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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上的美人(降噪丸子头)


那些盔甲瞧着质量不俗,拿去融了,还能给山寨多添几把斧头。
被点到名字的纳钦和阿西达对视一眼,有些不大乐意,他们也想看美人大嫂!
但托嘎目光严肃,他们只得应了下来,拖拖拉拉地下了楼,才推开屋门,就被门后突然越出的黑影给掐住脖子,随着‘咔擦’一声响,吊儿郎当的俩兄弟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陶穆等几位卫兵眸色复杂地接过黑影递过来的像是药丸一样的东西,入口便感觉有些不对,勉强咽了下去,陶穆没忍住问了一句:“这药是什么做的?吃着格外苦。”
有轻灵的铃铛声响起,黑影走到窗前,清冷的月辉照亮了他的脸,他听见陶穆的话,笑得有些邪,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少年白嫩可爱的脸上有些古怪,但很快陶穆就顾不得深究这个娃娃脸陌生人的笑了。
郁记舟笑眯眯地回答:“蛊虫的味道是要不一样些,但你放心,它们很聪明,解除药效的速度可比你们爱吃的那些药丸子快。”
他们刚刚……吞的是蛊虫?
陶穆他们忍下下意识泛起的恶心之感,过了几息就感觉疲软的身体重又恢复了活力,他们急着去支援张翼,又不忘对郁记舟道谢。
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奇奇怪怪的少年突然闯进来救了他们,只怕他们真的会阴沟里翻船,他们丢了性命,没了脸面倒是不要紧,只是有负君侯的嘱托……
陶穆只是客气几句,没想到郁记舟点了头:“好呀,正巧我还有几只蛊虫饿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新鲜的血肉喂养他们。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陶穆眼角抽了抽。
直至那群生得如同野熊般的贼人都倒在地上死了个透,翁绿萼还是惊魂未定。
——任谁在忍着恶心与他们凯旋,以此争得让张翼他们恢复力气时间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几只飞天大虫子冲过来牢牢扒住贼人的头脸,还在顷刻间就啃出了骷髅架子的凶残模样,大抵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恢复如常。
直至一张娃娃脸冷不丁凑到她眼前。
翁绿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光裸的双足踩在泥地上,有小石子儿硌疼了足底,翁绿萼吸了口凉气,将身上披着的大氅拽得更紧了些——虽说是事急从权,但她也不能大大咧咧地将双足随意暴露在外人眼下。
杏香连忙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愤怒地昂起头:“你做什么!”
郁记舟仍然笑着,指了指她身后:“我有专门治受惊过度的蛊虫,只要它在脉搏处爬几转,就能好。要不要试试?”
一提到蛊虫,翁绿萼就忍不住想起前不久那几只凶残的飞天大虫子,连忙摇了摇头。
杏香也有些怕,见翁绿萼摇头,忙摆了摆手:“多谢多谢,只是我家娘子胆子小,就不必了。”
郁记舟似是有些遗憾,哦了一声,他唇边溢出几声奇异又清脆的叫声,那几只吃得肚满肥肠的蛊虫慢悠悠地爬进了葫芦里。
“不要我的蛊虫,这东西你总要吧?”
周遭都是血腥气,翁绿萼也有些狼狈,但望向他的眼神仍然澄净如水:“什么?”
