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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平冬汛(Lucente)


林舒昂从来没有什么优越感,也没有什么看不起人的情绪,但面对许新远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将这个人狠狠踩到脚下。
“你都知道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许新远脸色难看至极,即使现在已经有常老当做护身符,他办事没有那样的明目张胆。但是现在能接触到的人和眼界也与以前大相径庭,尽管不知道林舒昂的真实背景,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够惹得上的了。
“啪——”
林舒昂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泛着红的右手手掌心,然后看向被她扇了一巴掌的许新远,“疼吗?”
“你只是挨了我一巴掌,但是蒋恪宁要是因为你的人真出了事,你猜猜你还能在这儿站多久?”林舒昂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指了指他身后的研究所,又指了指他自己:“别人走进这个所里,哪个不是花费了极大的时间和精力的?你,只有你,靠着一个去世的女人吃着软饭,你也配呆在这里?”
她更难以平复心情的点在于,像蒋恪宁那种年复一年守在边疆保卫祖国的人,即使出身优越也从来没有带着高傲和优越感去看不起别人的人,凭什么被这种人去伤害?
“他们不听你的话也不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至于你?”林舒昂顿了顿,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不如死了算了。”
林舒昂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至于许新远的反应,还想让她多看一眼吗?看见他这个人,再多说一句话就已经够恶心了。
不远处停的就是蒋恪宁的悍马,林舒昂出来的时候拿了车钥匙,刚回到车上摘掉帽子她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将车开出一截后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她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通通删除拉黑,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就算她想到此为止,赵江川也不会罢休。
到了公安那边,就是赵江川的地盘了。
更何况她也没想,只是不知道师父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林舒昂揉了揉眉心。
等到林舒昂走后好一会,那车上下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是许新远的同事。他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怎么,谈崩了?”那一巴掌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呢。
许新远怒火中烧,现在那把火已经将他整个人烧得平静了下来,连语气都那么冷静:“谈崩了。”
“崩了就换。”男人满不在乎,将地下的纸张随手捡起一张,掸了掸上面的灰,“哟——”
“她查你啊?”
许新远看了一眼他,眼神不善,男人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又故作惊讶地开口道:“查得这么详细?”
“还没看够?”他表情恹恹,顺着他的手往下看了看那张纸,好死不死,那张纸上正写着他追林舒昂的详细经过。
“哈,够了。”那男人笑了笑,将手中的纸随手一折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新远这才表情好看了一点,随后背过身回了研究所。
男人跟在他身后,眯起眼睛伸手遮了遮头顶的太阳。突然间有些好奇,许新远你当时追林舒昂的时候也算真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可能没有吧,男人耸了耸肩,踏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第44章 明月逐之
“给你带了粥, 还有一点爽口凉菜。”林舒昂笑眯眯地,把食盒往桌上一撂,将旁边的桌子往他床边挪了挪,“潮汕砂锅粥, 看上去不错, 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她语气松快, 看上去依然明媚。
“手好点了没?我看看。”蒋恪宁坐起身, 握着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和他的胸口一样,都包了一层纱布,不过她的更薄更小巧一点, 之前刻t意将这只手没有露出来, 许新远也没有注意到。
“口子长倒是不长,记得让护士给你勤换着点,透气。”他微拧着眉, 一道浅浅的伤口比自己的刀伤看得还重,林舒昂倏地笑了, 将手抽了回来, 歪着头打量他身上的伤口, “你的可比我严重多了。”
“又没事,我愈合能力强。”
蒋恪宁笑笑,伸手想将林舒昂揽过来,实在有点动作不能,只能拍了拍身侧:“过来。”
林舒昂低着头坐到了他身边, 闷着笑却又有些苦恼:“你这样在去延边之前能好起来吗?叔叔阿姨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要不我先去认个错?”她拍了拍蒋恪宁的手,语气惆怅:“哎, 你说话呀。”
蒋恪宁一噎,旋即失笑:“没有, 这事瞒着呢,没让他们知道。今天下午他们就去出差了,出院正好直接去延边,不耽误。”
林舒昂低低地叫了一声:“蒋恪宁。”
看那姑娘现在多愁,垂着眼,蒋恪宁都能看见她睫毛一颤一颤地,像小猫爪子挠一样。他心里一动,把林舒昂的手往手里一牵,“舒昂,你看那外面那桦树,风一吹叶子都在落,漂亮吧?”
