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推动。
好吧,人小力弱的她,装不了一点。
周西握紧小拳头决定和安耀宗对决:“你还敢打我妈妈,我跟你拼了!”
小孩子就交给小孩子来对付吧,免得到时候妈妈不占理。
最重要的是,她跟这小胖子有私仇!
这胖子上辈子就没少欺负她,她上辈子会出事,也跟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么想着,周西就先发制人一拳轰到了安耀宗的鼻子上。
这一拳包含着周西上辈子无数的憋屈,她是用上了吃奶的劲的。
小胖子身体好,气血足,一拳落下,毫不夸张的,小胖子的鼻子就喷了鼻血。
“嗷!”安耀宗长到八岁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他倒是有些志气,没有像他妈那样,吃亏了就撒泼,愣了一瞬后,就冲周西扑了过去。
周西也不势弱,她的人生已经翻盘了,有妈妈在,她什么都不怕!
两人“嘭”一下撞到一起,周西比安耀宗要瘦小很多,直接被压在了地上。
她吭都没有吭一声,眼里冒出凶光,一口咬住安耀宗的胖手不放。
宁安楚眼露欣赏:……小东西还挺凶!
宁安楚正想上前把人分开,李香桂和安雄就冲了过来。
李香桂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伸手就要扇周西。
宁安楚脸一沉,一脚踹出,见李香桂只是倒退了几步,心微微一沉,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弱很多。
“安雄!你就看着我跟儿子被人欺负?”
李香桂这回是真哭了:“我不活了啊!”
安雄伸手往安楚的脸上招呼过去:“看你干的好事!”
明明只要让李香桂把东西拿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安楚非得把事情闹成这样!
安楚对安雄向来唯唯诺诺,没准就受了这下巴掌,妄图息事宁人了。
但宁安楚可不会惯着,她直接一个擒拿手就把安雄制住,伸脚一绊,把人放倒,用膝盖顶着安雄的背,直接把人压制在了地上。
这套动作下来,宁安楚的额头就冒了汗。
就,挺虚的。
她便准备放几句狠话让这场闹剧暂时了结,免得时间长了,身体支撑不住,她和周西吃亏。
正在这个当口,久等儿子一家吃饭不来的吴惠兰来到了院子门口。
安雄刚好挣扎着抬起头和吴惠兰来了个对视。
“哦呦喂!”吴惠兰双手一拍大腿,冲过来就要拍打宁安楚:“死丫头胆子肥了,敢打你大哥,还不给老娘放手!”
宁安楚:……
宁安楚从这老妇的话语中推测出,这老妇是安楚的老娘。
那她就不好动手了呢。
她想着,要么被打两下算了,老妇她打不得,但她可以折了安雄的手当场把仇报了的嘛。
安雄:……听我说,谢谢你!
结果,老妇的巴掌还没来得及落到宁安楚的肩背上呢,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周西扭转劣势,骑坐在安耀宗身上用小拳头捶打着她的宝贝疙瘩金孙孙的画面。
她的命根子呦!
“嗷!”老妇立刻调转枪头去帮她的金孙。
“个赔钱货,死丫头,作死嘞,快给我起开!”说着话,吴惠兰伸手就要去打周西。
宁安楚的脸更黑了几分,这老妇的话一句句都是偏帮,都是对周西的贬低。
眼看着吴惠兰的手就要落在周西的脑袋上了,宁安楚眼一沉,手上微微用力。
“嗷!”安雄见自家老娘来了,本以为安楚会服软,没想到安楚竟然是要把他的手给折了,当下痛叫出声。
吴惠兰听到安雄的惨叫声,收住了脚,这边是儿子,那边是金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时间有些麻爪,不知道该先救谁了。
“妈,你去教训安楚,周西这小丫头片子交给我!”李香桂揉了揉肚子,眼见着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了,立刻又支棱了起来。
她眼里冒出凶光,今天就要把这俩赔钱货压服喽。
反了天了,敢冲家里的老少爷们动手了!
