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年,冬夜,长生院的浴池中纠缠我的姐姐,她可不怕天打雷劈呢。”
沈意奴俯身,勾着沈长生垂下的头发,挂着轻慢的笑,毫不留情面,赤条的盯着沈长生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中看到被他击破的傲。
像是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那夜的寒袭来,席卷全身。
那人是沈意奴?
沈长生眼神顿了一下,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无意一个念头足以击溃她,她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
怪不得,她当时就想不通,是谁对她有如此大的恨意,如今想来,好像是除了沈意奴没有人了。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啊,沈长生双手捏紧指甲陷入肉中,心底开始蔓延出痛,咬紧牙关,沈长生努力平复下来。
不能如了他的意,他是故意的。
沈意奴始终没有如意,没有在沈长生眼中看到他想看到,除了最开始不受控制大颤抖,不过几下就恢复正常了,像是……
沈意奴抿唇带着阴翳,目光化为实质的冷漠,盯着沈长生。
该死的,像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半点激不起她的心,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何让他有些狂躁。
是因为谢岐宴不在意吗,所以她也不在意?
“我记得姐姐的腰……很细……”
沈意奴不信沈长生不在意,装作回忆的样子,果然如愿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沈意奴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沈长生红着眼眶,突然甩开沈意奴的手,用力一推,咬上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像是撕咬猎物一般。
“沈意奴,去死吧。”一声一声的咒骂,像是完全抛弃了以往的沈长生,化身最凶的恶鬼,要将他一起拉下去。
“狗东西,去死吧!”
本来沈长生就在心中存了一口积怨已久的气,存了两年,无处宣泄。
果然,沈意奴总有法子挑起她藏在最深处的失控,如今的她完全不能镇定,她想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哈斯哈斯,我喜欢四爱,所以后面,我想办法,懂??
第53章 杀了
沈意奴也不动,顺从的倒在地上,任由沈长生咬着他的脖子,甚至还能露出一抹笑来,带着得意。
沈长生不再像是封闭的一面冷墙,她是因为他而变化,而活起来的。
这一个点让他觉得有些变态的愉悦感,甚至希望沈长生可以再咬重一点。
突然腹部骤然剧痛,沈意奴眼神茫然的看下去,沈长生抬着头看着沈意奴。
染血的唇像是刚吸完血一样,眼神冷漠,像是神女堕入魔道,却改不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既是清泠又是绯靡的艳。
沈长生松开手上的利器,她进来的时候,自然浑身都被搜刮得干净。
但是她是早有准备而来的,藏了折叠的发簪在头发中,刚才趁着他不留意拔下来,为的就是致命的一击,发簪上她染毒了。
沈意奴的眼神一点一点的虚幻下去,却固执的看着沈长生,腹部的血染上红衣,索性他今日穿的是红衣,也不知道会不会化成厉鬼。
沈长生冷漠的站起身,眼中丝毫不波动,高高在上的之态看着沈意奴,像是心里面的那口气终于出去了。
“沈意奴,死后尽管化成厉鬼,看着我活着。”
沈长生踢了踢沈意奴的脸,开始打量外面都是沈意奴的人,她该如何出去。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也有染上沈意奴的血,早知道就应该,在成衣店换上颜色深一点的衣裳。
跨过沈意奴,看着挂着的纱,沈长生用力逮下来,快速的将染血的外衣脱下,来裹上纱。
