坐在了沈砚身上。
含笑的男子身子一绷,“……你要做什么?”
她阴恻恻地笑,双手摸上了他的衣襟:“别紧张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看来亲吻对他而言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沈砚此人颇重衣冠,她不信他能忍她胡来。
不过她也不会真的胡来的,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她怎么着也是一个纯情少女。
她故意在他身前胡乱摸索一番,嘴里还不忘学着话本中反派的桀桀阴笑,把他的衣衫揉了一通后,抬眼却见他仍波澜不惊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宁沅梗着脖子道。
听见她心声的沈砚拎出衣袍的系带,认真凝着她:“你是在找这个吗?”
宁沅抿了抿唇,见他握住她的手,把衣带交到了她手中。
……他不是吧?他来真的?
宁沅痛苦地想,她的道德感还是太高了,若是能与沈砚一般放得开,她过得当比现在畅快许多。
她握着系带,左右为难,在瞥见男子稍带调侃的眼神时,她忽然悟了。
他就是在赌她不敢!
一不做二不休,宁沅心一横,径直拉开了他递过来的那根细带。
交领的衣襟就这样散落开来。
大片冷白的胸膛呈在宁沅垂落的视线之下,她终于见到了她曾摸过的那片坚实肌肉的真容。
很是饱满,却并不是夸张的鼓胀,线条劲瘦斯文,万幸的是他腰上束着革带,故而衣衫并未全然散去,沿着收束之处一路望下去,甚至能够瞧见他腹肌的轮廓。
分外禁欲诱人。
“……看够了吗?”沈砚淡淡道。
这份淡然已经是他拼力维持着的了。
他也不曾想到宁沅竟真的敢去扯开他的衣带。
她最好赶忙从他身上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她莽撞的行为羞恼忏悔。
而不是顶着一张大红脸,仍坐在他身上,仔细盯着看。
活脱脱像一个花痴。
她抬眼,认真望进他的眼睛,手指着他的胸膛处,稍有些羞涩地说了今夜唯一的真心话:“难怪你让我叫你小粉,原是因为它是粉的。”
“你当初是不是就是为了暗示我啊?”
为激怒他,她刻意学了句他惯爱说的刻薄话:“怎么,想勾引我?”
耳尖微红,他眼底多了丝恼意,强忍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想起他无比重要的使命,默下了她口中的“勾引”。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还有更粉的。”
“你要看吗?”
沈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宁沅的房间的,只觉得今夜他似乎玩脱了。
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站在高处吹了会儿凉风,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复盘了一下。
这些日子他其实在照顾她这一项上做得很好,但是在扮鬼的细节上稍有欠缺,还有就是……在宠她一事上,还拿捏不住分寸。
他本就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本以为明决口中的“宠”,便是事事顺着她来,可今夜显然不是这样。
他就不该在她揉乱自己的衣襟时贴心地递上衣带。
也不该在她问出那个问题后朝她抛回了一个更大的问题,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得讪讪地滚去床内侧,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道了句:“我突然困了,我要睡觉了。”
……他不会吓到她了吧?
而此时裹在被子里的宁沅心虚无比。
他居然没反驳她,还问她要不要看点旁的?
他居然真的想勾引她?
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些?偏要装神弄鬼?
不过凭心而论,这样的沈砚与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为不同,不知他是怕她掌握实据还是怎地,顺从的要命,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拆穿他了。
毕竟这种折辱他的机会可不常有,而她正可以趁他不愿被她揭穿的心态为所欲为。
……算了,白日里再去找他说清楚罢,再命府上护卫看守的更严一些。
像是做了什么极大的亏心事一般,宁沅脸上燥热不减,沉沉睡去。
梦里,晨光丝丝缕缕地自窗内倾泻进来,宁沅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她听见屏风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小心翼翼地往屏风后走去。
热雾弥漫。
宁沅心想,有人沐浴,非礼勿视。
她想停下来,可不知为何,双足却不听她的使唤,带着她直直来到了浴桶前。
而后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沈砚。
与身前的两点粉红。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慌乱地收回目光,一张脸涨的通红,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哗啦一声水音,湿润的大掌攥住了她的衣袖:“还有更粉的。”
“要看吗?”
宁沅猛地睁开眼来,听着心跳的狂乱节拍。
该死,还给这男人勾引成功了?
看来她务必要去偷偷寻他一趟,管他认与不认,都要强行要求他以后断不可以再上她的房间来!
司衙内,宁沅小心翼翼地问一个铁面侍卫:“沈大人在吗?”
“回姑娘,大人今日在刑室问询,如今您不方便找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一会儿的。”
侍卫闻言也并未拦她,或是沈砚曾与旁人交代过什么,她这一路畅通无阻,半途想,她虽没拿到他装不下去的证据来谴责他,但她可以找一找物证啊?
比如他见她时穿的黑衣和革带,或者配饰什么的。
她轻手轻脚地打量着各个房间,终于见一间房内搁这衣柜,且有屏风和打水的木桶,心想这大抵就是他更衣的地方,便轻轻推门进去,转身叩住房门。
她打开衣柜,刚翻找了几件衣物,忽听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明决的话语:“公子,你瞧那血都溅您身上了,不妨沐个浴罢。”
沈砚似有些烦躁,淡淡“嗯”了一声。
宁沅呼吸一滞。
遭了,他要沐浴,岂非会往她这儿来?
