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本来想的也不是那档子事儿!
“来了豫州之后,我还没能寻到机会游玩一番。夫君,你带我出去走一走吧?”
翁绿萼主动坐到他腿上,柔软的藕臂环过他脖颈,姿态极其亲昵。
她睁着一双水亮亮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无声淌出撒娇的意味。
这谁能拒绝?
萧持看着她被养得白里透红的丰润面颊,沉吟片刻,同意了。
目的达成,翁绿萼立刻就要从他腿上起来。
她瞥了一眼他沉肃脸庞下难掩起伏的线条,笑眯眯地凑到他面前,拖长了声调说话:“既然夫君你为我好,要再清心寡欲几日,我也不好为难你。你慢慢冷静吧。”
她要去挑明日出去玩的衣裳。
看着她轻盈袅娜的背影,萧持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有多孟浪,多重.欲?
她这场风寒虽然不严重,但萧持还是请来了豫州城里老字号的大夫来给她再请一道脉。
他想起老大夫被他问得烦了,直截了当地给了他一个养生建议——房事要适度,对夫妻俩都好。
想起翁绿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可怜模样,萧持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将老大夫的话放在了心上,哪怕她有意撩拨,他也不能破戒。
萧持烦躁地啧了一声,准备起身去冲个凉,压一压骨子里燥热的火。
杏香她们正陪翁绿萼挑衣裳,听到浴房那边儿隐隐传来的水声,杏香嘀咕道:“君侯最近可真爱干净啊。”
日日要洗好几回澡。
翁绿萼忍笑,
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嗯,这是好事儿啊。”
翁绿萼倒不是抗拒与他做那事儿,所以才冷眼看着他忍得辛苦,要去泡冷水澡。
她只是对萧持主动为她妥协的滋味感到着迷。
这日天气晴好,萧持决定带着翁绿萼去郊外爬山。
“爬山?”
萧持颔首:“从前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身子这么柔弱。该多锻炼锻炼,瞧你,走两步路就要喘。”
翁绿萼:……谁喘了!
不过出门游玩总是一件开心事,翁绿萼没和他计较,高高兴兴地与他出了门。
萧持见她兴致好,莹白小脸上浮现着健康的红晕,心情也跟着天空一起放晴。
两人共乘一马到了山脚下,此处有人专门做替游客看马的生意,萧持将挟翼带了过去,又喂了它一块儿绝世美味小糖块,挟翼这才老实下来,没有再偷偷出其不意地去踢其他的马儿。
他一回头,看见翁绿萼停在一丛开得很是娇艳烂漫的蔷薇前,仿佛很是喜爱,正与老农说着话。
老农住在山脚下,那丛蔷薇是他年轻时候为妻子专门养的,日子久了,他们老了,蔷薇却开得一年比一年更好。
萧持听了,也有些感兴趣,多问了几句。
翁绿萼轻轻扯他的手:“夫君,你又不是养花人,问那么多做什么?”
萧持回头看她,眉梢轻扬:“我怎么不是养花人?”
“你被我养得还不够好?”
她从前怯生生的样子虽然也很惹人爱。
但萧持还是更喜欢她现在的状态。
漂亮、鲜活,又爱撒娇。
见翁绿萼别过脸去,俨然是脸皮薄得有些害羞了,萧持又笑着道:
“一辈子就养这么一回花,还不许我精益求精?”
这人,总有许多让她哑口无言的歪理。
老农见这对极为登对的小夫妻拌嘴,话里行间却是掩不住的恩爱,他笑了笑,道:
“今日与两位相遇,也是有缘人,公子不妨摘一朵蔷薇 ,给你家娘子戴上。好花就要配美人哪。”
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绝,却见萧持已道了谢,随即眼神一凝,摘下花丛中开得最娇艳的那朵蔷薇,小心翼翼地去了刺之后,别在她发间。
因为要出游,翁绿萼没有戴过于华丽的首饰,选了萧持前些时日送她的那只与她的珍珠链系出同源的珍珠钗,颗颗圆润光华,其余只用了一件镶宝石云头凤纹金掩鬓固定住乌蓬蓬的发髻。
那朵蔷薇俏生生地别在她发间,更衬她珠辉玉丽,美得不可方物。
翁绿萼没有问好不好看,从萧持几乎要凝在她身上拔不下来的眼神有多火热,也能知一二了。
她有些羞赧,同老农又道了声谢,挽住萧持的臂膀:“夫君,走吧。”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萧持顺势揽住她腰肢,一双鹰隼般深邃锋利的眼睛扫过周围忍不住往她们这边望的游人。
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无声地捍卫着自己的伴侣与领土。
要不是怕她着恼,他真想冲过去对着那个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的登徒子来上两拳!
