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耿婧娴:“十三弟妹,一会儿王爷他们去狩猎了,我们要做什么,一直待在这儿等吗?”
耿婧娴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昨晚胤禛有给她说过,他们去狩猎,没有三五个时辰是不可能回来的,女眷们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事,回帐篷也行,在看台上等着也行。
胤禛还特意说了,若是她累的话,那就回帐篷里休息,要是不累的话,可以去德妃跟前坐坐。
耿婧娴是第一次来,而兆佳氏却是有过经验的,所以,哪怕胤禛交代过了,为了开展话题,耿婧娴还是问了一句。
兆佳氏:“之前的话,我同十四弟妹会去德额娘那里,陪德额娘说话打马吊,昨日德额娘交代,小四嫂是第一次来,一路上赶路都没有休息好,若是累的话可以回去休息,若是不累,我们一起陪德额娘说说话也好。”
耿婧娴笑笑:“已经休息几天了,不累。”意思就是去陪德妃了。
周围其他女眷对耿婧娴这个亲王侧福晋还是非常的,以礼相待的,毕竟是亲王侧福晋,且又是个受宠的侧福晋,膝下又有子嗣傍身,她们又不像郭络罗氏那般‘嫉恶如仇’的。
再说,看台上的女眷也不全是嫡福晋,刚刚从兆佳氏口中就能听出德妃对这位耿侧福晋也是多有体谅,谁会无缘无故的与她交恶呢?
随着皇帝拿着火铳对着天空横空一声响,众人策马飞奔,只听马蹄声咚咚,卷起的尘土飞扬。
渐渐的,马蹄声越来越小,狩猎队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皇帝没有离开,依然坐在圣驾上,各部落的王爷也没有离开,耿婧娴远远望去,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都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耿婧娴也没那个好奇心去打探皇帝们在说什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然后看到后妃的看台上,德妃已经起身离席,还朝她们这边招了招手。
兆佳氏:“小四嫂,我们去德额娘那儿吧。”
耿婧娴应了声好,而十四阿哥随行的格格肖氏也跟着一起过去。
在德妃的帐篷陪着德妃吃吃喝喝,打打马吊,几个时辰很快都已经过去,听到吹响的号角,德妃才领着众人一起出去。
狩猎的群众陆陆续续的回来,在清点猎物数量后,不出意外的,太子拔得头筹,其中太子还猎到一头熊,其余猎物加起来有三十多只。
四爷的猎物数量不在前茅但也不靠后,属于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
而耿婧娴在看到胤禛的身影后,一直以来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四爷能猎到多少猎物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
虽然知道有侍卫随行,出现意外也会护住主子,可担心这种事儿,只有自己体会过的才知道。
太子:“皇阿玛,儿臣侥幸猎到这头黑熊,全身上下唯有那对熊掌可算是一道珍品佳肴,特献给皇阿玛品尝。”
下方,太子拱手朝皇帝道。
众人静悄悄的听着,唯有科尔沁王爷哈哈大笑着,称太子骑射高超,孝心可嘉。
皇帝的脸上也有了笑意,可见是对这件事,对这份夸奖感到满意。
耿婧娴瞧着,皇帝这会儿其实对太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在太子被废后,很快就后悔又复立,更不会在今年的木兰之行又把太子带来。
也对,毕竟赫舍里皇后同皇帝少年夫妻,走过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等皇帝掌握大权,赫舍里皇后却在生下太子后薨逝。
太子自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又是皇帝亲自教养的,这感情,自然比起其他皇子来说要深厚的多。
可是,既然现在皇帝对太子仍然有那么大的期盼和希望,后面为什么会二废太子呢?
而且,而且,皇帝为什么又要给四爷铺路?
还是说,其实是她想错了?
梦里,她就是一个后院里的小格格,朝堂的事,四爷不会对她说,其他人也不会告诉她,所以二废太子的原因,她也确实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和梦里一样二废太子。
皇帝:“好,好,太子有心了。”
皇帝满意的拍掌叫好,声音浑厚有力。
耿婧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向那头已经断了气的黑熊,那头熊很大,身上有好几处都插着箭。
皇帝都说好了,众人哪怕心里怀疑这头熊不是太子所猎而是底下人帮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他们能想到的事,皇帝会想不到?
