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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丹青手)


他垂眼看来,话间温柔,若清风拂面,“夫人不怕,为夫又怎会怕?”
夭枝一笑,自也不再担忧此事,反正他们已是夫妻,旁人反对也改变不了。
宋听檐伸手拉过她,笑道,“走罢,我们该去拜访你门中掌门了,成婚后还没好好拜见过。”
这倒也是,回门总是要的。
夭枝面上微烫,轻轻点头。
天帝端坐在位子上,二人离开许久,依旧怒意不止。
既孙儿不听,自也要施展严厉手段。
“陛下。”殿外仙侍来禀,“凡间符老仙人来寻。”
众仙侍闻言瞳孔微睁,皆是惊愕。
下一刻,人未到,声已至,“莫不是躲着不见老夫?”
天帝闻言只觉头生痛,还未反应过来,山门掌门便从殿外往里面径直走来,根本不顾仙侍的通传。
符老直冲冲而来,天帝见他来此,只能起身步下玉石台阶,“尊者怎来了?”
符老看着他,“再不来,我那徒孙恐怕就没了性命罢?”
天帝被说中之后,面色肃然,片刻才道,“我既然答应您饶她一命,自然不会取她性命。”
天帝想起当时毁天之后,他欲灭夭枝神魂尸首,他老人家在九重天这如此庄重的地方撒泼打滚整整三日。
这般,谁敢拦?
这位可是开天之时就在的上古神,唯一一位存活至今的活化石,人能不尊?
符老看了一眼地面,显然瞄好了打滚的地方,他开口,“你没动杀心,怎么见我孙徒婿愁眉不展,说你不同意这门婚事?”
天帝话间默了一阵,“尊者,此子魔界出身,又做出毁天灭地之举,如何做未来天后,檐儿胡闹也就罢了,天尊,您难道还不知这规矩?”
符老当即往地上一坐,仙侍皆震住,天帝伸手去扶,硬是没扶住。
符老坐着开口,“什么规矩,何为规矩,我这徒孙也是正儿八经的修仙上来,往日在凡间,也就一个盆栽大。
往日毁天之事,是你们天界不公造成的,和我这徒孙有什么关系?
我没来追究你,将我那徒儿弄得如此地步,你倒说起我徒孙不是。
你当初说天界需要凡仙,我闲来无事,便帮衬着多培养些凡仙,我将最优秀的徒儿送到你们天界,可你给我的,是怎样的结果?
你让我那徒儿蒙受不白之冤,受千里追杀,硬生生从仙入了魔道,你说你身不由己。
好,我体谅你不易,体谅你丧子之痛,顺应天命,不插手此事,可如今我这徒孙又怎么了?在凡间她哪曾做过一件恶事,从来都是好好修仙,九重天都烂到根子里了,她将其翻了天,岂不正合你意,何处不配你那乖孙?”
天帝被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往日之事也确实愧疚,暨白是冤枉,可这未来玄孙媳……
“天尊……”
符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叹息几许,“你也是老人了,该放手了,这都第五代孙儿了,你半截身子都进棺材的人,管这么多做甚?
你瞧瞧你现下比我还老,就是因为操心过多,不该你管的也要管着。”
天帝:“……”
天帝拧眉不语,“天尊您先起来。”
符老直接躺倒,看向他,“那孩子是你精心培养的,你也应当知晓,他不会听你的,他有主意得很,你阻碍他也无用,最后反倒叫你们二人生了嫌隙,值当吗?
你与其在这事上阻碍他,还不如和和气气将我这徒孙认了玄孙媳,让他安心好好修仙,重回储君之位稳住这九重天才是正经,怎得还大小不分,越老越回去了?”
天帝闻言沉默几许,他悉心培养出这么一个储君,万不能再出差池了。
檐儿虽平静不起波澜,但性子执拗,自是不可能妥协,当初泯灭道上是历历在目,不可能再来这么一遭。
他看向外头天界,久违的平静。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玄孙媳也是有本事的,报个仇蛰伏如此之久,搅得天塌几重,也是她的能耐了。
他静默许久,终是软和了态度,他长叹一声,“天尊既然来了此处,不如留下小酌一杯。”
符老见状听出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天帝看向他,“起来罢,天尊,这样不好看。”
符老叹息几许,说出真实目的,“老夫闪着腰了,赔钱。”
天帝:“……”
众仙侍:“……”
这天尊老人家活到如今还这么穷,究竟是为何?
