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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桂花芋圆)


若是寻常唱曲儿那也没什么,尤今今也乐意听。
可那夏荷起身的时候,却非要攀扯上她,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
“听闻今今姐姐一手琵琶弹得好,若是能与姐姐共演一曲,那荷儿真是此生无憾了。”
尤今今闻言一愣,她不知夏荷是如何得知她会弹琵琶的,正想着该怎么回绝。
只听身旁一记冰冷语调砸了出来。
“谁告诉你她会弹琵琶的,她不会。”
谢之骁眼皮半掀着,漆黑的瞳孔森森然,神色冷峻压迫,气势格外逼人。

夏荷听到谢之骁的话顿时面色一白,神色有些难堪。
她明明听外院的那些婆子说过,尤今今当初来谢府时,那些行李里还藏着一柄琵琶的,若是寻常不会弹琵琶的人怎会去哪都带着琵琶呢。
所以夏荷才不信尤今今不会弹。
而夏荷的心思也很好懂,她确实会唱扬州小调,也唱的颇为不错。但若今夜,只有自己上去唱,哄她们这一干人高兴,那未免将自己的地位放得太低了些。所以她要将尤今今,这位谢二郎的宠妾一并拉上,好让自己显得不那般卑微讨好,可谁知道这谢二郎竟这般护着那个狐狸精。
夏荷自然不敢反驳谢之骁,只能摆出一副委屈模样:“荷儿只是之前听府中下人说今儿姐姐入府时曾带了琵琶的,所以便自以为今儿姐姐善弹琵琶。方才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故意的,还望二哥哥不要生气。”
谢之骁当然不信她,只冷笑一声。
“下人?哪个不长眼的下人?”
而夏荷被他问的一噎,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当然是不敢说的,那传话的婆子是她送了一点首饰才肯开口的。
那日夏荷在尤今今的生辰宴上听那些贵族女郎提了几嘴尤今今的身世后,回到南院便和自家祖母商量了一通,为了知道更多的消息,她们便花了点小钱去收买那些粗使婆子,而钱一花,她们也确实得到了更多有用的东西。
所以此时面对谢之骁如此质问,夏荷怎么敢说呢。
只能揉着裙角,垂首做出一副可怜模样。
“好了,你这小子凶巴巴的作甚,荷儿她也不是有意的。”
谢成一向粗枝大叶,这段日子也不常在府中,当然没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看在远亲的份上,不好让事情闹得太难看,于是就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我们家荷儿就是心思单纯些,有什么说什么,可没那些坏心思的。”周婆子说罢便轻轻推了夏荷一下,催促她,“还愣着干嘛,快去给大家伙儿唱一曲啊。”
谢之骁自然不是那般给面子的人,在夏荷“咿咿呀呀”唱着小调的时候,他便拽着尤今今起身了。
“大过年的你又往哪儿跑?”谢成见他如此没规矩忍不住呵斥他。
“自然是处理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谢之骁说罢冷淡瞥了一眼那面露心虚的周婆子,“免得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听到什么胡话就往外头乱传。”
自己理亏心虚,所以被骂什么“不三不四”周婆子也只能忍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而谢之骁说完便拽着小女郎往门外走,尤今今没法子只能匆匆朝萧夫人和谢父简单福了福身。
谢成见状简直气急,朝着萧夫人道:“你瞧瞧,你瞧瞧!他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
萧夫人只能劝他,“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二郎这倔脾气还不是随了你。”
萧夫人这话一说,谢父哪里承认,竖着眉毛就斥他:“哪是随了我,我看他就是个逆子!等过完年看我不抽他一顿!”
