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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齐婕妤遇到苏棠和方才人之后脚步一顿,低下头给苏棠行礼,“妾身参见德妃娘娘。”
方才人同时抱着四皇子朝她福身。
走近一瞧,苏棠发现她眼眶竟也微微发红。
看样子贵妃不让她见六皇子的传闻属实。
苏棠和方才人都没忍心在她面前逗孩子,各自往寝殿去了。
齐婕妤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香儿,我是不是错了?当初我就该求一求皇上。方才人竟都把四皇子养得这么大了,德妃更是儿女双全,只有我的小六……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德妃自潜邸时就陪着皇上,倒也情有可原,偏偏就连方才人都能把孩子养在身边。
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刚生下小六,皇上来看我时的眼神。是不是只要我开口,他便不会把小六交给贵妃。”
宫女香儿安慰道:“德妃的亲生子也不在她身边,在这宫里这种事不稀奇,婕妤不必自责。”
齐婕妤虽是心如刀割,却也谨慎地回到自己寝殿中才继续道:“三皇子虽不在德妃身边,但皇后从未阻拦过德妃去探望。”
“等六皇子大一些,自然能知道您这个生母的存在。”
齐婕妤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我并不求小六记得我,我只想他好好的。但贵妃何曾把他当人看呢?小六在她眼里,从来只是争宠固权的棋子罢了。”
“婕妤,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只消再等等。”
齐婕妤摇头,“再把小六放在她身边,我不知道小六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她必定要让小六离开贵妃。
必定要。
苏棠同方才人不紧不慢地散步。
她怀里的小豆丁不哭的时候倒是挺招笑。
姩姩逗他乐得不行。
苏棠干脆先送方才人回去。
“这是……”刚走进宫院就听见“咻咻”的声音,苏棠不禁发问。
方才人一听,答道:“约莫是瑛美人在练剑吧。”
苏棠这才想起方才人和瑛美人是住一块的。
佟家是武将没错,但瑛美人不是打小就进了道观吗?
所以她去的是武当山?
苏棠被自己的想法惹得发笑,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瑛美人确实不简单吧。
不过她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嫔妃能携刀剑入宫?”
方才人摇头,“听说是皇上赏的,瞧着不像开刃的样子。”
苏棠点点头,没再多问。
没曾想声音忽然停了,另一头练剑的人也绕过建筑走到了二人面前。
“妾身参见德妃娘娘。”
苏棠看她手持宝剑的样子,确实还挺有范。
姜梨满同时也在暗中打量眼前的人。
不过她没有看苏棠,而是在看萧韶鄞。
比起方才人生的儿子,眼前的少年更像景榕哥哥小时候。
姜梨满有瞬间的恍惚。
她在齐越痛不欲生的时候,他早已娇妻美妾,儿孙满堂了。

之前照顾完父子俩,苏棠还在想自己体质过人。
结果事实很快告诉她什么叫……传染感冒,虽迟但到。
参加完宴会回去的当晚苏棠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第二日一早更是喉咙疼得像针扎。
鼻子也堵得慌。
不过她倒是没发烧。
可能就跟上辈子疫情似的,每个人对病毒的反应都不大一样。
苏棠板着脸劝走想留下照顾她的姩姩和萧韶鄞,“你们在这儿阿娘也好不了,快去吧,课业不能耽误。”
两娃见苏棠真不算太严重才一步三回头往外走。
姩姩正准备往凤阳阁走,却被自家弟弟拉住。
“阿姐,咱们去找父皇吧。”
“找父皇做什么?”
萧韶鄞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他转动的眼珠,“找人照顾阿娘。”
他的想法很简单。
生病自然想亲近的人陪着,他生病就最想有阿娘在身边。
阿娘之前就嫌父皇陪她的时间不够多,现下正是好机会。
姩姩悟出他的意思,“你是说父皇?”
“嗯。”
“但父皇政务繁忙……能行吗?”
萧韶鄞才不管那么多,再忙总能抽出空来。
父皇若是不管阿娘,便是不够在乎她。
两娃直接在萧景榕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去堵他。
不多时,果见自家父皇走过来。
请过安后,萧韶鄞道:“父皇,儿臣今日不想去崇文阁。”
姩姩跟着附和,“儿臣也不想去凤阳阁。”
萧景榕微微蹙眉,“为何?”
