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风枕月)


她根本不在乎她究竟是否与人私通,她只是想寻个妥善的借口,好除去自己这个眼中钉!
“谁敢!你们若就这样轻易料理了我,不怕父亲回来后兴师问罪吗!”
本欲上来的人迟疑一瞬。
“愣着做什么,动手啊!老爷素日在府中待她如何你们还不知吗?一切有我担着!”
众人复又如梦初醒,而后一拥而上。
与此同时,本沉睡着的沈砚在一阵心慌中陡然醒来。
这回,他仍做了个关乎宁沅的梦。
不过是噩梦。
梦里似乎说是……辰时。
“明决,几时了?”他哑声问。
“回公子,才寅时,离天亮还早着呢。”
难道是预知梦吗?
他心有不安,翻身下榻,打算去提点宁沅小心她继母白日发难。
谁知他走至宁沅房前,却见房门大开。
颀长的身形微不可见地一晃,他不顾虚礼,绕过外室,径直走向她的卧房。
仍是空无一人。
他当即明白过来。
梦中唤宁沅起床的所谓“辰时”,不过是诓她过去的手段。
她们就是要趁着天还未亮处置了她。
他的梦境并非预知,而是通过心声传来的,已然发生的一切。

第22章 覆唇
一行人撑伞立在河边,唯有宁沅被绑了个结实,口中紧塞着一块略带潮湿霉气的破布,动不得也叫不出。
因着下雨,河水湍急。
若是她就这般被抛下去,怕是会被大水一路冲进海里。
明薇当真心狠手辣,不曾给她留下任何求救的机会。
……可她真的要这样死去吗?
求生欲让她拼力抬起头来,求助般望了眼站在她继母身旁瑟瑟发抖的宁澧。
不论她对她有没有所谓亲情,宁澧那不敢亲眼目睹生命消逝的恐惧,是她如今唯一的生机。
宁澧赶忙回避了她的目光。
宁沅泄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谁料下一瞬,宁澧扯了扯明薇的衣角,怯声道:“母亲,她虽然讨厌,可也没有到不得不死的地步吧……”
明薇狠狠瞪她一眼,抬指戳了她的脑袋。
“你懂什么!她若不死,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嫁给沈砚?你忘了你昨夜哭哭啼啼来找我说什么了吗?沈砚有那样温柔地同你说过话吗?他有想来单独找过你吗?就连那日他请来的女医,都是来给她治病的!”
又是沈砚。
宁澧喜不喜欢沈砚暂且不提,她这个继母真的是恨不得亲自委身于他。
宁沅心中冷笑一声,干脆闭上了眼睛。
宁澧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混杂在雨里,她听不太清。
“她若不明不白地……我嫁过去……他定也不会优待……母亲……你……别被人当了刀子……”
明薇的怒斥倒是响彻雨帘。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收手也来不及了!”
“赶紧把她给我推下去!”
她吩咐罢,便撑伞转了身。
“噗通——”
随着一声坠水之音,宁沅落入一片静谧。
周遭的一切猛地倒转过来,她似直直坠入了沉黯的天际。
水就是柔软的云层,将她牢牢包裹起来,把那些喧嚣纷扰悉数隔绝。
淋在她身上的雨是冷的,河水却是暖的。
她活在世上总是艰难,若真的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罢。
只是……
或许再也不会有一个顾虑她声名之人,救她上岸后,再为她披上一袭带着清冷梅香的外衣。
忽然间,旭日骤升。
她面前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白光。
阿娘出现在那片白光里,冲她温和笑着。
“沅沅,过来。”
她冲她招手,示意她一同远行。
“阿娘……等等我……”
她抬脚欲追,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布条捆得严实。
她想唤她,口中却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令她发不出声音。
她心头骤然一酸,旋即抽疼起来。
若她的阿娘再度弃她而去,那她就又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孩。
她不要。
她不要!
