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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在年代搞科研(甜糕猫猫)


闻三河带着闻溪来到医院,兄弟俩紧张兮兮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不知不觉绕到了太平间,听到走廊女人的哭声吓得一哆嗦。
闻溪和三哥面面相觑,马有才不会死了吧?
梁好笑完才发现此时有多尴尬,她像是投怀送抱似的被闻岩半扶着,她连忙站好整理衣服。
她耳朵热热的:“出去吧,万一有人找咱们。”
闻岩收起遗憾。
俩人刚从楼道拐角出来,就跟垂头丧气的闻三河还有闻溪撞了个正着。
闻溪哭丧着脸:“四哥,马有才死了让我顶罪吧,我是未成年能少判几年,你要是被抓进去就是枪毙了。”
梁好头疼扶额,这孩子从哪听说的半吊子法律,15岁已经可以负刑事责任了。
闻岩失笑:“他只是拉肚子,怎么会死?”
闻三河默默咽回还没说出口的话。他本想说他无牵无挂顶替老四去坐牢,闹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
闻岩又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歇会就回家吧,明天还要下地。”
闻三河摆摆手:“我跟二哥这个月都有一天假,明天我俩休息一天,不去上工了。”
今晚真是给他吓坏了,等二哥醒来不知道这又要怎么解释收场,看样子二哥和马寡妇注定是有缘无份。
马寡妇再没出现,应该是没脸见人躲在病房里陪着输液的宝贝儿子。
闻岩带着梁好先走,离开前他顺手把医药费给结了。
半路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电动自行车在雨幕中速度飞快让他看不清前面的视野,只能减缓速度。
雨太大,闻岩大声问她:“电池会不会淋雨受损?”
梁好庆幸出门前带了一件外套,此时盖在俩人的头上充当临时雨伞,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梁好贴着他后背凑近高声喊道:“不会,只要不一直浸泡在水里就没事。”要是材料稍微好一点防水性会更好。

回到家两个人身上已经被倾盆大雨淋得湿透,头发和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掉水珠。
本以为回家就能遮风避雨,结果茅草屋顶的弊端显现出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整个家成了水帘洞,全家就没有一处不漏雨的地方。
屋里放东西的桌子上,课本和梁好手写的材料被雨淋成湿哒哒一团,她当下没有精力管湿掉的书本。
本就是狼狈回家,谁知家里的情况无奈又好笑,梁好和闻岩四目相对笑了出来。
好在厨房屋顶好一点,闻岩让梁好去厨房换衣服,他看看还有没有没被雨淋湿的被子。
床上的被褥是别想了,即便有凉席铺在上面,下面的被褥也能拧出一滩水。他从箱子里翻出冬天的被子,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只能放回去。
梁好在厨房换好衣服,她突发奇想拿着吃饭的饭碗和瓢盆摆在屋里漏水的地方,雨水落在搪瓷盆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带着莫名喜感。
闻岩没有换衣服,他打着手电筒,披上蓑衣要骑车出门接三哥和闻溪。
他回头叮嘱梁好:“你把门锁好,谁敲门都别开。你在家检查材料有没有淋湿,明天顺路去钢厂买点边角料。”
梁好让他把斗笠戴上,闻岩摇摇头,
“骑车不方便。”
目送他出门,梁好插上门闩。
幸好她都把贵重物品放在收纳箱里,只有三轮车的车体在院子里受到大雨浇灌,等天晴晒晒就好了,不过倒是提醒她得注意一下防水防锈。
闻岩一路目光所至没看见三哥和闻溪,突如其来的直觉让他绕到了砖厂附近。
果不其然看到了砖头墙下面躲着的人,里面还有闻多宝和郭瑞。
他不由得皱眉:“换个地方,别在这里避雨。”
这些砖头整齐码在一起但是并没有被固定,稍微碰一下就有可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造成的后果可能就是被上千块砖埋在下面。
闻三河从砖头墙下钻出来训斥弟弟:“老四,你腿不方便跑出来干什么!”
