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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摊子叒被掀了(宅女一枝花)


“贝先生,我不过是你的傀儡,在长乐帮事事听命于你,几个月前我逃到扬州,数日前却又被这位姑娘迷晕,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贝先生,你既然这么喜欢发号施令,这个帮主还是你来当吧。”

“帮主那时说的什么话, 事到如今,却是不认了?”
“那时我小命攥在你手上,自然是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石中玉说。
如今他有父母做依靠,自然不怕贝海石等一众长乐帮高手。
长乐帮群情激愤, 云香主大声道:“帮主, 说话要有良心, 你在本帮当帮主也不是两三天的事,平时快活风流,作威作福, 搞得帮中乌烟瘴气,若不是你曾向众兄弟指天发誓,说要替大伙儿接下侠客岛的铜牌,众兄弟岂能容你胡闹?
石中玉才不理睬,他拽着石清闵柔的胳膊, 向大庭外走去:“爹、妈,这个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及早离开为好。”
长乐帮众倏然起身:“想走,没这么容易!”
雪山派一行九人也挡住了庭堂大门, 白万剑冷笑:“走, 你要上哪儿去?”
石清闵柔不是傻子。
尤其是闵柔。
先前她欢喜过头了,见到长子平安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如今知道长子这三年在长乐帮“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先前被一片慈母之心蒙蔽的理智,一点点找了回来。
这么多年, 她心心念念想要寻回的儿子, 居然真是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答应了长乐帮接侠客岛的铜牌,事到临头却怕死毁约。
回想长子方才看到白万剑等人那心虚胆怯的神色, 先前一直觉得不该听信雪山派一面之词、此事必有蹊跷的闵柔,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忍不住看向丈夫。
刚好石清也转头看向了她。
夫妇二人的笑容极为苦涩。
他们从未想过将儿子培养成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一想到他们牵肠挂肚多年的孩子,居然成了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不由得大为失望。
眼看场面僵持在这里。
安小六忽然道:“这里是万福万寿园,就算长乐帮群龙无首,一时半刻寻不到接牌的人选,尊驾也不方便在这里做什么吧。”
她看着两个侠客岛来的使者,不轻不重地警告着。
胖子笑了:“安岛主说得有理,是我哥儿俩疏忽了,凭着司徒横和这位石帮主的能耐,还真不配上侠客岛去喝一碗腊八粥,长乐帮这些年干得恶事太多,我哥儿俩本就是奔着‘罚恶’来的,没人接我们的铜牌最好。”
说着他望着侠客岛众人,“嘿嘿嘿”笑了三声。
长乐帮群雄震动,贝海石脸色惨白。
先前他有事没事都要咳两声,如今真遇到麻烦,反倒不咳嗽了。
“索性还有些时日,不若改日再说。”
“不若改日再说。”
胖子瘦子相视一笑,竟大笑着携手走出了大庭。
转瞬便在十余丈外。
群雄无不骇然。
谁也想不到侠客岛使者居然就这样走了。
而说动他们离开的……
所有人望着安小六。
年轻的金家子弟纷纷戳着金灵芝:“你这个朋友究竟什么来头?”
随着日后退隐江湖,常春岛辉煌不再。
若非侠客岛来的使者,他们甚至不知道常春岛还有活着的传人。
若常春岛真有那么大能耐,为何此前二十年不曾听闻他们的威名。
可见这位安岛主还有别的身份。
金灵芝却说:“就不能是他们害怕我们家?”
