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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刘小仪一副老实怯懦模样,倒真不像做得出这事。
只是她哭哭啼啼脸皮又薄,支支吾吾半天才算说出个大概。
刘小仪被选中进宫之后,家里人也重视这事儿,归家那几日专门从外面请了有经验的姑姑调教。
自然不是单纯教规矩,而是教讨好男人的法子。
“那姑姑说偶或掺一点儿在酒茶里,对身体无害,还能让妾身更得皇上青眼。
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将它放在衣服夹层里带进宫来,早也忘了,上回妾身未能承宠才想起它来。”
刘小仪吸着鼻子慌忙解释,“但,但妾身不敢轻易用在皇上身上,便想着让野猫试试……”
苏棠听得两眼一黑。
其实迷情的东西在皇室也并非禁忌。
主要看皇帝怎么想。
据说汉朝皇帝刘欣就是依赖这种药,壮年时便纵欲过度死了。
只是让猫试人的药,确实有点不讲科学。
但小姑娘还算实诚,她完全可以编个更能撇清自己的理由。
萧景榕约莫也是看出这一点,免了她的死罪,改为将人幽禁到掖庭去。
对外只宣称是她冲撞白淑妃,以下犯上。
苏棠等人自然默契地选择三缄其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过刘小仪在苏棠眼里就是一被带歪了的小姑娘,她也不忍心让人一辈子拘在一间房子里。
毕竟掖庭还是她管着。
苏棠便私下跟萧景榕求了个恩典,好歹让刘小仪在掖庭能出入某些院落,多见着几个活人。
“兴许是皇上传了她侍寝又没宠幸她,她觉得皇上身体有恙,才急着献药。”
苏棠说着不禁觉得有些唏嘘又好笑。
萧景榕前面才用了壮阳药,假如再吃些春*药,也是没谁了。
“没良心的。”萧景榕冷睨苏棠一眼。
苏棠听这话,侧目调侃,“皇上难不成是为臣妾守身如玉?”
…………………………………………

第222章 林珣和汪度
对刘小仪同情是有的,但萧景榕就算真是因为她没碰刘小仪,苏棠也不会觉得愧疚。
毕竟这皇宫嫔妃众多,就算没有她,承不了宠的依旧比比皆是。
承宠一回就被抛之脑后的也不少。
甚至很多一辈子见不着皇帝。
说到底王权之下,女人都是牺牲品。
能不能挺到最后,得看个人命数。
就好比肃和皇后,她要是身体康健,指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萧景榕没答话。
其实也说不上。
他就没听过男子守节的道理。
只是没什么兴致,也便罢了。
再者他年岁渐长,总得早早节制保养,否则哪日只怕会当真不能使某些人尽兴。
“胡言乱语。”萧景榕掐了一把怀中人的腰,拒绝回答。
“痒得很。”苏棠掰着他的手指,不让他乱动。
肃和皇后丧仪刚过,再加上萧景榕因为萧韶安的事心情不佳,两人睡在一起都没往那方面想,聊了一阵便阖眼入眠。
翌日一早,苏棠刚替萧景榕整理好衣装,沉鹭便来回力宝在外面候着。
得到首肯,小家伙揉着眼睛进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别揉眼睛。”苏棠把他的手拉下来。
小家伙直接抱住萧景榕,用脸在他衣服上蹭蹭止痒。
苏棠扶额,抓住他后领把他提溜开,“在衣服上蹭也不行,更不能在你父皇身上蹭。”
都怪上回萧景榕没呵止他抓自己的龙袍,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沉鹭递来用净水沾湿的帕子,苏棠接过给力宝稍微擦了擦。
“不睡了?”苏棠看小家伙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给皇后跪灵祭拜那段时日都起得早,本来力宝这个年纪意思一下也行。
