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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女官(金阿淼)


她好奇问巧荷,“延春阁和武陵春色那边,也是这样吗?”
她以为可能会饿肚子,没想到冷宫套餐还真是馊饭啊?
巧荷都叫耿舒宁这格外与众不同的反应,给整得没脾气了。
她无奈将饭菜装回去,“怪奴婢没使银子,奴婢是想着先前您也没少给膳房递方子,倒没想到人还能狼心狗肺成这样。”
要热水,那得废柴火,也得请人另外烧,毕竟热水不是给宫人用的,花银子就花了,耿舒宁也不缺银钱。
可御前女官的膳食那是应该伺候的啊!
巧荷想了想,都有些哭笑不得,她真没想到,在御前能见着馊饭。
她咬咬牙:“奴婢去找苏总管说理去!”
怕就怕以万岁爷如今对莺飞阁的漠视,她现在见不着苏培盛,只这话巧荷不敢说出来,叫姑娘跟着担心。
耿舒宁一点都不担心,要说这事儿苏培盛乃至胤禛不知道,她脑袋剁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这就是冷着她,叫她知道个眉眼高低呢。
她将原本准备好买热水的银子扔回了柜子里。
“不用说理,你替我传几句话就行。”
“要是有人拦着不叫你见苏培盛,你就喊,说我见着馊饭,灵感爆棚,想出了能叫百姓吃饱的法子,爱要不要。”
巧荷瞠目:“在御前喧哗,犯,犯规矩……”
耿舒宁歪在软榻上,笑容多了几分痞劲儿。
“没事儿,有事儿我担着,你家姑娘我不怕死。”
“把话替我说明白咯,往后我要是见不着能入我口的舒心饭食,我一口不吃,直接扔出去。”
她这几天不发作,是为了看看宫里能落井下石能到什么程度。
现在看出来了,真是惯得这狗东西和他身边的人这些臭毛病。
她笑得更肆意:“饿死也省得担了自戕的罪名,我下辈子投个男胎,再为皇上尽忠也挺好。”
最后这一句,叫耿舒宁露出了眸底的锋芒,她可不白担了混账的名声。
巧荷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说,讷讷出去办差。
苏培盛听到赵松苦着脸过来禀报的时候,以为自己聋了。
他掏掏耳朵,“姑娘说因为什么有了灵感?”
赵松缩着脖子,吭吭哧哧,“那什么,儿子想着皇上是想叫姑娘吃个教训,就叮嘱了下头几句,叫他们稍微冷落莺飞阁一点。”
他急赤白脸地分辨,“儿子可不敢叫人送馊饭啊!”
他小赵谙达活了二十年,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馊这个字,还能出现在御前呢。
这帮子奴才到底是蠢,还是不要……
“哎哟!干爹饶命,饶命啊!”
赵松被苏培盛一脚踹到殿拐角的柱子上,拿着拂尘就开始下死劲儿抽。
赵松还不敢大声叫喊,龇牙咧嘴后悔不已。
苏培盛都快气疯了,“你自个儿找死,非得拉上咱家是不是?”
“我认你这个龟儿子,你可真是要孝顺死我!”
“谁给你的胆子为难姑娘?连万岁爷都吃……”了瘪呢。
苏培盛猛地顿住话音儿,后怕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差点叫这混蛋玩意儿气得说出作死的话来。
他又狠狠一脚踹过去,“赶紧着,把膳房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玩意儿给我送尚功局去,一人三十板子,打完都送辛者库去!”
“不对!”他提留着要跑的赵松叮嘱,“先叫御膳房以姑娘的口味做顿好的!”
“叫人进去伺候着,要是姑娘不满意,你也滚辛者库去,别回来了!”
怕赵松不知道利害,苏培盛直接点醒赵松。
“也就你眼瞎,看这姑奶奶眼下失了势,敢往上踩!她跟后宫的主儿们能一样吗?她靠的不是颜色和家世,靠的是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滋要是她一天对万岁爷还有用,咱就得当祖宗伺候着,敢动心眼子那是找死!”
“这位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旁的咱家也不与你多说,再有下回,你给咱家死远点,别崩咱家一身血!”
“赶紧滚!”
赵松被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喷一顿,提着心,脚步发飘赶紧去办差。
苏培盛心里也苦,他真不知道耿舒宁被为难吗?
