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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贤妃也瞧过了,那东西烧得不成样,未必同肃和皇后有关。”
苏棠没销毁那巫蛊娃娃,就是怕幕后的人不肯善罢甘休。
届时反咬一口说她毁尸灭迹。
宋贤妃摆明了巴不得此事闹得越难看越好。
“烧东西那宫女是林氏的人,便是大皇子已经处置了她,也不能不过问背后指使之人。
即便那东西不是用来害肃和皇后,在宫中行厌胜之术总归是罪无可恕。”
苏棠自然知道林瑜不会用这种手段害人。
毕竟她一个现代人哪儿会信这些。
不过苏棠打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保全萧韶安的颜面。
这会子事情已经传开,她倒也没那个必要继续插手,归根结底是萧韶安自己未能在合适的时机解决后患。
至于林瑜,她更犯不着保她。
幸而宋贤妃才刚掌权,凡事也得揣摩萧景榕的意思,在此事上还留了一线,没硬牵扯上肃和皇后的死。
若看作寻常后宅争斗,要不了多久便能风平浪静。
苏棠却没想到自己光顾着防宋贤妃,萧韶安转头就给她拉了泡大的。
萧景榕沉着脸告诉她萧韶安请旨休妻时,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幻听。
他不处置林瑜就算了,转头废了大皇子妃算怎么回事?
苏棠自然想到了整件事是大皇子妃策划。
毕竟萧韶安统共就那么两个女人。
如果林瑜是无辜的,自然只能是被另一位栽赃。
只是萧韶安但凡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母亲新丧,他立马休妻,这事传出去得多难听。
这事发生在寻常人家都免不了遭人诟病,更别说他身为皇长子,天下表率。
况且大皇子妃对林瑜心生怨怼,完全是他一手促成。
若不是他过于冷漠,人家也不至于心理扭曲。
不过听萧景榕的意思,约莫还是希望她去劝一劝萧韶安。
对于儿子后宅之事,他一个父亲可以依理驳斥,却不好从情干涉。
苏棠为此事找到萧韶安,却也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她到底不是他亲娘,更何况他是嫡长子,她只是他父亲的妃妾而已。
倒是萧韶安先一步料到她的来意,“德娘娘可是受父皇所托前来训诫儿臣?”
苏棠也不否认,“肃和皇后新丧,大皇子便要休妻,实在……”
萧韶安朝她揖身,“儿臣自知荒唐,却是心意已决。”
苏棠饶是对萧韶安有十二分耐心,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想要发火。
这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不成?
平时越乖顺的小孩,叛逆起来越难以理解。
“本宫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为了林氏?”
苏棠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劝说该是没用了,冷下脸来。
萧韶安大概也未料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一瞬沉默。
苏棠当即怀疑他一定看出了林瑜就是桑楹。
“你想保林氏,自然还有法子,没必要把事情闹到这一步。”
苏棠又苦口婆心劝了两句,萧韶安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她张着嘴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搬出皇后来,“无论如何,切勿因为此事伤了你父子二人的情份,否则肃和皇后便是在天上也难安。”
“儿臣明白。”
苏棠看着萧韶安。
少年低垂的眉眼似乎掩藏了某些心事。
她从他身上看不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莽撞,反而是说不出的压抑。
“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不便久留。”
苏棠越看越觉得难受,只好起身离开。
原著中写萧韶安的孤寂煎熬是因为皇后的过度鞭策,萧景榕的疏忽冷漠。
可她以前见过的萧韶安,明明是个被爱着的孩子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真的变得跟书中所写一样了。
英容笑貌都只是挂在脸上的一张皮,无人能窥见内里。
苏棠本以为萧景榕不同意,萧韶安好歹还能稳一段时日。
结果不出一月,她便听闻大皇子妃被高僧点化,出家做了姑子。
正好是肃和皇后三七请法师入宫诵经那日。
何其荒唐。
但古来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苏棠却是下意识问了一句,“可当真?”
