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羞涩笑道:“奴婢算什么宝,主子尽会打趣奴婢,是主子容得下奴婢的笨拙才是。”
耿婧娴:“你啊,可不要妄自菲薄。”
正说着,小喜子提了食盒进来,霜红连忙接过,然后把食盒里的粥和小包子,米饼拿出来。
这不是正经早餐,只是让耿婧娴先垫垫肚子,请安回来后才是正经的早餐。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提膳这种事已经不用秋霜每天去跑了,两个小太监也用了起来,提膳,跑腿,打探消息什么的都交给他们办,目前看来还是忠心可用的。
霜红:“主子,奴婢伺候您换了衣裳,您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到时间了,去晚了可不好。”
这是她进府后主子爷第一次留宿正院,今日的请安,福晋应该是志得意满的,她确实是不可以迟到的。
于是应了一声。
耿婧娴坐在餐桌前喝粥,也不敢吃太多,怕一会请安时有三急就不好了。
匆匆垫吧一下便带着秋霜往雅沁院去。
第23章
下了一整夜的雨,好在天微亮的时候雨停了,要不这一路走过去,还不知道得狼狈成什么样儿。
走到雅沁院门口,正好看到宋晓玥也带着喜兰过来,于是略停了停,等宋晓玥过来,二人一起进去。
这段时间她二人来往也算正常,宋晓玥偶尔会来她这儿串门,有时也邀她去泞淑院坐坐。
对于二人的来往,正院那头似乎并不在意,就好像之前乌拉那拉氏说的让她们多走动走动的话是真心话一般。
宋晓玥走近,远远的脸上便挂起了笑:“妹妹这是在等我?我还以为自己是来早了,没想到妹妹比我来的更早。”
这一个月里宋晓玥过得可是舒心了。
虽说贝勒爷没有在她院里留宿,但是以往也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同,值得让她高兴的是,李氏还在禁足中,这才是她高兴的原因。
耿婧娴也笑,朝宋晓玥行了一平礼:“宋姐姐说的哪的话,妹妹来的可不早,这不是正好?”
宋晓玥笑,挽着耿婧娴的手:“走吧,我们进去。”
进了雅沁院才知道,在她们之前张氏二人已经到了。
几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坐在位置上喝茶,等着福晋梳洗后出来。
不多时乌拉那拉氏便在丫鬟的拥簇下出来,面上带笑,和以往请安时并无太大不同,更没有贝勒爷留宿后的得意。
请安时挺安静,乌拉那拉氏略说了几句就让她们回去了。
耿婧娴心里还好一阵惊讶,福晋居然没有借机敲打敲打她们,当然,主要是她,毕竟谁让这一个月贝勒爷留宿她这儿多,可贝勒爷留宿正院后福晋居然没有敲打她,这让耿婧娴不得不感叹,果然人是嫡福晋呢。
请安的人都走后,乌拉那拉氏坐着打了个呵欠,昨晚下雨,她没有睡好,胤禛要早起上朝,天没亮就被叫醒,胤禛走后她也没了睡意,一直等到刚刚梳洗好后才出来。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角,“天冷了,前院小阿哥们那儿可交代好了,衣裳被褥可都换上了?”
