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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不为舟)


在天界寻路不一定是轻松的,但在天界找他们的太子可就太简单了。
沈遗墨刚走没多久,鹿临溪走一路问一路,几乎每一个遇上的人都能给她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尽管他们回答时的眼神都很微妙,但鹿临溪已经懒得在乎这些了。
毕竟云杪喜欢祈泽这是天界人尽皆知的事,祈泽与浮云一直都有婚约,她身为浮云最亲近的朋友,竟一路逢人就问祈泽去了哪里,大家的眼神不微妙才奇怪呢。
这一路上,有人颇为八卦地问她:“太子殿下不是刚从仙子那里出来?怎么这就又找起来了?”
有人则是话里有话:“最近太子殿下与浮云仙子倒是常去云杪仙子的瑶华殿啊。”
不过大多小仙嘴上还是老实,只敢回答她的问题:“太子应该是去找天帝了,我见他往紫微垣那边去了……”
她真的很感谢每一个说地名时会为她指一个方向的人。
要是光说一个地名,她是一定找不到的。
鹿临溪一路问寻着追到了紫微垣。
不愧是传说中天帝的住所,有着好高好长的一段云阶,光是站在下面抬眼望去,都觉得云阶之上被云雾缭绕的宫殿气派得厉害。
日光透过云雾,将它照得朦朦胧胧,向外泛着金色的光辉。
装啊,真是太装了!
这么长的楼梯,她必不可能自己爬的。
身侧一阵微风吹起,她便化作一片花瓣,随那微风轻飘而上。
风停了,便以灵力继续飘摇。
不一会儿,雪白的花瓣便已经飘入那阔气的宫门。
她努力辨别着记忆里那只属于沈遗墨的灵息,循着那种灵息飘至一处后殿,终于远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她连忙靠近,轻飘飘地让自己落在了一处窗台。
其实她不必如此偷偷摸摸,就凭云杪这古神遗女的身份,天界中人谁不宠着护着?这么大个天界,就没有她去不得的地方。
可她都已经偷感很重地飘到这里了,此时现身难免要回答一些令人头大的问题。
反正没人发现,倒不如躲在边上随便听听。
沈遗墨似也刚来此处不久,此刻恭恭敬敬站在天帝身后,说着什么神魔两族交战已久,他还从未去过前线的话。
拐弯抹角叭叭了半天,总结下来其实就是一句——爹啊,我想出门。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初高中住校时想要出校吃一顿好的,都得绞尽脑汁找理由和班主任要出门条的苦逼模样。
然而天帝很是沉默地听完了所有,甚至不曾回身看他一眼,只淡淡说了一句:“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可是父帝……”
“天星异动已久,天魔将要复生,三界再无古神庇佑,你既身怀上古时期的罕见血脉,便是如今最有可能与之一战之人。”天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近乎冷漠的冰冷,“你要做的事,是潜心修炼,不是去参观那素来稳定的两界边境。”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便已被人打断,沈遗墨的眼底不由多了几分失落。
然而这样的失落根本无人在意,他望着那个仿佛不愿回头的背影,微微张着的嘴似想争辩点什么,最后却还是默默闭了起来。
他没有选择离开,只是沉默地站在天帝身后,心底似是有所挣扎。
鹿临溪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沈遗墨这又直又闷还不太会转弯的性子,一看就是在这种名为“责任”的压力下长大的。
这天帝怕是从小到大没对自己儿子温柔过,开口闭口全是责任与修炼,完全就是把这个儿子当一把对付天魔的利剑来培养。
此时此刻,天帝话到此处,见沈遗墨仍未离去,再次开口之时,话语明显比刚才更加冰冷了几分。
“你从人间回来已有一些时日,是时候收收心了。日日都与那两个只懂情爱的丫头走在一起,除了惹人笑话,还能成什么事?”
“父帝,我……”
“祈泽。”天帝沉声叫着他的名字,似在警告他,此事并不容他置喙,“你该回灵墟之境闭关了,别再让外界之事扰了你的修行。”
沈遗墨一时皱紧了眉,双手不自觉捏成了拳,呼吸都在那一瞬沉了几分。
灵墟之境?