“这会子大皇子妃正要出宫往玉华寺去呢。”
苏棠思量再三,还是打算去瞧瞧。
大皇子妃入宫时敲锣打鼓,红绸满庭。
如今却是孤零零一辆马车。
苏棠让人拿了酒钱给车夫,想单独见她一面。
“德妃娘娘?”大皇子妃见到苏棠,眸中闪过讶异。
“山高路远,本宫来送大皇子妃一程。”
“德妃娘娘称贫尼空慧即可。”
对方没摸清她的来意,还带着几分防备。
苏棠见状解释道:“你不必多虑,正如当日本宫没料到肃和皇后突然薨逝,本宫也未曾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不过送送你罢了。”
大皇子妃脸色一变,眼眶微红。
她到底年纪不大,哪能说遁入空门就看破红尘。
“妾身同殿下成亲以来,上事姑舅,下掌中馈,夙兴夜寐,不敢有失。”
苏棠只能安慰道:“此事自然有目共睹。”
大皇子妃含泪笑着摇头,“可这些有什么用处呢?”
她微微仰头止住泪意,“多谢娘娘还肯相送,霜寒风凛,娘娘请回吧。”
苏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此时的林瑜在屋内烤着暖洋洋的炭火。
好不惬意。
“殿下又吩咐送来好些赏赐,侧夫人可要现在过目?”
“拿进来吧。”
林瑜粗略瞧了瞧,便抬手让人放到库房里去。
“殿下对侧夫人当真是极好。”
见林瑜动了动身子,明显是一个姿势坐僵了,宫女连忙走上前给林瑜捶腿。
林瑜打了个哈欠,没接过话茬。
宫女表面虽奉承,心里却很是不解。
这大皇子妃不论是从长相家世都比林侧夫人好上许多。
也不知大皇子为何偏偏更宠林侧夫人。
依她看大皇子妃哪里是被点化,所以皈依佛门。
分明是被气走的。
也不知这林侧夫人是给大皇子灌了什么迷魂药。
大皇子如此宠妾灭妻也着实不厚道。
不过宫女想归想,讨好林瑜动作却是一直没停。
同她一样想法的宫人自然也不少,都上赶着巴结林瑜。
伺候起来格外尽心。

其实苏棠去见大皇子妃一面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
只是觉得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好歹相识一场。
虽说栽赃人不对,但从她只言片语也能听得出来,萧韶安确实是过分了。
她和林瑜的矛盾不止是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那么简单。
这个时代,只有正室是担任妻子的角色。
妾室不过是玩物外加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任谁被一个玩物骑在头上都不会开心。
肃和皇后大度少不了是因为萧景榕从来没因为哪个女人下过她的脸。
林瑜却不像是会忍气吞声,遵守阶级尊卑的人。
说到底还是萧韶安的错。
不过萧景榕才是被气得饭都吃不下去的那个。
这事儿还是太后看不过眼让苏棠去劝一劝。
“肃和皇后新丧,皇帝斋戒以示悼念。只是冬日的新鲜蔬果不比春夏丰足,难免寡淡。皇帝这两年对你颇为爱重,凡事你也当多尽心才是,自该变着法儿劝皇帝多进一些。”
只听过夏天热得厌食,没听过谁冬天吃不下去饭的。
苏棠觉得太后约莫也知道萧景榕胃口不好的原因,只是不曾明说而已。
这差事不好做,苏棠却只能应下。
倒也不怪萧景榕生气。
他明面上已经驳回了萧韶安的请求,转头萧韶安就将人逼得出家。
换作脾气差点的皇帝,被儿子违抗到这地步,早二话不说把他废了。
好在苏棠备上食盒去找萧景榕时,他给面子多吃了几口,也算勉强完成太后交代的任务。
皇后薨逝,约莫外戚那边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苏棠在旁边伺候笔墨,她站得腰酸萧景榕都不曾停下。
萧景榕将手上批完的折子放到一边,微微凝眉,“回去歇着便是,作何守在这儿?”
“臣妾近来自省未能时时恭顺勤勉,不曾伺候好皇上,故不敢懈怠。”
萧景榕听出她语气里的促狭,“朕批再两个时辰折子,你还能站得住两个时辰不成?”