这种天气,白天还好,早晚温差就大,一个不注意就容易生病,孩子们都还小,更应该注意照顾。
春禾:“主子放心,早几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前院伺候小阿哥的人都是主子爷的人,自然的对小阿哥们用心的。”
乌拉那拉氏点头,“对了,书芳院可收拾妥当了?再一个月钮钴禄氏也该进府了,到时安排在书芳院。”
春禾站在了乌拉那拉氏身后,替她捏肩:“书芳院也已经收拾出来,钮钴禄格格若是进府,也可以直接住进去。”
“主子,书芳院离清漪院不过隔了两道墙,几步路的距离,您说,耿格格若是知道钮钴禄格格将要住进书芳院会是什么想法?”想着,春禾又突然出声。
把两位新进府的格格安排住在一处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主子爷不管留宿哪一边,另外一边立刻就能知晓,也不知道到时候她们会是什么想法了。
乌拉那拉氏勾起嘴角:“后院院子就那么多,要不就在泞淑院边上,要么就靠近锦韵院,再就是张氏那边,耿氏和钮钴禄氏新进府,年纪也相当,怕是更好相处。”
春禾:“主子考虑的是。”
主仆二人不再说话,春禾安静的给乌拉那拉氏捏肩。
和宋晓玥分别后,耿婧娴带着秋霜往清漪院走,路过书芳院时还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秋霜:“主子,福晋已经命人把书芳院收拾出来,钮钴禄格格进府后怕是要住在书芳院了。”
耿婧娴再看了一眼书芳院的院门,轻轻嗯了一声。
“走吧,我们回去。”
这其实并不出耿婧娴的意料,梦里钮钴禄氏的院子就是书芳院,离她的清漪院很近。
说起来还得感谢四爷后院女眷不多,否则她们格格身份还分不到一人一个院子,别说钮钴禄氏住的书芳院离她清漪院很近,若是按着规矩,哪怕乌拉那拉氏把钮钴禄氏安排一起住进清漪院,那也是合规矩的事。
回到清漪院后,耿婧娴便躺在贵妃椅上休息,外头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空气中的凉意越发的明显。
耿婧娴从窗户望去,小喜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从外进院门,小安子在檐下等着,看到小喜子回来,也撑了伞上去接应。
小安子:“怎么样,没打湿吧?格格的膳食没出问题吧?”
就怕雨天路滑走不稳,再把食盒里的东西撒了
小喜子:“没事,我走的慢,护着呢,你瞧。”
小喜子偏过一边身子过去让他看,只见那一边已经被雨水淋湿了大半。
二人说话间也已经走到到正厅檐下,秋霜也看到了小喜子湿了的衣服,让小安子把早膳给送进去。
“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喝点热茶暖暖,可别落了病,当心不能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秋霜小声道,怕小喜子不去换衣服,还特别说了生病不能伺候主子的话。
小喜子原想进去也好让主子瞧瞧他用心的模样,露露脸,这一听秋霜说的,也不想着露脸了,只想着自己可不能生病,让外人钻了空子把他给挤下去。
府上谁不知道在清漪院伺候是个好差事,就这一个月里,主子爷就来了好几次,有一次虽然没有留宿,但还是陪着他们格格用了晚膳才回前院,没瞧见他去大厨房提膳,大厨房的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要是以前,他若是去大厨房,大厨房的人虽说不上会故意刁难他,但也会说他几句亦或是爱答不理,现在这样客气,那简直是不敢想。
大厨房的人为什么对他客气?
那还不是看在他在清漪院伺候,他们格格受宠的缘故?
所以,他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把伺候格格的差事给抢了去。
小安子把早膳摆上桌,霜红来唤耿婧娴去用早膳。
耿婧娴:“霜红,一会雨停了后你拿钱去大厨房要点姜汤来,大家都喝点,驱驱寒,别到时候生了病,自己难受。”
霜红:“格格,奴婢记下了,一会儿就去。”
“嗯。”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一餐饭的时间,外头的雨便小了起来,还不等霜红去大厨房要姜汤,就见大厨房的人来了,不仅给耿婧娴送来姜汤,点心也带了一些,就连霜红她们的姜汤也送了过来。
耿婧娴不得不感慨,这大厨房的人就是有眼力见,会做人,让霜红拿了二两银子送出去,也算是有来有往了。
因为下雨,一整天天都是阴沉沉的,让人也变得更加的慵懒,耿婧娴也难得出去走动,哪里都是湿漉漉的,于是除了用膳后在屋子里溜达两圈后,其余时间都窝在贵妃椅上,盖着薄被看书。
“你这倒是悠闲啊!”
躺着躺着便来了睡意,正准备闭上眼迷瞪会儿,突然听到胤禛的声音,直把耿婧娴的瞌睡虫给吓跑了,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胤禛。
耿婧娴:“爷?您过来了?”
说着掀开薄被从贵妃椅上下来。
胤禛嗯了一声,抬手碰了碰耿婧娴的额头,“这个点怎么睡上了?身子不舒服?”