“母妃病了,儿臣想留下照顾母妃。”
“病了?”萧景榕一大早便去上朝,自然不能知道这事儿。
“母妃说头晕。”
“嗓子也疼。”
“浑身无力。”
“心口堵得慌。”
听着两娃像唱双簧似的讲出一个接一个的病症,萧景榕虽猜出他们的心思,却也不免担心。
“朕会看顾好你们母妃,你们自去听学。”
“儿臣遵命。”
萧韶鄞达成目的,才快步往崇文阁去。
姩姩紧随其后。
两娃走后,萧景榕对李培顺道:“先去乾祥宫。”
李培顺冲着后面喊,“摆驾乾祥宫。”
他如今已是对德妃的手段刮目相看。
这不比巴巴喊个宫人来告诉皇上自己病了有效果吗?
否则只能得到皇上一句“病了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之前侍疾也是,德妃惯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算准皇上将好不好的时候来。
她这一照顾,皇上第二天立马就精神了。
皇上可不得想着是她的功劳吗?
那赏赐,他看着都眼红。
萧景榕到的时候,苏棠正猛猛跟她堵住的鼻子作斗争。
企图用各种方法让它通畅起来。
毕竟用嘴呼吸只会给她本就刺痛的嗓子雪上加霜。
“皇上……”苏棠见萧景榕来,收了帕子,起身行礼。
萧景榕听她带着鼻音的腔调,闷闷的,有种说不来的娇。
“可好些了?”
“皇上怎么知道臣妾病了?”
她今早才传的太医,萧景榕应该才下朝不久,得到消息也不该这么快吧?
萧景榕避而不答,转而问道:“听说你头晕、嗓子发紧、胸闷气短、浑身无力,这些症候想来不是小病,朕下朝便立马赶过来了。”
苏棠一愣,谁他娘的咒她?
“臣妾没有那般严重……不过是普通风寒。”
“看来长公主和二皇子是在诓朕。”
苏棠人麻了。
怎么会是两娃的杰作?
她忽然想起上回游船,萧韶鄞也是这般给她和萧景榕制造机会。
而且除了两娃,还能有谁呢?
苏棠见伺候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当机立断腿一软歪在萧景榕身上,“臣妾只是怕皇上忧心……实则是挺难受的。”
萧景榕伸手接住她,被她做作的姿态逗笑。
但面上不显,“太医怎么说?”
苏棠避重就轻道:“太医开了药,已经叫人去煎了。”
萧景榕也不拆穿她,借力给她在一旁坐下。
苏棠从他身上抬起头,“皇上政务繁多,不必挂念臣妾,先回太极宫吧。”
“不急。”萧景榕看她红着鼻子仰头看自己,说话也是瓮声瓮气,只觉有趣。
“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苏棠说完,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
要不是她反应快,得全喷萧景榕身上。
萧景榕见眼前人的确难受,也不再有意逗她,沉声对外间道:“去瞧瞧德妃的药可好了。”
李培顺在外面应下。
苏棠嗔怪道:“皇上,煎药哪能催的?”
况且感冒都有个过程,也不是药喝下去就能好。
“不是所有奴才都手脚麻利。”萧景榕随口回应,又问苏棠,“可有发热?”