翁绿萼不知道萧持此时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凶残的事儿,她今日心情好,身上也劲劲儿的,没多久,两人就登上了半山腰。
这座山之所以那么受欢迎,就是因为它半山腰上有一处极美的湖泊,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比最顶级的翡翠还要绿得通透、美丽。
翁绿萼看着湖景,忽然想起去年她生辰时,萧持送她的那场湖上烟火。
不知道今年,又会是什么?
吹着徐徐的山风,翁绿萼出了会儿神,下一瞬,却被一道惊喜的尖叫声拉回了注意力。
“绿萼?”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捉虫)
翁绿萼回头, 见到来人时,脸上绽开了一个令人看了不由觉得心旷神怡的微笑。
“七娘。”
他乡遇好友,翁绿萼很高兴, 拉住她递来的手,两人一见面就亲热地搂在了一块儿。
萧持在一旁看得眉头几乎要打成结。
这王七娘, 是否太奔放了些?
檀尧臣彬彬有礼地对着他颔首:“君侯,好巧。”
萧持不耐烦和檀尧臣这样文弱俊秀的男人说话——这人总让他想起军师年轻的时候。
但绿萼不喜欢他没礼貌。
萧持对着他冷淡地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两个女人聊得火热, 手挽手, 很是亲昵, 萧持看了又看, 确定自己短时间内是插不进去的。
原来她只是在屋子里待得闷了,想出来走走, 至于谁陪她, 差别不大。
萧持看着她如花的笑靥,心里酸溜溜的。
王七娘正在诉说着对她的思念:“绿萼, 我们那么多日不见,你是不是想我想得——”她看了看那张几乎挑不出半分瑕疵的美貌脸庞,愉快地改了口, “更水灵了!”
翁绿萼被她逗乐了, 笑完又认真地点了点头:“七娘, 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
她虽与柳香云、袁有容谈得来,但她们二人平时要忙着照顾家中、抚育儿女, 其实很少得空与她说话聊天。
至于豫州城里那些高门贵妇, 翁绿萼没有主动将脸凑过去让人打,之后再欢欢喜喜当姐妹的爱好, 明知她们心怀叵测,自然不可能与她们结交。
这会儿看到王七娘,翁绿萼感觉天更蓝、水更清。
这样的好天气,和好朋友一块儿爬山,她觉得身上更有劲儿了。
萧持见她高兴,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时不时飘来,也就收敛了眉目间的郁闷,沉默地跟着她身后,一双眼睛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谁脸上的痴迷之色明显了些,下一瞬他一个冷飕飕的眼刀就扎了过去。
寻常山路难行,但萧持既然挑中这座山,必是因为它有些过人之处——从前豫州富庶,民众又好出游,上山下山的路都用坚实的青石板铺平踩严实了,山势又不陡峭,就是十一二岁的小儿一口气登顶也不成问题。
萧持心里散漫地想着事儿,却时时注意着前面的动静,见她侧过脸和好友说话,面颊红扑扑的,嫣红唇瓣间一点舌尖微舔,像是容易受惊的小蛇,悄悄露了个头,就又怯生生地缩回了巢穴中。
萧持解下水壶递给她:“停下来,歇一歇。”
说着,他顺理成章地握住她的胳膊,把人往一旁的石亭里引。
翁绿萼的确有些渴了,爬山本就消耗体力,她又和王七娘叽叽喳喳说了大半天,嘴里发干,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他的眼神可真利,这都被他注意到了。
翁绿萼拧开水壶喝了两口,怀疑杏香倒水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又放了一勺蜂蜜进去。
不然怎么会那么甜?