皇帝想给废太子造势,想扶持废太子,众人只会在后面叫好。
而除了太子外,出彩的还有十四阿哥和科尔沁部落的王子,皇帝都纷纷叫好,不吝的夸赞了大家。
晚上有宴会,众人围着篝火,品尝着今日所猎猎物的鲜美。
而十四阿哥猎到的一头活鹿被当场宰杀,皇帝命人把新鲜的鹿血兑酒,给每人赏了一碗鹿血酒,胤禛自然也不例外。
耿婧娴:……
这,还能不能好了?
胤禛的这碗鹿血酒是李德全给端来的,几位随行皇子的鹿血酒都是李德全给送到手里的,因此,李德全把鹿血酒送到胤禛手里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胤禛在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鹿血酒时,亲眼目睹了李德全对他使的眼色,再一喝这鹿血酒,胤禛悟了。
胤禛沉默半晌,刚刚说喝鹿血酒的时候他还真忘了这一茬。
原来是皇帝担心胤禛房事上有碍,万一喝下这鹿血酒上头,但是又无处发泄,所以让李德全动了手脚,把胤禛的鹿血酒给换了。
不能让人知道胤禛身体的隐疾,又不能给胤禛特殊对待,不赏赐他鹿血酒,皇帝也只能出此下策。
胤禛:……
皇阿玛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爷,这鹿血酒好喝吗?腥不腥?”耿婧娴看着胤禛面不改色的喝完那‘鹿血酒’,自己的脸都不由的皱巴起来,掺了血的东西,能好喝吗?
胤禛把小碗递给她,里头还剩了一点儿,逗着她道:“尝尝?味道还行。”
耿婧娴想了想,又闻了闻,然后把小碗给推远了些,闻着就腥,能好喝就怪了。
而且,听说男人喝了鹿血酒会…,今晚,她还能好过吗?
耿婧娴有些恍惚。
瞧着她的小动作,胤禛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拿过小桌上的梨花酿给耿婧娴倒了一小杯。
这个她喜欢,于是耿婧娴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起来,而桌上的烤肉是今日胤禛自己猎到的猎物,因此,耿婧娴觉得,吃起来更香些。
宴会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回到帐篷洗漱过后差不多已经到了亥时过半。
胤禛本不打算做点什么,只是梨花酿喝多了的耿婧娴脸颊泛红,眼神朦胧带着似有若无的水汽,望着胤禛时娇娇的,让胤禛忍不住凑了上去。
顾着耿婧娴的身子,胤禛只要了一次便停下。
第二天耿婧娴醒来时,胤禛已经起来去给皇帝请安了。
耿婧娴坐在榻上,回想着昨晚的事,她虽然喝多了,但是没有断片,回来后的事也还记得。
所以,喝了鹿血酒的四爷居然只要了一次,是那鹿血酒没效果吗?
平日四爷没喝鹿血酒的时候都不止一次啊。
最后耿婧娴得出结论,看来那鹿血酒的效果是被人夸大了的。
九月二十,皇帝的圣驾又从木兰围场启程回京。
出门已经三个月,耿婧娴也是归心似箭,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会不会想她。
耿婧娴特别担心她出门这么久,回去后孩子会和她不亲。
胤禛知道耿婧娴这点小担心后还笑话了她一番,这点担心,属实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多西珲和弘曜不知道多喜欢多在意她这个额娘,怎么会因为几个月的分别就不亲了?
而且,出门在外,他们也是有收到京中来信的,弘曜已经会写很多字,只是写的不太好,但是能认得出来。
福晋也把两个孩子这些日子的情况写的清清楚楚,只为了让耿婧娴放心。
回到京城时是中午时分,胤禛要随皇帝的圣驾进宫,于是把苏培盛留在耿婧娴这儿,让他们先回府休息。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到雍亲王府门口,耿婧娴下了马车就见乌拉那拉氏牵着多西珲的手在大门口处等着。
多西珲:“额娘,是额娘,嫡额娘,额娘回来了。”多西珲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后在原地激动的又蹦又跳,被乌拉那拉氏牵着的手摇摇晃晃,一甩一甩的。
恨不得能立刻冲到自家额娘的怀里去才好。
乌拉那拉氏:“好好好,是额娘回来了,多西珲等等,等额娘过来。”
多西珲只能压下心里的激动,乖乖的哦了一声。
耿婧娴下了马车,眼里只剩下多西珲的小身影,这几天越是靠近京城,耿婧娴就越发的思念孩子。
耿婧娴快步走到乌拉那拉氏身边,纵然心里只想着多西珲,可看到乌拉那拉氏带着多西珲在大门口等着还是吃了一惊。
福晋应该是知道这个点四爷进宫了的,否则应该是其他女眷都一块儿出来迎接才是,可只有福晋带着多西珲,说明她是知道的这会儿只有她回来。
耿婧娴:“妾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不必多礼了,一路上舟马劳顿的,累坏了吧?”
