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科米尼奥的余光捕捉到。
他一向认为,比起搜罗来的情报,以及占卜师故弄玄虚的预言,还是亲眼见证更为可靠。
从见到宁芙的第一眼,他就觉着,这人带着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说她举止端庄,可又没有将头发留成所谓上流人的样式,礼仪也统统不学。
可说她狂放不羁,她又没有底层人的市侩和匪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占卜师那句话让他先入为主了,他总感觉,这份独特的气质像是神性。
是跟世间万物都亲和的,自然而然的神性。
这让他心底隐隐生出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他想试着追求宁芙。
喜欢这种感情太过奢侈,更多的是心生向往,以及试图去掌握,将这种美好和独特据为己有的野心。
更何况,想要获得一个人的支持,缔结情感甚至婚姻关系,可是一条捷径。
倘若宁芙是个禁欲的,纯然无垢的圣人,那他并不会自讨没趣。
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那传闻中极为漂亮,又神出鬼没的“朋友”不在身边时,她也会用别的方式来慰藉自己。
那么,他应当也可以才对。
他似乎是不经意的,只是因为房间闷热,而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
宁芙起先没有注意,等看到时不免愣了一下。
等等,这人该不会是想勾引她?
咳,打住,有点普信了。
怎么可能呢?皇帝哎,不会缺女人的。
而且也不穷,总不至于要用身体来抵报酬。
一定是她想多了。
而过了一会儿,路线定下来之后,宁芙要告辞回去的时候,科米尼奥突然问她:“要喝一杯再回去吗?我之前在酒馆里打工的时候,学了一门好手艺。”
这样说着,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带着一条伤疤的肌肉曲线,同时,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宁芙。
宁芙目瞪口呆。
坏了,真不是她想多,洛尔的担心竟然是有道理的!
不是,你们黑心政客都玩这么大啊?还试图出卖色相……
这张脸确实很不错,可宁芙早就见惯了美男子,免疫了。
更何况黑心政客这一类,更适合跟同样黑心的海王较量。
不适合她,她也不喜欢。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她已婚。
放在屋子里完美符合她xp的她不去睡,非要在外头摘野花,那也太渣太没品了。
于是她几乎是从沙发里弹跳起来:“不了不了,既然明天要出发,那还是早点休息,回头见!”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门外了。
科米尼奥愣了一下。
莫名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而宁芙虽然一溜烟跑出了书房,但也并未直接回自己房间去。
一想到房间里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猫,她就莫名有些心慌慌。
原本差一点儿就要沉迷进温柔乡,可一旦被打断,岌岌可危的理智就又支棱起来了。
不然还是拖一拖?
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回忆起当时自己握住的东西,尺寸实在是惊人,怎么想都不是她这种新手能驾驭的。
更何况,如果是洛尔,会不会真的有……有倒刺啊?
那会死人的吧!
宁芙心里纠结得很,眼见着房门就在眼前,她扫了一圈周围,没人,意识流转,躲进了圣所。
一般而言,化身和本体不会同时出现,之前的梦就只是梦而已。化身有了生理反应,本体又不一定会有。
而创世神从来也不会为难她,如果她立刻钻进被窝里假装睡着,应该就能拖延一段时间吧?
然后等祂冷静下来之后,委婉的跟祂说一下,可以把化身捏造的,稍微温和一点……
哪知道才一回到圣所的房间,就看到,自己的被子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总不至于是洛尔后发先至,比她先一步来圣所堵人。
不可能,就算洛尔平日要比创世神本体显得随性一些,可也还是很注意形象的,不太可能这么……荡漾。
那是什么东西?
花园中的小动物不小心闯进来了?
至少圣所里是不会有危险的,宁芙迟疑了没多一会儿,便去掀开了被子。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团光晕。
就仿佛是创世神本体的无限缩小版,像个毛线球,而此刻,这团毛线球半散不散的,纠缠着她的床单,似乎想要用它这拳头大的身体反过来将床单裹住。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是创世神的声音,除了祂,圣所里也没有别的谁了。
宁芙不假思索:“可以可以,你快来看看,你怎么……丢了一部分肢体?”
又不是换毛季的毛球,掉再多也不会秃,这可是活的肢体啊,而且还活泼过头了,跟喝了假酒一样!
眼见着宁芙露出担忧的神色,神明颜色极浅的眸子里的笑意,短暂的冲淡了某些更危险的情绪。
祂解释道:“这是我的化身切割下来的一部分。”
当时只不过是觉着随便乱丢有些浪费,所以就丢回了圣所。
结果这团欲望的载体,根本就没有老实回归本体的意思,直接冲进了宁芙的房间。
祂非常尊重妻子的隐私和边界感,在经过允许之前,不会擅自进入她给自己分隔出来的这一方空间。
所以并没有强行进来回收,直到现在。
宁芙不可置信的听完了这一切。
洛尔说去找答案,竟然是这么找的?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是挥刀自宫啊!