“他们要是害怕我们家,今天就不会来了。”金灵芝年纪最小的哥哥嘟哝着。
侠客岛既有能耐打听到安小六的位置,倘若真的忌惮万福万寿园,就会避开今日,但他们没有,可见与他们家无关。
一场大戏,居然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了。
两三盏茶后,以贝海石为首的长乐帮众磨磨蹭蹭向金太夫人辞行。
若是可以,他们更想在万福万寿园长长久久住下来。
因为侠客岛的使者不会在万福万寿园大开杀戒。
但他们不敢。
这些人别的不说,眼力是一等一的好。
他们还没忘记这位安姑娘曾用何等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索性都是些该死的,全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可见她不是没有能力杀,只是懒得杀。
若他们一直赖着不走,这位安姑娘会做些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长乐帮的人走后,余下人也要走了。
白万剑等人要带石中玉回凌霄城,“黑白双剑”和狗哥要跟着,安小六担心石中玉路上耍诈,准备送他们一程。
金灵芝很不舍,安小六难得来一趟,屁股还没暖热椅子就要走了。
火孩儿和金灵芝并不熟,原本就是跟着狗哥来的,如今狗哥要走,他自然也要离开。
只是不再与狗哥同行了。
他有钱又很闲,哪里都能去,比狗哥不知逍遥快活多少。
事实上,白万剑原是做好了与“黑白双剑”殊死一搏的准备。
未曾想石清闵柔居然同意石中玉跟他们去凌霄城。
[石清惨笑:“石某生了这种儿子,还有什么话要说,白师兄,愚夫妇会带着犬子,同你一道去凌霄城向白老伯领罪。”①]
白万剑也是为人父母的,在场诸位还有哪个能对石清闵柔的心情感同身受,怕是只有他了。
想玄素庄庄主夫妇一世英名,居然因儿子脏了风评,也是让人唏嘘。
石中玉自从知道父母要带他去凌霄城赔罪,便在琢磨如何逃跑。
他东张西望,一直寻找开溜的契机。
可雪山派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耿万钟、柯万钧等人轮番看守,连他去茅房也有几人跟着。
说来,这些经验还是他们跟踪石中坚时积攒的。
当初他们将石中坚看做石中玉,见他武功高强,便轮番跟着,生怕人跑了,可石中坚的轻功哪里是他们跟得上的,如今用在草包石中玉的身上正合适。
石中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便花言巧语的哄着闵柔,想用闵柔当这个突破口。
殊不知他愈是油嘴滑舌,闵柔的心情就愈加苦涩——
惯子如杀子,是我害了玉儿。
不过多时,石中玉注意到,父母身边居然有一个跟自己很像的年轻人。
如苍蝇一般跟在他们一家三口身后。
登时不耐烦道:“爹妈,他是谁啊,跟着我们做什么?”
方才石清闵柔一直与白万剑商议何时动身前往凌霄城。
听到石中玉这番话大为尴尬。
不知为何,夫妇二人竟觉得有些心虚。
闵柔温和道:“玉儿,他是你弟弟,坚儿,石中坚。”
“我弟弟不是被人害死了吗,这是哪里来的骗子。”石中玉瞪着与自己模样相仿,又截然不同的石中坚,只觉得异常烦躁。
他很清楚,母亲对自己所有的偏爱,来自于他弟弟幼年惨死。
倘若他那个兄弟没死……
石中玉看着对方,恨不得对方顷刻暴毙。
闵柔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坚儿没有死,当初那具婴儿的尸体,不是你弟弟。”
石中玉冷笑:“难怪,你们找回了亲亲儿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送我去凌霄城,就是想处理我这个碍事儿的,我死了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和和美美了?”
石清气得哆嗦,闵柔眼眶发红。
稍远处的雪山派弟子听到了,也是眉头紧皱——
这个小畜生,石庄主闵大侠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玉儿,你,你竟是这么想我们的?”闵柔伤心不已。
“我哪里说错了,你们把我送到凌霄城,倒是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怎么不把他送到凌霄城?”
石中玉说着,又看到石中坚不远处的安小六,发出一声夸张的怪叫:“他们竟是一伙的,我说呢,我好好躲在扬州,怎么就被抓到了,是你做的吧。”
“不是我……”石中坚,应该是狗哥使劲儿摇头。
不知为何他竟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他就像窃取爹爹妈妈的疼爱的小偷,倘若没有他的出现爹爹妈妈会把全部的爱给兄长。
石中玉振振有词:
“不是你还能是哪个,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冒牌货,居心叵测的冒充我弟弟,欺骗我爹妈,就想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然后,没有然后了。
石中玉眼皮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小六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玉儿!”