谢之祈无奈和虞氏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开口劝。
而尤今今则是被谢之骁一路拉着手带出了院子。
走到院外谢之骁还笑她,“你胆子怎么那么小,我拽着你走你也不敢走。”说罢眉梢一抬,眼底透着几分嚣张,“放心,老头子他们只会骂我,怪不到你头上的。”
尤今今颇觉无奈,入府两次团圆饭两次都吃得不太愉快,也不知萧夫人会怎么想。
更何况这次还是因为她,尤今今真的有些害怕萧夫人她们会觉得她是害谢家父子不和,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
而尤今今会这般想其实还要归咎于她的幼年过往。
父亲好赌,母亲又柔弱可欺。
赌输了的父亲常常在外头灌得酩酊大醉,回来就拿娘亲出气。她当时年幼,只能冲上去抱着父亲得大腿让他不要打自己的娘亲,却被他狠狠一脚踹到了旁边。
“都怪你这个赔钱货!”他指着尤今今,大声骂着,“若不是你娘生不出儿子,生出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老子会天天这么赌钱吗!老子会把家底都给输光吗!”
才四岁的尤今今不知道什么叫做“赔钱货”,她只是觉得她胸口被父亲踹得很疼很疼,她的娘亲也肯定和她一样,被父亲打得很疼很疼。
而自那以后,父亲便“赔钱货”“赔钱货”的叫她,奶奶也说家宅不宁也都是因为她是个“赔钱货”。
若是母亲生了一个儿子,父亲便不会好赌嗜酒,一定会在家安安分分过日子。
直到七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将她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二两银子。
他人生第一次对她咧嘴笑了,不再骂她是赔钱货,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她还挺值钱。
待尤今今到了胭脂楼后,杨妈妈也从不叫她赔钱货,而是叫她“摇钱树”。
“摇钱树”去了青州梁府,又成了潘兰儿的眼中钉肉中刺。梁氏一族在梁珩也的手上逐渐没落,潘兰儿也怪到她的头上,说她是红颜祸水,说她魅惑主君,让梁氏落败。
从“赔钱货”到“摇钱树”再到“红颜祸水”,她的人生似乎总被人归咎为一个祸害,
所以尤今今今日才会害怕,她害怕成为众矢之的,她害怕再次成为别人口中的祸害。
谢家是她如今唯一安稳的立身之所,她再也不想被人嫌弃了。
尤今今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脚步也越来越慢。
觉察到了不对劲的谢之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见小女郎低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有些疑惑。
“喂,你怎么了?”
尤今今低着的头摇了摇,语调有些轻,“郎君要去哪儿?”
见她不抬头,谢之骁总觉得奇怪,他伸手,捏着少女的下巴强硬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果见她眼圈红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谢之骁霎时一怔,语气有些急。
“你、你怎么哭了?”
“我把你拽出来你生气了?”
以为又是自己惹哭了她,谢之骁不免有些慌,立刻拽着尤今今的手往回走,“你别哭了,我送你回去还不成吗?”
可他还未走几步便被身后小女郎拽住了袖子,他回头,看见她的水润杏眼里一汪澄澈。
“没有,我没有生气……”尤今今温声,有些仓促地去擦眼泪。
“那你哭什么?”谢之骁不解。
尤今今闻言语气微顿,轻声解释:“我只是害怕夫人和主君会生气。”会认为她是个祸害,是害得他们家家宅不安的罪魁祸首。
当然后半句尤今今没有说,她也不敢说。
而那方才还有些慌张的郎君在听到小女郎的这番话后,那双漆黑眸子微定,有些愣住了,继而轻笑了一声。
“就为这个就吓哭了?”谢之骁抬手,指腹轻轻揩去了她眼角的泪,“不是和你说了,我爹娘他们只会骂我,不会怪你的,生气也是生我的气,不会牵连你这个胆小鬼的。”
说完见她依旧一副犹犹怯怯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你怕什么啊。”谢之骁挑眉看着他,“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让你替我去扛揍不成,就你这小身板,我爹一板子都能给你薅地里了。”
听他这话,尤今今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心情终于好受了些。
见她笑了,谢之骁那颗心才安了下来。
“刚刚吃饱了吗?”他突然转头问她。
尤今今一顿,摇了摇头。方才饭桌上周婆子找了一通又一通的事,心烦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带你去个好地方。”谢之骁说着便又拽住了她的手往前奔。
寒风卷着谢之骁的发尾拂过了她的脸颊,t尤今今的心口咚咚,看着他挺拔如同小白杨的背影,觉得日子这样继续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谢之骁骑马载着她,一路风驰电掣,寒风凛冽,尤今今埋在他怀里,最后穿过热闹街市终于在一处酒楼停下。
谢之骁抱她下马落地,尤今今慢慢理好衣裳抬头去看。
望着眼前熟悉的酒肆,她霎时心中一慌。
这不是谢之骁之前带她来过的赌场吗?当时还拿她作赌注,可把她吓坏了。可今日明明好端端的怎么又将她给带到这儿了,她可不想再经历一番那种事情。
似是看出了尤今今的慌张,谢之骁知道她回忆起了什么,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
“这次不会赌了。”
尤今今这才安心,她看向他,眸子清凌凌的,嗓音温软:“郎君经常来这里赌吗?”