听上去像是什么玉山竹林同款小黑屋。
鹿临溪不禁有点紧张,沈遗墨向来不太长嘴的,这天帝说话那么强硬,他不能真认了吧?
他要是这时候被关小黑屋里了,他们的计划又要怎么办呢?
要不要现身帮他说几句话啊?
就算劝不动天帝,也能说点鬼话,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拉一拉,没准这天帝被她气到了,就暂时不关自家儿子小黑屋了呢?
可原文里提过,天帝一直挺宠云杪的,要是她不小心露馅了怎么办?
鹿临溪正犹豫呢,忽见沈遗墨上前两步,前一秒还有些迟疑的眼神,此刻明显坚毅了许多。
“父帝,我此次从人间历劫归来,经历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他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正是这些收获,让我明白一味地闭关修行,是绝不可能达到父帝希望我达到的至高境界的。”
天帝笑了一声,是从鼻尖发出的一声嗤笑。
这一声轻笑带了几分不屑与讽刺,沈遗墨却似没有听见一般,沉声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曾无法理解,缘何为仙为神者,修为每每受阻,皆要去人间走上一遭。现在我明白了,寿数长久、安居九天之人,最易迷失心之所向。而人间一劫,短短十数载,见生见死,无时无刻不在抉择,方能知晓本心为何!”
“父帝一直要我守护苍生,却从不曾让我见过苍生,我在灵墟之境闭关太久了,若不是人间走这一趟,我都不知这一身修为要护的究竟是谁!”
“父帝,就算我已如此迷茫,你也仍要让我回到那个地方吗?”
这是第一次,鹿临溪感觉这家伙说话那么掷地有声。
虽然一时半会儿有些听不明白,但不妨碍她打心底为这小子敢于反驳老爹的勇气点了个大大的赞。
“短短十数年,你见了什么苍生?”
“我……”
“吾不问你在人间遇到了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在琅嬛阁里看见了什么,又为何要盗取冥魂灯。”天帝冷冷说着,缓缓转身,双眼含怒,静静凝视着沈遗墨,冷笑道,“你倒好,竟然反过来问吾,为何要让你回到灵墟之境了?”
沈遗墨不禁诧异,一时欲言又止,显然是因为慌神失了言语。
天帝缓步向前,带着让人发寒的威压,语气平静地对沈遗墨说道:“既如此,你便说说看,你到底想要护谁,为何要离开天界,又为何要用到牵引魂魄的冥魂灯?”
沈遗墨:“……”
天帝:“要是不想说,便把不该有的念想尽数放下,回到灵墟之境好好修炼,不要辜负整个天界对你的期望。”
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让步。
沈遗墨犹豫着没有应答,望向天帝的眼中已满满都是不解。
他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父亲的双眼,万般隐忍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回来之前,南海曾现天地异象。”天帝冷冷说道,“那样的灵力,那样的怨气,除了天道预言中的那个魔头,还能有谁?”
“你在人间遇到了他,非但不曾向吾禀明,还去琅嬛阁待了数日,甚至盗走了藏灯阁中的冥魂灯。”天帝说着,语气中的怒气渐浓,“祈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救你所见的苍生?”
“……”
“你该不会,把一个注定灭世的魔,也当做苍生之一了吧?”
天帝静静看着沈遗墨,眼底的威压令人完全不敢直视。
哪怕只是旁观,鹿临溪也还是下意识闭上双眼,猛猛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错觉,四周忽然冷了许多。
这些神啊魔的,怎么好像吵起架来都很喜欢释放冷空气呢?
她明明已经有不俗的修为了,却还是会被这些冷空气冻得瑟瑟发抖!
“父帝说他是注定灭世的魔,可他最初也是神族,是古神之子,更是父帝一直以来无比重视的神魔一体——如果当年他没有成为承载天魔残魂的容器,如今他不会是天道预言中的灭世魔头!”沈遗墨高声说着,眼底怒意也再按捺不住,“父帝,你说他是魔,可一步一步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不正是我们天界这些看似清白的仙神吗!”
