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也没四处去玩?”
“皇上派了好几个人看着殿下,想来殿下是跑不掉吧。”
苏棠直觉不对,小寿王的性格向来不服输要面子,一次失败不至于被打击成这样吧?
怎么也该跟淑妃他弟弟干上几个回合。
苏棠想了想对杏子道:“你让寿王来找本嫔。”
杏子摇头,“奴婢说了,殿下不肯。”
这是没脸见她了?
“那你先回去吧,本嫔想想办法。”苏棠也不能去绑着小寿王过来,事情还真挺难办。
她正皱着眉头沉思,忽然感觉自己的脸被捏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萧韶鄞。
“吉羊乖。”苏棠赶紧蹭蹭小崽子的脸,生怕他又吃醋,好像这小崽子刚刚扒拉她半天她都没理来着。
小崽子露出标志性委屈表情。
“下次吉羊有事喊阿娘好不好?”苏棠无奈赶紧哄。
小崽子窝到苏棠怀里,滚来滚去半天,似乎才勉强原谅她,奶声奶气说出一句话。
“吉羊有办法。”
“嗯?”苏棠震惊脸,这是正常小孩能有的逻辑能力吗?
第77章 小崽子的心计
萧韶鄞表明自己有办法之后,连说带比划地让乳母抱着他跟杏子一起去找小寿王。
苏棠自然不放心他,但小崽子摇着脑袋示意她不要跟着。
她只好又多派了几个人保护小崽子。
老母亲第一次让孩子自己出门真有点不放心……
苏棠在宫里焦灼等待,不自觉端起杯子一口又一口地喝水。
好在没多久小崽子就回来了。
“阿娘。”小崽子嘴巴一瘪,把自己玉色短褂的下摆牵起来给她看。
苏棠乍一瞅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但她知道对这娃可千万不能应付过去,只得把人抱到怀里仔细查看。
她视线来来回回扫过三四遍,才终于在竹叶刺绣上找到一滴暗色的泥点子。
好吧……她就猜到这小崽子多半是洁癖犯了。
苏棠捏捏小脸,“不气不气,让乳母抱你进内室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小崽子又黏了她一阵才点头。
苏棠正要问跟着的人发生了什么,外面就传来小寿王怒气冲冲的咆哮,“混小子,你给本王出来!”
紧接着就见他从门口进来,左边盯一下右边瞧一下地找人。
苏棠挑眉,这小崽子还真说到做到让小寿王过来了,而且还小寿王自己主动的。
只是用的方法……比较废小寿王。
“奴婢见过娘娘。”杏子紧跟着进来给苏棠行礼,待苏棠示意她平身后,赶忙拿着手上的帕子给小寿王擦头发,“殿下好歹等奴婢把泥擦干净再出门呀,让外面的宫人瞧见实在有损威仪。”
苏棠算是知道小崽子衣服上那一滴豆大的泥点子从哪儿来的了。
因为……小寿王的头发上全是棕灰色的泥渍。
而且明显已经清理过一遍,换了衣裳,之前的场面还不知有多壮观呢。
这小崽子哪里是帮忙,分明是借着帮忙的名义报复呢。
小寿王被苏棠盯得浑身不得劲,梗着脖子喊:“是不是你让他干的?”
“是嫔妾的意思又如何?还以为寿王殿下要一辈子在自己殿中当缩头乌龟呢。”苏棠端起茶杯想装模作样来一口,发现刚刚喝完了,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你说谁缩头乌龟呢?”小寿王被戳中痛点,又羞又气,“你什么身份也敢骂本王?”
苏棠闻言眉头微蹙。
小寿王虽然一直“本王”“本王”地叫嚣个不停,但顶多是缺乏管教的孩子而已,并非真到了用身份地位衡量一切的地步。
哪怕苏棠还是个才人的时候,他也没说过这话。
要说之前苏棠还怀疑他是不青春期到了,现在就不得不往别的方面思考。毕竟价值观这东西更多来自外界的影响,而非随年纪自然变化。
“嫔妾知错。”苏棠决定以退为进,摆出疏离恭敬的姿态行礼,“若殿下要降罪,嫔妾领罚。”
小寿王回怼的话刚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你你你……你别装模作样。”
“往日是嫔妾目无尊卑冲撞了殿下,日后定然改过,也绝不再轻易打扰殿下。”
小寿王听懂老女人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再找他。
这跟他预想中他来暴打混小子然后被老女人教训一顿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是他太过分了?