他们为了避雨把砖头墙拆了一个洞出来,几个人躲在洞里暂时等待带着暴雨过去。进城的路上只有河,两边山离得很远,等找到山洞避雨恐怕雨已经停了。
闻岩面色严肃:“我要是不来,你们这就是把自己困在危险的处境。”
闻多宝和郭瑞明明跟他是同辈,偏偏被吓得像是挨训的小孩不敢还口。
闻岩带着他们找到一处别人家堆柴火的废窑,几个大男人靠在干燥的稻草堆冻得哆哆嗦嗦拧着衣服上的水。
闻三河身上不再滴水后忍不住唠叨:“老四,你不该出来找我们,我们雨停了就会回去,你说你万一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闻岩怀里抱着睡着的闻溪:“我没事,只是淋场雨要不了命。”
闻三河一时语塞:“你这...唉,我说不过你,还是得大哥在你耳边唠叨。”
闻二山是睡觉中被雨淋醒的,全家包括梁好都忘了他在家睡觉。
他一骨碌坐起,外面天还没亮,屋里只有他一个。
他光着膀子跑到院子里,看到厨房门口坐着的老四媳妇连忙回屋套了件褂子。
“老四媳妇,屋里人去哪了?”
梁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家里还有个大活人,正好闲的无聊,她把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一遍。
她说话从来不懂含蓄,向来直白,有时候甚至自己都没发现说话有点毒舌。
梁好丝毫没有添油加醋讲完今晚的热闹,大概是因为过于直白,闻二山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
他难堪地捂着脸,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私事惹出来一堆麻烦还闹得人尽皆知。
他想不明白马寡妇为什么会把老四当下毒的凶手,更觉得马老太不是东西。哪怕没有成一家人,这三年他给挑水劈柴送吃送喝,结果这老太婆丝毫不念及情分,一口咬定老四给马有才下毒。
他愿意装傻当冤大头,不代表是任人欺负的孬种。
梁好贴心地安慰他:“二哥,你别难过,我们不介意你和马寡妇结婚。”
闻二山眼睛瞪得老圆,一时间分不清老四媳妇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他冷哼一声:“人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我跟马寡妇结婚是脑袋有包吗?”
他喝酒前还对马寡妇心存歉意,马老太丝毫不念旧情上门闹事把他最后一点情分都磨没了。
梁好盯着二哥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点头:“二哥,你头上确实有包。”
闻二山下意识摸脑袋,吸了一口冷气:“估摸着是我喝醉酒撞门上了。”随即他凶巴巴道,“我就算脑子有包也跟她没可能。”
“噢。”梁好并不看好二哥和马寡妇,对他放弃结婚的选择反应平淡。
她心里替闻岩感到开心,不用跟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做一家人太好了。
梁好的敷衍式回答让闻二山很生气,难道他看起来是脑子很蠢的人吗!
他好几次想开口,梁好都在捧着脸发呆,闻二山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憋了回去。算了,他这种嘴笨的人注定不适合跟女人聊天。
闻岩带着人早上七点才回来,大雨一直下,最后还是淋着毛毛雨到家。
今天不用下地干活,正好免去请假,大队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河里捉鱼。
梁好迎上前:“怎么回来这么晚?”
闻溪从车后座跳下来,昨晚兵荒马乱只有他后半夜睡了个好觉。
“你的车没电了,四哥用脚蹬回来的,三哥是被闻多宝载着回来。”
梁好顾不上闻岩,她走到自行车前,
“不应该啊,我预计充一天电最少能骑两天。”
闻岩站在一旁帮她分析:“有没有可能因为下雨导致耗电量变快。”
梁好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很有可能,毕竟现有的材料影响我发挥,要是能让我做出来防水材料就能解决。”
闻二山跟闻三河满脑子疑惑,他们怎么听不懂了?这车跟梁好是啥关系?
闻岩不再隐瞒:“这是我跟梁好去废品站捡材料,她亲手造的自行车。”
闻二山磕磕巴巴:“这咋...咋造的?就院子堆的破铜烂铁能造辆自行车?”
闻岩模棱两可:“嗯,梁好脑子灵活,她动手能力强就做出来了。”
闻三河绕着自行车转了一圈,评价道:“乖乖,这车竟然是用废铁造的,完全看不出来。”
梁好在一旁补充:“刷上漆更好看。”
闻二山下意识问她:“那为啥不刷?”