王七娘又是羡慕又是替好友开心,幽幽瞪了檀尧臣一眼,故意娇滴滴道:“郎君,人家也好渴~”
檀尧臣脸色不变:“行,我现在就爬上树去给你摘梨。”
王七娘面色一垮。
谁要他当猴子上树摘梨了!那丢的可是她的脸!
看着妻子的嘴撅得都能挂二两油瓶了,檀尧臣这才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水囊递给她。
也不知是个什么构造,看着小巧,但王七娘接过喝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水见底。
不过他明明就带了水囊,刚刚还要故意捉弄她,实在可恶。
王七娘瞪了他一眼,把水囊塞给他,转过头又亲亲热热地去挽住翁绿萼的手:
“听说豫州有一种蔗浆,很是美味,特别是夏日里吃,能再撒一层薄薄的冰沙上去,那滋
味,想想都美。绿萼,咱们待会儿也去尝尝吧?”
待会儿?下了山还要和他抢人?
萧持眉心折痕越来越深,俨然是不大高兴了。
但王七娘高兴起来就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她眼巴巴地看着翁绿萼,眼睛里的渴求与期待像是清溪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
翁绿萼哪里舍得拒绝她,点头应好。
王七娘脸上的笑便更灿烂了些。
伴随着一长串‘绿萼你对我真好’、‘我真喜欢你’的娇声笑语飘来,萧持脸更臭了些。
他冷冷瞥了檀尧臣一眼:“你们夫妇,就没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吗?”
萧持疑心檀尧臣是不想和他那位过于聒噪的妻子单独相处,才放任她去缠着绿萼。
面对凶名在外的萧侯释放出的明显的不悦情绪,檀尧臣仍旧笑得温雅:“内子与女君投缘,她高兴就好,我不欲扰了她的兴致。君侯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萧持沉着脸收回视线。
要不是见绿萼高兴,他早挤开王七娘,拉着她又软又香的手共同漫步在山野之中,好好享受一番夫妻二人独自出游的静谧时光了。
但现在……
山林里葳蕤的树叶分担了炎炎天光的温度,落在她头发、脸庞、身上时,都带上了朦胧柔和的光晕,萧持望去,还能看见她莹白脸庞上细细的绒毛。
她翘起的眼尾落在他眼中,他原本冷沉的神情也受到那阵欢悦情绪的感染,缓和了许多。
带她出来游山玩水,就是为了能让她高兴。
不管这份快乐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王七娘,他都乐见如此。
等登到山顶,层叠茂密的苍翠萦绕着一汪翡翠般的湖泊尽收眼底,天际辽远,碧蓝无垠,翁绿萼深深呼吸了一口山顶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由内到外都被洗涤了一番,身心舒畅。
她下意识望向萧持,笑靥如花:“夫君,你瞧,我自个儿爬上来了。”
才不要让他小看了自己。
萧持被冷落了大半路,冷不丁被她这么笑着看过来,只对着他一个人说话,他那颗被山风吹得又皱又拧巴的心突然就复苏了。
他点头:“绿萼好厉害。”
这样一句夸赞,让他用十分稀松平常的口吻说出来,不知为何,翁绿萼有些脸红。
王七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她染上酡红的面颊,故意道:“绿萼,我与郎君去那边儿走走。山顶上风大,你快让君侯过来给你挡挡风吧。”
萧持嗤了一声。
他在绿萼心中,可不只是一堵挡风的墙那么简单。
檀尧臣伸出手,握紧妻子好不容易愿意主动递来的手,对着萧持与翁绿萼微笑颔首:“先失陪了。”
王七娘被他紧紧拉着靠在怀中,想回头再看翁绿萼一眼,却被檀尧臣轻轻抚了抚面颊,阻挡了她回望的动作。
“看别人还没看够?”
