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安呼风唤雨到她头上,温杭过分无语,语气比他还差:“我去哪要跟你汇报?”
许柏安:“不是说过今天要开会?”
温杭:“是明天!”
许柏安:“那又如何,你不用到百航坐班?”
故意要杠的蛮不讲理,温杭忍了忍:“我是来出差,不是来坐牢,没规定要坐班,就是要坐班,我也可以请假。”
他不依不饶:“你请假去干嘛。”
话题又绕回来,温杭被他问得暴躁:“我去医院割包--皮行了吧。”
“……”
“再见。”温杭落下最后一句,赶紧挂电话。
何静诗摇摇头:“痴男怨女。”
温杭不甘示弱,“比不上你先婚后爱。”
“……”何静诗服了她,再次感慨:“你这嘴巴到底怎么练出来的。”
温杭:“多上几年班你就懂了。”
“……”
两天就那么过去,温杭忙着开会,也忙着布置新家,跟许柏安在公司遇见两次,她转头就走,唯恐被他逮住算账,反正会开完,她也就回昆明了。
今天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何静诗给她打电话,说之前那家音乐餐吧今天请了乐队表演,招她一块去。
温杭立刻就应下,在茶水间接的电话,被张耀听见,他身后跟来许柏安。
张耀机敏,当机立断:“一块去呗,正好有个朋友过来广州,不知道去哪,就定这家餐吧。”
许柏安点头:“可以。”
温杭不太在意,反正不跟他们一起坐一桌,何静诗开车来接,温杭提前告知。
何静诗:“这是还想缠着你?你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真渣。”
“一半一半好吧,”温杭试探狡辩:“他先勾引我的!”
她们到得早,占了舞台下方靠中央的位置,点了餐,喝酒误事,温杭今天不敢喝酒了,点了果汁。
乐队开场曲唱完,才见张耀他们进来,就挨在她们旁边的桌。
温杭还在看表演,何静诗撞了撞她胳膊,“是个美女。”
温杭看过去,艳丽面孔,成熟韵味,是好些年没再见的沈乐宜。
“是认识的,”她平静说:“她追过许柏安。”
何静诗一顿,看温杭表情没多大变化,介绍起来言简意赅,难道完全不在乎的表现?
台上歌手退场,开启短暂的中场休息。
沈乐宜走了过来,她笑着跟温杭打招呼:“好久不见。”
温杭回以微笑,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别站着坐下。
沈乐宜也不客气,坐下的同时也礼貌跟何静诗打招呼。
又看向温杭,她指了指身后的许柏安,单刀直入:“听说你们分手了?”
温杭点点头,听见她笑着说:“能让给我吗?”
第74章 肇事者
台上DJ摇晃着脑袋打碟, 嘈杂声响让她一时空耳,温杭微顿,很快回神, “你不用问我的, 我跟他现在没关系。”
脱口而出的毫不迟疑, 沈乐宜面有惊讶, 企图在她脸上捕捉细节,但她面色如常, 有想要翻篇的意味。
难道许柏安真没戏了?
沈乐宜斟酌着, 故意露出些跃跃欲试, “你舍得。”
温杭点头,“当然。”
错位的光线横斜有致,给现场营造出一种昏朦氛围。
温杭连带乌黑瞳仁都变得醺糊,视线环绕场内一圈,用混不吝的口吻说:“男人嘛,总是一个接着一个,遍地都是。”
“……”
沈乐宜被她逗笑了, 一只手往上抬露出无名指的戒指, “跟你说笑的, 我早结婚了,过来出趟差, 顺便跟朋友见面,靖安也快来了。”
她一眨不眨地在温杭脸上揣测,听她说完,温淡且滞后的神色里有效情绪不多, 但眼眸汇聚的荧荧光点,有迹可循的得出, 是想放弃又割舍不掉的。
何静诗在一旁害了声,“我还以为你们要打一架。”
沈乐宜忙摇头,学着温杭的语气:“男人是什么需要靠打架来争取的东西吗?”
噗嗤一声,三个人都笑了。
聊了会,那桌许靖安来了,沈乐宜得过去了,看眼温杭,“都认识的,不一起吗?”