但苏棠想着肃和皇后毕竟养育他几年,他于情于理都得好好祭奠一番,便按照大人的规矩要求他。
小家伙倒也讲道理,乖乖照做,不曾哭闹。
许是习惯了早起,现在不用跪灵,仍是天没亮就醒。
“不睡。”力宝摇头,又打了个哈欠。
萧景榕也不计较力宝蹭了自己衣服,反正不是第一回。
同母子俩用完早膳,转身上朝去了。
李培顺看着自家主子对三皇子异于其他皇子的疼爱,心里有些咯噔。
这么些年皇上将肃和皇后生的大皇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众人是有目共睹。
明面上不敢表露,私底下都默认大皇子是太子之选。
只是近来大皇子闹的事,宫里其他人不知道,他却门儿清。
还真说不准将来是怎么个结果。
萧景榕离开不久,萧韶鄞便来向苏棠请安。
每逢旬休,他都会在乾祥宫待上一日,跟当初的萧韶安差不多。
所以要说像原著剧情所述,萧韶安认为皇后对他过分严格,苏棠是第一个不信的。
他要是真因此心生怨怼,他自然能有一万个理由不在皇后跟前晃悠。
苏棠先过问了萧韶鄞这段时日的生活琐碎。
萧韶鄞紧跟着却向她解释起国子监的考试为什么没拿到前三名。
他身体不好,不常奔波去国子监,仍在离住处比较近的崇文阁听学。
但国子监的考试少不得还是要参加。
“陆先生说过儿臣要取前三甲不难,并非儿臣离了母妃懈怠,儿臣只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苏棠本来也没多在意这事。
萧韶鄞的学习完全不用她担心,毕竟天赋在那儿摆着,再加上崇文阁国子监汇集天下名师,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要他身体不出问题就行。
但她倒没想过萧韶鄞小小年纪竟然会想着藏拙。
要不说最后这皇位该他坐呢?
她都还没顾上嘱咐呢,人自己就领悟了。
苏棠倒也不是真忘了,只是没想好该如何。
萧韶鄞从出生开始,不利的条件就占满了。
生母是罪臣之后。
身体弱不禁风。
她这个养母也出身低微。
皇宫内外,朝堂上下约莫没多少人把他放在眼里。
她再强行让他隐藏自己的才能当一个默默无闻、泯然众人的皇子,对他实在不公平。
一方面是出于他的安危考虑。
一方面是出于他心理健康的考虑。
所以苏棠才有些犹豫。
结果孩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倒显得她的担心多余了。
苏棠自是表示支持萧韶鄞的做法。
萧韶鄞复又道:“还有一事,阿娘让儿臣拜访小皇叔,儿臣两回都扑了空。”
皇后丧仪期间苏棠自也远远见过小寿王两回。
他一副心事重重之态,叫人放心不下。
但她没找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信里问了他也闭口不提,只能让萧韶鄞趁出宫时瞧瞧。
也不知道这熊孩子神神秘秘在做什么。
如今朝中局势波谲云诡,苏棠是知道的。
勇毅侯和贵妃倒牌本就余波未平。
上回苏成来信道韩禧升官,顺带也提了林珣调任一事。
林珣在大理寺没待上三五个月便被调往工部任职,离京赴任一年,如今又去了户部当度支郎中。
更离奇的是他刚离开工部,工部尚书就换了人。
具体枝节苏棠身在内宫想搞清楚还得费些功夫,但再怎么看这事都不简单。
另一边,在京郊拜访濯缨先生的林珣忽觉鼻腔微痒。
他轻轻呼气压下,加快脚步行至坐在亭中的濯缨先生汪度面前。
对方用半是调侃的语气质问,面上挂着笑意,眼里却是噬人的凶光。
“如今老夫想见你小林大人一面,还得吁请再三。”
林珣拱手,“先生言重了。”
汪度见林珣连敷衍的解释都不曾有一句,顿时有些压不住火。
但他还不至于在一个小辈面前气急败坏。
“小林大人得鱼忘筌,就不怕有朝一日吃不上你那嗟来之食,还需捕鱼为生?”
林珣将不断沸鸣的茶壶从炉子上取下,提壶斟茶,直至茶水漫出浸湿茶台。
“有人递网,何须用荃?”
汪度怒不可遏,“你当真是要与老夫作对?”