已经酉时,再过会儿就该用晚膳了,胤禛怕她是有不舒服。
耿婧娴用额头蹭了蹭胤禛的手背,“爷,婢妾没不舒服,只是天阴沉沉的,人也就懒得动弹。”
说完,耿婧娴注意到胤禛衣摆有些湿了,而且露出的鞋面似乎也湿了,颜色要深一些。
耿婧娴:“爷,婢妾伺候您更衣?换身衣裳可能舒服些,别受了寒气。”
胤禛:“你这是在邀爷留下?”
胤禛故意道,这个时间过来,本就是打算留下的。
耿婧娴:“......”
天地良心,她说这句话还真没有邀宠要胤禛留宿的意思,就是想着穿湿衣裳会不舒服,想让他舒服一点罢了。
不过,胤禛都这么说了,她不应下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耿婧娴红着脸,一双含水的眸子望着胤禛,顾盼生辉,仿若有千言万语:“是,婢妾在邀爷留下,就看..爷答不答应了?”说着还伸出手指在胤禛的胸膛上轻轻戳了戳,力道不重,就跟挠痒痒一样。
胤禛一把抓住耿婧娴作乱的手握在掌心,靠近耿婧娴耳边轻声道:“别招爷,要不有你好受的。”
耿婧娴吃吃的笑起来,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耿婧娴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惧怕胤禛了,有时说话间也敢‘大胆’一些,一味的顺从并不能帮她获宠,偶尔的娇媚大胆些才更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这所有的招式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四爷对她要有兴趣,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胤禛看着她的笑,心情也很不错,捏了捏她脸:“如今是越发大胆了,嗯?”
耿婧娴脸上的笑都受不住,只能绷着:“婢妾哪有大胆?还是伺候爷换衣裳吧,也能舒服些。”
“嗯,听你的。”
胤禛留宿清漪院的次数不少,自然是有常服在的,于是耿婧娴也不假他人之手,找了衣服来伺候胤禛换上。
而昨晚是十五,胤禛留宿正院的事早被耿婧娴抛诸脑后了。
第24章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禁足的李侧福晋终于是解禁了,然而一直期盼着能解禁的李氏却高兴不起来。
乌拉那拉氏亲自前往的锦韵院,下的解禁令。
乌拉那拉氏:“其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也是当额娘的人了,也不是刚进府年轻不懂事的新人,希望这次的‘养胎’能让你学会收敛,知道什么能说能做,什么不能说不能做,再过几日钮钴禄氏该进府了,作为府上的老人,又是侧福晋,我希望你不要让新人看了笑话。”
说罢,乌拉那拉氏也不看李氏那不太好看的脸色,转身出了锦韵院,至于李氏心情好不好,她并不在意。
而李氏差点没被气死。
原本能解禁她应该是高兴的才是,可是一想到过几天又有一个小妖精进府,而且她能解禁可能还是沾了钮钴禄氏的光后,李氏简直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芍药赶紧给李氏顺其:“主子,主子您消消气,您肚子里还有小阿哥,就凭着几位阿哥和二格格在,这府里就没人能越过您去,福晋就是故意这么说让您生气的,您可得保重身体才是。”
白芷:“是啊主子,这钮钴禄格格长什么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您又何必为了她动气,要说府上的美人,您可是第一,等您解了禁,见到了主子爷,就算钮钴禄格格进府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两个丫鬟劝着,李氏总算是消了些气。
没错,从前她在府上就是最受宠的,要不也不可能生下二子一女现在又怀有身孕。
等她生下孩子,恢复以往的身材,想要复宠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耿氏钮钴禄氏年轻那又怎么样,她伺候主子爷那么久了,自然是比她们更懂主子爷,只要主子爷见了她,一定会想起她的好来的。
知道李氏解禁后,宋晓玥叹了口气,然后去了小佛堂,继续抄写经书。
虽然李氏解禁她不高兴,但是能让李氏禁足这么久也是难得,她也知道,李氏禁足不可能禁一辈子。
而耿婧娴就更不在意了,李氏说什么也是侧福晋的身份且还有着身孕,就算现在不解禁,等她生产后这禁也得解,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李氏解禁第二天便是请安的日子,一改往日张扬,早早就来了雅沁院,比耿婧娴和宋晓玥都要早一步。