确认一下自己行不行这种事,需要做这么绝吗?
宁芙怔怔看着那团东西,突然后悔,如果先前没找创世神问过,直接把它抓起来丢出去就好了。
如今就根本下不去手。
可也不能任由它在自己床上就这么欲求不满的蠕动下去。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神明的声音幽幽落在身后:“你想让我将它收回来吗?”
宁芙下意识想要答应, 可张了张嘴,便又将“好”字吞了回去。
如果是将这已经露骨的,承载着欲望的肢体收回本体,她会怎么样啊?
毕竟,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 创世神也并不是她从前想象的, 那种有着无限包容和耐性的存在, 祂在某些时候,还挺冲动的……
她尽量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强自镇定道:“不,不用了吧?”
床就让给它, 她睡地板就行了。
这么说完, 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嗯, 那就不收回来。”
然后她就被从身后抱了起来。
高大的神明很是轻车熟路的将她抱到了床上。
浸润在熟悉的气息之中,宁芙就算还想强作镇定, 心跳却胸膛里飞快的跃动着, 狠狠出卖了她。
圣所中的一日过去, 刚好又进入下个别无二致的循环, 宛若首尾相接的蛇。
所以,一天之前因为宁芙发了脾气而强行中断的事, 如今继续下去, 就刚刚好。
有很多人, 包括创世神,都称赞过宁芙是个意志格外坚定的人。
但宁芙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她就是个会见色起意的人, 如今又有美色来诱惑她, 她原本在行宫长长的走廊里,重新建立起来的理智防线, 一瞬间就成了Q弹柔软的布丁。
抬眼就见以往清澈而深邃,此刻也翻涌着汹涌的情潮。
祂并非没有欲望的存在,且早就将她当做妻子来对待,那么,祂到底假做无事的忍耐了多久呢?
忍耐的原因,宁芙心内也很清楚。
她给自己安排了那么多的工作,她永远有事情要忙,她不能就这么长久待在圣所之中,被迫在这儿待上两日都要坐立不安。
之前她吞掉了化身的一些血肉,就在圣所中发烧了整整两日。
如果是祂本体……
哪怕就是几毫升,但因为浓度不同,那也不是她如今可以承受的。
虽说作为已经轮回过数个纪元,想要凭空做一些乳胶制品出来不难,但那玩意儿对神明而言,是否会奏效可不好说。
宁芙不想冒险。
但是,除了那一步之外,其他的尝试,好像都不是那么难接受。
房间很小,里边的床铺同样小,但创世神对于将妻子抱在腿上的姿势很满意,与她额头相抵,时不时轻吻着她。
祂的吻很温和,没有会咬着她下唇的尖牙,绵长而细腻,仿佛连坚冰都可以融化。
而某团蓄谋已久的小东西,则灵敏的嗅到了甜蜜的气息,灵活的钻进了衣服下摆,与她勾缠至深。
意乱情迷之外,宁芙还有些不太甘心。
溃不成军的只有她,眼中泛泪的只有她,融化成涓涓细流的也只有她。
犯规!犯规啊!
分明祂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怎会如此?
宁芙冲动的决定,要让祂也跟着一起沉沦,她伸出手,试图从宽广繁复的衣服下方找到什么。
而等真被她找到了,又发现,固然这具身体以人类为蓝本,所以那东西的形状和线条都非常完美,并没有生着倒刺,或者是某些她不能理解的形状。
但是尺寸仍旧让人心惊,就和在被她剥开的繁复衣衫下,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的肌肉线条一样。
很有些不真实,也很难驾驭。
她的手腕都酸了,却也没能得到成果,甚至后来没了力气,便打起了退堂鼓。
但创世神并没有允许她的半途而废,祂分出一只手,包裹住她的手掌,让她继续下去。
宁芙的手心有些火辣辣的,而被研磨的最狠的可不是手掌。
她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隔着泪光,觉着正拥抱着她的神明真是个矛盾的存在。
祂带来了煎熬和酸痛,并不准备在短时间内放过她,却又会贴心的将她照顾的很好。
衣服被汗水浸透之后,就被剥的一干二净,在嗓子干哑之前,就贴心的喂了蜂蜜酒。
只是,随着颠簸,酒水总是不免洒在身上,随着她的呼吸跃动震颤,流淌下去之后又被抹开,和汗水混合成一片晶莹的蜜色。
直到又一次,像是从过山车顶端骤然坠落的的短暂空白之后,她只觉着自己连开口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怀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想睡了?”
宁芙没有给出反应。
因为体力流失了太多,她几乎立刻就沉沉睡去。
“那就睡吧,”心情愉悦的神明吻着宁芙汗津津的额角碎发,“可以之后再继续。”
嗯?还要继续?!