不等耿婧娴请安完成便被乌拉那拉氏给扶住了。
她穿来后第一年,因为弘晖小,没有随过圣驾,后来又是各种各样的琐事,得护着弘昐他呢,看顾好弘晖他们,所以,她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不过她也不喜欢出去,以前就很宅,和朋友出去旅游几天,大半个月都缓不过神来,这都是交通工具方便的情况下,到了这古代,一路坐马车就是大半个月的,她还真不愿意去受这个罪。
耿婧娴摇了摇头:“还好,不累的,妾在外,多西珲和弘曜实在是让福晋劳心了。”
乌拉那拉氏:“不过几个月没见,怎么还变得这般客气了,快进府吧,再晚一点,我们多西珲该等不及,要扑你身上来了。”
乌拉那拉氏和耿婧娴开着玩笑。
不过也不是说假的,毕竟多西珲在她掌心的小手都在用力。
耿婧娴低头看了一眼多西珲,也笑了,然后自然的从乌拉那拉氏手里接过多西珲的小手牵着。
多西珲终于牵到额娘的手,笑了,跟着额娘一起进了大门。
大门被关上,多西珲立刻现了原形,抱住额娘的大腿:“额娘额娘,多西珲好想你啊,额娘抱抱多西珲嘛。”
多西珲抱着耿婧娴的大腿,小脸在耿婧娴的大腿上蹭啊蹭的,耿婧娴哪挡得住这撒娇的攻势,弯腰把多西珲抱起来。
反正大门已关,里头发生的事外人也不会知道。
被额娘抱起来,多西珲高兴坏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嘴叭叭的说着额娘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有多么的想念额娘。
当然,说自己想念额娘的同时还不忘把弘曜带上,多西珲心想,曜儿不爱说话,等会儿见了额娘肯定不会说想念额娘的,但是曜儿也想额娘她是知道的呀,她是姐姐,所以她要替曜儿表达对额娘的想念。
然而原本是笑着诉说对额娘的想念的,可是被额娘抱着,闻着额娘熟悉的味道,多西珲突然红了眼睛,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
多西珲哭起来耿婧娴怎么会感觉不到,摸着多西珲的脑袋:“乖宝,额娘回来了,额娘以后去哪儿都带着多西珲一起好不好?额娘已经回来了,多西珲不哭了好不好?”
今年随行出去过一次,耿婧娴想,大概在四爷登基之前她是不会再随行了,而等胤禛登基后,多西珲就已经是公主身份,到时候多西珲想一起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四爷有多宠多西珲她还能不知道?
“嗯,额娘不在府里,多西珲可想可想额娘了。”多西珲趴在耿婧娴的肩头,说话时还带着哭腔,这委屈的模样可把耿婧娴心疼坏了。
和乌拉那拉氏分别后,多西珲便挣扎着下了地,不让耿婧娴抱了。
多西珲:“额娘,你不在家的时候多西珲有长高高,多西珲太重了,不能累坏额娘了。”
额娘就一个,可不能因为抱她给累坏了。
多西珲不说还好,多西珲这么一说,耿婧娴更心疼她了,说什么都不肯放下来,一鼓作气的把多西珲抱回清漪院,累的两只手都酸涩起来。
耿婧娴:……
耿婧娴抱着多西珲回到清漪院,没过多久弘曜也来了,说是先生给他放了半天假。
弘曜从小就稳重,又因为是男孩儿,所以很少有在额娘跟前黏黏糊糊的时候,这会儿看到额娘也有些绷不住了,抱着额娘的胳膊不撒手。
以前虽然搬去了前院住,但还是在一个府里,每天都能给额娘请安,能够见到额娘。
而这次是不一样的,额娘和阿玛出去,一去就是几个月,多西珲想额娘的时候会躲在被子里哭,他也想哭。
可是他又不能当着多西珲的面哭,要不然多西珲会哭的更厉害。
弘曜:“额娘,你过来一些,过来一些好不好?”
