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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幡然醒悟了(折枝一桂)


念慈笑道:“原是如此。那你的娘亲一定特别在乎你,才会将这个特别的日子给你用作小名。”
初一拍着小胸膛,一脸的骄傲,“是的,我是娘亲最爱的人。”
江妍卿心脏骤然一跳,低头看儿子。
他扬着头,小脑袋圆乎乎的,很是可爱。
念慈没忍住,又摸了下他头。
江妍卿不可避免地看向念慈,目光一寸寸,似从他脸上碾过,一遍遍寻找着熟悉的痕迹。
毫无相似之处。
停留的时光仿佛有十二年那般漫长,她缓缓垂下眸子,长睫盖住眼中晦涩。
指尖微颤,江妍卿不愿泄露情绪,深深吸气,柔声道:“初一,我们该走了。”
初一眨巴着大眼睛,“娘亲,我们不在这里住了吗?”
“改日再来,外祖父外祖母该想咱们初一了。”
江妍卿蹲下,用帕子擦了擦初一因玩耍而弄脏的小手。
初一很喜欢外祖父外祖母,闻声立即牵住娘亲的手,兴奋道:“好啊,那娘亲,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外祖父外祖母等急了。”
江妍卿空着的手摸他柔软脸蛋,含笑道:“初一真懂事。”
她站起身,对念慈轻轻颔首,语气疏离客气,“大师,再会。”
念慈笑着,“女施主在承运寺住了这么多日,不知心中意可解了?”
江妍卿轻轻笑了,柔和的嗓音含着叹息。
“我心中之孽,解不了。”
“孽?”念慈疑惑,温和道:“不知女施主可需贫僧相助?”他笑吟吟的,“或者主持师兄也可,他的佛法远在贫僧之上。”
江妍卿并未答复。
她仰头望着天边白云,轻声道:“我心中有愧,此生再无法可解。”
念慈微偏着头,似是不解。
“多谢大师好心。”江妍卿颔首致谢,嘴角噙着笑,“再会。”
她牵着初一转身。
初一回头对念慈挥手,“叔叔再见。”
念慈笑起来,同样抬起手臂,轻轻对他挥了挥,“初一再见。”
马车缓缓向山下驶去。
江妍卿撩起车帘,往回一眼。
颀长身影仍在原地,背对而立与香客搭话。
她一点点收回手,闭目不语。
陆埕昨夜回来得晚,他没惊动陆夫人,让孟年找出药膏,草草上了药,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头就睡。
萧长瑾念在他有功,加之手上有伤,做主给了他一日假。
然而天未亮他便醒了。
望着帐顶发了会儿愣,陆埕起身,摸索着穿衣。动作时不甚碰到手,一股火辣灼痛瞬间席卷而上,他没忍住哼一声。
穿好外裳,陆埕找出火折子,点上灯。
尚且昏暗的屋内燃起一抹亮光。
他端着灯盏去了书房。
在桌前落座,陆埕用完好无损的手磨了墨,左手执笔,在纸上落下一个个稍微不怎么端正的字。
【未经允许,不能触碰她。】
【不能擅自替她做主。】
【不能揣测她的心情。】
【少说话,多做事。】
顿了顿,陆埕又在后面补了几个字。
【……若有误会,需及时解释。】
搁下笔,陆埕怔怔看着纸张。待墨干了,他将纸收好,郑重其事地贴在对面墙上。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了回去,伴着暖光灯光沉浸在公事中。
北夷使臣即将抵达京城,加之又撞上了秋闱,礼部这阵子忙得不可开交。
便是休沐,他实则也不怎么得空。
晨光逐渐蔓延,鸡鸣声响彻天际,陆埕眼睛发涩,抬头转了转略有几分的脖颈。
一抬头,目光便撞上了墙上字迹。
他将那些话默念几遍,随后起身出了书房。
对面孟年刚打开门伸了个懒腰,见了他,眼睛一瞪,“大人,你怎么起这么早?”