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呀。
“殿下不如先回去梳洗沐浴,若是有别的吩咐叫下人传个旨意就是。”苏棠开始撵人。
“本王……走就走!”小寿王攥着拳头往外冲,连自己来干啥的都忘了。
苏棠叫住准备跟上去的杏子问:“你上次说寿王身边有新宫人,他们可还安分?”
“那些宫人不过在一旁跟着罢了,仍是奴婢和小全子一内一外贴身伺候,奴婢并未察觉什么异常。”
“行,本嫔知晓了,你快去跟着他吧。”
苏棠怀疑小寿王这段时间受到了不好的熏陶,既然宫内无异样,有可能是他在宫外遇到的人。
她可以想办法查,但……这无疑是把手伸到了前朝。
之前昭修媛的事顶多只算是后宫纷争,即便和前朝有牵扯,跟她也没什么直接关系。
而小寿王到底身份敏感,虽然她一直感觉萧景榕对这个堂弟并无敌意,但皇帝的心哪里能轻易被人看透。
她平时和小寿王小打小闹萧景榕可能不在乎,毕竟她身后没有任何能成为小寿王助力的势力。
万一这次真要涉及到皇权之争,不得惹一身骚?
最坏的可能就是萧景榕有意纵容旁人带坏小寿王。
不过他上次还教育了小寿王一顿板子,应该……不至于吧。
可他要是做给天下人看呢?
苏棠本以为她把萧景榕当做一个帅气多金的长期饭票,日子也能得过且过。
然而如今身边让她在乎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能决定他们命运走向的人。
摆在眼前的问题左不过是信……与不信。
苏棠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有多少寻常夫妻同床异梦,她居然在思考和皇帝之间能不能建立信任关系?
大概因为萧景榕的态度太过能迷惑人。
他们的关系一路水到渠成,如若抛开某些既定环境因素,仿佛寻常情侣逐渐磨合相知。
她有时甚至会忽略掉他是帝王,初见时的谨小慎微慢慢被时间冲淡。
即便她并未完全交付真心,但日夜相处的情谊多少会影响人的理性。
正胡思乱想着,乳母见小寿王离开,把换好衣服的萧韶鄞抱出来。
苏棠问乳母,“李姑姑,二皇子适才对寿王做了什么?”
虽说已经猜到个大概,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这……去的时候寿王殿下正在躺椅上打盹儿,二皇子叫跟着的太监用汗巾包上湿泥巴,砸在了寿王殿下头上。”
“他自己动的手?”
“太监们自是不敢的。”
“下次别纵着他,在这宫中还是得谨慎些。”
乳母欠身,“奴婢明白。”
苏棠把人接过,嗔怪道:“鬼灵精,报复完这一次,今后可不许了。”
萧韶鄞站在苏棠腿上,来回踩了两下,“找姐姐。”
姩姩今日去云婕妤处学琵琶还没回来,又给这小子找到转移话题的借口了。
苏棠无奈叹气,“走吧,咱们去昭庆宫接姐姐回来。”
五月暑气渐浓,萧景榕只觉人心也跟着躁动起来,接连都是不好的消息。
顾峥留下禀报,“那两个画师都死了,臣也试过从卖册子的再查,皆无所获。这条线恐怕拿不到证据。”
萧景榕颔首,“无妨。流言散去便算暂且了结此事。只要知道幕后之人方可,本来也没指望能找到证据。”
“皇上既然早有谋算,还让臣去查,这不是拿臣消遣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还敢抱怨?”萧景榕笑骂。
顾峥揉揉鼻子抱拳,“皇上恕罪。”
萧景榕正色道:“还有一事,齐越新君登基,和蚩蛮交往频繁。”
“皇上怀疑他们……”
“嗯。”
“可蚩蛮不是一直在跟咱议和吗?”
“百年抵牾非一夕可除,此事恐怕得你亲自走一趟。”
萧景榕处理完政务,外面已是余霞成绮。
李培顺见状上前,“贵妃娘娘差人来请,皇上可要摆驾兰林宫?”