这女郎的声音,十分悦耳,可堪与他的蛊虫小宝贝们乞食时发出的唧唧声相比一二。
分明是十分单薄颀长的少年,但他就是能在身上藏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至那双在月色下愈发显得如玉透明的软鞋出现在她面前,翁绿萼才有些羞愧地打断自己脑中漫无边际的幻想。
他是大家的恩人,她这样想,实在是失礼。
“送给你。”
他的话十分直白,越过杏香,将那双软鞋递给了翁绿萼。
翁绿萼下意识接过,抬起眼时,只看见少年的背影。
她含在嘴边那句谢还没说出口,少年已经走得没了影。
杏香这时候才发现翁绿萼没有穿鞋,她有些懊恼,又有些心疼。
丹榴瞅了张翼他们一眼,低声道:“我挡着些,你帮娘子穿上鞋吧。”
虽然一个娃娃脸少年随身带着女子穿的鞋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他养着那些凶残的大虫子,她们也就释然了。
翁绿萼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不知用什么质地面料构造的软鞋竟随着她双足的尺寸大小缓缓收拢,穿着刚刚好。质地虽然柔软,但踩在地上,早没了碎石泥地磨砺脚底的刺痛。
“可真是个奇人!”杏香也觉得稀奇。
张翼他们将驿丞和剩下的伙计们叫醒,驿丞醒来之后,看见那些被山匪们下药迷晕之后身首异处的客商,吓得两股战战,忙不迭地朝张翼他们道谢。
那伙山匪心狠手辣,丧命之人多达二十一,有侥幸活下来的,此时也正哭天喊地不休。
待到再度上路时,已是第二日的上午。
张翼有些愧疚,对着翁绿萼又是道歉又是道谢,若不是有她们塞的那些药丸子,他们说不定还真的会马失前蹄,殒命在一群小小山匪手上。
翁绿萼摇了摇头,昨夜她也几乎没睡,一张脸庞虽不修饰,但眉宇妍秀,回顾间精彩射人,她含笑看过来的样子让张翼顿时哑言。
“此番历险,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张羽林,还请不要再这样客气了。”
说完之后,翁绿萼对着他微微颔首,放下了车帘。
张翼顿了顿,大声应了一句‘是’,指挥着卫兵们继续行路。
经过这一遭之后,张翼他们警觉了许多,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再起波澜。
在四月初六这一日,一辆车架低调地进了平州城。
饶是翁绿萼她们再想低调,但平州城中不乏有熟悉张翼他们脸庞的人——这些小伙子,在君侯凯旋回城的时候常常跟随左右。如今君侯还在攻打隋州,张翼他们这时候回来,一定是在替君侯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有爱看热闹的百姓跟着车架一路走,看到那辆车停在君侯府前时,已经瞪大了眼睛,等到看到那位容色姝艳的女郎时,原本还
有些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翁绿萼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百姓一路跟随着车架,她稍愣了愣,对着乌泱泱的人群颔首微笑,略作示意之后便被一脸严肃的张翼和卫兵们护卫着进了府。
有细心的人发现了,那生得很是美貌的女郎是从君侯府正门进去的。
直到美人身影再也看不见,百姓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在街角替人写信的秀才衣襟上还沾着墨点子,痴痴道:“真乃出世色也……”
翁绿萼在平州的生活已经徐徐拉开帷幕,另一边远在隋州的兵士们也在嘀咕,自家君侯什么时候多了个剿匪的爱好?
从雄州到隋州的这一路,那些个山匪都没落着好,百姓们都对君侯此举感恩戴德,直呼君侯慈心呢!

一身穿墨绿绸衣的婆子掀开秋香色的帘子,原本在一旁捏腿的女使见瑾夫人身边的心腹婆子刘嬷嬷来了,得了她一个眼神,忙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如何?”瑾夫人中年丧夫,带着儿女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那几年的愁苦在这个妇人的脸庞上刻上了久久不散的哀愁痕迹,身形清癯,眼睛长而细,眼尾的皱纹此时正随着主人起伏的心绪显出几分更甚的老态。
刘嬷嬷将刚刚发生在君侯府前的事儿给她说了一遍。
“人是从正门进来的?”
