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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双五条夹心(姜玖)


紧接着,他在这团周而复始生死轮回的尘埃里,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它们如同星辰般明亮,是整片宇宙空间里最为光彩熠熠的存在,也是散落在宇宙心脏里的珍宝。
五条悟很自然地被那些东西吸引住, 于是伸手拨开无数奔涌在自己眼前的杂乱信息流, 伸手到虚空中的最深处去捞起那些星星。
光彩夺目的星辰在接触到他指尖的瞬间便猛地扩散开,将他拉入一段段全然陌生的记忆与感情里。
他在那里面看到了芙洛拉, 听到她叫自己为“老师”。
每次抬头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猫一样清澈灵动的玉色眼睛里,全是对他毫不掩饰的信赖与欣喜,像是有柔软的春天栖歇在她目光中。
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并不是故意要去看她,只是她术式带来的颜色实在过于显眼,不自觉就会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哪怕在其他人看来,星之彩总是与恐怖血腥和畸形扭曲之类的场景联系在一起。
可唯独在六眼的视觉中,她光彩夺目如一个活过来的梦。
哪怕操场上正聚集着一群参加完毕业典礼,正在争相围着五条悟想要和他合照的学生,他的目光也能轻易越过面前几人的头顶,一眼便望见正抱着花束朝他们跑来的芙洛拉。
不过意料之外,她是来给夏油杰送花的。
眼看着她将那束洁白无瑕的风铃花递给面前的黑发教师,紧接着又去口袋里摸卡片的动作,五条悟刚感觉心里格外不爽,便听到自己问:“都送花给杰了,那我的呢?”
他有点惊讶。
因为自己其实并没有开口说话。
紧接着五条悟意识到,这个声音应该是这段记忆里的另一个自己发出的,比他如今的音色要低沉些,带着种别有用心的虚假玩笑意味。
芙洛拉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但还是乖乖解释:“这个是麻美学姐拜托我帮忙送给夏油老师的,卡片也是。她刚刚被辅助监督叫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来不及。”
这样啊。
五条悟没再说话,只随意笑下,摆了摆手示意她没关系,然后转头又去和周围的其他毕业生们合照。
却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芙洛拉就抱着一盆刚刚分株好的茉莉花来到办公室,将它送给了五条悟。
后来偶然听夏油杰说起,五条悟就算出差不在的时候也会拜托他或者伏黑惠来记得定时浇水,养得特别用心。
“所以明知道自己会整天出差不在学校,干嘛还要买这种稍不注意就会死掉的东西。”暂时不明真相的伏黑惠一边犀利抱怨,一边冷脸浇水。
“怪我当时送老师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个,给伏黑同学也添麻烦了。”芙洛拉不好意思地说。
伏黑惠听完后睁大眼睛看着她,表情惊讶又尴尬,最后硬绷着僵硬转头补救:“没事……也不怎么麻烦。我就过来浇个水而已,其他的事情都是那个人自己做的。”
结果那花养得比芙洛拉自己房间那盆还好。
也有在和大家一起玩国王游戏时,因为手气不好输了一局,惩罚游戏是必须跳舞表演。
刚开始时,芙洛拉跳得还非常拘谨,总是忍不住笑场。结果没一会儿后,五条悟卡好时间点突然加入进来。
两人配合默契地跳完一整首烟鬼的《Closer》,背景音乐几乎都要被周围同学们的欢呼尖叫盖过去。
中途因为舞蹈动作需要,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伸手搭在他掌心,转身背靠着五条悟偏过头,伸手作出抚摸舞伴侧脸的动作。
然而她从接触到他手的时候就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完全不敢正眼看他,心跳怦怦到几乎快要跳出喉咙。不用看镜子芙洛拉都知道,自己脸色肯定红得很不正常,连本该柔和撩拨的抚脸动作都被做得格外僵硬。
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提前排练过还是什么,她原本只想做个象征性的假动作,却意外真的摸到了对方。
指尖传来柔软温暖体温的刹那,有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流洒落在她手指缝隙间。芙洛拉整个人抖一下,连忙收手回头,连自己原本的舞蹈动作都忘记,看上去完全是呆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五条悟笑着说一句“唉呀,前面都跳得好好的,怎么这时候忘动作了嘛”,然后牵着她的手很轻易地帮她将那个失误掩盖过去。