昨夜听闻太子放了假,他兴奋地摸出话本看到凌晨,要不是惦记着大人的伤,他这会儿还睡得天昏地暗呢。
陆埕瞥一眼,没搭理他,走到院中小跑起来。
孟年一脸的一言难尽,受了伤还能这么折腾,啧啧。
他转身进厨房打水洗漱。
等他出来时,陆埕正在扎马步。他右手直直伸出,手背伤势暴露在空气中,左手握成拳。
殷姑和陆夫人也起了,不约而同瞥向他,倒是没有意外。
这阵子陆埕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给自己请了个习武先生,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不过练练也好,省得跟只白斩鸡似的。
瞥了眼陆埕的手,陆夫人问孟年,“他手怎么了?”
孟年:“大人昨晚回来,说是朱雀街烧了。”
“烧了?”
昨夜佳节,陆夫人关了铺子,和殷姑带着兰兰出去看花灯。不过她们去的是另一条街,倒是不知朱雀街之事。
“严重吗?”
孟年挠头,“大人没说,应该是不严重。”
既然没什么事,陆夫人就放心了,她彻底把事抛到脑后,和殷姑进了厨房。
红日爬上山巅,光线逐渐染上热意,汗水从额角滑落,顺着白皙脖颈隐入衣领之下。
陆埕满头大汗,用帕子轻轻擦着脸上汗珠。
中秋佳节,陆夫人给自己放了两日假,吃完饭准备和殷姑出去走走。
饭刚摆上,门被叩响了。
陆夫人不动,陆埕手上有伤,孟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叹了声气,自觉起身。
陆埕左手拿着勺子喝粥。
没多久,孟年回来了,手里拿着布包。
陆夫人举着包子,随意一眼,“谁啊?”
孟年回:“箬竹,来给大人送药的,说是谢他昨夜救了郡主。”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目光奇异地盯着陆埕。
陆夫人直接道:“你手上这伤,是为了救婧华?”
“哟呵。”她挑眉一笑,“出息了啊。”
陆埕没回。
他夺过孟年手里的包裹放进怀里,对他道:“快吃。”
孟年有些感动。
他家大人心里还是有他的。
三两口吃完早饭,孟年被陆埕急急拉进房里。
正不明所以,却见他左手灵活地用帕子擦去伤口边上的药膏。
孟年急了,“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陆埕瞥他一眼,言简意赅。
“上药。”
孟年福灵心至,长叹一声,认命上前。
伤口边渗出黄色液体,他放轻动作,轻柔擦干。
动作间,陆埕一声没吭。
取过箬竹送来的包裹,孟年拿出一个白瓷瓶,将药膏抹在陆埕手背。
清凉之感驱散了不少灼痛,陆埕垂眸,望着手背。
低低的叹声消失在喉间。
无碍,再接再厉。
江妍卿听闻朱雀街出事,带着初一上门探望。
萧婧华对这个年纪的幼童还挺感兴趣的,一个劲地逗他玩,最重要的当然是初一特别乖巧听话,不爱哭。
要是哭了,她指定麻溜地把孩子还回去。
撒娇让江妍卿在王府住下,萧婧华愉快地度过了好几日,完全把铺子抛之脑后。
等江妍卿带着初一辞行,温婵姿直接杀上门来。
“我的姑奶奶,那铺子都竣工了,你该不会真的要当甩手掌柜吧?”
温婵姿撑着桌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萧婧华有片刻的心虚,随后理直气壮,“我是郡主,又不是店主,那店我全权交给你做主。”
温婵姿:“……”
她无奈,“别的不说,店铺名你总该起一个吧。”
萧婧华皱眉想了会儿,想不出来。
她叹气,“铺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样,我给筱筱阿瑛去信,让她们明日去瞧瞧,一块起个名儿。”
温婵姿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同意了。云慕筱很快回信,约了明日巳时相见。
对待朋友,萧婧华一向认真,不仅起了个大早,甚至精心上了妆,漂漂亮亮出门去了。
今日的天不怎么好,乌云团在空中,阴沉沉的,瞧着似要下雨。
可人都约好了,也不能打道回府,萧婧华钻进马车。
自从上次出事后,恭亲王很是紧张她的安危,每次出门都给她配了不少侍卫,生怕闺女再出什么事。
王府侍卫在外开道,行人自行避让。
汤正德的效率着实高,这么短的时日便将铺子修缮完毕。
匠人们已经撤离,萧婧华好奇地迈步进去。
云慕筱和谢瑛已经到了,温婵姿正笑着和她们说着什么,听见动静回头与她打招呼。
“来了?快进来。”
萧婧华笑着点点头,目光触及一人,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第47章
宁拓笑得有几分腼腆,“遇见三表妹和瑛表妹,听她们说要来见郡主,便厚着脸皮跟来了。”他小心翼翼试探,“不请自来,郡主可会生气?”