林舒昂转过了头,一起看着那桦树。还真是,那绿油油的叶子被风一吹,落下来还挺好看,俩人脑袋凑在一块,阳光往那病号床上一打,显得毛茸茸的。
护士正好过来查房,看见俩病号凑着脑袋看树,敲了敲房门:“303号换药啊,姑娘您这手上也得换了,一块儿吧?”
“一块一块。”蒋恪宁回头应了声。
护士动作迅速,一会儿功夫就重新换好了纱布,林舒昂看着他胸口狰狞的伤口,有些没精打采,十分钟的功夫不知道偷瞄了多少眼又偷偷叹了多少口气,蒋恪宁在一边偷偷握了握她的手。
等护士走后,蒋恪宁才开口。
“你刚刚趁我不在,干嘛去了?”他捏着林舒昂的手,一寸一寸地给她捏着,林舒昂撇了撇嘴,往他手心戳了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新远是我初恋了?”
姑娘语气似乎不生气,还有点娇纵。蒋恪宁挑了挑眉,正准备说话,被这带了点狠劲的姑娘截住了话头,“我刚刚去见他了,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放了狠话。”
林舒昂丝毫不避讳,她心里也明白蒋恪宁不问她是相信她,只是她确实不是想瞒着蒋恪宁,那段回忆真是算得上黑历史。
她面色不善,语气也恶狠狠:“干他丫的!”
“嘶——轻点轻点。”蒋恪宁龇牙咧嘴,林舒昂一惊,从床上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望向他:“怎么了怎么了?”
“逗你呢。”蒋恪宁把手心翻过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什么也没有,自己的伤口也是。
林舒昂没好气地在他手上打了一巴掌,“受伤还制不住你。”
但是俩人没一会儿又笑成一团,查房的护士又过来看了一眼,敲了敲房门:“情绪起伏别太大啊,注意点别撕裂伤口。”俩人齐刷刷又闭上了嘴,错开了眼神,一个看着窗外的白桦树,一个低着头摸着手腕。
“去延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林舒昂问。
蒋恪宁摇摇头:“没呢。”他顿了顿:“东西那边都有,床铺褥子都有,过去也不太有穿得上常服的时候,就随便带一两套就行了。”
“是吗?”林舒昂拿手机搜了一下延吉的温度,一直到五月都差不多是十来度,天气预报说有霜冻出现,和北京这边的温度区别还是很大。虽然都是北方,但是相差真的太大了,林舒昂看着上面的图片,最多也只是一些风俗地貌,军区是不会有内部的照片出现在网页上的。
林舒昂叹了叹气,直觉延吉的冬天就像长白山那样的冷。她不知道蒋恪宁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但只要想想就觉得军人实在是不易。
“是的,没事,那边我很熟悉,过去不会不适应。”蒋恪宁安抚着林舒昂,将她的手机往下一按,屏幕黑了下去,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没有你想的那么苦,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也老被我爸拉出去训吗?跟着警卫员出早操绕着圈跑,还有擒拿、近搏、越野,都是在家就练过的,无非就是冷一些。”他嘴角噙笑,试图打断林舒昂的联想。
但是效果一般,林舒昂没信,不过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好、好。”
蒋恪宁扯了个理由一个周没回家,中间他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蒋恪宁都挡回去了。他妈妈没什么担心的。是胡萝卜在家太费劲,许友昀想让蒋恪宁带出去溜达溜达。她这不还没退休呢,一天天虽说闲是闲,也不好见天儿带个狗出去遛。
尤其最近她跟老姐妹们报了个团要出去爬山,蒋恪宁想了想,让赵江川找了个家里没人的点儿把狗牵了出来。
“之前养过狗吗,放你那方不方便?”赵江川一手牵着狗绳,一手“砰——”关上了车门。
胡萝卜看见林舒昂眼前一亮,“嗷嗷”叫着就往她身上扑了过去。
“看来是我多余问了,它还挺亲你。”赵江川挑眉,也不意外。
林舒昂陪着胡萝卜玩了好一会,用手揉了揉他蓬松的狗头,身上还有一股温暖的椰香,“阿姨把它照顾得很好,跟着我说不定变成小邋遢狗了。”
赵江川手揣兜里站一边,看着林舒昂逗狗的模样打心眼里觉得她跟蒋恪宁在一起挺好,心里鼻尖一酸,也不知道想起了谁,往后退了半步,调出视频功能录了一段,微信发给了两个联系人。
过了好一会儿,林舒昂站起身,胡萝卜就依偎在她脚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裤腿。要是它体型小点林舒昂还可以抱起来,这么大一只狗,还是算了。
“谢谢你了,川子。”林舒昂笑眯眯的跟他闲聊:“等会回局里呢?”