瑾夫人这下躺不住了,坐直了身子,显然因为这个细节有些不大高兴。
刘嬷嬷点头。
瑾夫人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奉谦的想法了。
任谁在新妇进门的前一刻才得知消息,都不会太高兴。
当她得知奉谦收下了雄州州牧翁卓的献礼,一个美貌无匹的女人时,还疑心是有人故意散出的谣言。
但前来报信之人身披银甲,目光坚定,是奉谦的亲卫无疑。
瑾夫人惊讶之后就是高兴,不管怎么样,儿子总归表达出了一点儿对女人的兴趣,今日可以收下翁氏女,明日就可以娶一房高贵、美丽的妻室。
但那翁氏女怎么能从大门进府?应该走小门才对。
瑾夫人脸上带出了些不悦之色,刘嬷嬷察言观色,劝道:“许是翁氏女年纪轻,仗着自己是君侯第一个给了名分的女人,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无妨,总归有夫人您在,稍加点拨调教几句,翁氏女总不敢造次。”
从前一直盼着奉谦开窍,能够为萧家开枝散叶,现在人冷不丁地真的开了窍,瑾夫人的心情反倒有些复杂。
“行了,不必叫她过来请安了。累了一路,早些歇息吧。”瑾夫人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心,刘嬷嬷请示该如何安置君侯的妾室,从前没有旧例,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瑾夫人想了想:“东院的芳菲苑还空着,就叫她住到那儿去。”
芳菲苑,景致不错,就是离君侯所住的中衡院有些远。
刘嬷嬷点头,很快出门叫人去收拾院子。
在得知瑾夫人正在小憩,姑奶奶萧皎又带着一双儿女在城外的大慈寺进香祈福,自从踏进君侯府后一直紧绷着心神的翁绿萼悄悄松了口气。
她现在实在是紧张极了,如果以这种姿态去拜见瑾夫人她们的话,结果简直可以说是预想而知的不美妙。
芳菲苑是一座有些冷清的院落,走上染着翠色青苔的石板路上,她今后的居处缓缓朝她打开了大门,处处都带着一些北地没有的幽雅娴静。
翁绿萼静静地观察着这座院落。
杏香和丹榴看着这座被冷落了许久的小院——连大门上的铜环内圈上积着那么厚一层灰,黄铜门手上还有着残留的水渍痕迹,显然是有人匆匆打扫过,只是没怎么上心。
刘嬷嬷笑着领着她们参观这座两进的小院。
从院门进来,东西厢房前有着稍显冷清的庭院,刘嬷嬷见翁绿萼的视线在那些明显新翻过不久,还散发着泥土气息的花圃上时,上前笑道:“平州气候温润,春夏更是百花齐齐绽放的好时候。不知道翁娘子喜欢什么样的花,待您住下了,随时遣婢子去花房吩咐一声就是了。府上姑奶奶和愫真小姐都爱花,君侯知道了,特地叫人请来了数位技艺不俗的花匠留在府上,听候主子们的差遣。”
刘嬷嬷生得富态,白胖面皮上仿佛永远带着慈和的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叫翁绿萼在一瞬间想起曾经照顾自己长大的乳母黄姑。
但方才那一番话才落地,翁绿萼就警觉地觉察出了一些微妙的劝诫。刘嬷嬷那话,除了客套,更多是在向她展示萧持对于长姐和外甥女儿的优容与宠爱。
刘嬷嬷在担心什么呢?她不过是为求得雄州平安才来到萧持身边的一个吉祥物,一个物品而已,没有搅乱君侯府安宁生活的本事。
这样想着,翁绿萼对刘嬷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左右我新来府上,对平州的人、事都不熟悉,怕出去给君侯和夫人丢丑,在院子里莳花弄草也是好的。到时候只需麻烦花匠多给我一些花种就是了。”
翁氏女是个聪明人。
三言两语之间,刘嬷嬷已经大致摸清了她的性子,贞和娴静,气韵恬和,瞧着是一位好相处的高门淑女。
只希望她今后能一直如此,真也好,装也好,莫露出什么马脚来给她添麻烦就行。
刘嬷嬷给她留下了两个女使和伺候洒扫的婆子,又客套了几句,便回万合堂向瑾夫人复命去了。
翁绿萼稍稍扬了扬眉,示意杏香和丹榴先不要说话,她温声交代了新来的几人先帮着打扫一番庭院,待安置好了之后她再和她们好好说说话。
刘嬷嬷给的两个女使之一的朝颜率先应声,另一个唤作玳瑁的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跟了声是。
两个粗使婆子听了吩咐就去找除草的东西去了。
见翁绿萼几人进了上房,玳瑁哼了一声:“朝颜,你我从前好歹也是在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对着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姬妾都这样急迫地卑躬屈膝,你的膝盖是不是太软了些?”