巧荷又不是个死的。
万岁爷不知道吗?
可这会子叫那祖宗给撅一脸,万岁爷只能是不知道。
他这几天就提着心肠呢,这种靠冷落打压的手段,对那祖宗根本就不管用啊!
也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想的。
苏培盛也脚步发飘地进殿,抖着嗓子禀报:“万岁爷,姑娘……叫巧荷带话了。”
胤禛这几日已经通过快餐店记录的进京车马往来,查清满丕和郭络罗氏的来往。
正顺着这条线,准备叫人去查郭络罗氏和佟家勾结的证据呢。
见苏培盛这模样,他稍微分出了点子精力听着。
他不奇怪苏培盛这表情,只平静问:“她生气了?”
苏培盛赔着笑点头:“都怪奴才没教好赵松,把姑娘气得都说要饿死自个儿,投个男胎为您效忠了。”
胤禛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嗯,还知道生气,朕当她只会在朕面前横,在旁人面前是个泥菩萨呢。”
苏培盛在心底默默琢磨,主子是什么时候瞎的?
“朕去看看。”胤禛特别想知道,这混账生气的时候,还能怎么伸爪子。
他脸上带了笑,眸子里一片薄凉,“晾她这几日,也算朕的不是,把朕的午膳摆在莺飞阁罢,朕去给这姑奶奶赔罪。”
苏培盛心下一惊,“万岁爷,这……大白天的,怕是瞒不住。”
若是叫畅春园知道了……
胤禛脚步不停,云淡风轻,“她不需要朕护着,朕何必还要费心。”
由着御前的宫人为难耿舒宁,不是为了叫她服软,他就是想看她生气。
更想让她知道,这种冷落和为难连开始都算不上。
想站在他身边,要权势和富贵,靠她自己?
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多远。
巧荷去御前告了状,本以为还有的扯皮,最多也就是苏总管吩咐人多照顾姑娘一点。
却没想到能迎来皇上,甚至皇上的午膳都流水一样进了莺飞阁。
她立在门口傻眼,因为平日里耿舒宁不太叫近身伺候,甚至忘了进去侍膳。
苏培盛没给她回神的机会,等到里头摆好膳,立刻将人都撵了出去。
关上门,他亲自守着,由着里头两位祖宗自个儿吃。
总不能叫人知道,万岁爷是过来赔罪的。
万一里头再吵起来,打起来……甚至妖精打架,那就更不能叫人知道了。
实则里面有小半个月没见的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平静。
耿舒宁没再跟普通宫人一样客气,就坐在胤禛对面。
她好几天没吃好喝好了,也不管他,挑着自己喜欢的先吃。
胤禛也没呵斥她放肆,左右以下犯上的事儿,耿舒宁也干得差不多了。
他还替耿舒宁夹了几筷子菜,替她倒了一盏比较柔和的梅子酒。
耿舒宁鼓着腮帮子,跟松鼠一样吃得起劲,也不谢恩,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她这进食的模样激起了胤禛的食欲,胤禛勾了勾唇,也跟着埋头吃起来。
一炷香后,耿舒宁放下筷子,眯着眼慢吞吞啜饮着杯中酒,黑白分明的杏眸落在窗边,像喝醉了一样微微发呆。
胤禛跟着放下筷子,定定看着她,“吃饱了?”
耿舒宁淡淡嗯了声,“我定好的御膳单子,确实好吃。”
胤禛都微微晃了下神,自从他在青玉阁第一次跟耿舒宁打交道开始,两个人之间还从没如此平静过。
平静到……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似风雨前的安宁。
胤禛给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一口饮尽,“钦天监定了日子,九月初九宜剃度,你留在圆明园,提前一日朕叫人送你去皇庄。”
耿舒宁歪着脑袋看他,“不剃度行不行?我想做居士。”
胤禛笑了,举起酒杯,碰了碰她的,“这算是求朕?”
耿舒宁一口饮尽杯中酒,摇摆着起身,跪地,端正给胤禛行了大礼。
“求皇上,舒宁舍不得酒肉。”
胤禛没叫她起来,依然笑问:“是不是还要给你送几个俊俏护卫过去伺候着?”
耿舒宁倒吸口凉气,能有这好事儿?