回回总有赚钱的借口,回回都没钱财。
三月杏花雨,落入邻家前。
夭枝在院子里打下几颗胖枣,在水中洗净,咬下一口,格外清甜。
宋听檐在凡间的命簿还未结束,还需在这里住上些许时日。
她正坐在院子里,摇晃着椅子吃枣,却听天外有人来。
她还未起身,一仙人便出现在眼前,冲他行礼,“见过储君妃殿下。”
夭枝闻言疑惑,怎突然换了称呼?
她不明所以,看向里面,“来找簿辞吗,他正在修行。”
那仙人却开口道,“并非寻殿下,乃是奉陛下旨意来寻您。”
夭枝咬着枣子的手一顿,见他伸手递来一折子,站起身伸手接过。
那人见她伸手接过,似乎已然完成了来此的使命,又恭敬俯身道,“恭喜仙子,盼二位殿下早日回天界。”
夭枝有些疑惑,打开折子一看,乃是天帝亲手书写的封册。
册子中写的储君妃,是她的名字。
她视线一顿,再抬头却见仙人已然不知何时消失在院子中。
她有些疑惑,身后宋听檐缓步出来,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夭枝闻言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他,疑惑道,“不知怎的,你高祖父改变了主意。”
宋听檐闻言似早有所料,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折子,垂眼看去,眉目含笑,缓道,“一物降一物,总归有人能说服他。”
夭枝有些疑惑,天帝顽固得跟石头一般,这天下还有谁能劝得动他,倒是稀奇。
她开口问,他却闭口不答,拿着折子,笑看着她,“夫人要跟为夫一道修炼了,否则储君妻这道雷劫可要受罪了。”
夭枝闻言瞬间怔住,但区区此等困难,她自不可能退缩,“这苦我能吃得,要怎么修?”
宋听檐伸手而来,捏了捏她细嫩的脸,缓声道,“无需吃太多苦,夜里多配合些就好。”
双……双修吗?
夭枝有些腿软,她着实有些吃不消,他本就爱在床榻上摆弄她,如今加上修炼岂不累哉?
夭枝犹豫几瞬,不好看他。
生怕招惹了他,想着能拖一时便拖一时。
片刻的安静间,天边忽而一灵鸽而来,落在眼前,她当即认出,这是飞往蓬莱仙岛的那一只。
这般久才飞回来,恐怕是在仙岛迷了路,没找着酆惕。
宋听檐见到灵鸽飞回,自也知道是从何处而来,一时看着那鸽子默不作声。
灵鸽下意识小步后退,避开他。
夭枝拿起灵鸽爪上的信看去,果然是酆惕回话,说是要来看她。
夭枝心中欢喜,正巧!
她攒了些银钱可以还他,她想着当即放下手中信件,转身往屋里走去。
宋听檐见她急忙往里去,看了一眼桌上信的内容,眼眸微转,转身缓步往屋里走去。
夭枝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前头是打开的木匣,里头装着钱和金银首饰。
她一张一张数得认真,小眉头皱得极紧。
平日里宋听檐修仙的时候,她就溜达出去倒卖点药品,赚了不少银钱,正巧也可以还债。
她看了眼木匣里头,还有许多宋听檐送的首饰,本想取一两件抵债,可终究挑不出来,他送的东西,她怎舍得送,倒不如多做几年观赏鱼的活计。
宋听檐进到屋里,见她这般认真,停顿了片刻,缓步往前走去,在她身旁坐下,低声慢问,风度良好,只字不提酆惕,“这是做什么?”
夭枝见他来问,这可是他自己来问的。
应当不会罚她罢?
她看向他,支支吾吾含糊道,“还债,我欠了巨额债务。”
宋听檐听到这话微微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欠酆惕?”
夭枝说到这,一脸委屈,“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凡间砸过一只手镯。”
如此一问,宋听檐自然一下便想到,才想起此事,看向她,眼中神情显然是在说,很贵?