“怎会。”
来都来了,萧婧华也不能赶他出去,笑得:“来者是客。”
宁拓眉间踯躅散去,笑意盎然。
萧婧华在屋里打转。
一楼很宽敞,柜面的布置极为大气,墙面挂着仕女图,画中女子皆戴金钗银环,明亮光线照在图上,女子面上生辉,似神女飞升入云,圣洁绝美。
她满意点头,问几个姑娘,“你们想好要取什么名字了吗?”
宁拓听她们谈起正事,自觉避让,便道:“午时将近,今个儿我做东,不知几位姑娘可能赏脸?”
谢瑛大笑,“宁表哥请客,我自然不会客气。”
见萧婧华没有拒绝之意,宁拓眉间笑意加深,“那我先去聚香楼备好席面。”微一颔首,他大步离去。
萧婧华睨着宁拓的背影。
虽相识不久,但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爽朗开怀的模样。
又知礼节,懂分寸。
倒是个不错的人。
缓缓收回目光,她笑着问:“想好了吗?”
谢瑛投降,“我一个粗人,最不擅舞文弄墨,这种事你们决定就好。”
温婵姿沉吟。
她脑子里倒是有几首关于胭脂水粉的诗,可用在此处,好似也不太合适。
萧婧华无奈,“我不擅取名。”
谢瑛笑,“从你给一只小猫取名叫鸳鸯时就看出来了。”
她和云慕筱去恭亲王府时见过那只异眼小猫,可爱极了,惹得她很是稀罕,大热的天也抱在怀里,跟不怕热似的。
可惜那是太子所赠,不然她怎么也得拐回家去。
萧婧华耸耸肩,轻笑落座。
说起来,她也许久未见鸳鸯了,只听说太子哥哥送的两名宫女将它照顾得很好。
略一恍神,萧婧华笑看云慕筱,“云三姑娘,只能看你了。”
云慕筱:“……”
她轻声吐出两个字,“蒲草。”
“蒲草韧如丝,身处逆境,亦能逢生。”
温婵姿一顿。
“蒲草,蒲草。”
萧婧华默念两遍。
这铺子里的姑娘们可不都是蒲草吗?再苦再难,她们都坚韧顽强地挺了过来,脱泥而出,重获新生。
她越发期待再见思思几人那日。
萧婧华笑着点头,“我很喜欢。”
她举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云三姑娘。”
温婵姿眸中涌动着微波,轻声道:“我也很喜欢。”
相信她们,也会喜欢。
云慕筱面上微烫,带着几分羞赧,“你们喜欢便好。”
铺子名字有了,手艺有了,温婵姿早些时候就招了工,里里外外都安排得清清楚楚,毫无萧婧华的用武之地。
她调侃,“看来温掌柜还真是准备将我架空呢。”
温婵姿微笑,“不行?”
“行!当然行!”萧婧华笑,眼角眉梢都含着欢欣,“我等着那一日。”
温婵姿摇头轻笑。
萧婧华一手支颐,“改日我找个时间进宫,让皇伯父为我们的铺子题字。”
三个姑娘惊了,“陛下题字?!”
“是啊。”萧婧华双眼弯弯,“皇伯父的字是我皇祖父亲自教的,比我父王好看多了,太子哥哥的字也好看,但和皇伯父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要找,当然要找家里写字最好看的。”
谢瑛服气,冲萧婧华举起大拇指。
又闲聊几句,眼看快到午时了,几人移步去聚香楼。
路上,趁着温婵姿和云慕筱被一家书画铺子吸引注意,萧婧华踱步到谢瑛身边,“阿瑛,我问你个问题。”
谢瑛豪气摆手,“什么问题?随便问。”
萧婧华瞥了眼云慕筱的背影,悄声道:“筱筱是不是和我太子哥哥……”
尾音拉长,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谢瑛震惊,“你怎么发现的?”