结束后,她几乎是逃跑一样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低头猛吸杯子里的加冰饮料试图给自己脸上降温。
熊猫则举着手机兴奋到双眼放光:“非常棒的身高差和体型差,谢谢款待。已经全部录下来放公盘了,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一下子被饮料呛到,咳得脸色更红了。
玻璃杯里的吸管搅动着满眼石榴色的鲜红饮料起伏不定,冰块叮当作响,像是她那颗还在慌乱跳动的心脏。
当然,她也不总是这么乖巧听话。
在一切的开始,在她与这个“五条老师”之间的信任还不那么深厚牢固的时候。即使得到了五条悟的承诺,她也还是表现得非常小心翼翼,充满试探。
这种试探就像是一个已经习惯了被忽略,排挤和遗弃的人,突然得到了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于是本能产生的反应——大部分人是迫不及待地占有和上瘾式依赖。但芙洛拉则是充满迷茫与警惕。
她似乎不理解五条悟如此爱护与纵容她的原因,于是干脆止步不前,踌躇观察。天然的警惕心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直觉,倒是很符合做咒术师的标准,可惜在那时的五条悟眼里是一种阻碍。
而作为旁观者的少年五条悟,他感受到的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复杂微妙,类似于看着最讨厌的竞争对手终于遭报应的痛快。
他几乎想要嘲笑这个将自己的原则一放再放,从出生开始就对着所有人都肆意妄为,现在却要学着自愿收敛与无比耐心的家伙。
但同时,他也觉得很不高兴。因为芙洛拉最后还是相信了这个五条老师,满心满眼都是对这家伙的信赖与无条件包容。
她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根本不知道她在这个五条老师面前,到底有多透明。
那些下意识地试探,偷偷观察地打量,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认真,以及对她容忍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地稚嫩尝试,都没办法逃过六眼的视线。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分析。
在芙洛拉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咒力流动的时候,每当她感到紧张,或者准备作出一些她不确定会不会让五条悟生气,并从此抛弃这种看起来非常不可靠的保护承诺的举动时,她身体里的咒力流向都会随着情绪而清晰变化。
连带着星之彩的颜色也会迅速波澜起伏,更加明显。
而她还一无所知地坐在那里,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那时候的她,大概还不清楚自己的老师是什么人。
不知道五条悟已经追踪、审讯、祓除过太多的猎物与敌人,早就熟悉他们任何一个哪怕最细微的反应。
她的这种试探实在太青涩了,到处都是掩饰不住的破绽。
但也因为是她,所以五条悟选择了视而不见地默许与配合。
只不过会因此而让她自己陷入麻烦,那就完全不在五条悟的允许范围内,这需要纠正。
她对他的一切好奇,摸索与探究,都应该只局限在于他们两个之间。
是一种非常安静,心照不宣,缓慢深入,甚至是非常私密的行为。
不应该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打搅进来。
于是在接到接电话,将芙洛拉从那几个御三家的监视人员包围圈里带回来以后,五条悟决定和她讲清楚:“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有。”
察觉到手下少女肩膀的僵硬一瞬,他又紧跟着补充:“万一今天我不在东京呢?没能及时赶过来的话,总不能算我的失责吧?还是说,即使这样也要被偷偷在心里扣分吗?明明是芙洛拉没找对时候试探的错。”
她愣一愣,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对方:“老师……”
“现在肯叫老师了呀?刚刚不是还在那些人面前叫人家‘五条家主’来着。”
说着,五条悟坐在少女对面,双腿交叠翘搭着,身子也没怎么坐正,只随意歪靠在沙发上,脸上神情淡淡:“以芙洛拉现在的实力,当时虽然是很麻烦,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独自摆脱那些家伙吧。”
“明明每次任务和训练里都超级要强的人,这次居然愿意主动打电话给我。あ——怎么说呢,虽然是有点欣慰啦,好歹也是能在需要的时候想起老师了。”
“但芙洛拉当时,其实也是试试看我到底什么态度吧?想看看我会不会真的遵守承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保护好你。尤其当时对面的人和我一样都是出自御三家,又背靠高层。一旦起冲突,可能会很麻烦,是这么想的吧。”