弘曜招招手,示意额娘更贴近自己一些。
耿婧娴依言侧过头去听弘曜说话。
弘曜靠近耿婧娴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额娘,曜儿好想你啊,曜儿每天都在想额娘。”
弘曜向来不会这么煽情的表达,耿婧娴一听还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弘曜,心里自责的要命,弘曜平日再怎么稳重,那也是个四岁的孩子啊。
耿婧娴抱住弘曜,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亲:“额娘也想你啊,从额娘出发后额娘也一直在想你和多西珲。”
弘曜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咧嘴笑了,额娘亲了他一下。
还好他早早的就过来了,要不等阿玛回来他就不能这么黏着额娘,因为阿玛说他是男孩,不能黏黏糊糊的,他觉得阿玛说的对,可是有时候他也想和额娘亲亲的。
多西珲:“额娘,额娘,多西珲也要亲亲。”
耿婧娴又拉过多西珲来,在多西珲额头上也亲了一下,多西珲满意的眯着眼,傻笑着。
胤禛从宫里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回到前院,见了几个孩子,然后又去了雅沁院,同福晋说话,福晋汇报一下近几个月府里的情况,等胤禛来清漪院的时候已经是用过晚膳后了。
弘曜还磨蹭在清漪院没有回前院。
“阿玛,多西珲好想好想阿玛呀,阿玛有没有想多西珲啊?”多西珲飞跑着扑向胤禛,然后被胤禛稳稳接住,抱起来,还朝空中抛了抛。
多西珲不仅不害怕,还乐呵呵的,双眼发光的看着自家阿玛,颇有种还要再来一次的想法。
胤禛满足她的心愿,又给她抛起来几次,把多西珲逗的嘎嘎直乐。
等胤禛停下,站在一边的弘曜才规矩的给胤禛请安。
胤禛见到弘曜这个小儿子也是高兴的,虽然没有把弘曜抱起来,不过抬手,大手在弘曜的小脑袋上揉了两把。
胤禛:“今晚就留在清漪院睡,陪你额娘说说话,明日再回前院。”
胤禛的话刚说完,弘曜的眼睛都亮了,今晚可以留在额娘身边了。
弘曜:“是,儿子多谢阿玛。”
少年老成的模样,胤禛也不觉得稀奇,毕竟他从小也是这样的。
第二天,宋晓玥就带着三格格过来和耿婧娴说话解闷来。
从宋晓玥那儿得知,中秋过后年月雅就已经解禁了,宫里那俩嬷嬷也已经回宫,从解禁后,年月雅倒是老实起来,也不见出自己的院子,偶尔碰到请安的日子也多是告病假。
福晋也不管,她告病假,福晋就给她请太医,反正坚决不会让她真的生病。
耿婧娴:“她解禁后,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梦里的年月雅可不是个大气的人儿,因为这件事被禁足那么久,她不在府里,多西珲她也知道得罪不起,三格格的话,到底是府上的小格格,刚因为伤害皇嗣禁足,她不会再拿三格格出气,但是说不准会拿捏宋晓玥。
毕竟宋晓玥只是格格,宠爱也可以说是没有的,她是侧福晋,随意找点什么借口惩治宋晓玥也不是做不到的。
就像梦里,年月雅借口她推她,并且摔碎她额娘送的镯子一事让她罚跪,这种借口不是不好找的。
宋晓玥:“没有,侧福晋您也知道,妾向来深居简出的,除了给福晋请安,也很少出院子,她就算想找妾的麻烦也没机会。”
这倒是真的,耿婧娴便笑了笑,让霜红把她给宋晓玥和三格格带的礼物拿出来。
至于年月雅是真的老实了还是因为王爷不在府里没有斗志亦或是没找到好的机会,耿婧娴都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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