萧景榕蹙眉,本来就疲惫,去跟贵妃待在一起岂非更累?
“就歇在太极宫。”
李培顺马上明白过来,自家主子这是不想去贵妃那儿,忙道:“皇上不如去瞧瞧长公主?长公主不日要入凤阳阁听学,怕是念着您呢,您也有日子没进后宫了。”
“也好。”
萧景榕到时,苏棠起身行礼,旁边摆着零嘴和话本。
她倒是清闲。
既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又觉得自己不算白忙活,好歹女人和孩子过得好不是?
“姩姩和吉羊呢?”
“姩姩由乳母带着沐浴呢,吉羊已经睡下了,可要让乳母抱来皇上瞧瞧?”
“不必。”
“那嫔妾伺候您梳洗歇息?”苏棠感觉萧景榕挺累的,据说他最近都住在自己殿里,想必政务繁忙。
当皇帝也是真辛苦。
萧景榕颔首。
说是苏棠伺候,其实是宫人端来一应物品,她不过就见缝插针比划两下。
两人躺在床上略闲聊两句,双双闭上眼睛睡觉。虽然苏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景榕专门跑她这儿来睡觉,但人家的地盘想睡哪儿睡哪儿呗。
还没睡着苏棠就觉得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多个人在旁边感觉出风口被挡住了。
苏棠往旁边挪了点。
“动什么?”
萧景榕刚刚酝酿好睡意,被苏棠这一动给整没了。
“热。”
“朕不热。”
苏棠无语。
难不成当上皇帝之后还能爆改冬暖夏凉的体质?真龙附体啊?
他在王府冷得缩成一团又热冒汗那晚上她还记得呢。
“要不皇上盖这床被子,嫔妾盖里面那床?”苏棠想了想,干脆分开算了,免得影响对方睡觉。
萧景榕这会儿还困着,不想旁边的人动来动去,把人搂住,“不必。”
苏棠怕把人惹毛了,只能将就着就这样睡过去。
贵妃派人去请皇帝没请到就算了,又听说皇帝去了别的女人宫里,顿时火冒三丈,一直熬到后半夜也没睡着。
“记档的太监说皇上没幸宁昭容,她毕竟身边有两个孩子,皇上少不得要去瞧瞧。”钰棋清楚自家主子在乎的点是什么,连忙把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不让自家主子的火气进一步加重。
“果真?”
钰棋赶忙继续道:“奴婢哪敢欺瞒您,明日奴婢就让他拿来您亲自看过。这个月皇上本就没进后宫几次,来咱们宫里已经算多的了。”
“可本宫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日萧景榕刚走,便有太后宫里的太监请苏棠去一趟。
苏棠估摸着就没什么好事。
事实也果然如此。
“宫里唯有你儿女双全,是最有福气之人,哀家想着便由你来抄经最合适。”
“嫔妾遵旨。”
苏棠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下来呗。
“只是嫔妾的出身太后娘娘是知道的,嫔妾的字恐怕入不了太后的眼。”
“既写得不好那就慢慢儿地写,一笔一划照着写。关键是诚心。”
苏棠不知道这太后是哪根筋搭错了,你强迫别人抄经别人能诚心给你抄?不在上面下个咒就不错了。
太后恐怕也不是真想用她抄的经,多半就是有意为难她。
太后身边的姑姑把经书递给苏棠,“奴婢斗胆提醒昭容娘娘,抄经需焚香斋戒,有劳娘娘了。”
焚香就算了?还斋戒?
意思是不能吃肉?
苏棠一整个大崩溃,她可以接受少吃肉,但不能不吃肉啊。
“经书抄完之前,你也不必侍寝,哀家会派人告知皇帝。”
苏棠觉着这才是重点。
该不会又是那位贵妃娘娘联合太后整的幺蛾子吧。
不见皇帝就不见呗,好歹让她吃肉啊。
可惜苏棠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拿着一本厚厚的经书回自己宫里抄。
“阿娘在写什么呢?”姩姩凑过来问。
“经书。”
“经书是什么?”
“嗯……经书是很高深的书,等你长大些自然就明白了。”
苏棠抄了半天基本也没怎么看懂。
都说抄经书能静心,大概看不懂自然而然放空自己,可不就静心了吗?