梁好言简意赅:“买漆要钱。”买油漆的钱都够她手搓太阳能电池了,以现在的条件还是能省则省吧。
闻二山的表情一言难尽,她把这辆自行车卖掉能买一屋子油漆了。
闻岩看出来二哥的想法,
“这是梁好送我的电动自行车,骑行速度开到最大去城里只要十五分钟。”他刻意强调了“电动”。
闻二山和闻三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骑车去城里只要十五分钟?!
闻溪嘚瑟不已:“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说完他屁股挨了一脚。
闻三河:“你知道咋不早说?”
闻溪委屈巴巴:“四哥不让我说,你打四哥呀。”
闻三河拨了拨刘海:“老四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说就是知情不报。”
闻溪更委屈了。
早上九点多雨终于停了,远处依稀看到阳光照射,中午可能有太阳,家里的床单被褥全都搬到院里晒上。
闻二山沉着脸色:“床单被套得去河边洗洗,被褥子先晒着吧。”
每年最怕的就是夏天下大雨,屋顶每年都在补,每年都在漏雨,雨布只能遮住一部分。
闻岩从屋里出来:“二哥,我之前去大队汇报了家里起房子,你吃过晌午帮我去问问。”
闻二山不可思议抬高音量:“重新起房子干啥?买点瓦片把屋顶修修就行了,你知不知道起房子要花多少钱!”
他心里发愁的不行,老四都结婚了一点也不懂省钱持家可咋整。
闻岩语气淡淡:“钱不是问题,咱家的土房子顶不了几次暴雨,直接翻倒重修吧。”
闻三河刚要开口,闻岩继续道:“你们早晚能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成家,没房子怎么行。房子修大点,到时候住一起也能减少家庭矛盾。”
闻二山没想到他考虑了这么多,心中愧疚又感动。
说他跟老三年龄大吧,30多岁正值壮年,五官样貌端正又能干活,新房子修起来何愁娶不到媳妇。
“行,我去问问,这算是我跟老三欠你的,我俩给你写个欠条记着。”
梁好冷不丁冒出来:“一家人要分这么清吗?”
闻二山冲闻岩嚷嚷:“管管你媳妇。”
闻岩点头认同梁好的话:“一家人不用分这么清,我的身体不能长时间下地,重活也不能做。下地挣工分的重担在你们身上,咱们谁都不亏欠。”
闻二山和闻三河总觉得不对,但好像有点道理。
闻二山拍板:“成,你跟梁好就别下地了,看能不能再造几辆自行车偷偷送去卖了,修完房子你俩手上存点钱日子不会紧巴,种地有我跟老三。”
尽管老四腿脚不好,但梁好会造自行车,夫妻俩有一技之长日子会过得更好。
大家忙着清扫屋里的雨水,倒是没人再提马寡妇。
梁好悄悄告诉闻岩,二哥决定放弃马寡妇,闻岩并不意外二哥的决定。
尽管二哥之前心里放不下马寡妇,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饭桌不合是小打小闹,忍一忍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从马老太上门闹事开始,二哥跟马寡妇就不可能了,这大概是马老太所希望的结局。

闻二山去大队找闻康,他没有刻意避着,大队门口的人都听到他询问盖房子的事。
闻康定了个时间,材料自家准备好,到时候从大队拨人帮忙去盖房子,乡下房子几天就能盖起来。
闻岩要给家里盖砖瓦房,一天打地基,三天盖完,剩下的就是装修,晾干就能入住,一个月就能全部搞定。
闻二山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坐着牛车的马寡妇和车上盖着被子睡觉的马有才。
他心情复杂多停留了一会儿,马寡妇像是没看到他似的挪开了视线。
等他离开大队,门口的女人们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早就说了,马寡妇不像能耐住寂寞的,听说马老太劝都劝不住,马寡妇非要跟闻二山好,这下闹出来这档子事俩人算是没戏了。”
“看她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我就说她家里怎么总是有吃不完的粮食,还不是靠男人养着。”
“啧啧啧,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勾搭男人帮她干活养活她一家子,也就闻二山这种傻大愣才让她给扒住狠狠吸了血。”
“我听说了,马有才不是中毒。闻家昨天请客,恐怕是商量那俩人的婚事,马有才上桌就抢了俩大鸡腿,一个人吃了俩大鸡腿,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没停过嘴,医生说他的毛病是吃饱了撑的。”
有人不相信,笑着质问:“你听谁说的,我没听说过吃肉能把人肚子吃坏了。”
“郭瑞啊,郭有根的儿子你们总该相信吧,是闻溪亲口给郭瑞说的。”
大家还是不太信,怎么会有人吃肉吃出毛病,而且还是吃饱了撑的,那得是吃了多少肉啊!