苏棠一噎。
再站四个小时,她的老腰就废了。
萧景榕见她吃瘪,暗觉好笑的同时软了语气,“自有下人伺候,回吧。”
苏棠福身正打算往外走,又蓦地顿住脚,“其实……大皇子他兴许有苦衷。”
换作从前她肯定没胆子说这话。
如今却是不同。
一则是为了感恩皇后这些年的照拂。
二则也是相信和萧景榕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
没曾想萧景榕闻言却是沉下脸,精致的眉眼都显得有些晦暗,“此事无需多言。”
他话说到这份上,苏棠自然也不可能再犯颜苦谏。
她和萧景榕之间隔着君臣之别,这一点她从来没忘。
以萧景榕的性格来讲,不论亲疏,他都不会放松自己的底线,让她插手这件事。
他能忍她说完这一句不发火,已是算顾及二人的情份。
“臣妾告退。”苏棠再次福身,退出殿内。
不过她也算确认了一点,萧景榕这回是真挺生气的。
萧景榕这种人就是他越在乎的人惹了他,他就越压不住火气。
怎么说呢?
换作谁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因为一个女人违背自己,都会像吃了一口屎一样难受吧。
难怪霸总文里面那么多恶婆婆。
另一边就连林瑜都没想到萧韶安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萧韶安单纯因为那女人栽赃自己,就用计把那女人逼出宫。
林瑜总不能装傻充愣,“殿下不必为妾身做到这一步。”
萧韶安唇角勾起,眸中是化不开的柔意,“从前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今后断然不会。”
林瑜心念微动。
饶是知道对方只是个虚假存在,她也不禁有些感动。
她两世见过的男人都是看中利益的。
包括她现实世界的父亲。
他和她母亲感情出问题很长时间了。
不过碍于他经营中医馆,又在中医协会等官方组织机构挂名,不想因为家庭问题败坏名声就一直在演给外人看。
包括对她也是一样。
她如果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优秀,她父亲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她这个女儿。
不然她也不会创作出萧韶安这个人物。
肃和皇后丧仪前前后后耗了几月才算完。
各式祭奠持续的时间更长。
虞祭过后,叶舒妤以惠妃的身份入宫。
宫里无数双眼睛死盯着她,谁都清楚她是继后的热门人选。
毕竟这宫里的女人对萧景榕一往情深的没几个。
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该看清地位权势才是根本。
哪怕以死这件事为例亦可见一斑。
皇后薨逝,举国哀悼,三年不辍。
寻常嫔妃去世,若不得宠些的,尸体还没冷就被抛之脑后了。
这宫里没有一样仪制不是在阶级地位高地。
皇后凤冠是能精美到苏棠盯着看一天都不带腻味的。
谁不想要呢?
要不是她没背景,没本事去争那个位置,她说不定也会动心。
叶舒妤看着稚嫩,处理起宫务却是一把好手,没让宋贤妃在她手里占着便宜。
白淑妃就更不必说了。
再加上萧景榕暗里也是站在她那一头,宫中局势很快一整个大逆转。
苏棠既然捞不着,自然也就没打算参与到纷争中去。
倒是叶舒妤时不时主动相邀。
苏棠有时候找理由推拒,次数多了也不能总不给面子。
二人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共同的熟人——肃和皇后。
叶舒妤偶尔会说些肃和皇后还未出嫁时的趣事。
苏棠便回忆潜邸那阵子。
两人聊到投机处,叶舒妤冷不丁来了句,“德妃姐姐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我素来找你,也不是为了笼络。
不过是因为堂姑与你相交多年,所以我也信你,想在宫里找个说话的人罢了。
我就是颗平衡后宫势力的棋子,后位、圣宠都同我无关,我没打算争。”
苏棠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她所言。
不过她要真是因为家族被迫进宫,倒也是个可怜人。
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可怜人。
叶舒妤似是透过苏棠的神情看出她的想法。
“德妃姐姐也不用觉得我可怜。其实那回马车的事过后,我见男子时常觉得恶心。能入宫摆脱嫁人的命运,于我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棠都想上去捂住她的嘴。
这话传出去可不得了。