“回。”赵江川往前走近了几步,逗了逗她脚边的胡萝卜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我过去的时候碰见了蒋恪宁的妈。”
“这么巧?”林舒昂诧异望他。
“可不,许阿姨说蒋恪宁不松口,还一个劲儿向我打听你。”赵江川碾了碾手里的烟尾巴,似调侃似试探。
林舒昂没那么保守,也没觉得见家长不合适,可能就是不太好意思。她心里也明白赵江川的意思,林舒昂舔了舔唇:“等蒋恪宁的事儿尘埃落定了我就先领着他见我爸,到时候我再去见见阿姨,做个心理建设呗,阿姨现在也不在。”
赵江川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儿心里也有了数,“那成,等你俩好消息。”
“成!”
这边刚走,彭方迟那边又火急火燎地来了电话,说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见林舒昂一面不可。蒋恪宁不是伤了吗?林舒昂的手也划了口子,她要过去请一个多周的假,干脆让彭方迟先去故宫后门等她。
“我真有事跟你说!”彭方迟一脸欲哭无泪,抓着林舒昂的手就往咖啡店里奔,林舒昂被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到现在她还是一头雾水,等到了包厢她才撒开彭方迟的手:“到底怎么了?”
彭方迟欲言又止,一双眼看着林舒昂看了十几秒,又颓然没了气势,吞吞吐吐的:“要不还是算了。”到了这一步,又不说了,这不诚心折腾人嘛?林舒昂不干了,一拍桌子,“说!”
彭方迟哎哟一声,往桌上一趴,捏着细长的勺柄一来一回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喝酒喝出事儿了。”
“没被拘,应该还好。”林舒昂斜了她一眼。
“我情愿被拘!”彭方迟捶胸顿足,林舒昂将整个身子都窝进沙发里,奇了:“我认识一民警,托关系给你塞进去?”
“能拘一个月吗?”彭方迟问。
林舒昂哈笑一声,乐了:“你当这是买菜呢,还能讨价还价?到底干了什么事儿,你倒是说。”
“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林舒昂呷一口咖啡:“你欺男霸女了?”
彭方迟猛一抬眼,一双眼就这么盯着林舒昂,盯得她有点发怵。
林舒昂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了起来,将勺柄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最后双手往面前一搭,小心翼翼地问到:“真的t?”
彭方迟欲哭无泪,“真的。”
“具体是?”
“我亲了一个男人。”彭方迟叹了一口气。
林舒昂啐她一口,翻了个白眼儿:“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亲了一个男人?这又怎么了?什么年代了,彭方迟,你醒醒,睁开眼看看行不行?”她恨铁不成钢。
彭方迟瞄了一眼林舒昂,“是穆泽行。”
包厢里一瞬间沉默了,林舒昂保持着窝在沙发里的姿势好几分钟,两个人就这么僵了好几分钟。
陶瓷勺身碰在杯壁撞出的声音在小小一间包厢内放大,俩人的呼吸声都不太稳当,过了好一会,林舒昂沉沉出声:“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发小,派出所有没有位置吧。”
“姐——”彭方迟抓了抓头发,欲哭无泪。
林舒昂摆了摆手:“你这段时间不是忙着扫黄打黑吗,怎么还碰上穆泽行了?怎么又亲上了?酒吧遇上的?”