闵柔连忙奔过来查看情况。
安小六淡淡道:“只是一点迷药,我看大公子精神抖擞,与其在这里消耗精力,不如好好睡一觉,把精力留到凌霄城。”
她定定望着石清闵柔。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妙。
有时很深,两个天南海北、截然不同的人,居然在阴错阳差中成为了毫无血缘关系的骨肉至亲。
有时很浅,明明晌午安小六还在感激“黑白双剑”义行,现在就在琢磨杀他们苦寻多年的长子了。
闵柔心中酸涩,和石清一起将石中玉扶到椅子上。
她并不怪安小六。
事实上,安姑娘至今没有出手要玉儿性命,他们夫妇已经是相当感激了。
玉儿做的事,乃安姑娘平生最厌恶事情之一。
一想到精心呵护的长子是这样的人,石清闵柔便觉得心灰意冷。
他们夫妇今后要如何面对富贵山庄那些可怜的姑娘?
一众人浩浩荡荡住进一座别院。
别院的主人是石清闵柔的至交好友。
“黑白双剑”平日仗义疏财,在江湖上朋友众多,和安小六这种“鬼见愁”截然不同。
因为石中玉白日一番话,玄素庄一家人情绪不佳。
尤其是狗哥,少年一直闷闷不乐。
他原是打算请安小六吃饭的,此时也没了兴致。
安小六向来寡言少语。
石中玉虽然该死,但不该是现在死。
也不能死在她的手里。
虽然她很想杀了他就是了。
夜晚,凉风习习。
众人吃过晚饭,安小六在房间里制作暗器,狗哥在院子里练功。
他内功深厚,一点微小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往日,这些声音都影响不到他的。
今日少年却是心浮气躁。
他回想白日石中玉那番话,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如泉涌般冒出来。
少年茫然地停下来。
他不想事事麻烦姊姊,却又不知道除了姊姊,自己还能找谁。

她的屋子比其他点着灯的屋子更亮。
狗哥有时也不知姊姊是穷是富,她好像永远缺钱,丢了一根铁针都要心疼半天,却能豪掷千金购置药材。
衣服穿旧了也不见添置新的, 却总能拿出几样不太像他们家能拿出的东西。
比如现在, 狗哥在姊姊桌上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姊姊, 这又是哪里来的?”少年吃惊道。
“金太夫人给的诊费。”
“太夫人生病了吗?”
“嗯,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上总有各种各样的病, 有的我能治,有的连我也治不好,只能缓解病痛,我给她开了药,用了针……”
顺带婉拒了老太太想要将家里几个适婚的孙子介绍给她的想法。
安小六一边说, 一边打磨她从集市上买到的木簪,将几根没有毒的竹针塞进木簪凹槽的机关里。
这种对于精密度要求极高的物件,差以毫厘,失之千里, 必须反复测试。
少年趴在桌子上, 看着安小六将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一点点打磨成见血封喉的暗器。
事实上, 这两年狗哥已经很少这么晚来找安小六了。
他已经有了一些模糊又清晰、浅显又深刻的关于男女身体差异的认知。
说清晰深刻,是他已经足够了解男性女性的身体构造。
自他开始学习点穴功夫时,姊姊就常他去义庄观察那些无人认领、臭气熏天的尸体。
有的是男尸, 有的是女尸。
说模糊浅显, 是他除了姊姊教的那些,涉及情感的又一窍不通。
安小六打磨完一根木簪, 又开始打磨另一支新的。
狗哥定力非凡,但今晚他有心事,憋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坐不住了。
挪动挪动屁股,道:
“姊姊,我真是爹爹妈妈的孩子吗?我的意思是我叫石中坚,可我真的是爹爹妈妈的石中坚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认错了?我并不是他们的孩子。”
这个想法在少年心里压着不是一两天了。
这些年的生活是儿时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好日子,他穿上了舒适温暖的衣服,吃上了热乎乎的饭食,没有人打他骂他,也没有人将他关起来饿他肚子。
他读了书,识了字,学了武功。
有了姊姊,有了爹爹妈妈,还有了师父。
午夜梦回时,他也会想到僻静的荒山小屋,想到凶巴巴对他非打则骂的妈妈,想到与他相依为命的大狗阿黄。
他会惶恐,会不安。
现在拥有的越多,越觉得不真实。
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一个叫“石中坚”的孩子的人生。
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属于他吗?