“师恩如山,莫不敢忘。”林珣将盏中的茶倾入竹根杯中递给汪度,“可惜先生曾教过弟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珣自是丝毫不觉得愧疚。
汪度打从一开始收他为弟子就是把他当任意支使的狼犬。
驯养、教化。
最后替他攀咬,撕扯。
便是有两分恩义,这么些年他替他做事也早该还尽了。
他恨天子无情,却也不屑与豺狐合污。
汪度有些难以置信。
饶是他不居庙堂已久,却从未有门生敢如此赤裸裸地背叛他。
林珣违背他的命令,擅自替皇帝肃清工部。
工部尚书失势也就罢了,他安插多年的耳目亦被一一拔除。
想必林珣靠的还是他当初让他帮工部尚书一把时搜集到的证据。
汪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做惯养蛇人,也有被毒蛇反咬的一天。
两人不欢而散。
林珣沿着石板路离开,周围尽是还未红透的枫树。
他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自己当初要是像苏成一般不见汪度,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若不背满身血债,他或许也能像韩禧似的考取功名。
堂堂正正做官。
但他何曾是从那时候开始才行差踏错的呢?
兴许早在他为撇清自己栽赃苏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林珣倏尔勾起自嘲的弧度。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亦不悔。
林珣乘马车回住处。
虽是官身,林珣住的仍是草庐荒院。
林珣刚到院门外,便见院外停了辆马车,还站着几个护卫样的人。
烟囱口升起袅袅炊烟。
几个护卫见了他对视一眼抱拳,“想必您就是林度支吧?大皇子怜惜林侧夫人不曾三日回门,特令属下等今日护送林侧夫人归家探望。”
“有劳诸位。寒舍陋窄,不便招待。诸位若渴了,自请在缸中打水喝吧。”林珣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递给几人,“诸位买点酒肉吃。”
“大人客气。”
几人都是宫中侍卫,品阶不比林珣低太多,遂无需过于低声下气。
虽没受到招待,但林珣这态度,他们也生不出不满来。
只是好奇为何他为官几载还住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
“兄长回来了?”
林珣刚进门,便见林瑜端着饭菜往桌上放。
“你如今身份不同,无需再做这些杂事。”
林珣略显冷淡的态度让林瑜有些挂不住脸。
“妹妹难得能归家一趟,兄长又无妻妾照料,自是想让兄长吃上一顿热饭。”
林珣径直坐下,没再说什么。
林瑜让跟来的侍女退下,“我与兄长闲话几句,你们不必在这儿伺候。”
侍女将门带上后,林瑜给林珣夹了一块肉。
林珣并未动筷,起身到灶房将放在木柜里的剩菜端出热了热。
随后回到屋内就着一碗开水吃起来。
林瑜见林珣吃残羹冷炙都不愿吃自己做的饭,也收起了亲近之意。
“我的提议,兄长考虑得如何了?”
“杀头的事,岂能妄动?”
“事到如今兄长还是不信我?”
林瑜没想到一个林珣会这么难搞。
明明原剧情林珣一直支持萧韶安,寿王夺位失败也是他煽动沈周一手促成。
她如今只是想在寿王作恶多端之前将他除去。
林珣却是油盐不进。
林瑜知道林珣生性多疑,怕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会适得其反,只能退一步,“兄长再好生想想吧。”
“无人时,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林珣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收好,起身对外面的侍卫道:“劳烦诸位送舍妹回宫。”
林瑜只好假笑着和他辞别,坐上马车。
林珣表面否决了林瑜的提议,心里却不是没考虑过。
比起其他皇子,大皇子最大的竞争者是寿王。
这点那女人说得倒是没错。
除长庆王之外,朝中还有不少想扶持寿王上位的人。
想必也是先皇临死前的算计。
他知道朝堂不安,怕江山落入异姓之人手里,才无奈交给昭南王一脉。
可惜到头来总归是想把皇位传到自己的亲生血脉手里。
将寿王推到风口浪尖上,朝局大乱,民心不稳。
离自己复仇的目的也就更近一步。
只是……
林珣抬眸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依他所见,寿王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当今圣上也非昏庸无能之辈。
江山社稷,黎民万千。
一己私仇,满门血泪。
怎论孰轻孰重,孰是孰非。
大雍盛世之下,已是空心之木。
不然皇帝也不会铤而走险任用他肃清朝堂,扶大厦之将倾。
林珣静立半晌,到前巷乘车至解语茗。
难得今日在枫山想起老朋友,合该去见见。
苏成听见林珣来找自己有些诧异,但仍是开门迎客。
看见林珣的一瞬,他更是不解。
他虽时时探听林珣的消息,却也有将近一载没见过他了。
林珣除了身量比从前拔高了些,并无其它改变。
瞧着仍像一介布衣。
摸不透林珣的来意,苏成也不急,慢悠悠分茶。
林珣端起来轻嗅,随后满饮上两口。
又捻起桌上的糕点送进嘴里。
汪度的茶不能喝,林瑜的饭不能吃。
苏成的东西反倒让人放心。
林珣用茶水将糕点顺下去后道:“原以为这里只用作消息往来,没曾想茶点也做得如此精妙。”
苏成见对方直接点破,知道瞒不住,“没有生意,哪来的消息?”