夭枝颇有些愤慨,用力点头,“那镯子非常昂贵!乃是从东海龙王那处借来的,你生生给砸了,回来竟也不主动提一句,我只好向酆卿借了一笔钱,替我先还了东海龙王,如今自然欠他不少。”
夭枝叹息几许,她真是穷得太过真实,修仙修到两袖清风。
莫不是山门风水不好,怎得他们山门出来总是格外拮据?
宋听檐看着她苦着张小脸,认真数着银钱,“你往日每每去蓬莱仙岛……”
夭枝抬头看向他,茫然,“你没听过我的名字吗?我在那处做观赏鱼的活计,还是很有名的。”
宋听檐似乎难得回不过神,慢道,“叫什么?”
“陀螺转小尾巴鱼。”
宋听檐:“……”
他还真听过,确实很有名。
宋听檐听到这处才明白过来,原来往日每每在天界跟着他修行完后,便要匆匆忙忙赶去蓬莱仙岛,就是为了去那处做工?
他一时间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枉他每每都以为他们二人交好至此,心头难言。
竟是平白吃了那么多闷醋。
他一时看向夭枝颇有些牙痒,这事竟不和他开口。
夭枝这头点好银钱,便将匣子重新关上。
里头这些珠宝首饰还是很值钱的,如今宋听檐是凡人,若是那一日没了银钱,他们也不至于太惨……
她想着,起身将木匣往前放好,却不妨身后宋听檐突然伸手而来,打了下她的臀。
夭枝一惊,微微吃疼,双眼睁圆,捂着屁股,转头睁眼看向他,“你……你怎么……”这般端正模样,怎……怎做出这般坏的举动?
他力气可不小,打得她有些疼,必定是红了。
她还未说完,宋听檐忽然起身抱了上来,微微眯眼,话间危险,“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夭枝被他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心口一跳,大惊,怎么了这是?
她也并没有招惹他呀!

夭枝慢生生从屋里挪出来,看了眼坐在那处的罪魁祸首。
他倒是一片悠闲,她都快给他折腾坏了。
她看了他一眼,不由以他为圆心一点绕圈避着他走。
宋听檐抬头看过来,见她怕生生,不由眉目清和,餍足道,“夫人醒了?”
醒倒是醒了,只是被他折腾得颇有些受不了,她生生睡了两日才补回来。
着实吓人。
她小步子往他面前走去,他如今瞧着端正得很,她便愿意靠近,只不敢再背对着他,“如今只喜饮茶?”
他闻言放下手中茶盏,“不喜,只是如今修仙需得清心寡欲,不能饮酒生乱。”
夭枝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床榻之上怎不说这样的话?
她不由有几分恼,“那你确定能与我做这般事吗,不会乱了道心?”且还这般成日厮混。
他闻言一笑,伸手而来,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在他身前,抬头看来。
夭枝站在他长腿间,一时间有些怕乎。
她是着实有些怕了他。
哪怕他如今衣冠齐整,可看到他的腿,他的手,他这个人,总觉得羞于多看。
夭枝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果然下一刻,他开口,话间轻缓却认真,“为夫一日不弄你几回,便浑身不舒服,这般才是会生乱。”
夭枝脸通红一片,当即后退一步,离出安全距离。
她耳根都烧红了,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夭枝觉得他现在下越发过分起来,往日披着一层师父的皮,还颇为清心寡欲的清冷模样,如今卸去那身份,顶着这张清冷的脸,总在床榻上说些叫她羞于多听的话。
偏生是他意乱情迷时说的,这般模样似压不住自己半点,要拉着她一起沉沦。
院角猫儿跑过,黑白间色,冲他们小“喵”了一声,显然是在外头玩疯了。
夭枝正要上前去抱,便听院外有人叩门。
他这处府邸独立一院,与前头府邸隔开,又因为他修仙,从不敢有人来打扰。
这院子的门,便成了唯一正门。
往日从没有来客,夭枝有些疑惑,正要应声,宋听檐已经施法而去开了门。
夭枝正疑惑,便见门打开,外头站着酆惕。
夭枝一时意外,当即上前,“酆卿,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要好生久才能来。”
宋听檐显然早就知道是他,见他出现并不意外。
他起身缓步而来,开口道,“难得有客来访,请进。”
酆惕看向他,伸手行礼,“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这般一来,莫名有种回到凡间的感觉。
夭枝脑中瞬间浮现了他往日在马车之上说过的话,瞬间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整个人麻麻的。
却不想他们二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只有她不自在。
酆惕进来,从屋檐下走到阳光里,她看向他微微一愣,不由开口道,“酆卿,这些日子很累罢,怎得这般……”这般憔悴形容。
酆惕眼下青黑,看起来竟比往日凡间办差还要辛苦。
她才说完这话,酆惕便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宋听檐,自是笑不出来。
罪魁岂不就在眼前?