爹爹、妈妈、玄素庄二公子的身份……还有“石中坚”这个名字。
他真的是石中坚吗?
他真的是爹爹妈妈的孩子吗?
当初姊姊说他叫石中坚,可姊姊怎么知道他叫“石中坚”呢?
他分明,分明叫“狗杂种”啊。
狗哥回想儿时曾对“姊姊认识地府里的判官伯伯”这件事深信不疑。
不禁纳闷,难道真是地府的判官伯伯告诉姊姊的吗?
安小六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和石庄主长得很像,养母又是梅芳姑,虽然梅芳姑一直觊觎你的父亲,我不认为石大侠会给她得逞的机会。”
她语气平静,就像说“石中玉该死”那样,是一个不带任何个人偏见的陈述。
旁人或许会觉得刺耳,狗哥却不会,因为姊姊说话一贯如此。
这一刻,少年突然意识到,就算他不是爹爹妈妈的石中坚,也依然是姊姊的弟弟。
因为他和姊姊的亲情并非依靠血缘维系。
这个想法让少年开心了一些,他又挪了挪屁股,像一只笨拙苦恼的熊:“可我长得不像妈妈。”
“只是最近两年不太像了,以前还是像的。”安小六道。
狗哥十五岁前,长得既像闵柔又像石清,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越长越像石清一个人生的。
尽管如此——
“还是能看出来的。”安小六十分肯定道。
“哪里?”哪里能看出来?
“你受委屈的时候,”安小六像是陷入沉思,连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许多,“你自己当然意识不到,你不开心时的样子,和闵大侠几乎一模一样……你比你以为的更像你母亲。”
安小六凝注着少年,无比认真,无比笃定道。
次日清晨。
安小六被仆役叫去用饭。
屋子里摆了三张大桌,雪山派弟子占了其中两张,石清闵柔带着两个儿子坐一桌。
是的,两个儿子。
石中玉也在。
安小六昨日用在他身上的只是见效很快的普通迷药,他醒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他居然坐在了狗哥身边,还和他头挨着头,脸朝脸的说话。
狗哥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石清闵柔则是欣慰地看着两个儿子“兄友弟恭”,全然忘了他们长子昨日还对“弟弟没死”这件事表现得极度排斥和愤慨。
便在此时,狗哥抬头,见到安小六眼睛一亮:
“姊姊,这边!”
石中玉猛地回头,看起来像是见到鬼了。
一众雪山弟子也不遑多让,除了白万剑还算淡定,各个身体紧绷,面容僵硬。
昨天夜里,他们已从花万紫师妹口中得知,这位美艳清冷,很有域外风情的安姑娘便是武林凶名赫赫的“瘟神”。
就……没怎么睡好。
家人们,谁懂啊!
阎罗住对门了!
侠客岛使者每十年才出来一次,瘟神居然可以天天出门溜达!
还要不要人吃喝拉撒睡了!
——还要不要人吃喝拉撒睡了!
石中玉也想这样说。
“爹,妈,安、安姑娘怎么在这里?”
石中玉强颜欢笑。
生怕哪句话说不好,又让这妖女投了毒喂了药。
他并不知安小六就是江湖人谈之色变的瘟神——他先前一直晕着,石清闵柔也找不到机会向长子说明情况——以为安小六只是因为救了便宜弟弟,才会被父母奉为上宾。
安小六那种一言不合就下药、百无禁忌的行事风格着实让他害怕,他不敢惹也不敢恨这个疯女人,便将自己遭遇的一切怪到石中坚的头上。
那个虚伪做作的冒牌货!
若不是他,爹爹妈妈怎会不再把自己放在首位,任由旁人欺辱打压他,也不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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