警惕的将衣裳包裹起来,然后回去将沈意奴腹部的发簪,拔下来擦干净塞进头发中,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现场。
小心的推开房门,也不知道是沈意奴之前已经吩咐过还是怎样,外面没有人守着,那么除了领她来的那人,也就沈意奴知道她来过,沈意奴死了,单是一个人如何能证明她来过。
找了一个地方,将染血的衣裳销毁掉,沈长生回到成衣店,果然看到里面的侍卫已经发现她好像不在了。
沈长生思索一下,还好这个地方她常来,早在决定对沈意奴下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了这个店的格局,之所以选择这个店,自然是因为有法子进去,悄悄的溜进去,寻了一个试衣室,套上几件衣裳,沈长生才出来。
侍卫见沈长生明明进的是那个试衣室,却从另外一个出来,尽管有怀疑但是也没有敢问。
沈长生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是冷淡的挑了几件衣裳,侍卫赶紧付钱紧紧跟着沈长生,生怕不见了。
等回了谢府沈长生才能松懈下来,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喘息,杀一个人也没有那么难。
沈长生安慰自己,亲手杀了沈意奴像是还在梦中一样,一点也不真实,要不是想起她在发簪上染的是无解的剧毒,一沾必死。
晚些时候,春晓抱着两岁的小团圆走过来,小丫头看见沈长生眼睛都亮了起来,张开手要抱抱,沈长生恍惚的抱着她。
“姨娘。”小团圆像是小狗一样,在沈长生的怀中闻着。
她是不是知道了?沈长生心里面一抖,慌忙的将小团圆递到一旁的丫鬟手中,止不住的往后退,好像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
“……小姐。”
沈长生回神,才看见春晓眼含担忧的看着自己,然后挥手让人抱着小团圆下去,至从今天沈长生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明显的不对劲,所以她才将小团圆抱过来。
春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身关上门,转过身看到沈长生,蹲在地上将自己抱着,微微有些发抖,春晓上前圈住沈长生,像小时候那样安抚她。
“小姐,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
沈长生眼神逐渐迷茫起来,她第一次杀人,发簪涌进皮肉那一刹那,她确实是没有感觉只觉得解脱了,可现在来冷静之后,只觉得可怕。
生命诚可贵,她活得这样,都贪生怕死得要命,怎么就起了杀心,可她不觉得后悔。
每每想到诏狱,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她都恨不得将沈意奴大卸八块,可除了他是沈意奴之外,那是她最珍惜的一条命,一时半会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春晓,我杀人了。”
沈长生哆嗦着讲出来,春晓一顿大骇,赶紧四处看看,还好她将人都赶走了,没有听到沈长生的话。
“小姐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春晓问都没有问沈长生杀了谁,只担忧沈长生害不害怕,沈长生找回一点理智,有些眷念的将头埋在春晓的坏里面。
“春晓,我今天去见那人,将他杀了,我也替你报仇了。”
沈长生断断续续的讲了经过,最后春晓才理解过来,沈长生去杀沈意奴了,春晓冷静的安抚沈长生等到沈长生平静下来,才低声嘱咐。
“小姐,就当时做了一场梦,不要再告知任何一个人,谢公子也不要告知。”
沈长生机械的点着头,她自然知道,只是有的事情藏在心里面始终不爽快,如今对着春晓讲了一通反而好受一点了。
夜里面沈长生害怕,拉着春晓一起睡觉,春晓心疼死沈长生,两人就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睡觉。
点着灯,沈长生睡不着,春晓大约是白天劳累睡得快,沈长生始终睡不着,只能睁大眼睛盯着上方。
沈意奴真的死了吗?
