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料搅拌均匀后再把蒸好的魔芋干放进去,煸炒干水分让魔芋可以充分吸收调料的味道,还会变得更有嚼劲。
眼看着原本有些乌色的魔芋干已经被煸炒成了辣味十足的火色,未曾尝上一口,就感觉嘴里已经在流口水了。
“搅拌搅拌就能吃了,给你们做的饭前零食。放凉了以后更好吃。”宋墨玉三下五除二出锅,把盘子递给身旁的苏如霜,让她端出去大家可以先尝尝。
末了宋墨玉还不忘嘱咐:“我放了好几种辣椒,可能有点辣,怕辣就喝相思茶。”
相思茶自然就是她做的奶茶,里头的牛奶正好可以缓解辣意。
宋雪名负责劈柴,等他洗干净手回来时,就看到陈司悬他们几个手持着筷子,个个被辣得直呼气。
宋雪名乐了,撸起袖子:“看看你们,这才吃了多少就不行了,吃辣还得看我!”他火速夹起一筷子也放入嘴中,这魔芋干看起来干瘪,但是裹满了红油。虽然入口鲜嫩多汁,却一点也不油腻,因为调味把握得恰到好处,辣得十分爽利。嚼起来也是脆脆香香,口感是说不出的美妙。
很难相信,这玩意和平常吃的麻辣烫里的魔芋是一个物种?
完全是不同的口感啊!
不过,一旦他停止吃这魔芋干,那迟钝的辣意就铺天盖地地袭来,跑也跑不掉。老天爷,难道只能一直吃下去?
宋雪名刚才放出话,若是这会说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糟了!现在骑虎难下。宋雪名一边痛并快乐地吃着,一边偷偷看着其他人。
解宜年他们才不理会他,已经一人一杯相思茶灌进去解辣。
等陈平和陈幕兄弟俩带着他们买的大包小包回来时,发觉庭院里头的大圆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吃食。
有的以前宋墨玉做过,有的则是新鲜玩意。
宋雪名热情地挽住他俩的胳膊:“来得正好!我妹妹今天特意做了新菜给你尝尝,太好吃了!你们不是爱吃辣吗?我强烈推荐!”
兄弟俩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红红辣辣的魔芋干。他们很怀疑这有问题,但他们没有证据!
今天纪嫣去找宋飞鸿不会回来,家里只有他们这些年轻人吃饭,是以宋墨玉做的几乎都是特色小吃类的菜。
除了香辣魔芋干外,她又做了烤面筋、狼牙小土豆、炸鲜奶、卤肉拌饭、拉丝豆腐猪蹄、糯米小糍粑这几样。至于饮品则准备了黄酒、甜酒、奶茶。
最妙的是她趁现在还存着有冰,让宋雪名和陈司悬给她削了许多雪花状的冰沙。淋上少许牛奶、糖浆,再配以各种冬日里能吃到的水果以及葡萄干、花生碎等。取名为五彩雪花冰。入口化渣,口感细腻丰富,尤其是在吃了特别辣得魔芋干后吃上一勺这个,简直是神仙搭配。
这道甜品无论从颜值还是味道都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解宜年则拿出看家本领,做的都是大菜硬菜,酸菜鱼、八宝鸭、糖醋里脊、八珍豆腐、笋干老鸭煲、狮子头占据了半个桌子,摆盘那叫一个精致漂亮。便是用来当宴席都够排面了。
大家年纪相仿,因缘际会相识相聚,一行人吃得好不开怀。
吃到尽兴时,宋雪名、陈司悬、陈平、陈幕四个一齐在院中折枝做剑,耍起招式来。明明未曾经过排练,但彼此互看一眼,那动作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整齐划一,耍得干净利落,美不胜收。
宋墨玉在旁边拍手唱歌,此情此景她唱的是她原来爱玩的一款网游里的歌,名为《何曾惧》,歌词唱道:江湖是心头热血点犹燃,故人来,纵白马跨银鞍。今日我怀三尺剑,君有好肝胆。心中豪气何须言,比肩共一战。摔一坛烈酒,冲荡豪情无限……
趁着天黑,屋外已经有人贴墙听着里头的动静。
见了鬼了,他们从四面八方吹进去的迷香怎么没有半点用?