他也猜到苏棠多半是被他过了病气。
苏棠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一点不觉得烫,于是如实答道:“不曾。”
萧景榕稍稍放下心来,拍拍苏棠的后腰,“果然是个康健的。”
他高兴她身子好。
如此便能伴他到老。
将来自己驾崩,她还能跟着儿子去,也不怕寂寞。
若是她先离开……萧景榕心尖一颤,惯爱筹谋未然的他难得直接挥去了这种想法。
苏棠只觉得这死男人的动作配上他的话,像在点评猪圈里的猪。
她都能想象到那画面。
他在猪圈里拍拍猪后腰,发出“啪啪”两声肉响,嘴里说着,“这猪养得好啊,不爱生病。”
不多时,时鸢把药端进来,“娘娘,当心烫。”
苏棠示意时鸢放桌上就行。
她不算怕苦,等放凉些直接一口闷就行。
“皇上在臣妾这儿已经耽搁许久了,如今药也端上来了,皇上安心回吧。”
“嗯。”萧景榕这次没拒绝她,“你把药服下,朕便走。”
苏棠这下更觉得对方是在养猪了,怎么还怕她发猪疯不吃药啊。
她暗暗撇嘴,试了试药的温度,觉得不咋烫,直接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萧景榕还没见有哪个嫔妃是这般喝药的。
倒好像急着催他走似的。
“朕批完折子再过来。”萧景榕起身朝外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多喝热水。”
苏棠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想起自己上回让这死男人多喝热水的事。
不该学的他倒是学得挺快。

还是在萧景榕的眼神威逼下,才勉强吃完一碗驼蹄羹,三块水晶龙凤糕。
幸而他吃饭秉承规矩少有开口,不然她怕是还得再塞几样进去。
等二人熟悉完毕,萧景榕才在床上教育她,“你当初变着法儿哄朕多进些,现下轮到自己倒只知闹脾气。”
苏棠听这话一时都分不清他是关心还是报复。
但她确实是吃不下。
她现在的喉咙不刺激还好,一咽东西跟吞针似的。
苏棠讪笑着乖乖听训,末了找补一句,“明日早膳臣妾必定多吃些。”
萧景榕明知眼前人是敷衍,却对她故作柔顺的姿态一点办法没有。
“嗯,早些睡。”萧景榕将二人身上的被子拉高,直挺挺躺着闭上眼。
苏棠也想早点睡。
但鼻塞咽炎这东西越到晚上就越严重。
她转向哪边哪个鼻孔就堵,躺平则是两个鼻孔都堵。
单用一个鼻子呼吸吧,久了鼻孔也痛。
嗓子痒痒的,想咳,又怕吵到入睡的死男人。
完全睡不着。
而且死男人躺在旁边也不方便她喝水啥的。
苏棠等了一会儿,听动静估摸着他差不多睡着,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跑到隔间的软榻上去睡。
执夜的沉鹭听见动静,给她拿了床薄被盖上。
她也没敢问,这皇上怎么还把娘娘给赶到软榻上来了?
萧景榕半醒之际,知道身旁的人下床了,以为是去如厕,倒也没在意。
结果半晌都没等到人回来。
他随手披上外衫走到地毯尽头掀开珠帘,正好瞧见守在拐角的沉鹭,“你家娘娘呢?”
沉鹭闻言被吓得一个激灵,合着皇上不知道啊?
“回皇上的话,娘娘在隔间的软榻上。”
萧景榕放下珠帘前往隔间。
透过微弱的烛光果见女人背对着他蜷在软榻上,小小的一团。
他走过去连人带薄被一齐卷着抱起来。
素来言简意赅的他没忍住多说教了两句,“胡闹,白日里便罢了,夜风寒凉,你生着病也敢睡在正对窗屉的地方?”
“……臣妾不冷。”苏棠先是被惊到,随后弱弱回应。
本来是想搂住死男人讨好一下,可惜她被卷成蛆了。
所以只能直面对方的火气。
不过苏棠被抱到床上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生病时被人关心?她自然也不能免俗。
等身体挨到床她才把双手伸出来,搭在萧景榕身上给他顺毛,“皇上别生气。”
萧景榕跟着躺进被子里,默默在心里叹气,语气冷冷道:“如此没规矩,你算是头一个。”
“……也不算没规矩吧?”
苏棠撇嘴,她也是好心不想打扰他嘛。哪知道他这么容易醒的?