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忽然有一只手臂横过来,生生拦下了她欲追随阿娘而去的脚步。
“阿娘……”
眼见要再度失去阿娘,她的四肢百骸都随着心脏的牵扯疼痛起来。
水下,沈砚看着怀中的姑娘。
她面色苍白,神色无助,单薄的身躯裹在缎布的勒痕之下,自口中的破布里不断发出呜咽之声,脆弱得像一泊随时会消融在水中的月光。
千秋宴时,她在水中也是这般无助吗?
沈砚忽然有些后悔那时他顾及着她的声名,没有干脆救她。
她的鼻腔内尽数是水。
若口中再没有空气,她会死的。
他没有犹豫,把她嘴里的布取下来,垂首覆上了她的唇瓣。
仿佛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抚慰着她,渡来些许柔和气流。
猝然间,宁沅神思归位,睁开了双眼。
乌黑缭绕的发丝占据了她的视线,气泡撑起水花,咕嘟嘟地弥漫开来。
她只知道面前有一个人。
而这人有一双颇有力道的手,紧箍着她的后腰。
至于是谁,她看不真切。
她这辈子只在话本里看人亲过嘴,从未亲身体验过,亦没想到她能在濒死的时候,突如其来地体验一回。
……勉强算是一种圆满吧。
她缓缓阖了眼。
沈砚知晓面前这些咕嘟咕嘟冒着的水晶串珠是她呛了水的征兆,只得把她搂得更紧些。
她本就被捆得结实,动弹不得,如今双唇又被他牢牢封住,施救起来并不费力。
他带着她迅速向上浮去,猛地破水而出。
雨珠森冷,空气亦森冷。
她身上尽湿,发梢的水淌过一遭又一遭,被他咬开渡气的唇瓣微微有些肿,不禁在他怀中打了个寒颤。
可这一切皆比不过人心森冷。
他望向不远处的岸边,眼底染上几分肃杀。
伞下,宁澧扯了扯明薇的衣袖,唇色苍白。
“母亲,那人果然是沈砚……”
她从未见过这样着急的沈砚。
每每见他,他都淡定,从容,从不会策马至险滩后,干脆踏鞍飞身入水。
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沈砚。
冷白如玉的脸庞簌簌落着水滴,额前碎发垂下,眸底一片死寂。
他素来矜贵,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仿佛世间的纷扰皆与他无关。
可这样的人,会在戏院使出他素来只杀不救的剑法,会在屋脊上温声同宁沅道歉,会在晨光未熹时策马奔袭而来。
只为救她那个一向无人在意的长姐。
她压下心中的酸涩,对母亲道:“您去向他赔个不是吧……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心悦他多年,自然对他有几分了解。
明薇伫立在雨中,并没有要过去的意图。
“我身为主母,动用家法,哪有向外人赔不是的道理。”
她气焰未减,抬了抬声音;“宁沅与人私通,难道我还处置不得吗?”
明决终于喘着气把马车赶来。
见自家公子抱着宁小姐坐在岸边,颇有些落魄,赶忙抱了两张大氅而去。
“公子,快暖暖。”
沈砚把宁沅裹了两层,抱着她站起身,往马车走去。
身上的水淅淅沥沥地落了一地,与雨水融作一处。
“宁夫人管教私通的女儿,自然不必向在下赔不是。”
“可若宁沅并未与人私通,你今日所作所为,便是蓄意谋杀。”
“依盛囯律法,纵你是国公夫人,诰命加身,也得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
他声音不大,却有如切冰碎玉,掷地有声,令宁澧有些不寒而栗。
“母亲,怎么办啊……”
明薇抿了抿唇,面色冷然:“左不过还有你父亲。”
宁沅醒来时,入眼便是一处陌生房间。
古朴,雅致,温暖。
甚至暖得她有些发汗。
她正想掀被子瞧一瞧,面前却忽然探出一张妇人的脸,高贵稳重,带着隐约的慈悲。
“沅沅,你醒啦?”妇人一张口,便带着不符合这张高贵容颜的欢快,她伸手去拿床头小几的茶盏,“要不要喝点水啊?”
