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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成熟时(雨后红袍)


她摇摇头,神色慢冷:“我不喜欢。”
这话够狠,张耀尴尬地笑了两声。
旁边的林总好奇:“温总之前是总部出去的,那不是在许总手下工作过?”
有人开了个头,陈总继续点火:“在许总手下工作,温总学到不少吧,影响大,升得也快,我们实名羡慕。”
说得阴阳怪气的,温杭不恼,半点不避嫌,坦然大方说:“那可不,老板就是老师,我的人生致谢里肯定有许总的位置。”
把他捧为高峰,也撇清关系。
张耀看眼许柏安,他一脸淡漠,忽而笑了下,酒杯搁到桌面,发出点不大不小的声响。
看得出来不悦,在场有眼力见的不敢再问。
酒过三巡,温杭看眼时间,拿着手机出去,喝了酒,她脸色不太好,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
走廊静谧无声,她低头看手机消息,正打字回复,没注意看路。
听见脚步声,没来得及抬头,手腕一紧,被人扯进旁边的空包厢。
挺拔的阴影笼罩而来,温杭往后退,包厢内没开灯,窗外凉淡的月光照清两人的脸,她神色错愕。
许柏安长腿勾了把椅子坐下,又把她拉到腿上。
紧实的腿部肌肉灼热,透过轻薄西裤,传感到她臀部,激得温杭一惊,咽喉:“你干什么?”
她脸还没完全擦干,细密的水滴黏在她脑门上,许柏安用唇碰了碰,气音极低:“只跟25岁以下的谈?”
他也喝了酒,两个人身上都有微醺酒气,温杭手撑在他胸膛,把他隔开距离:“不行吗?”
许柏安扯了下唇:“我记得你那位男朋友不是吧?”
他又不傻,肯定早猜出李凯业不是,温杭勾了勾唇:“我换了弟弟,你不知道吗?”
许柏安微滞,盯着她脸在辨认真假,“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温杭眨了下眼,看他眼底有醉意:“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他冷峻眉眼往下锁住她,温杭被视线刺得心脏狂跳,要从他腿上跳下去。
刚起势又被一把摁住,往下压,热源贴合,心脏被紧攥,他的吻也顺势压来。
“刚才不是说谢谢?”
“这辈子都拿来谢我,好不好。”

唇被含住, 他宽厚的掌从搂腰往上,摸过蝴蝶骨,捏住后脖颈。
热感侵袭, 温杭还有话要说, 推开他喘着气, “给点颜色你就开染房, 还这辈子,你回家做梦吧, 梦里什么都有。”
她嘴巴不饶人, 听着每个字都刺耳。
昏寐不明的包厢里, 两道黏热目光,他又靠过来,堵住她骂骂咧咧的嘴,撬开牙关,深入碾压。
温杭嗓子干涸,渡过来的湿漉意外有解渴效果,有些喜欢是生理性的, 抑制不住, 也无法人为阻截。
听见走廊里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时, 温杭凝滞两秒,又咬又推, 从他腿上弹起来,连巴掌都来不及甩,火速要走。
手握上门把又回头语言警告:“你等会再出去,知不知道!”
重新回到包厢, 温杭不自在,嘴里莫名有点腥甜气味, 她喝了两口酒压下。
隔壁的林总看她一眼问:“你嘴角怎么了?”
温杭上手摸了摸唇瓣。
他盯着:“红红的,像血。”
温杭眼睫扑簌,大脑嗡的一下,连接的某根神经断了,连忙解释:“不是,是刚吃的番茄酱。”
许柏安在稍后的时间里进来,嘴角有一小块伤,不算明显,但在灯光下能看清。
白炽灯打在温杭微红的脸上,她舔了下嘴角,不自觉又喝了一杯。
还有人来敬她酒,许柏安皱眉:“温总明天还有会要开。”
温杭本来还想拒绝,听他这句,浑身反骨碰杯喝完,“许总记错了,会议在后天。”
他清了清嗓:“我说明天就是明天。”
温杭呛了两声,凉薄的眼抬起来:“明明是你记性不好。”
程宗目瞪口呆,觉得自家老大不对劲,平时长袖善舞的,什么话圆不过来,今天怎么专跟老板犟,忙使眼色,年底奖金还要不要了?!