谢之骁看着她,语气有些含糊:“也不是经常吧,偶尔会来看一看。”
尤今今蹙眉,她不喜欢那些嗜赌如命的赌徒,总会让她想起她的那个不能称之为父亲的生父。
“赌钱不好。”尤今今看着他,神色颇为认真。
谢之骁微怔,虽然不知道小女郎为何突然这般肃然的模样,于是扯唇笑了笑,两颗尖尖的犬牙微露,带着几分少年气。
“我们来吃饭,真的不赌钱。”
小女郎这才露出了几分满意,谢之骁看着她那副娇俏模样,莫名地有种想亲她的冲动。
今日除夕酒肆许多仆役已经告假,楼中也没几个客人,剩下的那个管事则是住在酒肆附近的街市,所以吃了年夜饭后还会在酒肆多看一会儿,看着自家二爷来了,惊讶上前去迎。
“今儿可是除夕啊,二爷怎么有空过来了?”那管事殷勤笑着,待看见谢之骁身旁的尤今今后更是呆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这女郎不是二爷上次的要做的赌注吗?
难不成二爷今日又要赌了?
那管事心中顿时风起云涌,刚想着这赌局要怎么开的时候,他家二爷说话了,他竖耳去听,竟只是吩咐他让他多备几个菜。
说着便牵着那小女郎一路上了四楼,亲亲蜜蜜的样子,完全不似之前的剑拔弩张。
害,真是奇了怪了。
他家二爷竟然还有这般温柔小意的时候呢。
这酒肆不愧是冀州最大的酒肆,除了赌场大,楼阁高,酒楼四楼也是一个绝佳的观景位置。
尤今今进了厢房只觉暖意融融。
今年是大年三十,所以到处都点了灯,屋内屋外都灯火通明。
此时天色已黑,鹅毛似的雪花顺着北风往屋内卷,街市的人大多都要收摊回去过年了,还有些已经吃了年夜饭的小孩四处放着孔明灯玩。
尤今今走到窗边,看着那些升入空中的暖黄色孔明灯,如同点点星光一般,在浓漆夜色里熠熠生辉。
“冀州这里都是除夕放孔明灯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孔明灯呢。”
谢之骁随意看了一眼窗外,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的脸上:“你喜欢?待会带你去放。”
“真的吗?”尤今今闻言顿时有些雀跃,看向他的眼神晶晶发亮,“那我还要去祈愿!”