“接下来你的时间该归我了,苒苒。”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不容拒绝。
王七娘突然有些害羞,这小白脸夫君突然威武起来,还让人怪受不了的。
翁绿萼笑着收回视线,对萧持道:
“七娘虽然跳脱了些,但檀家郎君的性子与她很是登对,俨然是一对恩爱眷侣呢。”
萧持不喜欢她用这样感慨的语气赞美别人,挑了挑眉:“我们俩还不够恩爱?用得着你去羡慕别人?”
这人真烦啊,总是喜欢曲解她的意思。
翁绿萼偷偷嘀咕着,手却挽上他的臂膀。
看着他原本绷紧的神情越来越和缓,最后嘴角都微微上翘了,她心里偷笑。
还是那么好打发。
她心情好,脚步也跟着轻盈下来,半分没有疲惫迹象。
萧持将这些都看在眼中,他心里一动,自从前些时日她得了风寒,他们便再没有亲近过了。
他记挂着她身子娇弱,不忍她疲惫还要费心迎合自己,但今日一看,好像养得还不错?
一口气爬上了山顶,也没有喊累喊痛。
那是不是……
萧持心神荡漾,全然已经忘记了昨日他不能破戒的决心。
翁绿萼兴冲冲地拉着萧持四处逛了逛,感受了一番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飘飘然之感,带着凉意的山风拂过她周身,碧色罗裙下婀娜身姿影影绰绰,看得萧持眉头皱起,上前几步,把她给挡得严严实实。
翁绿萼赏了好一会儿景,见不远处有座五角亭,抬头对着萧持道:“夫君,咱们去亭子里坐着歇歇吧?”
萧持颔首,看出她有些累,抬手握住她腰:“靠着我。”
他的语气沉稳可靠,就像他的怀抱一样。
翁绿萼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他硬邦邦像是石头堆的怀抱了。
自有他的好处。
亭子里没有其他人,萧持挑剔地看了看红木雕成的美人靠,拿帕子出来擦了擦,才让她坐下。
翁绿萼眼神古怪地睇了一眼他手里的帕子,素色的,没有绣花,但也不是他这样的糙汉子会随身带着的东西。
“哪儿来的?”
她语气有些冷,偏偏人又是笑着的,萧持看了一愣。
有什么不对?
他低头看了那绢子,随口道:“出门前在你屋里拿的,怎么了?”
翁绿萼心里那口气缓缓松开,他应该是从杏香她们放在屋里的绣篓里随手扯了一张。
“我还以为……”翁绿萼及时收住了话音,若是叫萧持知道自己在背后小心眼儿地怀疑他另找新欢,定然要恼。
他那样高傲的性子,若是有了二心,不会藏着掖着,只会与她开门见山地说。
她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不说了,萧持挑眉:“以为什么?”
翁绿萼不肯说,只用额头抵着他的肩,含糊道:“我有些累,夫君莫要说话,我歇会儿。”
说完,她就闭上眼,不说话了。
萧持很想拧一拧她的脸颊肉,目光掠过她泛着红的耳朵尖,眼眸微迷。
成婚一年多,萧持熟悉她的一些小动作和下意识间的身体反应。
她是做了什么坏事,不好意思了?
看着她像是一头小鹌鹑一样埋在自己肩前,萧持担心她脖颈不舒服,揽着人的腰稍稍挪了下位置,让她能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翁绿萼也没有挣扎,只是坚决不睁眼,不看他。
萧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她似乎还泛着烫意的耳朵,目光落在那张丝绢上,忽地一凝。
继而就是哭笑不得。
她不会觉得他蠢笨到如此地步,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用外面的女人送他的丝绢吧?
萧持抚摸她耳垂的力气并不重,慢慢地捻、轻轻地磨。
看着她这副心虚模样,他就知道她脑海里多半闪过了这个念头。
再想起她刚刚冷淡的语气,萧持明白过来了。
小醋桶。
他带着无限的怜爱在心里轻轻唤她。
自然了,萧持不会说出口,他也怕怀里的人恼羞成怒,突然暴起,给他挠上两下,可消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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