萧景榕睨她一眼。
苏棠见萧景榕不说话,只能用手轻戳他的脸。
萧景榕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抓住她的手塞回被窝里去。
苏棠见他还是没反应,就在被窝里戳他腹部。
乍一戳软乎乎的,但是慢慢肌肉绷紧,就能感受到明显的线条。
怪有意思的。
随后她腰间便挨了一巴掌。
苏棠隐隐察觉到某些变化,用腿一试探。
果然……
反正萧景榕应该已经不会被传染了,所以……
萧景榕感受到苏棠的动作都怔愣了,若不是烛火不够亮,只怕他脸上的热意都藏不住。
眼前人还病着,他其实没往那方面想,否则与禽兽何异。
或许是病愈后补品吃得太多,也或许是习惯她之后的反应,总之不管怎样……都不能如此。
“停下。”萧景榕低声呵止。
结果只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萧景榕气得发烫,仿佛回到前些日子病中的时候。
他忍不住将手下移三寸,恨恨又是一掌。
苏棠附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哼,“发发汗嘛,皇上。”
在对方的半推半就之下,她最终还是达成了目的。
好处是真的很助眠。
困意袭来,她什么不适都感觉不到了,眼皮直耷拉。
萧景榕没解决完,吞了怀中人的心思都有。
到头来却只能喊了水来,他亲自替二人清理。
第二日苏棠醒来,只觉得感冒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
她起身伺候萧景榕,结果对方都不带看她的,更完衣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苏棠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垂头憋着。
没曾想沉鹭还过来替她鸣不平,不过她到底是未经人世的小姑娘,只能扭扭捏捏悄声道:“娘娘在病中,皇上也……该怜惜些才是,怎么昨夜还……”
听到这话,苏棠实在忍不住,只好用手捂住嘴。
配上她憋笑憋出的眼泪,乍一看跟哭似的。
直到时鸢吩咐人端着早膳进来,她才算缓过劲来,“把长公主和二皇子叫过来一起用膳。”
她跟两娃有时候作息不同,会分开吃早饭。
特别是近段时日皇后还未恢复每日请安,只偶尔一回,她也就起得比两娃还晚。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两娃从外面进来。
“过来。”她把两娃喊到身边。
两娃听到自家阿娘这口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缓缓挪步到苏棠跟前。
苏棠分别用两只手轻轻揪住两娃的小脸,“你们阿娘我什么时候浑身无力、胸闷气短了?”
两娃被识破,对视一眼,又心虚地看向旁边。
苏棠哭笑不得,把他们虚揽在怀里。
“阿娘知道,你们是为阿娘好,但是你们这么做是有风险的,明白吗?
一则你们欺骗了你们父皇,欺君之罪有多严重,不用阿娘多说吧?
二则这宫里人多眼杂,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难保不会因此生事。”
苏棠见二人点头应下,把他们拉到座位上,一人给他们夹了一块透花糍。
“说吧,是谁的主意?”
萧韶鄞放下筷子承认,“是儿臣。”
姩姩见状维护起自家弟弟,“儿臣也……”
这种鬼点子,苏棠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到定是萧韶鄞的主意。
不过问完更能确定了。
“好了,阿娘不问了,快认真吃吧。”

这么些年,也不是第一回了。
萧景榕自然不是真生气,心里又是恼,又像含着块蜜糖,泛出丝丝缕缕的甜。
不过他很快便顾不上儿女情长。
萧景榕刚下朝便接到密报。
齐越会盟使左靖死了。
他前脚收到密报,后脚外面就有人通传,“皇上,叶寺卿求见。”
叶廷芝,现任鸿胪寺卿,皇后的父亲。
使臣的吃穿住行都是由鸿胪寺负责安排。
人死了,自然跟鸿胪寺脱不了干系。
叶寺卿进来便跪在萧景榕面前,“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萧景榕已是怒不可遏。
眼见和齐越将婚盟一事谈妥,齐越使臣不日便要返程。
偏是这会子齐越会盟使死在大雍!
萧景榕面色阴沉似墨,“怎么回事?”
“微臣在千灵艺坊设宴招待齐越使臣,酒过三巡,会盟使左靖出去如厕,微臣自是派了人贴身保护。
不曾想路上遇到一貌美舞姬,左靖非得将舞姬带走。
舞姬也答应了,只说要去换一身衣裳。左靖喝多了,硬要跟着舞姬前去,结果拉扯之间左靖被人一箭射死。
微臣的人当即回来禀报,封锁了千灵艺坊。经过彻查,持弓之人是当时另一半阁楼里的……寿王殿下。”
萧景榕自打叶寺卿开始讲话,眉头就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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