温杭正支着脑袋听歌仔,回头跟许靖安点了个头示意。
“不去了,都懂的。”
沈乐宜不勉强,回到隔壁桌当传声筒,上来就给许柏安重磅一击。
“你老婆说跟你没关系了,还说男人到处都是。”
她乐不可支,“我可太喜欢你老婆了,那脾气劲劲的,怪不得你追不上。”
许柏安面无表情,霓灯照耀下还是那张难看的冷倦脸,倒是许靖安先急,“不是,你们怎么还笑。”
她难得对许柏安有同理心,着急帮亲:“快给我阿哥想想办法啊!”
“要不别勉强了,”张耀插科打诨也不忘言语刺激:“钝刀子磨了那么久,还不心软,我看你是彻底没戏了。”
话音刚落,他们旁边那桌,有个小麦肤色的T恤男拿着手机走过去。
温杭支着下巴仰面,T恤男单手撑着桌面,高大身形倾身靠过去,背影精准挡住了她半张脸,动作心机又浮浪。
温杭瞬间愕然,身体本能朝后靠,眉心一拢。
意识美人不喜,男生赶忙收回手臂,“能请你喝一杯吗?”
他顺势坐下,话也很密,温杭有点烦,想给微信把人打发走,等下再删。
刚好何静诗去完厕所回来,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占,走过去重重咳两下嗓,喊温杭一声宝宝,微信没加到,男生讪讪走了。
对面那桌全程围观,不清楚微信是否加上,但许靖安点点头,自顾唏嘘:“男人果然到处都是。”
“……”
听完两首歌,何静诗电话响,家里有人在催促。
温杭问:“你老公?”
何静诗随口答:“不是,是顾扬。”
温杭笑一下:“他不就是你老公?”
何静诗噎声,后知后觉:“好像是哦,我还没习惯。”
温杭汗了汗,有些担忧:“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相处还融洽吗?”
把结婚当成买菜,到市场随便一挑,那颗白菜最靓,看起来清新饱满,就盲猜吃起来口感脆嫩清甜,本质上是一场豪赌。
何静诗吞吞吐吐:“还行吧,他人还不错。”
温杭看她心里有数,不多问,“是来接你回家?”
何静诗:“嗯。”
温杭点头:“那还挺体贴的,你去吧,我再呆会。”
歌单写了最后一首是《浮夸》,她想听完再走。
何静诗不放心:“别了,一块,送你回去。”
又回头看眼隔壁桌虎视眈眈的人,“算了,你可能用不上我,不打扰你春宵一刻。”
“……”
听完最后一首,温杭买单走人,还没走到门口,身后果不其然跟出来个许柏安。
一前一后的,温杭怀疑身后影子被踩,回头看他,辨认豪赌说法在他们身上的适用程度,难道许柏安也是一颗靓白菜?
她站定,忽然问:“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吗?”
“你知道自己跑不掉就好,” 许柏安把车钥匙递过去,“你开车。”
“凭什么?”温杭发问。
许柏安理所当然:“我喝酒了,没法开。”
“我是问这个吗?”温杭把车钥匙给他塞回去,“我管你喝没喝酒,我要回家的,我不送你。”
他没接,反手攥住她手腕,钥匙砸到地面上,许柏安也不恼,躬身捡起来,十足善解人意:“送你,你开,去你家。”
言语恳切,温杭没怀疑,这个点餐吧门口也不好打车,她真的跟许柏安上车。
一拉开车门坐进去,看见他副驾驶前挂着的桑格花钩织,跟他的车太不搭。
温杭眼皮轻跳:“你挂在这里干嘛?”
“时刻提醒自己,”他看向她,目光带穿透力,“也提醒提醒肇事者。”
那眼神仿佛她是什么拔掉无情的渣男。
温杭舔了下唇,心虚两秒:“要不,我付你点钱吧。”
许柏安幽幽看她一眼:“我不做鸭。”
温杭无言以对,他过于正经的斩钉截铁,仿佛她是男模会所里好色的VIP客人,不惜豪掷千金也要劝他出台。
车停在她买房的小区门口,副驾驶一直闭眼养神的许柏安,睁开眼看了眼外面。
“这是哪里?”