“那现在我合格了吗?”他问,带着点分不清情绪的轻淡笑意。
一番话说得芙洛拉无言以对。
因为基本都被猜中了。
除了她没能摆脱那些人,是因为当时她还带着一个受伤的孩子,所以才被拖慢了速度没跑掉这一点。
但回想起来,她当时之所以会选择找五条悟,而不是自己硬闯出去,的确有他所说的试探成分在。
“因为他们说……老师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为了谁特别认真的。什么‘有麻烦随叫随到’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您太忙了,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已经替她纠正:“不对吧。‘太忙’这种过于温柔的理由,一听就是芙洛拉自己帮我想的。他们的原话不应该说‘五条悟只是在培养自己的利用工具,没了你还会有下一个,怎么可能会真对你履行所谓的承诺’这样的话?”
芙洛拉沉默一下:“您都知道了。”
“继续吧。”
“就是那些和您猜到的差不多的话。我其实也不相信他们,但是也的确很惊讶老师会那样承诺保护我……当然,我是说,我一直很感谢老师,只是也一直觉得很惊讶,所以……”
“所以就想试试看。”他了然地接下去,似笑非笑,“憋在心里很久了吧,这种不敢相信的情绪,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实验一次。”
“那我现在来了呀,芙洛拉有什么感觉吗?”
大概是一切不确定与紧张都烟消云散,以及非常细微的,无法被忽略的清晰颤动与欣喜。
一次心跳能回馈出一千道回音。
还在她有些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五条悟忽然伸手虚拦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前。
熟悉的冷淡清香钻进她的嗅觉,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习惯这个味道了。
“没有说不可以的意思哦。毕竟我答应了,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来嘛。我可是言出必行的好老师。”
“不过下次,好歹要确切知道我在附近的时候才能够这样玩吧?不然把你自己卷进麻烦怎么办。”他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穿着尖头皮鞋的脚也跟着晃两下。
“而且能像这样好奇想玩也挺好的。没说反话,是真的很好。”五条悟最后这么评价,“比之前老是死气沉沉的好太多了。”
芙洛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
同样沉默的还有本不属于这段记忆的少年五条悟。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但他本能觉得这两个人此时的关系有些诡异。
下一秒,画面猛然散开,五条悟警觉抬头,被一股比现在的自己强大得多的咒力整个掀飞出去,彻底脱离那个藏着闪烁星辰的宇宙空间。
“搞什么……”他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从咽喉传来。
他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分别,只是将圆框墨镜换成了黑色眼罩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伸手掐着他的脖颈,力气大到像是打算就这么将他弄死在这里。
“没允许你偷窥这些。”男人开口,声音冷漠到让人头皮发麻,恨不得下一秒便贴着他脖颈见血的锋利,“那是我的。”
剧烈的痛苦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快要由内而外地撕裂成两半。
紧接着,他就察觉到这个教师五条悟是真的打算这么做。那些尖锐磅礴的杀意半点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他一直在等待这个和他自相残杀的机会。
把他这副碍事的少年躯壳撕开,他就能以自己最真实的真实面貌去寻找并带走他想要的人。
几秒之后,五条悟从一阵几乎快要杀了他的强烈闷窒与极端痛苦中醒来,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一股类似血的气味从喉咙深处反呛上来,又锈又腥甜。
他吞咽几下,勉强把那种味道咽回去,同时伸手摸了摸鼻尖。倒是没有又流血的情况。
“你没事吧?”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迅速恢复清明的视野里,是芙洛拉表情担忧的脸。
她看着面前少年满脸薄汗,脸色发白的样子,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对方:“要我去找家入前辈过来吗?”