“哎?好像先前喂光了,待会儿我再命人去取水给你。”妇人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她。
宁沅细细看去,却见她衣料用色虽是成熟稳重,可皮肤却很是光润,仿佛时光从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她这是前世行善积德,死后飞升到仙界了吗?
她咽了口口水,问道:“……请问您是哪位菩萨?”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平日里一声不吭的,没想到一开口就这般有趣!”
妇人发出一串大笑,旋即捂唇故作矜持,后续笑声却仍是遮掩不住的爽朗。
“傻沅沅,我哪是什么菩萨啊,我是沈砚的娘亲。”
李汐月一贯不喜应酬,每每收到帖子便悉数塞给了一双儿女,故而甚少看见宁沅。
每每实在有推脱不掉的宴席,远远见了宁沅,想着过会儿上去搭话,却总是吃一半就找不见她人了。
她曾想过私下登门拜府,可她与现在的宁夫人明薇实在相看两厌。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曾同宁沅说上话。
没想到竟等来了那日之契机。
那个雨天,她正在摇椅上躲懒,她那个倒霉儿子衣衫尽湿,猛地踹开她的房门,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正欲发火,垂眼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娇娘,正是宁沅,一时喜上心头,便顾不得与他生气了。
刚想问那逆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却只嘱托她为宁沅换身干净衣裳,再照顾她一阵子。
他已替她喊了医官,还有要事处理,晚点再过来。
没想到,宁沅竟一连昏睡了三日,这才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悠悠转醒。
沈……沈砚的娘亲?
宁沅一时怔住。
也就是说,她便是阿娘的那位手帕交?
宁沅对阿娘只有些依稀的记忆。
在她的印象里,阿娘是温柔安静的性子,没想到她的好友竟是这样活泼的性情。
可如此活泼的娘亲和跳脱的阿姊,究竟是怎么教出来沈砚那个冰块脸的啊?
宁沅思忖一瞬,觉得清冷禁欲不过是沈砚示人的面具,他内里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如此一想,倒也说得通了。
她垂下头,欠身温软道了句:“娘亲安好。”
话音刚落,宁沅便绝望地阖了眼。
她脑子进水了罢?
定是进水了罢?
不然怎么会把“夫人”唤成了“娘亲”?
那是沈砚的娘亲,又不是她的娘亲!
“哎呀……沅沅,你……这样叫我,倒叫我有点不好意思。”
李汐月瞧着宁沅,越瞧越是满意,旋即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横竖你早晚都要这么叫,不如你再喊多喊几声,我好适应适应?”
面对如此好心又热情的夫人,宁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尴尬得小脸通红,磕磕巴巴唤了句:“……娘亲。”
“哎!”李汐月高高兴兴地应下。
还未等她激动片刻,她那倒霉儿子沈砚便推门而入,淡淡瞥了眼宁沅,提醒道:“母亲,你别失了分寸。”
而后对宁沅道:“你唤她夫人就行。”
李汐月当即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整日催那逆子赶快把宁沅娶进门,他却总是推辞。
如今得知人家出了事,还不是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和他那个死爹一样的口是心非。
宁沅顺着沈砚递来的台阶从善如流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她扶起宁沅的手臂,和善道:“你也不必拘礼。不过我对你可没什么救命的恩情,你要报答就报答他罢,能以身相许那就再好不过——”
“母亲,我有话和她说,你先出去罢。”
沈砚适时打断了她。
沈夫人原本高昂的兴致当即低落了下来,恹恹“哦”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床榻前的凳子上由光鲜亮丽的夫人变成了风轻云淡的沈砚。
他见她面色潮红,颇为自然地伸出手背贴上了她的前额,沉思片刻道:“明明已经退烧了,怎么你的脸还这样红?”
而后又颇为自然地收了回去。
微凉干燥的触感自她额上轻轻扫过,她的心亦随之一颤。
这瞬间的悸动令她紧张得不敢呼吸。
仿佛这样的动作在她身上重现了无数次,已成为他毫不在意的习惯。
宁沅凝着那双修长如玉的手。
“是你救了我吗?”