宁安楚听出了李香桂话语中的恶意,眼神一厉,薅住安雄的衣领就把人往李香桂的方向扔了过去。
“撕拉!”
安雄的衣服都是洗了又洗,补了又补的,哪里经得起宁安楚的全力拉扯。
安雄扑倒李香桂的同时,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宁安楚的拉扯成了碎布块掉了下来。
“哦呦喂!”
隔壁大娘听到动静,刚扒上墙头呢,就见到了安雄虎扑李香桂的画面。
她连忙捂住眼睛,只是那指缝啊,撑得老宽了。
“咋了?”隔壁又传来一道男声。
“安雄,跟他媳妇!”大娘捂着嘴意味不明地“吃吃吃”了几声,“着急的呦!”
安雄:……特么的!
怒从心起,安雄不管“哎呦哎呦”痛叫的李香桂,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朝着宁安楚跑了过去。
“安楚!”被别人看了笑话,安雄气得嘴唇都哆嗦了,“死丫头!”
他又一次举起手。
然后,再一次被宁安楚制住。
安雄举起另一只手。
仍旧被宁安楚制住。
不仅如此,安楚还在安雄出脚之前伸脚一绊,同时手上使力,再次把安雄摔趴在了地上,并踩住了腰背。
安雄:……
兄妹俩正面的冲突,让你拽我头发,我咬你肥肉,互捶小拳头的两小只停止了战斗。
尤其周西,和小胖墩斗殴后,原本用头发遮挡着的伤口露了出来,脸上又蹭了灰,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呆呆看着把安雄制住的宁安楚,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她妈妈,这么厉害的吗?
安雄挣脱不了安楚的钳制,开始破口大骂。
宁安楚微微眯眼,脚上用力,安雄感觉自己的腰要被踩断了,终于知道了害怕,闭上了嘴。
“安楚疯了!”李香桂不敢冲上去和安楚硬刚,后退了几步朝院子外跑去,“爸,快来,安楚疯了,要把安雄打死了!”
她这么大声嚷嚷,周围的邻居就都听到了。
本来么,他们是不想去看热闹的。
别误会啊,他们不是生性不爱看热闹,而是吧,安楚的热闹,它不好看呐。
之前有好几次小院闹出动静,他们兴冲冲跑过去,想要看安楚和娘家人对撕。
结果呢,最后都是以安楚没有原则的让步告终。
他们就没有见过这么容易被娘家人拿捏的出嫁女。
丰收大队的人很喜欢看热闹,但没有什么悬念的,千篇一律的热闹,他们是提不起兴趣的啦。
主要十里八乡热闹太多了,他们也是会挑的呐。
而且,家里眼睛能看见的都是活,他们可不愿意浪费时间看安楚那张憋屈的脸。
李香桂这么一喊,邻里们瞬间就沸腾了。
哦呦,千年奇事,面团安楚雄起了,要打死她哥安雄嘞!
他们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这热闹,必须得去看!
邻里们放下手里的活计,呼啦啦一大帮子人瞬间就把安楚的小院围了个满满当当。
邻居大娘打开院门招呼自己的老姐妹进来一起扒墙头,占据最有利的观察位置。
不夸张地说,邻里们比李香桂哭天抢地喊来做主的安建业来得还要早。
安建业沉着脸背着手穿过人群,在走进小院前转过身对看热闹的村民说道:“都散了。”
“马上就要‘双抢’了,你们要是闲得慌现在就去把晒谷场的泥地夯实了。”
安建业抬眼往人群中扫过去,像是要点兵的样子。
“支书,那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有人连忙说道,说完立刻闪人。
夯实晒谷场要用又粗又重的大木墩子一下一下捶打泥地,把原本不平整的泥地夯得光滑平整。
这可是个力气活。
他们可不想这个时候就被派去夯晒谷场。
只是吧,难得安楚有崛起的意思,他们看不到现场,那抓心挠肝的,别提多难受了。
好在,他们还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
好几个村人离开前都有意无意扫了眼隔壁院子。
邻居大娘和老姐妹当然也不好扒院墙了,但她们会离开吗?