温杭看懂,也听劝,控制情绪是职场的必修课,她不再开口,弱化存在感。
酒酽饭饱,众人在门外散场。
温杭拿手机叫车,想走到前面人多的广场等车,喝得太多,脚步走得虚浮。
没走到目的地,一辆熟悉的车驶来,挡在她眼前,车窗降下,许柏安在后座,开车的是代驾。
他胳膊肘搭着窗沿,视线眺来,温杭今天是来开会的,一身职场打扮,闲款的白衬衫,配黛绿色的长款包臀裙,后开叉,一路朝前走时摇曳生姿,背影漂亮。
“温杭,上车。”他喊她。
温杭熟视无睹,她心情不好,手机里正在等待接单。
见她不听,站在冷风里的身影孑然单薄,许柏安下车,上来就攥紧她手腕,生怕人跑了。
“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选一个。”
强硬语气激得温杭不快,她抬眼,甩开:“我不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
她微微发醺的眸色,看得出来半醉半醒,手腕许柏安重新抓回来,“你喝很多,叫车不安全。”
温杭看着眼前摇晃的身影,揉揉自己的眼睛,软潮从她眼里迭出,“关你什么事,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很烦你知不知道。”她喝多了,坚硬褪色,剩些不讲理的骄横。
许柏安不管,上手把她拽进车里,又拿她手机取消订单。
她不安分,动用手脚踢他,许柏安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禁锢着,眸色渐沉:“温杭,你能不能乖一点。”
温杭手脚都发挥不了,干脆扑过去咬他,“你这是绑架!你信不信我喊救命!”
嘴角伤痕被加重,许柏安任她咬,手背青筋脉络凸起,扬起来只轻轻捏住她后颈,满脸无奈:“流氓耍够了没,那么爱咬人,回去让你咬个够。”
他欠缺波澜,前面司机替他错愕,急踩刹车,目光看向后视镜,神色警惕,把他当成拐卖醉酒女人的浪荡子。
许柏安头都大了,心虚咳两声:“我们是认识的。”
代驾明显不信,车速变慢,又佯装不在意问:“妹仔,他是你什么人啊。”
温杭停下来,“我领导。”
半夜去领导家,好像也不正常,代驾在目标地和警察局两者之间来回考量。
许柏安把手机还给温杭, “你自己说。”
温杭没懂,颔下巴:“为什么。”
许柏安捏了捏她的脸,“你难道想去警察局过夜吗?”
温杭迷蒙的视线看眼司机,又看许柏安,好像听懂了,摇摇头:“大叔,谢谢啊,我们真的是认识的。”
司机稍松了口气,又看她认真思索了会说:“我们是炮友。”
“……!”
晚上塞车,在一小时后才到达许柏安家。
温杭头疼欲裂,在车里后半段时间是睡着的,等醒来,已经被许柏安拐进家里。
她撩起眼,发现自己揽着许柏安裤腰,正被带着往里面走。
“这是哪里?”
“我家。”
温杭不明,回头看他:“为什么不回酒店?”
她小腿跟灌铅一样,走不快,许柏安去拉她:“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去?”
走到客厅,发现他家里的布局还跟之前一样,毫无人气。
温杭走不动,摊在沙发上,许柏安看着她,脸上愠怒:“能不能对自己身体注意点,明明胃不好还喝那么多,这两年你就这样照顾自己?”
絮絮叨叨的,好长气,她闭着眼,捂耳朵:“你闭嘴!”
她半躺着,刚进来太急,忘记脱鞋,后脚跟清晰可见被磨红了一块。
许柏安蹲下,脚下有温热的触感,温杭睁开眼,看见他低头为自己脱下高跟鞋,抬起脸又露出被咬的嘴角。
大脑追忆起那些鸡零狗碎的过往,她唇畔微张,发现嗓子涩得发苦,连同心脏上酸涩放大,像含着颗逾期的话梅,刺激口腔。
顿了会开口掩饰: “我要喝水。”
指使的语气不善,但眼前的人乖乖去了趟厨房,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再贴心送到嘴边。
温杭搭着他腕间冰凉的银表,脑袋往前伸,凑到杯子前直灌,许柏安拍拍她背,动作温柔,话还是一样。
“几岁了,你不知道慢点。”
喝得急,有水顺着下巴涎滴,浸湿了她的衬衣,薄而透明的布料,黏在莹白饱满的肌肤上,不是很舒服。
温杭低头看了眼:“我要洗澡。”
许柏安把杯子搁回茶几上:“你喝太多,现在不能洗,去卧室换件衣服。”
温杭抬手抹了抹湿漉漉的唇:“你家里还有女人的衣服吗?我穿什么?”