手的主人低低“嗯”了一声。
她觉得顿时有一股热气直烧发顶,微微抬眸,只看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头去,继续把目光落在他随意搭在床沿的手上。
“……那,那也是你在水中吻了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好似春日里随风飘摇的蒲草,丝丝缕缕地挠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觉得她今日有点奇怪。
看来脑子果然进水了。
“没有。”他平静道。
沈砚私以为亲吻和救人完全是两码事。
亲吻是为了增进感情。
救人是为了见义勇为。
目的不同,性质自然也不同,不可混为一谈。
他管那日水下的唇齿相依叫渡气。
……难不成那是她的幻觉?
宁沅一时有些不确定。
她看话本的时候,便时常想找个心仪之人,尝一尝情窦初开的滋味。
她是不是想得太多,已致成为执念。
人往往会在濒死的时候,看见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可总不至于她的执念就是和沈砚接吻吧?
她偷偷摸摸地瞄了他一眼。
他上次不慎看见自己褪了半扇衣物的后背,脸都红成了那个样子,如今提起那个水下吻,他反倒面色如常。
看来当真是自己的幻觉。
宁沅的一颗心落了地,与之一同落地的,还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啊?”
“我记得那时天色很暗。”她回忆起那夜的景象,面上有些难过,“她们骗我说是辰时,可我被他们绑在河边的时候,瞧着天色,约摸着才刚到寅时。”
沈砚并不想把自己能通晓她心意一事告诉她,便随口胡诌道:“我睡不着,起来散步。”
“路过你房间,看你房门大开,便猜是你出了事。”
“一打听,说是你继母驾着马车急匆匆去了城东,便跟过去了。”
他顿了顿,道,“仅此而已。”
“哦……”宁沅若有所思,“你的房间在五楼,而我在三楼,你大半夜散步,居然也能散到我房间那边去……”
他分明就是在时刻留意她。
“在下喜欢爬楼,不可以吗?”沈砚的视线冷淡扫过,“还是宁小姐想听在下说,我心悦你,想要娶你为妻?”
“要不然,你就干脆依我母亲所言,以身相许罢。”
他故意拿话堵她,接着端起小几上的茶盏欲饮,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可若是此时放下茶盏,就会显得他方才之举不够从容。
沈砚想了想,干脆虚饮了一口,继而淡定地阖了茶盖,放回原处。
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令宁沅看呆了,不由心下赞叹:原来没水也是可以硬装吗?
可能这就是战术喝水罢。
她好心地没有拆穿沈砚,殊不知沈砚已经把她的心声尽数听了去,此时正足尖微蜷,略略蹭了蹭地。
所幸他还维持得住面上的平静。
“你现下脑子如何?”
“哈?”
“若是没坏,不如随我去给你自己讨一个公道?”
宁沅收敛起笑意,神色凝重,对他点了点头。
“应该是没坏。”
宁沅随着沈砚走至一处房间,刚入屋内,却赫然瞧见了陛下。
她赶忙拜伏:“参见陛下。”
“平身。”陛下瞧了眼沈砚,递去一个八卦的眼风,和善道,“私下会见时只问候便好,无需全礼。”
“听说这几日你始终昏迷着,如今可大好了?”
她乖顺地垂头作答:“已然无碍了。”
“那好!那朕就卖沈卿一个面子,插手一下老师的家事罢。”
陛下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率先走去了沈砚前方。
……沈砚居然叫陛下坐镇吗?
比起宁国公,沈砚算是晚辈。
纵他权势滔天,可她爹在朝中亦是门生无数,若无陛下授意,他确实不大好为她出这个头。
可若陛下在场,听着宁府家中的丑事,她那死要面子的爹,不得活活气死了?
宁沅没经历过这样大的场面,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沈砚缓步等她,轻声道:“你不必怕,也什么都不必说,我只是带你看一场热闹。”
那日她身临险境,都不曾把他带她见武叔一事抖落出来,他自然是要回报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