她慢吞吞直起身子,抬头看他,清凌凌的大眼睛对上了格外冷凝的丹凤眸。
“朕对待有功之臣,向来大方。”胤禛勾唇笑着解释,“只要你不背叛,不逃跑,于江山社稷有功,朕答应过,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
耿舒宁信他这话,但不信他的小心眼,谨慎摇摇头。
“我愿意清修,不需要护卫,偶尔能行山踏水,有酒肉就很好。”
“您可以派人看着我,我不会犯傻,更不会逃跑,跟着您才有肉吃。”
“嗯,朕信你,起来吧。”胤禛站起身,缓行几步,站到耿舒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哪怕她站起身来。
他脸上的笑淡了,“朕现在才发现,你也会好好说话。”
耿舒宁低眉顺眼,“过去是舒宁不懂事。”
“可停了你这胡说八道吧。”胤禛捏了捏鼻梁,笑意变成了讽笑,声音浸染了酒意,略沙哑。
“再没人比你更懂事儿了。”
“展现自己的本事,是为叫朕注意你,勾着朕,是为叫朕重视你,等发现自己不可替代的时候,再猫一阵狗一阵地叫朕腻烦。”
“耿舒宁,你那庄周梦里,莫不是连兵法都有涉及?”
耿舒宁坦然抬头,“那倒没有,说起兵法,我只知道有三十六计,却不知道是哪三十六计。”
上学时候光顾学习打工,上班时候光顾着工作和消遣了,阅兵倒是看过一点,连兵种都分不清。
胤禛手背在身后,转动佛珠的速度快了些,声音还算平静。
“那你是天生聪慧过人?连朕都叫你玩转在股掌之中,你知道的那些……即便成了妇人也知之甚少。”
耿舒宁下意识觉得脖颈儿发凉,不自觉倒退一步,垂下眸子。
“我……大概是梦里见过了太多,记不得的那些,大概也会残留在潜意识里,再做不了这世道最寻常的女子。”
胤禛点点头,他也觉得是,但他的后宫不需要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
所以,他放过她了。
“过几日启程回宫,你不必跟着,就在莺飞阁等人送你去皇庄吧。”胤禛留下这句话,大跨步往门口去。
苏培盛伸长了耳朵听着动静呢,听闻脚步声,赶紧开门。
胤禛踏过门槛,突然顿住脚步。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叫他身处一半明一半暗的分界线上。
沉默半晌,他回过头,“朕再问你一次,若你后悔了,也可以跟朕回……”
耿舒宁鼻尖微微发酸,急促打断他:“皇上,不后悔,我不会后悔。”
爱上这狗东西,她不后悔,感情谁也控制不了。
爱自己,她知后悔最无用,她愿意负担任何代价。
胤禛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冷着脸再不发一言,跟疾风一样刮了出去,刮起了初秋的凛冽。
三日后,皇上奉太后和后妃一起回了宫。
九月初八,林福亲自过来,伺候着耿舒宁和巧荷,自大宫门出去,一路往小汤山去。
路上下起了雨,淅沥沥的,春雨一般,却沁着一丝一丝的凉,几乎冷到人心窝子里。
“奴婢听闻,越是温泉庄子,屋舍里越冷呢。”巧荷给耿舒宁塞了个手炉,在一旁嘀咕,脸上带着愁色。
“瞧着这阵仗,姑娘您想出门估摸着是难,也不知道皇庄子上给没给咱们准备玲珑炭。”
下马车的时候,耿舒宁笑着安慰她:“肯定会叫咱们出去的,回头统计一下缺什么,咱们乔装打扮了自个儿去买呗!”