“穿我的衣服。”许柏安站起来,拍拍她肩。
温杭跟着他去卧室,其实家里有她的衣服,以前买的,但在打开衣柜那刻,他心存歹念,还抽一件自己的短袖递过去,随后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卧室的窗帘拉敞着,温杭想去拢合,外面月霜微凉,有要下雨的预兆,她伸手去接,有风无雨。
温杭眼神失焦看了会,才拉好窗帘去换衣服,动作慢吞吞的,不知道是迟钝还是疲累。
包臀裙褪下那刻,许柏安从洗手间里出来,白色蕾丝包裹的浑圆臀部,在他眼里闪过一秒后被短袖遮盖。
温杭回头看他,冷调的卧室里被他沐浴雾气带出一股热燥,他分明穿着衣服,但健硕身姿立在眼前,是另外一种明晃晃的招惹。
衣服下是什么样块垒分明,温杭可以想象,喝了酒的大脑营营扰扰,挥之不去的是酒胆色心。
她直勾勾盯着,许柏安挑眉:“看什么?用不用脱了给你看?”
温杭眼尾上挑,被酒气熏过的眼角薄红,有恃无恐:“你敢就脱。”
他真的兜头拉扯,眼睫眨动的空隙,衣服已经甩在地上,不必想象,所有细节都清晰暴露在眼球内,她摸过亲过,也记得他赋予过的深刻感受。
“还想看什么?” 他气定神闲,朝她走来,“都满足你。”
温杭木讷地看,只觉热渴,禁不住蛊惑,有借酒行凶的胆劲。
“又是故意的,对不对?”
“是,”许柏安捏她下巴,要她仰面直视:“你上钩吗?”
目光对峙,温杭不清楚酒醒了多少,只感觉潮热湿气在身体里扩散,被这种软酥冲击着,兴奋着,她倏忽踮脚勾脖,唇撞上去。
是一种不带技巧的发泄,她不做被宰的羔羊,她才是持枪上膛的恶人。
她的唇软的,酒气不多,反倒是微醺的果香,细白手臂被人抓下,许柏安喉结滚动,盯着她:“这算谁的?”
温杭觉得他今晚特别烦,废话连篇,犹犹豫豫,“你装什么装?”
这世上有规定只能男人渣吗?她想就做了,反正酒后乱性,明天不认账,把他当成一盘菜吃,管他是怎么想的。
许柏安安静看她两秒,一阵天翻地覆,比月色还深的凉意探进宽大短袖,她身后是软云质感的柔软床铺。
卧室里静谧无声,只开一盏澄黄黄的灯,白墙上有影子重叠,不见靡丽,留一团欲盖弥彰的黑影。
被捅破的窗户纸上,有人在增色,他不顾湿泞,低头匍匐,用唇舌助兴。
过于唐突,温杭骇然一震,身体里那根电线,烧得断连,今天喝的酒仿佛在这刻才直涌大脑,腾云驾雾,顺着荒唐开花。
温热软滑的唇,从轻浅的触碰,到游走闯荡,最后渴得饮泉。
“许柏安——”
她炯亮的眼里有热泪,低声呵斥:“你别,够了。”
许柏安不听,他总有不被影响的专注力,手按着月退压紧,想她再分开些。
“不喜欢吗?”
有些感受是骗不了人,是舒适且愉悦的,温杭索性偏头不看,目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穿衣镜,有些熟悉,是她以前在网上便宜淘到的。
这个角度只能照到上半身,她眼波里坠着泪花,没有以往跟他叫嚣的气势,焉焉的,白皙中透薄淡的鲜粉红。
唯一可见是他停留的手,指骨有力,像握着白鸽,指缝露出色差,他的手,比不过她心上起伏的莹白。
起源是他衣帽间里的镜子偏短,照不清全身,住他家里那段时间觉得不方便,她才买了一个,他还留着,是要触景生情,还是其他阴谋诡计?