沈长生睁着眼睛想了很多,最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去,睡梦中恍惚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扫了一下。
沈长生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无脸面具,沈长生瞪大眼睛发出声音。
“姐姐真的好狠的心,杀死我还能睡得这样安稳。”
割舍掉沙哑的嗓音,少年带着特有的黏稠调子,似笑非笑落入沈长生的耳朵中,沈长生猛的起身往后靠,不断的挥手。
眼前的面具脸始终触碰不到,像是梦魇一般的纠缠着她。
沈长生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腹部,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发簪,耳边是少年愉悦的嗓音。
“姐姐,我们一起死吧。”
“啊——”
沈长生从噩梦中惊醒,春晓赶紧披上衣裳上前去看沈长生,像是被溺在水中的动物一样,眼神空洞迷茫。
沈长生病了,不同与以前在京都的老毛病,老毛病已经很少又发作,好像年龄越大发作的次数就更加少了。
谢岐宴冲忙的派人请的大夫,大夫把脉过后道是郁结于心,是心病,谢岐宴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那方沈意奴明明就答应得好好的,此刻死活寻不到人,宁王也有些慌了,命谢岐宴搜查沈意奴的下落,昨日才得知道,沈意奴被京都的人刺杀,如今生死不明。
这边刚得到沈意奴的消息,府中就传来沈长生生病的消息,放下沈意奴的事情,赶回了府。
好在沈长生只是瞧着精神不济,以为是沈长生整日闷在谢府生病了。
端过来侍女熬好的药,谢岐宴绞着勺子散热,沈长生沉默的垂头看自己的手。
“娇娇乖,把药喝了。”
谢岐宴温柔的递过去,沈长生抬头接过谢岐宴手中的碗,低声道谢后皱着没有一饮而尽,装作没有看见谢岐宴眼中的落寞。
“沈娇娇。”谢岐宴沉默了一会儿,唤着。
沈长生看过去,谢岐宴突然有些紧张,原本在脑海构想的话出口带着磕磕绊绊起来。
“娇娇,我们成亲、亲……”
谢岐宴的话还没有讲完,沈长生就打断了:“伯岐,那些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沈长生想通了,沈意奴的仇报完了,她要离开釉阳带着沈千和春晓他们,谢岐宴娶的安悦郡主还在京都。
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她接受不了,就算是他们和离了,沈长生也不会跟谢岐宴在一起,她们早就错过了。
谢岐宴就知道沈长生会拒绝他,可是他还是有些并不甘心,明明他们应该在一起,压下心中的苦涩。
谢岐宴将眼中的失落掩下,没有再讲那些话,只是温柔的交谈了一些以前的话。
两人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只有沈长生心里面知道以前回不去了。
最后谢岐宴并没有呆多久,因为沈意奴的事情,沈长生突然拉着谢岐宴的衣袖问着:“京都来的姓沈的商人死了?”
谢岐宴不过是多嘴讲了一下,谁料沈长生十分感兴趣,谢岐宴也乐得多和沈长生讲讲话,便如实道来。
“暂时还不知晓,大约是生死不明了。”
没有看到沈长生眼中沉如墨的眼神,谢岐宴这下真的得走了,替沈长生捻好被子,然后温柔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不远处有一间佛寺,过去住几日?”
沈长生心里面装的都是沈意奴生死不明的消息,虽然她坚信沈意奴必定死,但是又害怕万一没有死透呢?
沈长生真的觉得自己该去佛寺中静静心了,避免自己整日胡思乱想,点头答应了,谢岐宴才放下心离开。
过了好几日,沈意奴的消息依旧没有传出来,不知生死,沈长生几次打探谢岐宴,大概是有谁用了什么法子,将沈意奴的消息藏下来了。
宁王将和沈意奴交涉的事情,换了一个人来办,所以谢岐宴也讲不出来沈意奴到底作何样了。
作者有话说:
没死没死,祸害遗落千年?