她问题多的像十万个为什么,这段时间彭方迟忙得脚不沾地,穆泽行更是常常呆在京野四部,林舒昂被这些消息当头打了一棒,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自己的好姐妹彭方迟少了关心和呵护。
这事不难办,俩人要是擦枪走火都没意思就装蒜,要是有意思就试试。
“喝多了,他送我回家,氛围很好,对视了一会就亲上了。”
听上去不像是俩人都没意思,彭方迟可能是回过神来了,自己知道尴尬了。
“泽行哥什么态度?”
彭方迟手拧在一起,纠结得不行,幽幽叹气:“那天之后就回了部队,几天没见人影了。”
林舒昂一噎。

第45章 明月逐之
彭方迟这事林舒昂也没辙, 只能让她回去老老实实待着,短期之内当个鹌鹑,躲躲风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蒋恪宁去延边, 你去西安的事怎么想?”彭方迟努努嘴, 俩人那会刚坐下彭方迟就问了, 林舒昂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单子, 是去西安史博交换交流的。林主任有意向让她过去,但是一去可能就是半年。
林舒昂有点犹豫。
“不知道,先等等看吧, 林主任说不着急, 一个月内给答复就行。”林舒昂手托腮:“我想等蒋恪宁回来之后再说。”
“来得及吗?”
“来得及。”
算得上是学术和工作上的交流,和上次许新远他们不太一样,这次就相当于人员流动, 林舒昂大学的时候专业和修文物不算太对口,因此过去的兴致也缺缺。她将单子往包里一放, 决定先缓缓再说。
蒋恪宁被单方面下了禁足令, 天天呆在陆总那个小范围圈里, 除了吃喝拉撒,林舒昂不让他去任何别的地方。
万一又磕着碰着怎么给延边的首长交代?
蒋恪宁从最开始住进来就一直在六楼的普通病房里,在走廊尽头比较偏僻,因此也没遇到几个熟人。
他一个人呆着也无聊,胡萝卜被林舒昂放在家里了, 让邓安绍帮忙照看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吃上百家饭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赵江川下班的点儿, 蒋恪宁刚出电梯才到大厅,就看见他在那儿到处张望。
“看什么呢?”蒋恪宁故意吓他, 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赵江川一转头推搡着蒋恪宁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拉着他一块埋着头,声音也低了好几个分贝。
“你干嘛呢?”蒋恪宁纳闷。
赵江川闷头只顾着走路,一声不吭。
蒋恪宁琢磨出了不对劲,转过脑袋往周边扫了一眼。
就一个转头的功夫。
“恪宁!”
“江川!”
“哎哟!我刚刚就说看见一人眼熟,合着是你们俩!来,让姨看看!俩大小伙子!”面前这阿姨精气神倍儿足,脖间围一橙花儿纱巾,鼻梁上挂着的是茶色墨镜,嘴上涂的是一层薄薄的大红色口红,裹着驼色的风衣。
蒋恪宁傻了眼,赵江川摊了摊手,嘴上还不饶人:“让你丫赶紧走,非不听,得!报应来了吧!”
“哈!”
蒋恪宁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是秦姨啊。”
此姨在众位家长里面可谓是战斗力极佳,上到靳哥下到蒋恪宁,都是她眼里的未来女婿。当年文工团的一支花,没什么别的,就是喜欢点儿俊男美女,嘴皮子倒是不碎。只是跟谁都聊得来,因此和各家的关系都很不错,什么事都知道一点儿。
蒋恪宁今天让她在这看见了,跟在他妈那儿透明了一样。两兄弟心里只叹气,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叫了声:“姨。”
“这是受伤啦?怎么还穿着病号服呢?哎哟多俊一小伙子,有女朋友没有?”秦姨说话就跟机关似的,往外直突突,突得人脑瓜子上青筋直冒,一个头两个大。
赵江川和蒋恪宁这么想避开秦姨还有一个原因,她女儿完美继承秦姨的颜控,当年蒋恪宁的那张军装照被几个院子里的小姑娘们“传阅”就是她的功劳。姑娘们玩得近,尤其是大院阳盛阴衰,彭方迟和那姑娘熟悉,一来二回林舒昂也就看过蒋恪宁那张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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