察觉她失神,湿热卷入,舔得欲滴,除了眼睛会流出的水分,还有其他部位,是更为粘稠的液体。
温杭不禁抖了下,软透了,又没忍住回眸看他:“为什么还留着。”
他仰起头,还是那张冷肃的脸,唯一迥异的是淋漓的汗,波澜深暗的眸。
“你的东西,我不敢扔。”
明明不擅言语,肢体沟通却很和谐,只是她很久没有,所以不能适应,吃得费劲,于是用慢火烘培的频率缓冲,这种热沸煎熬,等待的是大操大办的盛宴。
温杭咽了咽嗓,在努力甄别什么,大脑难以运作,却还能冷声锥他心:“用不着的,就趁早扔了。”
他攀登而来:“你说了不算。”
窗帘没拉好,有一束月光泄进来,温杭想到刚才看见夜,一点点霜盐的月白混进广袤的黑里,却有渗透的作用,而她的身体,由他刺激着,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地震。
外面一声雷鸣电闪,意外下起雨,雨滴倾泻坠地,一滴一下,发出快而有节奏的敲响,跟室内的碰撞声意外趋同。
频次是快的,大刀阔斧的人,有故意卖弄的嫌疑。
大而撑,有点发麻。
温杭瞪他,他不恼,又低声问:“没用那些小玩具。”
挑衅语气,让她回了神,能感受到他在里面强而有力的存在,温杭抿紧唇:“你希望我现在开始比较吗?”
他轻哂,把她架起来,恶狠狠说:“你最好是有比较的余地。”
雨越下越大,室内潮湿,流动的空气里混杂一股甜腥气,她浑身也湿漉漉的,像被关蒸笼里顶撞。
他不肯好,温杭催促,他停止进退,清疏面容没有情绪,又让她去看那面穿衣镜,位置转换,能照清两人,包括连接细节,像机械零件里螺帽与螺杆,哪怕轻度锈蚀,也要拧靠一起,处于难舍难分的状态。
这种无处躲藏的暴露,有催化效果,仿佛正在播放情色电影中最精彩部分,温杭细睫扑颤两下,伸手捂他深邃眼睛,怕他旺盛状态,没完没了。
不知疲倦的两个小时,酒都醒透了,温杭已经过了不能洗澡的时间,可她倦懒侧躺着,呼吸也轻。
身侧的人摘了套,丢进垃圾桶,回头看她,“去洗澡?”
他起身到浴室里放水,温杭不肯动,最后由他抱进热腾腾的环境里,包清洗的售后服务,温杭很满意。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唤醒,温杭累得发虚,可她今天约了看房,必须得起来。
洗手间里有流水的声响,温杭坐直身,拿自己的衣服穿好,临走前再次注意到那面穿衣镜,有些浓情蜜意的片段重现,是她被拖着细白足腕贯穿的画面。
头皮顿时发麻,她摇摇头,晃掉记忆,从包里翻出支口红,走到镜子前,往上面龙飞凤舞地涂两个字。
又低头翻包找现金,网上支付过于便利,她包里一块钱也没有,把他的戒指盒放到床头柜,又扔了个桑格花的钩织抵债。
趁他洗澡间隙,开门溜走。
许柏安出来,朝微鼓起的被子喊:“温杭,起来,我们去吃早餐。”
没听见声音,他伸手去扯被子,里面包着个枕头,瞥见床头柜里的物件,视线顺势看清镜子里‘谢谢’两个大字。
他扯了下唇,被气笑了。
温杭回酒店补了半小时的眠,何静诗的电话打来,温杭只能再次爬起来去赴约,辗转看了几套,最终定下,忙碌了一天总算敲下。
晚上去何记吃饭,何伯下厨做了萝卜牛杂。
何静诗问:“你什么时候搬过去?用不用帮忙搬家?”
温杭买的现房,精装修,可以即刻拎包入住。
温杭吃一口牛杂:“过两天吧,还要再买些家私,我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行李箱。”
何静诗点头,看她伸手夹菜,衣服领口往下露出点绯红印记。
她眼睛撑大,直接上头拽她领口:“卧槽,够激烈啊,谁干的啊。”
猜都不用猜,何静诗脱口而出:“又搞到一起了?”
“……”温杭提了提衣领,声音微虚:“什么叫又,你随便就能猜出来吗?”
温杭慢热,要喜欢上一个人都很难,不是会随便找人一夜情的性格。
何静诗轻声:“你这些年只顾赚钱,也就只谈过一个吧。”
正说着,手机铃响起,许柏安打来电话算账。
对面一上来就是查岗,声线冷肃:“你今天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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