那当然是不会的啦。
她们从院墙上下来,互相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把耳朵贴在了院墙上。
“安楚,你闹什么?”
安建业把人都打发走后,一进院门就给事情定了性,
这宁安楚可不高兴了。
“我闹?”
“呵!”她冷笑一声,“你站的地方是我家,上门来的是你们,你说谁闹?”
“嘶!”隔壁大娘倒抽一口冷气,和老姐妹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安楚,真的硬气了,但,好像也真的像李香桂说的那样,疯了。
她竟然敢这么和安建业说话?
除了是安楚的父亲外,他还是丰收大队的支书,那在大队的话语权可高着呢。
不然,刚刚大家也不会那么听他的话,说散就散了的。
这么多年来,安楚除了坚持要嫁给周蕴礼外,从来没有忤逆过安建业。
就是那会儿一门心思要嫁人,那她也是把姿态摆得很低,求了又求,不仅答应了聘礼都留在家里,还不要嫁妆,这才能如愿。
怎么的?
现在男人没了,安楚也不想好了是吧?
安建业黑脸瞪着宁安楚。
之前李香桂添油加醋跟他说安楚疯了的时候,他还不信。
现在,他开始相信安楚脑子确实是坏掉了。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安建业板着脸问道。
宁安楚:……哈?
宁安楚没有说话,但她看安建业像是看傻子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安建业:……
安建业心里的怒火“蹭”一下就冲着脑门去了。
“安楚!”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是,威胁她?
她宁安楚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本来嘛,她已经尽量收敛了性子,想着赶紧把事情翻了篇,她也好腾出空来去了解和适应这个陌生的时空。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安楚的亲人,她怕自己表现得跟安楚相差太多,会惹来大麻烦。
尽管安楚留给她的是一些零碎的记忆,但也足够她提取出一些相对重要的信息了。
比如说,这个时代比楚朝要自由很多,但这自由也是相对的。
就说出行这个事情,也不是能说走就走的。
当然啦,离开这里对她这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来说那是易如反掌的。
但问题是,她离开这里之后去哪里?怎么营生?
再当然啦,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凭她的本事,无论在哪里,她都能过好。
可周西要怎么办?
这个年岁的孩子需要识文断字,需要稳定的生活。
她是要富养小姑娘的,带着人浪迹天涯算怎么回事?
能以闺阁女儿之身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十数年的宁安楚,她的观察能力自然是一流的。
周西对她不同寻常的在意和依赖,她自然是感觉到了的。
孩子依恋母亲本是天性,但周西,除了这种天然的依恋外,还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最让宁安楚觉得奇怪的是,周西应该是最熟悉安楚的人,而她醒来后的表现不说跟安楚天差地别吧,但其中差距,周西绝对不可能毫无所觉。
可周西除了略微有些惊讶外,更多的竟然是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啊。
好像安楚原本就应该是她宁安楚的性格似的。
这怎么可能呢?
若安楚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安家人敢这么闹腾?
他们是觉得自己的脖子比别人硬还是怎么滴?
到目前为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周西是她唯一需要在意的人。
那既然周西对安楚的改变没有异议,她是不是也就不用搞劳什子的谋定而后动那套了。
直接坐实了,安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至于其他人?
不是说“安楚”疯了吗?
这就是“安楚”性情大变的契机!
既如此,那她就知道要怎么应对安家人了。
“你离我这么近,我听得见,不用喊。”宁安楚正儿八经说道,“还有,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你!你怎么敢?”
“你个不孝女!”
宁安楚肃容,在安建业说出更多的不实指控前,先发制人:“不孝?”
“今儿这事就是你儿媳与儿子要硬抢我家东西不成闹的。”
“你的这句不孝,依据的是哪条律法?”