她听说过只要在孔明灯上挂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的字条,再去放飞,孔明灯若是飞到高处永远不落,那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虽说不存在什么永远不落的孔明灯,但这毕竟是美好的祈愿,总能让人有些寄托。
尤今今弯眸笑着,看着那些一个个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心中的愁绪终于暂搁了一旁。
谢之骁看着窗边神色恬静温柔的女郎,胸口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似要从胸膛中穿裂。
从她哭的时候,到她笑的时候。
这猛烈的心跳似乎从未舒缓过。
那种想要亲她的冲动又开始在心中升腾,而这一次谢之骁也真的这么做了。
“尤今今。”
正看着窗外的小女郎听他突然唤她名字,下意识地便转过头去,而下一瞬一记清冽的气息便覆了上来。
冷冽的,带着点点积雪的松木香瞬时纠缠着她。
“唔……”她的气息被夺走,想要逃离却被握住了手臂。
尤今今颤着眼睫,有些意外谢之骁会突然地吻住她,此时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沉浸似乎有些难捱,她脸颊一烫,立刻飞快闭上了眼,只能被迫仰着头受着他。
谢之骁向她的方向低着头,侧头吻了好几下,才握着她的肩膀抽离开来。
两人都轻轻喘了几口气。
尤今今目光水润,唇瓣嫣红,有些懵懵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他突然低头吻住。
不同于刚刚,这是一个要将她吞噬殆尽的吻,温柔又暴烈。
尤今今忍不住抬手推着谢之骁的肩膀,被他一把握住细腰揽进了怀里。

空气一点一点剥离开来。
似乎是觉得总低着头不好受,谢之骁低头亲了一会儿便直接将她托抱到了窗台上。
尤今今推在他胸膛的小手渐渐转而变成揪紧了他的衣襟,仰头颤着眼睫去承受,腰间的力道越锢越紧,整个人都被迫陷入了他的怀里。
呼吸交缠的越来越深,温柔的木樨桂香和那冷冽的积雪松木气息紧紧纠缠,少女的抗拒逐渐无力,成了轻浅的回应。
而觉察到了她的回应后,他竟愈加猛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了开来,满夜空的银花,落下的时候又一阵“滋滋”的热潮声。
晕晕乎乎的尤今今想要去看,刚睁眼就对上了他漆黑的快要溢出墨的眸子。
漆漆沉沉,看不透的情绪藏在其中,浓烈的似乎要将她吞噬。
尤今今心尖一颤,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他托住了后颈吻的更深了。
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直到酒肆里的小二上来敲门送菜,他还锢着她不放手,尤今今没办法只能红着脸将他一把推开。
再趁谢之骁开门去拿菜的间隙,小女郎立刻从窗台上跳下来,捂着脸跑进了厢房。
尤今今看着铜镜里小脸红扑扑的女郎,抬手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那边菜已上齐了,谢之骁回头一看却没见到人影。
瞥向内室,便见小女郎站在铜镜前捂着脸羞恼。
谢之骁朝内室走去,尤今今听到动静便转头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气氛颇有些微妙。
尤今今看着他同样微红的唇,不由得想到了方才窗户旁二人纠缠的画面,脸皮又开始泛起烫。
明明前世与梁珩也也有过亲密之事,可总觉得和谢之骁的不一样。
谢之骁的耳根也在发热,但更多的是意犹未尽。
尤今今怕他继续乱来,嘟嘟囔囔地说要吃饭,谢之骁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少女娇艳的如同花瓣似的唇瓣上,眼皮半压,漆色瞳孔为缩,想着他们时间还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而尤今今不知道的是,纯情种一旦开了窍,往往都很可怕。
尤其还是谢之骁这种精力充沛,每天吃的饭足够打死一头蛮牛的十九岁少年。
就像后面两人在厢房用膳的时候,尤今今总觉得谢之骁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像是丛林里窥视猎物的野兽一般凌厉而又危险,似乎再等猎物养肥了,便直接扑上来吃干抹尽。
果不其然,等尤今今喝完甜汤,那厢的谢之骁便轻睨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
“吃好了吗?”
而尤今今刚点头,下一瞬便被他捏住下巴迫不及待似地亲了上来。
小女郎的反抗根本不起作用。
亲到最后,他甚至将人揽抱到了腿上,不依不饶地缠着她。
后来还是尤今今推着谢之骁呜呜咽咽说不是要去放孔明灯吗,他方才肯停下,但依旧用那双黑压压的眸子锁着她。
尤今今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剪瞳含着两汪春水,气息微乱,语气有些娇又有些埋怨,“郎君不是说要带我去放孔明灯吗?”
少女小巧的脸被他的手掌盖住了大半,此时掀眸看向他,娇憨又艳丽。
他没搭话,而是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最后谢之骁在惹恼尤今今前,终于将人带到了街市。
此时已是亥时时,但街上依旧热闹。如今在东魏管辖之下,各地都实行宵禁政策,但逢年过节,倒是不用管制,所以在年三十这日,百姓在家吃完年夜饭后,反而更愿意出来逛夜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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