“我家啊,”温杭解了安全带,“谢谢你了,我走了。”
她下车,许柏安跟着下来,温杭满脸不解看过去,一个迷惘眼神得他好心解释。
“来都来了不得参观一下?”
“大晚上的,不方便吧。”
“哦,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他低头看她,冷峻脸上不好惹,试图对她进行道德谴责:“你那天晚上睡我的时候,不觉得不方便?”
逮着这点破事不依不饶,温杭也破罐破摔,抬起头跟他对峙:“你每次都这样说,难道就我想,装什么贞洁烈男,有本事别硬啊。”
他真敢应,不要脸皮的闲闲一句:“没本事。”
“……”
温杭那样亲他,他硬不起来才有毛病;温杭也同样认为,他那样会弄会做,她没感觉才是见鬼,这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欲渴之下,成年男女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
上楼开门进去,她新家100平左右,还没怎么布置,一眼望去被白墙占据视线,客厅只摆只浅色皮质沙发,卧室有张很小的窄床,除此之外连个衣柜都没有,反倒是阳台,向日葵的盆栽根茎挺立,雨伞似的花苞开得正盛。
她到底是靠什么过活?许柏安蹙眉:“这种环境你也呆得下去。”
“这不挺好的吗?”温杭坐到沙发上,捶捶肩说:“我还没来得买。”
他拿手机打电话,“我来负责。”
温杭不太理解:“我的家你负责什么?”
许柏安想到没想:“我也要住。”
“你没事吧?”温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局面都变成他主导了,“你还想赖上我吗?”
许柏安眉梢一动:“不行?”
他声音低沉,咬着音有裹挟威压的效力:“睡都睡了,你还想跑?”
“不是这样算的,”温杭扳回一局,站起来:“我家就那么大,也什么都没有,你看完了,就回去吧。”
他难得没说什么,真的开门走了。
温杭拿衣服洗完澡出来,正擦着微湿的头发,门铃又响起来,许柏安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袋东西,是他换洗衣物,和临时买的日用品。
温杭还在消化反应,他已经进门,翻拿超市购物袋时,有东西掉落。
玫红色的闪亮方盒,有着秉承情趣美学所带来的视线冲击,而‘超薄裸入’四个加粗大字依旧熟悉,只要他买,次次钟情这款,仿佛在这件事上执着且专一。
他没表情地捡起来,还认真问她,“你想放在哪里做?”
温杭被他的无耻震惊了,目光有些空。
见她不答,许柏安拿进卧室,又看一眼床:“这床也不行,太小了,明天换一张。”
温杭跟上去提醒:“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我也要睡。”他平静又耐心,一副要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势。
温杭不耐:“睡什么睡,你要睡就睡沙发。”不是她故意赶,她的床是真小,容不了他一米八八的身高。
他冷然:“温杭,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不行。”
温杭眨了下眼睫,摇头:“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的。”
“……”许柏安气得不搭理她,准备去洗澡。
床头柜只开了一盏照明的灯,旁边摆着她解下的耳环,蓝色系山茶花样式,指甲盖大小,他解了腕表随手一搁,把耳环弹远几厘米,却凑巧撞上墙壁,力的作用下反弹回来,滚回表盘附近,又挨到一起,像他们一样奇怪。
温杭低头看着,也没管,她今天忙了一天,好累的,自己爬上床睡觉。
许柏安洗完澡进来,看她整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个光洁额头。
围得密实的被角被掀开,有一瞬凉意钻入,很快被更高的温度包裹,温杭感觉身侧的被褥有塌陷感,微微侧头,有只手臂强硬地横在她腰上。
“你上来干什么?”想到刚才他买的套,她声线不满的警告:“不许弄我,我要睡觉。”
他贴上她背脊,靠在脖颈的位置,把人不断往怀里揽的同时说:“不弄你,就这样睡。”
夜晚深重,窗外有风吹过树梢的淅沥声,树影与月影重叠着,他们同样也是,室内一瞬间安静得如同按下暂停键。
许柏安用力抱她,这种相互依偎,逾时久违,温杭胸腔漫上一阵细微酸感,挥不去睡不着。
她闭着眼,试图掩饰什么,又忽然听见许柏安磁沉的嗓在喊她名字,“温杭——”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婚姻对我来说是一项值得风险评估的项目,我无所谓谁会冒这个险,可我们在一起时,我不愿意让你成为涉险对象,甚至不敢轻易许诺。”
“我知道几年前你问我愿不愿跟你结婚时,是真的希望我们有个未来,但我却自私地用自己的想法去构建你。”
他盯着她,看她急促扑颤的睫,又伸手抚她微微蹙起的眉,不想她难过。
“你说过我们不合适,可没有规定脾性相似的人不能一起,这么多年我们闹个不停,却谁都不肯再接纳别人,因为我都一样固执,爱上了就不会轻易放过。”
他生平头一次喋喋不休,低缓却突兀,不太习惯但仍认真说完。
“我还想告诉你,戒指是在你走那年订下的,那时我看到你看戒指的眼神,是真的想跟你结婚,我还想跟你做很多事情,不止是上床。”
深夜时分是否最容易攻破心理防线?