妈耶,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鹿临溪忽然有点想逃了,她觉得自己一片小花瓣多少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看来你确实知道了很多。”天帝缓缓闭上双眼,似是轻叹了一声。
沈遗墨只是继续追问:“父帝当年做下那样一个决定,七千多年来真的心安吗?”
“不得心安那又如何?你说你未见苍生,不知应护谁人,可苍生不是一人。古战场漫天怨气都曾是你口中苍生,他们舍命护下的一切,总要有人替他们守住。”天帝的语气不再似刚才那么冰冷,只是变作了一种冷漠的平静,“天火三百年烧不尽一缕天魔残魂,反而让它有了复生迹象,若不能将其封印,所有的牺牲都将只是枉然。”
“可他是无辜的……”
“你既见苍生,便该知晓,世间无辜之人数不胜数,无辜二字救不了任何人。”天帝轻声说道,“他的父亲,是守护三界的古神,他父亲拼尽所有护住的一切,本就该由他继续守护,他不承担,难道要这一切付诸东流?”
鹿临溪刚想飘走,便被这段话惊得重新留了下来。
这煞笔天帝什么流氓逻辑啊?
——噢,你爹都是为天下苍生死的,你为什么不能为天下苍生死一死呢?
——你这样可不配当你爹的儿子哦!
我呸呸呸呸!
糟老头子坏得很,搁这搞道德绑架呢?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未免太厚颜无耻了一点吧!
沈遗墨真是这家伙生出来的吗?父子俩品行差异未免也太大了吧!
鹿临溪气得正牙痒呢,只见天帝伸手捏住了沈遗墨的肩膀,近乎淡漠地对他问了一句:“还是说,你去替他?”
沈遗墨:“……”
“祈泽,你如今还能站在此地侃侃而谈,皆因当年吾未将你送去尸山,你安安稳稳当了那么久的天界太子,此时想到反过来斥责吾了?”
天帝的语气无比讽刺,沈遗墨一时乱了心神。
他沉默许久,忽而低声问道:“若我愿替他,父帝可否还他原有的一切……”
他的话语很轻,却在那一瞬点燃了天帝心间的怒火。
“你还真愿替他?他早已生了魔心,若有朝一日,天魔降世,你却失了抗衡之力,你要期待他来替你护佑三界吗!”
“……”
“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无非是目光短浅,未计长远,只看一人,不顾众生!”天帝厉声呵斥道,“你明知那人早已堕魔,仍一厢情愿想要度之,有朝一日若真生灵涂炭,那便都是你这一时心慈所致!”
他话到此处,用力一挥衣袖,指着不知哪个方向,愤愤说了一句:“现在,去灵墟之境,我可以忘记你今日所言!”
沈遗墨抬眼与之对视,目光不再彷徨。
他说:“那父帝还是记着吧。”
片刻静默后,天帝抬手一掌,重重落在他的胸口。
金色的灵光刺目得让鹿临溪睁不开眼。
灵光散去之时,沈遗墨脚下退了数步,嘴角已然溢出鲜血。
“当初允你下界历劫,当真是个错误!”天帝怒道。
沈遗墨紧咬着牙,数秒沉默后,缓缓跪下身子,无声地嗑了三个响头。
天帝神色似有些许缓和,犹豫着想要伸手将他扶起。
然而下一秒,他看见了他抬头之时,眼底近乎执拗的倔强。
“天规森严,我自幼尊之重之,皆因想要成为父帝心中最期待的模样……如今我终于明白,父帝想要我成为的人,我注定成为不了。”沈遗墨心如死灰般低声说着,眼底却似缓缓燃起了新火。
他忍痛站起身来,在天帝愤怒的目光下轻声说道:“这一次,父帝关不住我了。”
“逆子!”天帝怒喝着,又一次向前挥出一道灵光。
这一次,沈遗墨被他打出殿外数米远。
他又一次呕出一口鲜血,硬撑着抬起头来的那一刻,脸色煞白得有些吓人。
那一刻,忽有一阵夹杂了血色的黑雾,于他身上若隐若现,又被瞬间压制下去。
天帝眼底闪过了一丝震色。
鹿临溪大惊失色,再顾不得隐匿身形,当即慌忙上前,吃力地将沈遗墨扶了起来:“白痴吗你!我知道那是你老爹,就算不好意思还手,你也别站着挨打啊!”