他一直在查林珣,林珣反过来摸到解语茗的秘密并不奇怪。
“我只是觉着跟外边常见的比起来,另有一番滋味。”
苏成不得不承认林珣的确心思缜密。
几块糕点而已,换作寻常人只知可口不可口,他却往深一层想。
这糕点的确是阿姐重新改良过的口味。
但苏成自然不可能明说,“林度支谬赞了。”
林珣勾唇,“你我倒也不必生分至此吧?”
“你我更不必虚与委蛇。”
林珣闻言略微上挑的眼睛硬是弯出含着笑意弧度,“这倒是。”
苏成不知他在乐些什么,“所以你大可直言。”
“今日我去了一趟枫山,想起从前之事,特来叙叙旧罢了。”林珣又吃了一块糕点。
听到“枫山”二字,苏成便猜到林珣是去见了汪度。
这些年他多少也探出汪度这个人不大干净。
只是他现在愈发看不清林珣和汪度之间到底如何。

“换作从前,你可不会在我们面前大快朵颐。”
林珣不以为意,再次咽下一块糕点,“从前多是你们付账,我拉不下脸罢了。穷苦人家出来,哪有不爱吃喝的?”
中午那顿剩菜配白水,他确实没吃饱。
况且这糕点味道确实上佳,清甜不腻。
苏成这才发现林珣不是没变,至少脸皮变厚了。
“你放宽心,今日我也不是来吃白食的。”林珣敛去笑意,“城东锦华巷那个案子,让韩禧收手吧。”
苏成蹙眉。
那案子只是死了个平民,表面上是意外。
韩禧的确觉得不对劲,有继续查下去的意思。
做官忠直是无错,但也得看时候。陈司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清水入清池自然为清,清水入浊缸只会被蚕食,便是当今圣上也难保他。”
“……你没有理由帮韩禧。”
“原本是没有,毕竟这两年他有意无意给我使了好几个绊子……姑且算是还你的人情吧。”
苏成略带疑惑,看向林珣。
林珣轻描淡写道:“当年偷书一事,以你家姐的地位要是出手惩治我,我还真不一定躲得过,岂料你最后竟选择饶了我。”
苏成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听林珣亲自提起此事。
“这些年我没少让人落得家破人亡,不过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罪孽。唯有你,我的确是愧对三分。”
“是你自己有本事,让人找不出破绽。再者并非是我不想报复,是我阿姐惜你年少,我们又无实证抓你罢了。”
“看来德妃也并非如坊间所言,粗鄙无识,恶毒谄媚。”
眼见苏成脸色变得不好看,林珣找补道:“传言罢了,我并没这么想过。”
还不待苏成说什么,林珣便起身,“太阳将落,我便先告辞了。对了,这糕点我带走你不介意吧?”
林珣离开后,苏成仍坐在原处,思考林珣适才所言真假。
片刻外面的小二拿进来几两碎银,“这是刚刚和东家一起的那位公子留下的。”
苏成微愣,随后摆手,“让掌柜的拿去再买一套杏林春燕碗碟吧。”
这人拿糕点,愣是连碟子一起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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