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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这话正好被门外的乌珠听个正着,她直接推门而入,话语间怒意难消,“多珠,公主让你快些。”
“知道了。”兰御女假意拿起簪子往头上比划,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对方。
待乌珠离开后,兰御女将簪子用力插入发髻中,“还敢直呼我的名字,瞧着吧,等我生下皇子……”
锁芸被镜中人可怖的眼神吓得连忙低头。想不明白这兰御女作为蚩蛮公主的陪嫁侍女,为何能这样快背主。
二皇子的周岁宴没有大办,只是把各宫嫔妃聚在一起,再请个戏班子演上几出热闹戏。
“吉羊,看这儿。”
上次大病一场过后,皇后便寻思给二皇子取个乳名,好养活。找专门的术士卜算,取了“吉羊”两个字。
许是这个名字真有几分效用,小家伙总算没辜负苏棠怀着孕照顾他一晚上,后来再没生过大病,平平安安长到周岁。
模样继承了仇锦月的桃花眼和萧景榕的高鼻梁,越看越讨喜,任谁见了都忍不住逗上一逗。
但这小家伙认生,也就皇后、乳母,外加一个苏棠能抱他。
别人抱他不肯,见了苏棠就扑腾着身子往她怀里钻。但苏棠大着肚子不好抱孩子,只得拿出一根手指让他捏着玩。
这崽子“咿咿呀呀”不知在念叨什么。
“父皇,父皇……”苏棠见他能开口了,索性教他说话。
至于说什么,自然是奔着讨好全场地位最高的那位去。
小崽子很给面子地开口:“呼啊,呼啊。”
……学得一点都不像。
萧景榕见苏棠吃瘪也起了逗孩子的心思,从乳母手中把自家儿子接过抱在怀里。
这小家伙挣扎两下还真被萧景榕抱住了,比在其他人怀里安分许多,只是仍然攥着苏棠的手指。
或许是因为小婴儿喜欢男性宽阔身躯带来的安全感。
“浮、昂……”
一直语不成语,调不成调的小家伙竟然在这时候冲着萧景榕把苏棠教的两个字勉强喊出来了。
这小家伙……挺会审时度势的啊。
萧景榕直接当场表演什么叫龙颜大悦,吩咐李培顺给皇后、苏棠还有伺候的人送了不少赏赐。
个别嫔妃在旁边一口银牙咬得稀碎,为着今日能见到皇上的缘故,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到头来却被宁婕妤一个大肚婆钻了空子。
宁婕妤这另辟蹊径争宠的法子她们算是长见识了,自己年纪大不要紧,可以靠孩子啊。怪不得人家能一跃两级升到婕妤的位份。
她们连夜练习抱孩子还来得及吗?
当晚萧景榕自然而然到苏棠宫里。
“妾身近日起夜频繁,恐打扰皇上休息,不然……”苏棠想着先说断,后不乱,免得萧景榕后面怪罪她影响他睡觉。
她虽然体质好,但毕竟已经是孕晚期,该有的症状不可避免,像尿频,水肿啥的。
萧景榕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前段时日朕忙着亲耕之礼,未曾踏足后宫。”
这事苏棠似乎听皇后讲过。
萧景榕专门解释一遍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并不是嫌弃她怀孕所以不来看她?
算他有点良心吧。
苏棠甜甜一笑,“妾身知道。”
“歇息吧,你睡外面就是。”萧景榕拉着苏棠往床榻走去。
半夜苏棠果然被尿意憋醒,平日她都留着好几盏灯,但今日怕晃得萧景榕睡不着都给熄了。
只能提着灯笼往隔间走。
刚走两步萧景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下人把烛台都点上,别摔了。”
苏棠回头,“吵着到皇上了?”
“无妨。”萧景榕撑起身子,“让贴身宫女搀着你去。”
沉鹭听到传唤进来扶苏棠去隔间解决生理问题。
片刻之后苏棠躺回床上。
“灯就这样亮着吧。”萧景榕拦住她吹灭床头蜡烛的动作。
“可……”
“无妨,睡吧。”
苏棠这才心安理得地睡下。
谁知刚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眠,她的小腿猛然被剧烈的疼痛侵袭。
……抽筋了。
苏棠猝不及防地低叫一声,但很快咬着牙忍下来。
萧景榕仍是发现她的异常,“何事?”