天帝神色凌厉了许多:“看来你连灵墟之境都不能去了,你该留在这里,让吾好生看看,谢无舟在你体内动了什么手脚。”
他话音落时,四周狂风骤起,天地间凛凛金光皆在此刻向他掌中汇聚。
鹿临溪下意识伸手阻挡,掌心灵力却是瞬间便被消解。
她对灵力的掌控能力太差了,根本无法应对这样的情况。
沈遗墨咽下了喉头鲜血,起身向前两步,运起灵力将她护至身后。
下一秒,两股灵力于空相撞,四周一切都似被光吞没,唯有一片天空缓缓扭曲变色。
层云尽散之时,天光似水般倾倒而下,又被沈遗墨掌中灵力轰然击溃,散做万千碎裂的光点。
只见那原本明亮的一片蓝天,此刻竟只剩下了一层无星无月的寂静夜幕。
远方仍有天光,唯独他们头顶似是多了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鹿临溪一时看傻了眼:“都,都是一家人……有,有话好好说嘛,非整这么大动静……”
这就是神仙打架吗?
感情她先前在人间见到的都只是小儿科啊!
她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便见两人再一次交上了手。
天帝都是天界之主了,肯定强得不得了,但神魔一体的修炼能力不是远超世间一切的血脉与体质吗?
按理说,沈遗墨被视为天界的希望,怎么都不该打不过自家老爹啊。
也不知到底是他留了手,还是先前两下让他受了不轻的伤,眼下这短短两次的交锋,劣势竟都在他。
“沈遗墨!”鹿临溪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可千万别再留手了,不然我们都走不了了!”
此话一出,只见天帝眼底寒意愈渐浓烈,掌心更添几分力度,强大的灵压瞬间便将沈遗墨压得险些跪下。
完了,不管有啥原因,他是真打不过啊!
鹿临溪短暂地心凉了一下,忽见一道红光自身后袭来,如火遇风般顺着那沉沉压来的灵光烧灼而去,只一瞬便已逆转局势。
“景澄,你这神族的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天界!”
天帝话音刚落,鹿临溪便听见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下一秒,天帝已被一阵灵光击飞数米。
只见他狼狈坠地之时,又一道红光击中他的眉心。
头冠碎裂,披头散发的那一瞬,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主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得不比自己刚刚揍过的儿子好上分毫。
短暂静默后,辉煌的大殿轰然崩塌。
鹿临溪回头向身后望去,只见谢无舟凌于半空,一袭红衣猎猎,双眼冷漠得好似没有一丝情感。
如焰的孔雀尾屏如法相般绽于身后,好似无数浴火的眼睛,静静俯瞰着这片早已被红光彻底灼遍了的天地。
那一刻的威压,让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鹿临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假的,这样碾压……
这家伙可千万别当着沈遗墨的面把人亲爹宰了!
鹿临溪这般想着,见他还欲出手,一时连忙站起身来,想要上前阻止。
然而在她开口之前,沈遗墨已经先一步于那崩塌大殿中竖起了一道结界。
“谢无舟!”他回身望着谢无舟的眼睛,眼底纵有万般愧疚,却到底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一句似是哀求的话语,“那是我父帝……”
谢无舟沉默片刻,飞身落至二人身侧,淡淡说了一句:“那就走吧。”
鹿临溪刚想说点什么,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瞬间带离了身后那片废墟般的寝殿。
她忽然有些恍惚,整个脑子都处于一种半宕机的状态。
回神的那一刻,她不禁大声问答:“还能这么玩儿?你就不怕闹太大了不好收场吗?”
“反正也不是我来收。”谢无舟淡淡说着。
“你是怎么敢的啊?”鹿临溪再次追问。
谢无舟低眉看了鹿临溪一眼,反问道:“不是你叫我随心一些?”
鹿临溪一时噎住,半天才问出一句:“所以我们现在是可以回人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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