“我听过要侍奉双亲尽孝的,倒是没有听说过要对哥哥嫂嫂尽孝的。”
她宁安楚是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跟文官扯皮打嘴仗要军粮的全能大将军,哪能被一个偏心眼的老头子拿住了话头?
这老头子跟那些浑身黑心眼子的文官相比,那可差太远了的,她随时能怼得人说不出话来。
安建业果然被噎住,往常他们在安楚这里予取予求惯了,冷不丁的安楚不惯着他们了,他们除了用所谓的孝道压制外,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别的理由。
而孝道这套,宁安楚现在不吃。
毕竟,她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跟这些陌生的人有交集,大概率跟她应该孝顺的人大有关系。
她在楚朝都未必能保证经历这样的背刺后,自己还能不能秉承孝道,何况是面对这些陌生人?
安家人给宁安楚的印象可一点也不好呢。
安建业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如果他连安楚的事情都摆不平,那大队其他人怎么会服他?
前两天可刚发了支书换届的选票呢!
想到这里,安建业就瞪着安楚:“你的确不用对你哥嫂尽孝。”
“那你要对我尽孝吧?”
“那你百年之后分家产给我吗?”没等安建业说完,宁安楚又一次抢过话头。
安建业:……他怎么可能分家产给出嫁了的女儿?
“安楚你是真的疯了!”李香桂不可置信说道。
“我要是真疯了,刚刚就不是握住你的手腕,而是拧住你的脖子了!”
“我家的东西你之前拿去不少吧,都给我一件不落地还回来。”宁安楚看着李香桂说道,“如果你已经吃了用了,就折成现……”
宁安楚本来想说“现银”的,扫了眼在场之人的衣着,及时改口:“折成现钱还给我。”
“你做梦!”李香桂本来是扶着安雄的,这会儿她人也不扶了,直接叉腰对着宁安楚叫嚣,“那些东西我都孝敬给爸妈了。”
她脸露得意:“有本事,你问爸妈讨要去啊。”
宁安楚就看向了安建业。
安建业脸一板,下意识就想跟从前一样直接压着安楚退让。
但他一对上安楚的眼神,心里就是一突,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事他要还是像从前那样偏帮安雄一家,以后,他可能就没有安楚这个女儿了。
他本来要冲口而出的话就是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看重安楚这个女儿的安建业,这个时候心里却迟疑了。
能做大队书记的人怎么会是傻的?
安雄夫妻跟安楚,谁是真的孝顺,把他们两老放心上的,他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只是,他更看重儿子和孙子罢了。
同时,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他怎么做,以安楚的性格都不会跟他这个父亲计较。
可眼下,安建业却从安楚的神色中读到了不同以往的意思。
他如果还跟从前一样处事,很可能会失去安楚这个女儿。
安建业有些犹豫。
见状,李香桂跑到安耀宗的身边,一把把人楼在怀里就开嚎:“我的耀宗啊,可怜的孩子,手都被周西咬出血来了。”
同时,她伸出手轻轻拧了下安耀宗的胳膊。
安耀宗会意,连忙跑过去抱住安建业的腰:“爷爷,周西咬我。”
他伸出手腕露出牙印:“爷爷,我痛!”
安建业一见到安耀宗手腕上渗着血丝的牙印,心里的犹豫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安楚!”他怒声斥责,“你是怎么教的孩子!”
周西见安建业暴怒,有些被吓到。
即使重生回来,她妈妈还在,比她想象中厉害,也护着她,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很惧怕这个说一不二的外公的。
周西是宁安楚决定要护在羽翼下的,她一直有留意周西的情况,见她脸上露出惊惶之色,立刻上前几步把人扶起来护在了身后。
安建业见安楚不仅不教训周西,反而把人护住,火气就更加大了,他口不择言道:“安楚,你今天要是不给你哥嫂道歉,不好好教训周西,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安楚眼睛微微一亮,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她看得很明白,这些安楚的家人,对安楚和周西并没有多么亲近,甚至是显而易见的薄待。
镇守边关十数年,宁安楚早就不是那个养在深闺,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闺阁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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