第54章 狗血
沈长生机会是夜夜梦魇,像是植入脑海中了一样,最后还是决定听谢岐宴的,前往佛寺散散心,春晓走不开。
虽然是想同沈长生一起去的小团圆留在谢府,不过是出去几日,很快就回来,春晓不做陪也没有关系。
翌日,沈长生携着七八个护卫,前往郊外的佛寺。
春暖花开是个踏青的好季节,沈长生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吐出一口气,原本拧紧的心放松一点。
赶马车的侍卫突然眼见着前方凭空出现一个背后背着长剑,木簪束发,大剌剌立在官道正中央,江湖气息浓重,脸上横着一道疤。
“何人拦路?此乃谢府马车,还不快速速离去。”侍卫停下马车,对着那人高呼。
沈长生心里面咯噔一下,匆忙撩开帘子带看见外面陌生的人影才吐出一口气,不是沈意奴,是一个头鬓泛白的江湖客。
但是这样大剌剌的立在正中央,多少有些诡异,虽然她带的都是说得上名的高手。
沈长生还是警惕了一下,放下帘子,悄悄的将藏在发中的发簪捏在手中。
“渍渍。”
那人发出不屑的声音,解下后背的剑匣,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指着地,笑了笑:“拦的就是谢府的马车。”
来者不散,护卫立马跳下马车将沈长生围得结实,沈长生万不能出事。
“我那可怜傻儿还在受磨难,你们还有闲情外出踏青,实在想不透啊,所以我来找你们的不痛快……”
那人话音一落,剑气如虹,驾马的那个侍卫用剑柄格挡,却被硬生生的一剑斩断了剑柄,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暗道不妙。
“带沈小姐回城……”转身吩咐,立马就有几人跳上马车调马往回赶,其余的人断后拦着那人。
那人眼中闪过寒意,剑起剑落不予同剩下的人纠缠,他的目标明确的追着沈长生的马车。
沈长生在马车里面被巅得七荤八素,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发簪,冷静的想着,她素日与人无仇,除了沈意奴那厮。
不出意外的话,沈意奴绝对出事了,不然来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面痛快一下。
但是更多的是担忧,能让这些高手撤退,可见来人必定是一群人敌不过的。
沈长生还在担忧,突然进入深林之后马车停下,马车帘子撩开,护卫伸出手:
“小姐,快下马车,那人会沿着马车轮子寻过来,我们分两路而行。”
沈长生点头握着侍卫的手跳下马车,生下还有三人,两人护着沈长生往其他地方跑,一人驾着马车继续。
穿着不方便行走的衣裙,沈长生根本跑不了几步,但是此刻是逃命的时候。
沈长生也不矫情,拿过侍卫的刀剑,割掉下摆方便行走。
跑了不知道多久,觉得那人应该追不上了,侍卫才敢停下来让沈长生休息片刻。
沈长生靠着石头喘息,出门的时候有多么的华贵,此刻就有多么的狼狈。
“我们还是赶紧走,万一那人追上来了。”
沈长生抬起头,脸上汗津津的,不过才喘息几口,还是觉得不安。
有一个护卫摇头道:“小姐放心,我们之间有讯号,此刻不见讯号应该是那人没有追上马车,我们可以多歇息一下,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回城。”
说着解下腰间的水袋递到沈长生面前,沈长生接过喝下一口气,本想松口气,可突然心底下咯噔一声,吩咐赶紧走不歇息了。
侍卫还待讲话安抚沈长生,认为是养在娇室的大小姐害怕。
沈长生喘着气眼神冷静漠然:“没有讯号,万一那人根本没有追马车而是追我们呢?”
侍卫大骇,七慌八乱也觉得此事也不无可能。
沈长生一行人又跑了一段路程身后确实没有人的动静,三人开始第二轮休息。
沈长生有些惭愧,要不是带着她,说不定早就回城了,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喝下水之后,沈长生喘息几口,脸色已经隐隐苍白起来:“赶紧走吧。”
“小姐,我瞧着万一那人跟丢了呢,你先歇息一下吧。”
确实这么长时间没有追上来,沈长生心里面也踏实了一些,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逞能了,自己修养好些才能尽量不拖后腿。
大约休息了半刻钟,三人准备再次赶路,毕竟翻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城门了。
突然短剑划过,要不是沈长生护卫拉过去,此刻那短剑已经洞穿她的身体,让她寒蝉不止。
“祸水东引?”那人的声音响起来,四方八面都是。
果然那人没有去追马车而是追沈长生来了,沈长生被两个护卫围起来护着,沈长生看着从高出落下来的江湖客。
“我等于阁下应该是没有仇,你若放过我等,必定重谢。”一个护卫自知敌不过那人,警惕的开口凯旋。
那人冷哼一声:“差点让我断子绝孙的仇,可大着呢。”也不想废话,长剑划过凌厉,直指沈长生。
沈长生呼吸一滞,然后身边的护卫眼中划过绝然,推了一把沈长生,扬手洒出粉末。
“小姐往城门跑,我们的人已经赶来接应了。”然后转身缠着那江湖客。
沈长生来不及思考什么,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跑,头也不能回,身后的刀剑声犹如魔音,不知不觉之间沈长生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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