她偏头问林福:“林主事,您说是不是?”皇上也没说不叫她出去。
林福僵硬着一张胖脸,恭敬低下头:“姑娘说得是。”
只要这位祖宗能拿到皇上的令牌,想上天,他们都给搭梯子。
听到林福的回答,巧荷松了口气,人也带了笑。
耿舒宁感觉林福的反应有点不大对劲。
但她都已经出宫了,闻着空气里淡淡的硫磺味道,只觉得连土腥味儿都带着清甜,这大概就是自由的味道。
这叫耿舒宁心情又放松了些,跨进带着温泉的东偏院时,在雨后微微湿润的青石板路上,几乎要蹦跳起来。
偏院里栽了许多竹子,这会子正好是旺盛的时候,在秋雨中沙沙作响,颇有几分风雅。
她含着笑回头对撑着伞的巧荷道:“回头咱们在这里建座听雨亭,摆上两个摇椅——啊!”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就撞到了一堵墙上,一堵……有弹性的墙。
趔趄的功夫,巧荷手里的伞被撞落了地,却顾不上去捡,只跪在了雨里。
耿舒宁背对着……墙,头皮发麻。
也不知怎的,一时间她竟有些不敢回头,总觉得一回头,梦可能要碎了。
倒也没人逼着她回头,甚至都没人吭声,跟过来的暗卫跪了一地,全都低着头。
而后耿舒宁就感觉视野猛地一阵旋转,刚抓住墙皮,就被雨滴砸了一脸,甚至落到了眼睛里,逼得她不得不闭眼。
墙也不吭声,抱着她转身往院子里去,跪地的人一个跟着的都没有,连苏培盛都躬身在原地站着。
耿舒宁在雨中努力睁开眼:“皇上,您怎么……”
“朕后悔了。”胤禛冷声打断她的话。
耿舒宁心下一阵阵发紧,却莫名缩了缩脖子,不敢这会儿招他。
“朕不甘心,有些话我们得说清楚!”胤禛声音更冷,脚步更快。
一眨眼功夫,就将她抱进东偏院的主屋里,穿过屏风后面的中门,进了带着温泉池的园子,将她扔在廊子下头。
耿舒宁赶紧后退几步,离胤禛远一些。
她总觉得,这狗东西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马上就要炸了。
她小心翼翼道:“皇上您想……”
胤禛再次打断她:“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装模作样,连朕的名字都敢叫,还想叫朕相信你懂谦卑?”
他冷冷逼近耿舒宁:“今日在这里,没有皇上,没有御前女官,只有……爱新觉罗胤禛和耿舒宁。”
“别憋着你肚儿里那些骂我的话,咱敞开天窗说亮话!”
耿舒宁被他逼得不停后退,干巴巴拒绝:“那,那我也不敢,万一您一怒之下,砍了我脑袋可怎么办?”
死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脑袋留着更有用,朕不傻!”胤禛继续逼近,“今儿个你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口舌,朕也恕你无罪!”
耿舒宁:“……”不瞒你说,那我可就要动心了。

耿舒宁了解前偶像四大爷的心眼子,也还算了解男人。
明知敌强我寡的情况下,她还是收敛着,做出了叫人心软的乖巧姿态。
“您想知道什么只管问,舒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胤禛缓了缓神,他这些日子强压着情绪太久,恼怒于耿舒宁的不识相,不打算惯着她了。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纵容过,也没如此处心积虑过,偏偏她都不放在心上。
他不信她这张嘴,不客气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朕……心悦过我?”
耿舒宁淋了雨,叫秋风一吹,略有点冷,不自觉往带着热乎气儿的温泉那边倒退几步,认真想了想。
粉上四大爷,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冲他敬业。
她略有点不自在地偏开头,“是听人说起,您为了造化和百福剪了九贝勒辫子,就钦慕上了。”
胤禛:“……钦慕什么?”钦慕他喜怒不定?
“我……”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又朝着温泉退了一步。
“别人觉得为了两只狗不值得,但您觉得值得,您放在心上就会认真护着,我喜欢这种姿态。”
她从未感受过这种认真的偏爱。
她对父母的印象很浅,两口子在外打工,是为了努力生个儿子,替还没影儿的儿子攒彩礼钱。
奶奶对她确实很好,但她更疼自己的儿子,羡慕别人家的孙子。
每回她跟其他人家的小男孩打架,奶奶都看不见她的伤口,第一件事就是压着她去道歉,不问对错。
奶奶说她们祖孙俩没依靠,不能将人都得罪光了。
可她知道,奶奶打心底觉得人家是儿子,人家有底气,她不该打男孩子。
她那时候听人说起四大爷的野史,就觉得,四大爷连条狗都护着,不怕得罪人,还坦然出小红文说自己就是那样的汉子硬刚。
她特别羡慕那两条狗,更钦佩这汉子的态度,做梦都想遇到一个会这样护着她的人。
可惜现实中不存在,所以她把自己活成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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