四下并无藏身之处,唯有这一人多高的衣柜。
宁沅灵光一现,自柜中取下一套新衣,搁在了一旁的托盘之上,悄悄摸摸地钻进柜中,阖上了柜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止步于门前。
而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透过柜门的缝隙,宁沅见沈砚信步走进来。
房门被他虚虚掩上。
他环视四周,一眼便见托盘上规规矩矩放着的崭新衣物,轻蹙了蹙眉。
今日的衣物怎么这么早便备好了?
是明决办事愈发得力了,还是他压根就忘了放回柜子里?
淡漠的视线朝柜子扫过来。
宁沅抱着双膝,在柜中缩成一团粉雾,大气不敢喘,此时此刻,连心跳都显得嘈杂。
她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再熟悉不过的声线响在沈砚脑海里。
结合着他未推门而入时,听见的“他要沐浴,那岂非会往我这儿来”——
不难猜,一点儿也不难猜。
这间屋子本就不大,可容人之处,不过就只有浴桶和衣柜。
看来她不但藏进了他的柜子里,甚至能透过缝隙,看到他的动向。
……总不能让她亲眼瞧着自己沐浴罢。
沈砚犹豫着要不要佯装打开柜子放置衣物,再故作惊讶地拆穿她,把她丢出去,迈开长腿走至柜门时,忽又改了主意。
为什么不呢?
只要他舍弃道德,就可以绑架宁沅。
而此时柜子里的宁沅听见他朝她走来的脚步声,被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沈砚身手绝佳,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声响,他也会听见的吧?
她一动不敢动,只敢从臂弯里悄悄掀起眼皮,见缝隙外被一片衣料遮住了光,心跳不由分说地更大声了些。
救命啊,他该不会想要开柜子吧?
她不都已经为他挑好衣裳了吗?
大家就这样体体面面的不好吗?
沈砚弯了弯唇,故意把手缓缓搭在了柜门上。
脑海中本就可怜巴巴的软音几乎要哭出来:“老天爷,老天奶,以及各路神通广大的大仙,求求你们,保佑他千万别开门!”
求神,不如求他。
他垂着眼,一扫先前眼底的倦色。
他越来越觉得能听见她的心声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正在这时,外面似乎有人推门而入,沈砚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往浴桶走去。
宁沅轻轻松了一口气,始终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状况。
只听“哗啦”几声,几个护卫正提着桶把热水倒进去。
本就不大的室内顿时热雾弥漫,水汽透过衣柜的缝隙扑进来,蒸腾着她的脸庞。
宁沅收回目光。
她并没有兴致偷看男子沐浴,她更担心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担心她会不会被人发现。
若是被人发现她在柜子里,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知道,就在会客室安分地吃茶候着他了,何苦坐在这里当和沈砚一模一样的变态?
沈砚沉吟片刻,对明决道:“你们出去吧,记得把屏风拉至门前。”
想跑?这下看她还能往哪儿跑。
明决蹙了蹙眉。
在那儿放的好好的屏风为何要轻易挪位置?
不理解。
但是问多了又要挨骂,干就完了。
但今日的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不但没有骂他,还开口补充解释道:“我是怕你贸然进来。”
“……谢谢公子体谅,属下应当没有叨扰旁人沐浴的爱好。”
他毫不在意道:“那最好。”
外间又是一阵推拉屏风的声响。
待房门再度关上后,宁沅静等了片刻,打算确认一下如今房间的布置,谁料她一抬眼,便猝不及防地瞧见了衣袍已然敞开的沈砚。
虽说他还未褪去衣裳,可他站在浴桶旁,居然恰对着柜门。
哪怕仅有一瞬,也足以一览无余。
她呼吸一滞,几乎停了心跳。
她在话本里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病弱公子,魁梧枭雄,风流美人,阳光竹马……
不论是何种类型,只要见笔者之文墨,她便能脑补出他们的模样。
可以说,她已经是阅人无数。
像沈砚这样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象过。
看似清瘦,但其实肌肉线条流畅,颇具力量,正如他本人一般,外在宁静淡泊,实则内里汹涌着压抑已久的热烈感情,以至于有些变态,甚至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可他也诚不欺她。
……确实粉。
不过她实在很难想象,沈砚这样冷淡的男人,竟会有如此强横之物,且这强横之物,居然会是如此可爱的颜色。
这简直犹如一只厉鬼羞羞答答地告诉她,他叫小粉。
……他果然蓄谋已久!
还好自己昨夜装睡去了。
可怎么……今天就看见了啊!
她慌乱地收回目光,捏住自己的衣裙。
但如今窘迫的唯有她一人,浴桶旁的不知情者,还在悠哉悠哉地试水温。
宁沅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羞,待水声渐起后,眼睛居然不受控制地往缝隙处瞥去。
这一瞥,水雾缭绕之间,她恰见他往那弯精致的锁骨处撩起一抔水。
早已被打湿的脸庞上,水珠一颗颗滚落,沿着他的下颌,淌过凸起的喉结,再与肩上的水珠混在一处,顺着肌肉的方向连作一根透明的线,直至没入胸膛前的水中。
宁沅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而后她绝望地想,完了,原来她真的是个变态。
她脸上烫的要命,把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
她发誓,在沈砚出去之前,她绝不会再看他一眼!
可即便她闭上眼睛,先前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甚至不由回忆起了昨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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