在禁足中李氏不是没听说主子爷多次留宿清漪院的事,所以,在耿婧娴踏进正厅后,李氏的目光丝毫不遮掩的上上下下把耿婧娴打量了一圈。
当初耿婧娴初次请安时她想给耿婧娴一个下马威,谁知道那天主子爷也来了,她又来迟,一心担忧主子爷生她的气,也就没仔细打量耿氏,今日一瞧,也不过尔尔。
李氏自觉模样艳丽出众,再看一看耿婧娴,虽也是个模样乖的,但是不及她的艳丽风情,上下一打量耿婧娴后,李茹芸放心的嗤笑一声。
耿婧娴就当作没听见,也没在意李氏对他的打量,毕竟,不光李氏在打量着她,她同样也在打量着李氏。
之前见面,李氏有孕四个多月,肚子还不明显,而现在再见,李氏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六个多月的孕肚藏在衣下,隆起的弧度很是明显。
耿婧娴算了算,来年二月,这位弘时小阿哥也就该出世了。
根据梦里梦到的,弘时是李氏唯一养大的儿子,四爷子嗣不丰,按理说这弘时小阿哥也应该是受宠的才是。
可谁知这弘时小阿哥是怎么想的,不亲近自己阿玛便算了,反倒是亲近八爷一派,不仅多次替八爷一派求情,甚至还认为自己阿哥做事手段冷酷无情,于是被四爷除去宗籍,过继给八爷当儿子。
这么想着,耿婧娴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李氏的晚年也挺惨的。
李茹芸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染的颜色道:“有些人啊,贝勒爷去了几次便当自己有宠了,恃宠而骄起来,我这挺着个大肚子都到了,她倒来的比我还晚。”
李茹芸虽然觉得耿婧娴不过尔尔,构不成威胁,但是一想到她禁足的时间里贝勒爷去了清漪院好几次,甚至还让苏培盛送东西过去就有些气不过,本来听芍药的话今天不惹事的,但是一下还是没有憋住,冷嘲热讽话就已经说出了口。
芍药听到李茹芸的话简直说两眼一黑,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算了。
来的时候不是和主子说好了,今天一定要忍住脾气忍住脾气的吗?
刚解禁,若是再因为德行被禁足,那恐怕真得等到生产才会解禁去了。
她从主子还是格格的时候就跟着伺候了,当初主子也不这样啊,明明一开始都是谨小慎微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是从生下二格格二阿哥之后,是被请封侧福晋之后?还是生下三阿哥之后?
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她知道,因为有二格格有小阿哥,所以主子觉得底气足,腰杆儿也硬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伺候的人又顺着她,这不,行事便越发无所顾忌起来。
可她就是个奴才,她该劝的能劝的都说了,就像今天请安,都说好了的,现在主子发作起来,她一个当奴婢的又能怎么样呢?
耿婧娴抬眼看过去:“侧福晋这话里某些人,是在说我吗?”
当着主子爷和嫡福晋的面,她自称婢妾没问题,李氏不过是侧福晋,她自称‘我’也没错。
没想到耿婧娴会接话,李茹芸有些诧异,倒是被耿婧娴反问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指桑骂槐可以,但也不能真的指着耿婧娴说她说的就是耿婧娴没错。
因为就算耿婧娴来的是比她晚,可耿婧娴并没有迟到,既然没迟到,她若是应了,那就是她没理了。
宋晓玥原本还怕耿婧娴会忍着,谁知道耿婧娴直接反问了回去,而且不是生气的反而,脸上表情淡淡,甚至有些疑惑的反问。
再一看李氏吃瘪的模样,宋晓玥差点儿忍不住笑起来。
“侧福晋说的某些人是指我吗?恃宠而骄的是我吗?”看李氏没说话,耿婧娴又问了一句。
“你……”李茹芸气的要命,想说话却被芍药按下手臂,轻轻顺着安抚她。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李茹芸看着耿婧娴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样。
李茹芸:“我说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没必要自己对号入座。”
这是乌拉那拉氏有一次斥责她时说的话。
耿婧娴:“可是我心里并不清楚,不知道侧福晋嘴里的某些人指的是我还是宋姐姐,还请侧福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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