原本是想趁着这些人昏睡后他们好进去偷东西,但这群人不仅一点事没有,怎么好像在唱歌?!他们心中郁气,只得等了又等。
苏如霜看不懂剑法却听得懂歌声,只觉得这歌词写得极好,而且这曲调节奏极快,听得人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一幅江湖长卷铺陈开来,多少英雄豪杰少年意气尽在其上。
没想到歌还可以这般唱。
待宋墨玉唱完,苏如霜已将歌词默出,递到宋墨玉面前让她帮着看看是不是有写错的地方。
宋墨玉诧异,将因同音写错的几个字更改过来后问道:“你记这作甚?”
“好听!”苏如霜的眼睛亮如星光。好听的歌自然应该让更多人听到。
“原来你喜欢这种,我还会唱好些,等我得空默了歌词送你。”宋墨玉抿唇笑。
她俩说话间却听到旁边解宜年“咦”了一声,抬头看去才发现陈司悬他们已然不见了踪影。
只这宅院四处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相交的声音,不时还传来低沉的怒骂声。
“别怕。”宋墨玉拍了拍身旁苏如霜的手。可她去看苏如霜的神情,哪里像是害怕,明明就是兴奋,她道:“阿玉,你说我把这桥段写到话本里怎么样?”
宋墨玉:“?”什么鬼,写文大佬难道竟在她身边?
“我逮着一个!”屋外第一个传来的是宋雪名欢快的声音。
陈平沉稳的声音跟上:“我这也。”
陈幕哈哈一笑:“我逮到两个。”
陈司悬自然不会落后,已然把人捆好,他手一挥:“走吧,送衙门去。”
宋雪名道:“还好你在削冰的时候加了些解迷魂香的药进去,不然真着了他们道了。”
今夜衙门外头值守的差役正唾沫横飞地说着白日里的情形,他是抬那圣上御赐金招牌的人之一,这说出去简直太有面子了,太给祖宗争脸。
谁知道说话间就见六个被捆成粽子的壮汉,不知道从哪被丢了过来,旁边还有一张写着他们罪状的字条。
一个差役脚踩住那些被打得满头血水泪水的匪徒,另一个差役赶忙去看那字条,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些是朝廷通缉的那伙江洋大盗?!”
这六人杀人越货无数,却号称六君子,恶心至极。简直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人人得而诛之。
今天不知道哪路神仙出手,居然把这些人抓了送上门。
简直像在做梦。
作者有话说:
加更,夸我夸我
◎你憎恶的人却过得比你好◎
宋墨玉料理完外头的事进屋时, 发现苏如霜正端坐在桌前,在一叠草纸上奋笔疾书。
“写什么呢?”宋墨玉把一碗银耳羹放到苏如霜近前,随后散开自己的头发一边用木梳梳头一边坐到她对面。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 要辨认那些字便有些困难了。只不过里头有个“宋”字, 她一眼就瞧了出来。
苏如霜低着头只管写,像浑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般, 直到她写完这张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才似回过神来:“哎,你何时进来的?”
“可有一会了。你写什么这么入神,先把银耳羹喝了吧。”宋墨玉道。
“好, 我一会就喝。”苏如霜畅快地舒了口气, 将写满字的几张草纸珍惜地叠到一处, “墨玉,我想把你们在陇州之行的故事编撰编撰,改成一个话本,你说可好?”
她顿了顿又说:“写完后不止可以出书,还可以交予说书先生, 再着人唱你唱的那首词, 何曾惧,正应了你们的果敢。绝对会非常叫座。”苏如霜仿佛已经看到书肆哄抢的画面了。
宋墨玉愣了一瞬, 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在陇州“行医治病”的事如今已人尽皆知,若编成话本能让好友成书大卖,倒也是好事一桩。
见宋墨玉点头,苏如霜更加高兴,拉住她的手:“那等我写完了第一个拿给你看。你再帮我拿给你哥哥他们。”这话本里的戏份,人人有份!