萧婧华立马兴奋了,“真的?”
她拉住谢瑛的手,激动道:“你快跟我说说他们俩的事。”
谢瑛挠头,面带难色。
萧婧华按捺住激动,迟疑道:“不方便?”
“唉,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谢瑛叹气,“上次和筱筱回京,我见她心中不快,悄悄带她出府玩,遇上了被人坑骗的太子殿下。”“他微服出宫,起初我和筱筱并不知他身份,只当他是个普通学子。那时有人吹嘘自己是某位名家后代,以画自画像为名,坑骗了殿下三百两银子,我看不过去,拉着筱筱打抱不平。”
“随后嘛……”谢瑛耸肩,“那骗子被我骂跑了,太子将银子给了筱筱,请她为他画幅画。”
“画完,筱筱不愿收他的银钱,太子便将随身玉扣送给了她。后来,我就带她回去了。”
谢瑛说着,语气渐低。
回去撞见守株待兔的敬国公夫人,狠狠将她们二人责骂一顿。
筱筱身上的玉扣不甚掉出,谁知就是这么巧,敬国公夫人不知怎的就认出了那是太子之物,转怒为喜,细细询问二人相识的经过。
她眉间带着笑,叮嘱了一大堆要云慕筱稳住太子,争取坐上太子妃之位的话,随后喜气洋洋离开。
她没看见云慕筱苍白的脸,可谢瑛却亲眼瞧见,她眼里还未彻底生成的倾慕,随着母亲的话,似泡沫倏尔破灭,沉入黑暗。
从动心到锁心,不到一日。
萧婧华小小“啊”了一声。
太子哥哥自幼受名家教导,怎会被个普通画师骗了去?
他该不会是觉得有趣,故意的吧。
转念又想起,她曾在太子哥哥书房里看到一张他的画像。
当时还感叹,宫中画师的画技越发高超了,画得这般惟妙惟肖。
太子哥哥笑而不语,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说起别的事。
现在想来,那应当就是出自云慕筱之手。
萧婧华追问:“那后来呢?”
谢瑛回神,故作轻松,“后来我们当然是回边关去了。”
萧婧华皱眉。
萧长瑾说过,他若是有消息,定会亲口告诉她。
可现在……
在脑海中搜寻着寥寥几次云慕筱见到萧长瑾时的反应,萧婧华皱眉,“筱筱她……不喜欢太子哥哥?”
“嗨,我哪儿知道。”谢瑛左顾右看,“这些情情爱爱的,我最头疼了。管他们的,反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的也是。”
萧婧华嘴角噙着笑,“阿瑛实乃大智慧。”
谢瑛毫不谦虚,“那可不是。”
萧婧华没忍住笑。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云慕筱和温婵姿挑完画,双双站在铺子门前,亭亭玉立,各有风姿。
“自然是令人开心的事。”
萧婧华悄悄瞥了眼云慕筱。
少女立于阶上,身姿纤细,眉目如画,翩然若仙。
越看她那张脸,她越是喜欢。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盘问盘问太子哥哥。
上前挽住云慕筱的手,萧婧华弯着眼笑,“好了,我饿了,咱们快走吧。”
云慕筱轻轻颔首。
远远的,聚香楼已飘出香味。
萧婧华正要往里走,身后有人唤住她。
“郡主。”
她回头。
陆埕站在几步之外,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乌黑的头发好似泛着光。
云慕筱和谢瑛温婵姿对视一眼,轻声对萧婧华道:“我们去楼上等你。”
“好。”
陆埕走近,萧婧华本想倚着门框,陡然想起每日有许多人在此处进进出出,这门框也不知被多少人摸过,嫌弃地站直身子,懒懒道:“陆大人有事?”
陆埕拱手,动作略有凝滞,“多谢郡主赠药。”
萧婧华瞥向他的手。
不过几日,好得没那么快,右手用纱布包着,看不出什么情况,她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挪开视线。
“几瓶药而已。”
他因救她受伤,她便给药。
仅此而已。
陆埕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或许是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情绪。
“我……”
刚吐出一个字,呼唤声猛地将他打断。
“郡主!”
“噔噔”的脚步声从上至下,宁拓眨眼间便到了萧婧华对面,眼眸发亮,笑着问她,“到了怎的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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