毕竟现在的五条悟还不会反转术式,而且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不用,老子没事。”五条悟随口嘟囔着,伸手有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芙洛拉眨眨眼:“怎么了?要是你不舒服的话,下午那个任务我帮你解决?”
他还没说什么,伴随着一阵春雨般清脆的高跟鞋哒哒声,加茂奈绪美从长梯下跑上来,笑容满面地搂向他:“悟君!”
被无下限隔开了。
五条悟迅速站起来,没管无下限外正超级不满的加茂,反而表情很不好地看向先一步让开位置的芙洛拉:“你躲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刚才坐的位置,挠挠头:“这不是妨碍加茂小姐发挥么。”
说真的,芙洛拉对加茂奈绪美其实没什么感觉,毕竟五条悟很显然对她根本不感兴趣。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到底还会被困在这个十年前的时空里多久。
上次趁着听讲座的机会,芙洛拉试探着朝夜蛾正道问起了吞生半界的事,用的是“既然有咒物可以消除咒灵,那是不是也有咒物会自动诞生咒灵”这个话题。
好消息是,她借口找得还可以,夜蛾正道没有因为这个而怀疑她。而且对方知道吞生半界的反应也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想,她的确是来到了十年前的时空。
但坏消息是,夜蛾正道对吞生半界的了解也不算特别多。而在她之前,并没有咒术师被关进去的先例。所以关于她为什么会来到十年前的这个问题,仍旧没有得到任何解答。
无奈之下,她只能发挥华国人的传统艺能——来都来了,先就这么着吧。
否则再焦虑下去,她搞不好都要出现精神问题了。
而且乐观点看,这不是没有了将来可能要面对游戏里的正牌女主·两面宿傩的可怕后果吗?
至于加茂奈绪美,她人还……
芙洛拉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五条悟拎着走出去好长一段路,根本看不到加茂的身影了。
“就这么走了?”她歪头看着旁边的臭脸小猫。
“不然呢?老子还得给她鼓个掌助助兴?”五条悟皱着眉眼向下瞥着她。蓝到能发光的漂亮眼睛从墨镜框边缘露出一点点,显然是在格外不爽。
芙洛拉注意到这点,还以为他是因为被缠得烦了所以才不高兴,于是安慰:“没事啦,别生气。而且换个角度想,也是因为五条前辈太好了,所以才会有超热情的追求者喜欢你嘛。”
“她喜欢的是五条家不是老子。”少年冷冰冰纠正,然后又更加不爽地看着她,“而且你刚才那什么反应。直接躲开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无所谓?”
“不是有无下限吗,她刚才也没碰到你呀。”芙洛拉有点奇怪。
“不是碰没碰到的问题,老子的意思是……”他短暂卡壳一瞬,推眼镜的动作有点急躁,不像平时那么漫不经心,应该是有话要说又被咽回去了。
但是隔绝的视线总归是阻碍,让人只能猜测他的心思。
好在少年不如成年教师那么游刃有余,捉摸不定。虽然依旧是边界感极强的猫科动物个性,却没有未来二十八岁教师那种无法撼动与窥探的遥远距离感。
所以有时候,她会忍不住逗一下现在的少年五条悟,喜欢看他鲜活急躁甚至手足无措的样子。
比如现在。
“前辈是什么意思?”一半是真心不知道,所以想知道原因。一半是故意问出来,就想看他着急的。
果不其然被瞪了。
不过小猫瞪人只有可爱。
于是她笑着去伸手去摸摸对方乱翘的头发,意料之中地听到一句“老子又不是小孩子,总是摸什么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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