“话本先放到一边, 银耳羹再不喝就冷了。”
“好好好, 我这就喝。”
苏如霜仰头喝完后去外头清了清口, 随后解了衣裳与宋墨玉一同窝在床上。
夜深人静,至交好友总会说些白日里不会说的话。
苏如霜平躺着望着顶上的帘帐:“墨玉,我白日里看到一对斗彩荷花鸳鸯戏水纹碗,我买了用一个褐色的木盒子装着放在你书房里头了。本来还看到一床百子迎福被想买,但是又觉得现在给你买是不是太早了。”
百子迎福是寓意多子多孙,子孙昌盛的。
宋墨玉闭着眼睛开口:“得亏你没买。我都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盖那花样的被子。”
“我瞧着你和陈郎君感情越来越好,那成亲不是早晚的事,你怎么说得好像还很远。”苏如霜不解。
“你不知道,十七岁还应该是读书、闯荡的年纪,成家且早着呢。怎么也要二十岁以后去。”
“你这话倒是跟一些秀才郎君一样,他们许多都是非要中举后才肯成家。有些磋磨到四五十岁还未中举,又没成家,往后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叔祖父便是这样,他的坟头是最凄凉的,也就我们清明时会捎带看看。他还成了我们苏家的反面典型。自他以后我家的男子最迟二十岁,女子十八岁便必须成亲,不然就像会孤老一辈子一般。”苏如霜语气中带着惆怅。
她和宋墨玉年纪不相上下,按照苏家的家规,她最迟明年就得成亲。是以自打今年过完年,无论是祖母还是娘亲,都在积极地相看人家想为她议亲。
苏家家底丰厚,不止那些门当户对的人上门,即便是家世差上许多但家中有读书人的也络绎不绝地上门。
宋墨玉自然知道这事,她自己不想太早嫁人,但是并不要求别人。她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最近相看的人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苏如霜摇摇头:“我娘只给我看了画像,还有媒人说了家中情况和品行,或许他们都很好吧,只是并没有让我有想成亲的感觉。”
“那就慢慢看,等一个有感觉的。”
“一直等不到怎么办?”
“宁缺毋滥。当那个人出现时,你会觉得以前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你会想和他说话,想靠近他,为他心动。”宋墨玉向好友传授经验。她在原来的世界并不是没有人追求她,只是那些人没有一个像陈司悬一样让她有心动的感觉。
宋墨玉见如霜若有所思,又补充道:“当然,男人从来不是必需品。有则有,没有也无甚要紧。唯一烦恼的是要应付家人,要无惧流言。就像罗芷一样。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强大,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岂不是比那些成家后侍奉公婆追在夫君身后鞍前马后的人幸福得多吗?”
“你说得对,还是有钱最要紧。”苏如霜边说着边起身。
“你干嘛去?”
“我再把那话本扩写扩写!”苏如霜披上衣裳,掌着灯去了帘子后头,又开始奋笔疾书。
“……”
为着那块御赐的金字招牌,宋墨玉专门定制了上等香木做的围栏。这围栏除了能把那招牌紧紧围住外,还能让靠近的人闻到独特的异香,让这金字招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吸引力。
不论是来酒楼吃饭的还是不吃饭的,都能到这一楼大堂瞻仰观赏。
靠着这招牌带来的名气,宋墨玉的酒楼吸引了不少人气。
许多人进来后不好意思,哪怕是这酒楼每道菜的价钱都不便宜,还是你掏一份我掏一份凑了一兜子银钱点了几个菜。
让宋墨玉意外的是,据说云鹤镇的饭馆、百味鸡也多了不少客流量,连带着酱料的订单也多了起来。
这些店都有一个“宋”字在,全都是宋墨玉一手开起来的店。
他们吃不起贵价的酒楼菜,难道还吃不起这些便宜的吗?什么麻辣烫、酱香饼、卤素菜,全吃一遍也要不了几个钱!但往后说出去,退一万步讲,也能跟旁人说他是吃过圣上赞誉菜肴的人了。
在遥远的村子,有处最破落的草房子。
“娘——”李姣背着一捆柴进了院子。
“你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别打搅你哥哥抄书!”李母本在院子里晾衣服,狠狠瞪着小女儿。
李姣对此习以为常,伸手捂住嘴。她朝屋里头看了眼,窗户半开着,大哥李修文正在里头锁眉抄书。
一家人自打从镇上离开后,就搬到了李母娘家在的村子里。这里已经不在宝陵县的云鹤镇,而是到了怀宁县李家村。这里四面环山,偏僻远人,平日里大家伙难得出一次村子。