由此也能看出叶舒妤和肃和皇后虽然说是一家人,性格却有明显的差距。
肃和皇后打死也不会说这种话。
苏棠只好装聋作哑,打哈哈过去。
日久见人心,叶舒妤所言是真是假,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出来。
总不能光凭她两句话,真就觉得她人畜无害。
不过苏棠有意保持距离,叶舒妤却是三天两头来乾祥宫。
“白淑妃脖子都被抓破了,只差一寸就得伤着脸,听说气得满殿抓猫呢。”
叶舒妤将鬼火的娃二二放在腿上撸,当个笑话讲给苏棠听。
白淑妃平时跟叶舒妤也不对付,她自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怎么会被猫抓?我记得她不曾养猫才是。野猫最是怕人,若非被惹急了,都是避着人走的。”
就好比鬼火的老公小黑。
苏棠养了小黑这么多年,它却仍然不愿意让她抱着撸。
见着她也是能躲则躲。
叶舒妤狠狠撸了一把二二,家里人不让她养猫,没想到能在德妃这儿全了她的心愿。
“谁知道呢?过会子兴许就有消息了。”
叶舒妤显然也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按理白淑妃受伤,她们是该过去探望,但事情不明的情况下,谁都不想上赶着冒头。
又过了一阵,打探的小太监来回话,说是白淑妃请了皇上。
叶舒妤和苏棠对视一眼,率先站起来,“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二人刚踏进白淑妃的宫殿,皆是被眼前的场景惹得蹙眉。
地上三只猫糊着血,其中一只微微颤动,另两只不知死活。
白淑妃的脖子已用绢帛缠盖,看不分明。
“听闻淑妃姐姐受伤,可有大碍?”叶舒妤状似关心,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老成。
“不劳惠妃妹妹费心。”白淑妃抬手虚抚脖间。
话音刚落,一旁的太监用布捧着土渣子混着不知什么杂乱树根的东西到白淑妃跟前,“禀娘娘,全都在这儿了。”
白淑妃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别过头,“劳烦陈太医瞧瞧,是不是同刚刚寻到那些一样的。”
陈太医正仔细嗅闻,萧景榕恰好赶到。
他抬手免了众人的礼,“怎么回事?”
“禀皇上,臣妾无故被野猫子抓伤,本只想擒住这些畜生,怕它们伤了宫中其他姐妹。
没曾想竟在树根子底下发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陈太医道:“这土里混着些药粉,微臣虽不能道出全部药材,但依稀能辨别其中曼陀罗、秋石的味道,许也有淫羊藿等物。请容微臣再化水细辨。”
白淑妃问,“这些猫发狂,可与这药粉有关?”
“此类药材的确可能使牲畜受惊发狂。”
苏棠闻言都想给他竖大拇指。
不得不说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磨成粗粉了都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曼陀罗、淫羊藿两样就已经很明确了。
这东西多半是壮阳催情的。
至于猫抓人跟它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早转移到这药粉上。
白淑妃冷冷看向一直呆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刘小仪,“还不禀明皇上,你到底埋的什么腌臜东西?”
刘小仪是新入宫嫔妃里唯二侍过寝的之一。
跟白淑妃同住一宫。
刘小仪颤颤巍巍跪下,“妾身……妾身没有。”
那股子心虚都快写在脸上了。
“这仪秋宫就你我二人居住,不是你,还是本宫不成?”
白淑妃捂着脖子,气得横眉瞪眼。
萧景榕对这场闹剧显然也没什么耐心,果断下旨让人搜宫。
没曾想还真从刘小仪殿中搜出一小包来。
“这是奴才从刘小仪的褥子底下找到的。”
陈太医接过干净的药粉一搓一闻,更确定了是迷情的药物。
萧景榕眯了眯眼,“带下去,赐白绫。”
没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苏棠心肝一颤,萧景榕一辈子至少在这上面栽过两回,可不得生气吗?
刘小仪急得喘气,“妾身,妾身没有要加害淑妃娘娘的意思,更不敢……算计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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