宁芙用仅剩的力气皱了皱眉,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上司同时也是丈夫,就会有这种麻烦——
她忙不忙,有没有时间,对方都一清二楚,想找借口都不行。
虽说她其实也很享受就是了。
就是太累,需要节制。
而另外的担忧,则是针对她自己的。
宁芙原本是想着,如果自己实在开不了口解释最初的误会,那便逐步暴露本性,潜移默化的让创世神知道,她其实不是那么纯粹而热烈的人,曲线救国的达成目的。
可好像她的努力总是事与愿违,让误会越发深了。
比如,先前在农神的圣所里,她就不肯放洛尔去牺牲自己。
这绝对不是代表着深爱,只是事态并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而昨日,分明是觉着自己像个宠物被逗弄了而生气,可看创世神的意思,自然是理解成了,想要祂证明,祂的欲望都是源于她……
属于是越描越黑。
但她如今,并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力气,甚至到后来,她是被创世神主动送回到现世过夜的。
她觉着这是因为创世神一如既往的体贴,免得明早万一有人敲门催她启程,她听不到,又被误以为失踪。
圣所边缘的小房间,窗户始终开着,能听到外头的池水里,人鱼游过岸边,摆弄小石子时的声响。
人鱼在疑惑,以往这间屋子里有人来住的时候,都会顺便喂喂它的,那是在水中找不到的,很香甜的食物,它总是很期待。
这次却始终没等来。
嗯……或许是它的错觉吧,毕竟屋子里也没开着灯。
于是它悻悻的钻入水下。
房间里,银发的神明仍旧靠坐在那张还残留着甜腻香气的小床上,看着从祂的化身上,切割下来的肢体。
它们仍旧活跃的很,在被汗水浸透的床单上翻滚,仿佛要溺死在独属于宁芙的气息之中。
刚才,宁芙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还跟祂道谢。
体贴吗?
或许是的。
但这并不是祂善解人意的想到了宁芙明日的行程。
当然,祂的化身听到了这个安排,但这并不重要,那些人,随便他们去等,去疑惑好了。
祂只是认为,如果让宁芙继续这么无知无觉,毫无防备的睡在圣所,睡在祂的感知范围之内,肢体之上,祂会很难克制住。
一旦撕裂了欲望的口子,尝到了一点甜头,却又中途停止,可比压根就不开始,还要难以忍耐。
哪怕只是化身上切割下来的那一小块,都尚且没有得到满足,更何况祂本身。
还好,来日方长。
宁芙本以为在圣所折腾了那么久,第二天怕是要临出门才会被敲门声强行吵醒,可没想到,早早的就自然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洛尔以猫的姿态趴在她枕头边,几乎是在看向祂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
分明是同一个存在,但面对洛尔的时候,莫名就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所以说,人类和神明谈恋爱是真的压力很大,跨这种可以分裂好多个化身的存在,会让宁芙总有种自己在劈腿,端水还端不平的心虚感。
好在洛尔并没提昨夜她逃到圣所的事,反而贴心的帮她去收拾了行李。
于是宁芙难得从容,甚至还来得及去起居室享用了早点和红茶,优雅的上路。
说是要保护皇帝,但宁芙自从察觉到了科米尼奥 的某些意图,便坚决的没跟他同乘一辆马车。
且不说容易引发误会,万一哪天洛尔被惹生气了,一巴掌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在车上,闲来无事,她打开了好友页面。
他们虽然人在国外,但如今的符文信虽然是比电报还快,他们已然先一步得知,帝国皇帝高调宣扬,和大名鼎鼎的神眷者一同抵御了居心不良的反抗军。
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反抗军势力说不定都是些歇斯底里的邪神信徒,所以神眷者宁芙才会出手。
火烈鸡问了一句:那个……所以那位帝国皇帝,其实是个好人吗?
他一直在安国活动,先入为主的将安国当成了半个祖国,对帝国这种总是处心积虑向外扩张的国家当成反派来看待。
宁芙回复道:算不上好,是黑心政客。
火烈鸡反应也不算慢:啊……所以他在利用你作秀。
而影刃,则并不在意打不打仗,正不正义之类,但她知道宁芙在意,便提供了一则信息:瘟疫术士已经抓的差不多了,审讯的时候我去围观,其中有人在萨依木跟幕后之人联络时,试图反向追踪过几次。
那些命令确实是从帝国下达的,只是,似乎比起首都要更靠南。
也就是说,多半真的不是这位皇帝下达的命令。
具体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暂时不清楚。
搞不好是反抗军为了兴起战乱,从而浑水摸鱼再度分割帝国也未可知。
很快, 车队就来到了某个被炸毁的险要关卡处。
铁路当然没这么快就修好,车站附近的地方仍在戒严中,成了一片真空区。
这几次的爆炸,并非是为了抢劫财物, 而是跟先前宁芙暂住的小维修站一样,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炸毁铁路而进行的远程袭击。
而这段铁路, 刚好是夹在悬崖之间的深谷中, 犯人自山崖顶端投下了魔能炸弹后便不见踪影,上山去搜索的军队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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