他们一家四口原本是打算投奔舅舅的,但舅母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同住,只把这破破烂烂的草房子加了几块木板子修缮了一下给他们住。为这两家人暗地里没少互相对着骂。
李母倒不在意这些,钱她并不是一个字都没有了,只是那些钱都要攒着留给李修文。
听说秀才也是可以在偏远地方谋个一官半职的。李母打算让儿子一边继续准备三年后的科举,一边筹钱给儿子买个小官做。
只是一百两,要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修文自己也认同了这条路子,但与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相比,他现在开始结朋识友,四处钻营。他今天所抄的书便是为了村长的儿子。只要帮人家抄完这十卷书,人家就肯带他认识县丞的公子。
要是有了这层关系,想必他在怀宁县谋个差事做就用不了一百两那么多了。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哥呢?”李母见女儿码好柴垛问道。
李姣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二哥李修武:“没看到。”
说曹操曹操到,李姣话音刚落,就看到李修武从远处跑过来,跑得很急,就跟后面有人辗他似的。
“水水水——”李修武虽然很急,却只张大嘴做口型,未发出什么声音。
李姣连忙去缸里舀来一瓢水。李修武咕咚咕咚喝了个肚饱,睁大眼睛:“你们猜我刚才听到什么了?”
“你别卖关子。”李母给儿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催促道。
“你们还记得那个小贱人吗?”李修武眉飞色舞地说道。
小贱人是他和娘对宋墨玉的一致称呼。
李姣拉了拉李修武:“二哥你别这样叫,墨玉姐姐以前待我们还是好的。”在这过苦日子久了,她是真的想念起以前那个一心为了他们家,笑眯眯抱她的宋墨玉。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如果那天墨玉姐姐跳河前她能劝一句就好了……
李母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好端端的你提这个晦气东西做什么?要不是她害的,我们一家子现在还在镇上好好的,哪至于在这里吃白菜根子,受你舅母的鸟气。她就是个灾星,和你们舅母一样不是个好东西,没心肝的下贱货色,就该哪天降雷把她们劈死再托生到畜生道,那才是她们该去的地呢。”
李母喋喋不休地骂着,把所有遭受的苦累都算在宋墨玉头上。
李修武等他娘骂完才说:“我听拉车的江老头说的,他说最近出了件大事。当今圣上为了奖赏在陇州救灾中有功的人,还赏赐了一块纯金的招牌给一个人。”
李姣听出来了,隐隐有些兴奋:“赏给墨玉姐姐了?”
李修武不免不满:“你叫她什么?”
比他更不满的是李母,她的脸阴沉得好像漆黑的锅底:“你没听错?那小贱人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听江老头说的。他说得有模有样的,说那小贱人是什么神医救了很多人,圣上见她开酒楼所以赏赐她纯金做的招牌。”李修武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憎恶的人却过得比你好,更加让人头脑发昏的事了。
李母的手狠狠掐在李姣的胳膊上,隔着薄薄的衣裳几乎都要掐出血了。
李姣忍不住疼,哇哇地嚎哭。好在他们住的本就是村里最偏远的角落,她这番哭嚎才没有引起邻居的注意。
屋里却传来狠狠摔东西的声音。
原是李修文听到外头的响动生起气来。
李母把李姣扯到一边去,马上就进了屋,赶紧把那些被摔到地上书本拾掇起来:“怪我怪我,我该让他们小声些的。吵着你了吧。你何苦和这些东西撒气。”她知道刚才那些关于宋墨玉的话,儿子应当是都听见了的。
李母吹了吹书面上沾的灰,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桌上。这桌子也是捡的旁人不要的,削了块萝卜垫住歪歪扭扭的桌角。
李修文越看越觉得糟心,干脆一股脑把将将才抄好的书全都推到地上。
李母被他这动作吓得不敢动弹,站在旁边许久后才敢出声:“我的儿,你怎么了?”
李修文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笑起来:“娘,我们去宝陵县吧。”
“什么?”李母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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