他才进来,身后灵鹤一道进来,向他们行礼,“殿下,仙子。”
宋听檐微微颔首。
酆惕听到灵鹤的声音,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长久忙碌,便着实咬牙切齿,“是有些忙,总有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何止是琐碎的事情,简直是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蓬莱仙岛本就大,灵鹤这边要整改,那边要监工,这一看一改,让他忙得是脚不沾地,本早就要来寻夭枝,却不想一直被绊住脚。
且他当真是……无耻至极!
那一日,他听闻九重天天塌的消息,连忙赶上九重天,却没看夭枝一眼。
等他四处去找,才发现夭枝被他带走,他还不见踪影!
他去问皆山兄,却不想皆山兄也是闭口不言,显然就是他交代过!
在后来,本来夭枝醒来,他就能来看,却不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他看向身后的灵鹤。
只觉困倦难忍,疲惫不堪。
夭枝闻言只能叹息,“快些进来坐,我去里头拿些东西。”
她说着便匆忙跑进去,宋听檐见她进去,才缓步行至石桌旁,伸手请到,“酆大人请坐。”
这称呼倒是让酆惕只觉回到了往日。
酆惕也不客气,往前走去。
桌上茶具是早早已经备好,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今日会来,特意等着他。
酆惕坐下之后,宋听檐替他斟了一杯茶,抬手将茶盏放到他面前,“蓬莱诸事皆忙,不想酆大人还有空闲过来。”
酆惕拿起茶盏喝着,闻言道,“殿下谬赞,夭卿是我的好友,无论我有多忙,有了她的音信,都该抽出时间来看她。”他加重了音信二字,颇有些切齿。
宋听檐闻言平和一笑,并未开口。
酆惕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眼身旁的灵鹤,见他皱眉,显然这话让灵鹤觉得自己的差事没办妥。
这灵鹤就是死脑筋,真真累死人。
他当即看向宋听檐,颇有几分咬牙,“殿下,你在凡间修行,身旁不好没人伺候,倒不如叫灵鹤回来。”
宋听檐闻言似乎才想起此事一般,“我倒忘了这事,只是灵鹤在我这处从来司文职,如今毫无用武之地,不如让他调到你那处罢。”
酆惕闻言倏地一下站起身,险些就忘了他是九重天的殿下。
实在这感觉与往日太过相似!
夭枝快步出来,将手中的小木匣子放在他面前,“酆卿,我先还你这么多,等我往后有了空闲再去你那处做观赏鱼。”
酆惕闻言平息几分,点头应声,正准备拿,这是他们之间一个小默契,自不能拒绝。
正说着,宋听檐伸手放在木匣上,缓缓开口,“正巧,我夫人的镯子乃是我摔坏的,这钱理应由我来还,你一会儿便和灵鹤一道去我宫中拿罢,多少都可以。”
夭枝闻言心中一喜,巨债竟瞬间消失,何其叫人欢喜!
却不料酆惕看向宋听檐,认真道,“殿下见谅,我并不管镯子的事,我只是借钱给了夭卿,自然只问夭卿,我想夭卿这样的女子,也断然不喜让旁人来还债。”
夭枝对上酆惕真诚的视线,默泪一把。
她想的……
酆卿未免将她想得太过高尚了,她又不是人,她只是一条鱼,让夫君花钱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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