朝颜接过王婆子递过来的扫帚,没有看玳瑁,只道:“我只知道我是这君侯府上的婢子,夫人怎么吩咐我,我就怎么做。”
王婆子和杨婆子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拿着工具往更远些的地方去了,从夫人的万合堂出来的两个小婢闹脾气,她们这些老婆子可不奉陪。
见朝颜不上钩也不买账,玳瑁有些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视线往上房飘了飘。
杏香和丹榴进了屋子,丹榴一边去翻包裹里带着的药丸子和香片,一边道:“还好这屋子还算亮堂,裘妈妈从前在南边儿待过,她说南边儿又潮又热,有很多小虫子,婢特地带了许多驱虫的玩意儿,在各个角落都放一些,娘子晚上便能安眠了。”
翁绿萼笑着点了点头,环视屋内,家具陈设应当都是新的,屋子里有着淡淡的漆味儿。
她们带来的行李并不多,略花了些时候就整理好了,杏香和丹榴又勤快地打了水,拧了帕子将各处摆设细细擦干净。
杏香见卧房南窗下有着数十竿翠绿修竹,枝叶扶疏,漏下的光撒进屋里,有一种别致的典雅,她笑道:“这儿好,娘子对着青绿竹影梳妆,便更像是湘妃神女了。”
丹榴也跟着打趣几句。
翁绿萼笑了笑,知道她们是怕她看到此处的冷清凄凉暗自伤怀才故意逗她,她温声道:“收拾好了就叫她们进来吧。”
杏香性子活泼些,欸了一声,忙出去叫人了。
朝颜几人很快进来,依次上前介绍行礼,翁绿萼都分别给了三钱银子当作见面礼。
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地谢恩,玳瑁脸上的神情却不大对,接过丹榴递过去的银子时手故意往后一缩,银子落在地上,她故作惊讶道:“是婢不好,这银角子生得小巧,落在地上也没甚声响。有劳姐姐了。”
丹榴皮笑肉不笑地将银角子递给她,她们初来乍到,是底气不足,却不代表要对她故意作践她们的行为忍气吞声。
她正想出声,就听得翁绿萼道:“我竟不知,平州的银价高到这地步了么?”
声音如珠玉投盘,十分悦耳,连带着她话语中那抹疑惑之意愈发明显。
玳瑁不知道她提银价做什么,别看她刚才威风,也只
是思忖着那翁氏女瞧着仿佛是个没脾气的美貌蠢货,才敢出言试探。
被翁绿萼这样不轻不重地顶回来,她反而有些无措,拿求助的眼神去望朝颜。
朝颜无奈,正想替玳瑁道歉,却见翁绿萼叹声道:“我虽只是初至平州,但今日草草一观,百姓衣着整齐干净,街道繁华整洁,便知君侯治下宽和有道,百姓生活无不欢欣。是以我看着玳瑁姑娘并不把银子放在眼中的模样,有些惊讶。唯有乱世之中,银价居高不下,极易影响民生。如今平洲一片安宁祥和,银价应当没那么虚高才是。玳瑁你是三等女使,每月月银应当是二钱银子,比这三钱银子轻一些。但你却觉得这这三钱银子过于轻巧……”
翁绿萼递来隐隐犀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玳瑁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去,紧接着,又强逼着自己抬起头来,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正是。”
“问题便出在此处了。”翁绿萼脸上带出些忧虑之色来,“难不成是有心之人见银价高昂,故意混了些铜铁进去充数,才叫你素日领的二钱银子都能重过那足秤足心的三钱银子?兹事体大,我得与夫人提一提。你们靠着自己的本事赚取月银,已很是辛苦,若是领回去的银子有问题,该伤心了。”
翁氏女一席话下来,听得玳瑁脸上青青白白变个不停,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声道:“翁娘子恕罪!婢一时错了主意,想和丹榴姐姐开一开玩笑,没想到惹了娘子误会,婢平时领的月银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笑话,管着府上月银分发的可是大管家德叔的亲戚,若这话传到她们耳朵里,她今后只怕是要被排挤死了!遑论还有什么君侯治下银价高昂的话,玳瑁反应过来之后,后背的冷汗都浸湿了小衣,这不就成了她说君侯统治下平州百姓过不上好日子么!
这翁氏女,心机实在深沉。
翁绿萼不是喜欢咄咄逼人的性子,见状叫了她起来,见几个新来的人起码表面都做出了柔顺敬服的样子,笑吟吟地又说了几句话,便打发她们出去。
“娘子方才可真是威风!三言两语就吓得玳瑁脸色都白了。”杏香直呼痛快,拎起茶壶给翁绿萼倒了一杯茶,“娘子喝了润润喉咙。”
翁绿萼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汨汨的茶露安抚了有些干燥的喉舌,也定了定她有些过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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