尽管女人们不相信,但最终经过大队长儿子确定,马有才的确是吃肉吃撑了闹肚子。
这下没人再同情老马家,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马老太信誓旦旦笃定闻岩下毒,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请客吃饭被反咬一口,以后谁还敢给马老太一口吃的,说不定吃完就讹上了。
然而这事还没完。
梁好帮着一起把屋里的东西搬出来晾晒,床上被雨淋过都得晒一遍,不然睡久了身上会起疹子。
除了床没抬出来,就连被褥子下面的干稻草都搬到院子里晾着晒一晒,闻溪有模学样把屋里二哥和三哥的床褥子搬出来晒。
好在暴雨过后是个艳阳天,今晚不至于打地铺。
闻岩在厨房忙活午饭,自从他接替了梁好下厨的任务就包揽了家里的掌厨大权。他厨艺不算好,但是舍得放油盐调味料,世界各地天南海北的美食都吃过,所以是全家做饭最好吃的人。
闻溪蹲在梁好身边,
“咱们的车还能用吗?”
梁好正在给三轮车架拧螺丝,
“能用啊,多晒晒太阳就行了。”
闻溪满脸谄媚:“那我能骑不?”
梁好终于抬头看他:“你骑车干嘛?”他又不上学,整天到处乱晃,骑自行车跑丢了怎么办。
闻溪羞赧盯着脚尖:“我就是想学骑车,我可是大队唯一摸过自行车的男子汉。”
梁好耸肩:“问你哥,这是他的车。”
闻溪站起来甩着身子:“四哥不同意才找你的啊,他说你要是同意他就同意。”
梁好继续低头拧螺丝:“你四哥同意我就没意见。”
闻溪气哼哼跺脚,又不想离开。他要看梁好是怎么把车造出来的,到时候他给自己造一辆。
吃饭的时候梁好提到制作车厢需要木材,起码需要五块木板。如果用铁成本就上去了,有买铁的钱她都能造出更厉害的交通工具了。
闻岩筷子一顿:“不用铁吗?”
梁好漫不经心道:“不需要,有那么多铁都够我造四轮车了。”
闻岩筷子没动,他歪着脑袋看她,
“四轮车?是指汽车吗?”
梁好捧着碗眨眼:“汽车内部构造我没见过,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吧。”
闻岩没来得及多想,门口响起马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家连医药费都出了,还不是做贼心虚!”
马老太一路骂,半个生产队的人都来了。
“你们家必须得给个说法,我家有才在你家吃饭都闹得住院了,必须得赔钱赔粮食!”
马老太原本没想这么闹大,谁知让她听到闻家要重新修房子,而且是砖瓦房,砖头水泥瓦片加起来得多少钱!
都有钱修房子了,她必须得过来闹一闹,闻岩得给她家一个交代。
马寡妇没拦住婆婆,她面上羞愧害臊低着头,心里却想得是闻岩退伍金那么多总该给她家赔点钱,谁让下厨做饭的人是闻岩。
闻二山放下饭碗,“你们都别出去,我惹出来的麻烦我自己解决。”
他大步走到门口,脑门青筋凸起,
“吵什么吵,马老太,我之前喊你一声姨,对你有多孝顺你心里明白,现在你就这么对我家?”
马老太丝毫不见愧疚:“那是你自愿的,又不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给我家砍柴挑水,把这事儿拎出来显摆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有人躲在人群里瞎凑热闹:“怎么不算男人?人家给你家挑砍柴挑水三年,又时不时给你家送粮食,养只狗都有感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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