苏棠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阿娘要把这一整本都给抄完吗?”
“没错。”
“要姩姩帮阿娘一起抄吗?姩姩的大字现在写得可好了。”
不愧是贴心小棉袄,苏棠甚感欣慰,但找人代笔必然是不可能的。万一让太后发现,她不仅白抄了,肯定还得被治罪。
“没事,阿娘自己抄就行,姩姩去跟弟弟玩吧。”
“那姩姩帮阿娘磨墨吧。”
“姩姩真乖。”
苏棠轻叹一口气,认命马不停蹄地开始抄起来,这么厚一本,十天半个月都是写不完的。
再不快点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
萧景榕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倍感愤怒。
他这嫡母仗着对他有养育之恩手伸得也太长了些。总以为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仰仗她当年挑中他养在身边。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真任由她和贵妃摆布。
皇后并无异色,“这是好事。”
荷露起初并不明白自家娘娘这话的意思,有贵妃那样的人在,哪里会是好事?
直到见着皇上的态度。
皇上并未让贵妃一同坐下,而是吩咐她站在一边侍膳。旁边还有不少伺候的宫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皇宫规矩森严,即便位至贵妃,也仍只是妾,想要上桌吃饭需得皇上这个主子同意才行。
贵妃恨得手抖,却仍旧只能赔笑。
一顿饭吃完皇上跟着自家娘娘回未央宫,贵妃灰溜溜地离开,不知私底下得恼成什么样子。
经此一事,宫里那些站队贵妃的人,自然少不得要重新谋算,贵妃是不是值得他们押宝。
荷露回忆起自家娘娘一直以来对贵妃的纵容,惊觉自家娘娘是特地下了一盘棋。
她本以为自家娘娘是不敢教训贵妃,原来是想借皇上之手。
第二日贵妃称病告假。
荷露等请安的嫔妃离开后问,“娘娘之前是有意对贵妃宽让的?”
“寻常嫔妃左不过仗着家里的势力,便是尊如白淑妃,也只需恩威并施让人挑不出错处即可。”
皇后说完这话看着镜中仍略带病容的自己,涂上口脂继续道:“但贵妃不同,她有太后撑腰,事事皆借着太后的名头。本宫不能明面上打压她,留下不敬婆母,忤逆不孝的话柄。不如让她得意忘形,自掘坟墓。”
若是她一开始就教贵妃规矩做人,皇上哪里能知道贵妃的肆意妄为,兴许还会看在贵妃情深意切的份儿上,对她另眼相待。
这宫里真正能决定生死祸福的除了天意,便唯有皇帝,只有贵妃彻底惹怒了皇帝,才是她衰亡之时。
就算……自己活不到安儿长大成人那天,继后也绝不能是贵妃。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已过巳时。”
“让乳母把三皇子抱来,咱们去瞧瞧宁昭容,抄经一事是委屈她了,想必见着三皇子能宽慰些,这孩子最能逗人开心。”
荷露面色稍显犹豫,“您总叫三皇子亲近宁昭容,将来皇上若将三皇子还给她,岂非……”
皇后不以为意,“就是要这样才好,如此……嫡子便只会有安儿一人。再者本宫也不愿做那斩断母子缘的恶人,贵妃作威,本宫施恩,宫里的人才能看清孰是孰非。”
苏棠见皇后亲自来自己宫里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了,比萧景榕来时还紧张,赶忙起身行礼,让宫人备好茶点。
顾着皇后身体不好,又叫人特意多加几个软垫,防止久坐疲累。
“你坐下陪本宫说说话就是。”皇后抬手示意她坐下,“你也有几日没来看力宝了,瞧瞧又长出了一颗新牙。”
苏棠不是不想看,只是太后和贵妃时时刻刻盯着后宫的动向,她老去皇后宫里看孩子,届时再给她们找到发难的由头。
自己遭殃不说,说不定还得影响皇后和孩子。
毕竟她在自己宫里什么都没做都能祸从天降不是?
苏棠掰开力宝的小嘴一看,果然长出了上下两颗小白牙,可可爱爱的。
“可要给他断奶了?”算算力宝也快满周岁。
“再等些时日吧。”皇后佯怒,“你这个亲娘倒是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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