温杭觉得整个人都乱了,情绪难控,思绪含混,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他的存在感强烈,浮震的心跳声随呢喃声传递入耳,低且轻,在黑暗中有吞噬效果。
温杭微微扑颤眼睫, 眼泪不听话汹涌,顺着眼角淌下来,掉落枕头上形成湿晕。
她有点生自己的气, 不是说好要翻篇?不是自诩清醒理智?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许柏安抱着她, 低头用唇吻掉眼泪, 辗转往下亲, 密密麻麻的接触,有点痒。
“我又没骂你, 哭什么?”
情绪难控时没有缘由, 事隔经年, 温杭想到那会跟他求婚的心境,不过是打碎瓷瓶时他给予的那份安心,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理由,本质上是一种缺爱表现。
这些年她好好爱护自己,思想重塑过,早就没有当初对婚姻的期待,可时过境迁, 依旧记得那份冲动和天真, 年华已逝, 她再也没有当初的孤勇。
温杭彻底睁开眼,瓮声瓮气:“就是你错了。”
她睫毛潮湿, 眼尾洇红了一块,鼻头两腮也是红的,低声抽噎的脆弱姿态前所未见,那模样实在楚楚可怜, 激得许柏安在心里骂了句粗口,低头更加细致吻她。
唇舌抵靠, 延续着温暖,有点急迫却不凶,断断续续,吮吸一下比一下深。
在快要窒息时分开,温杭仰颈看他,带微哑鼻音说:“不是说让我睡觉吗?”
他摩挲她微红的眼角,用力抱紧她:“不吵了,你睡。”
都阖上了眼,但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温杭醒来,窗帘被人打开了,浮尘光线在空中飘扬,她用手挡了挡光,回头看另一侧没人,有些错愕。
外面传来一阵闹响,温杭光脚下床,看见许柏安在跟搬家具的工人沟通。
他回头打量她一眼,“怎么就这样出来,去换衣服。”
温杭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裙,肩带还垮了一边,赶紧返回卧室,换衣服洗漱,她今天还有会要开,拎着电脑包赶着要走,许柏安出来送她。
温杭问:“你不用去公司吗?”
许柏安:“今天没事,先把你家填满。”
温杭难得没出声反驳,点了点头要走,手腕又被拉住。
许柏安攥了攥:“门锁密码多少,你总能跟我说吧?”
温杭微顿,大脑有种严重过载的迟钝,不太情愿地说:“就之前那个。”
“哪个?”他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没懂。
“你自己设置还不知道吗?” 温杭把手抽回,“我要迟到了。”
她说完急急关了门跑路,许柏安看着阖上的门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
去到百航,开完晨会,她看一眼进程表,这趟下来的安排基本完成,接下来该回昆分工作了。
邮件里弹出一份人事通知,温杭刚打开看,何思慧过来找,说张浩要转岗到昆分,协助易速宝的项目。
“为爱转岗?”
小情侣异地恋不容易,温杭说:“我本来还想今年把你给转回总部,他自己倒是先提交一步。”
何思慧叹气:“我也说过他,他自己不听,万一以后分手多尴尬,我就怕他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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