“……回皇上的话,妾身腿好像抽筋了。”苏棠缄默了一瞬才缓过劲来回答萧景榕。
“你别动。”萧景榕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是左腿?”
“嗯。”
“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不必,最近时不时会这样,揉一揉缓过来就好了。”苏棠大着肚子自然不方便,平日都是沉鹭和时鸢帮她按摩。
萧景榕闻言没再说话。
苏棠忍着痛呼打算先抗一下,如果迟迟不好再让沉鹭进来帮忙。
谁知萧景榕沉默片刻后把手放到她的腿上轻轻按压,轻声问:“如此可好些?”
苏棠惊了,连疼痛都顾不上,“皇上……这……”
“别说话,放松。”萧景榕另一只手提过被子给她搭上。
苏棠脑子懵懵的,这可是皇帝诶,她是不是在做梦来着?
剧烈的疼痛提醒她不是。
“好,好了。皇上不必按了,快些歇息吧。”苏棠拽拽萧景榕的寑衣。
“不疼了?”萧景榕并未立马松手。
“嗯。”
“疼就别忍着,朕可以再按些时候。”
“真,真不疼了。”
萧景榕声音含笑,“怎么还成结巴了?”
苏棠艰难地翻过身面向萧景榕,抬手捻起他一撮头发在空气中打转,“妾身这不是受宠若惊吗?”
萧景榕无视她耍怪的小动作,将她凌乱的额发拂开,“嘴里说怕痛,真疼起来又忍着做什么?”
苏棠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皇帝都能给她按腿,哪个男的有借口不在孕期照顾老婆!

折腾完殿选,新入宫的嫔妃名单总算定下来。
令苏棠意外的是一共只选出六人,且给的位份都不高。
最高封了一个正五品美人,只比苏棠当时进宫的才人位份高了一级而已。
余下还有一个才人,两个小仪,一个宝林,一个御女。
苏棠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自己考上的果然比不上白淑妃她们那批提前保送的。
不过苏棠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权力替她们可惜哦。
作为宫里的老人,有新人进宫她是不是该焦虑一下?
然而萧景榕没给她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死男人最近哪根筋搭错了,除了去皇后那里比较多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来鹤羽轩陪她睡觉,完全把新人晾在一边。
苏棠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在那方面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来她这儿掩耳盗铃,逃避责任。
虽说男人的花期短……也不该这么短吧。萧景榕不过才二十四而已。
况且他一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也不算多,不至于纵欲过度导致肾虚吧……难不成是前朝的政事太耗心力了?
“皇上,您是不是……”
萧景榕闻言略带疑问的眼神投向苏棠,漆黑的眸子微闪着光泽,看得苏棠心里发虚。
这种问题不管怎么组织语言都问不出口啊!
要不然……还是身体力行地检查一下?
苏棠说干就干,当晚便羞红着脸试探了一波。
事实证明功能很健康,不是一般的健康。
“等孩子生下来……”萧景榕微沉的呼吸喷洒苏棠在耳后,后面的话她并未完全听清,只大概听到“算账”什么的,直吓得她浑身瑟缩打颤。
薄云掩去屋内旖旎流转,门外风清月明。
李培顺倚着门根思考半晌后自言自语:“你说咱是不是该劝着些?”
这皇上老宿在怀孕的嫔妃宫里,这要是传到前边儿,不知有多少大臣要以有碍传嗣为由上谏了。
“劝谁啊?师傅。”一旁的小太监凑到他跟前。
李培顺拂尘一甩,“别瞎打听,小兔崽子。”
然而事实证明李培顺仍然不够了解自己伺候的这位新君。
就在后宫新旧嫔妃还没来得及打探清楚皇上在宁婕妤那儿什么情况时,另一个变故立马引起她们的警觉。
那个初时惊艳众人,后来默默无闻的昭修媛忽然一跃成为阖宫上下最得宠的妃子。
接连十好几日,皇上即便不召她侍寝,也少不得陪她用膳。
见风使舵是宫里的最常见的事。
兰御女被皇上宠幸的那些时日,即便她位份比昭修媛矮了一大截,内侍省送给两边的炭火、瓜果一应常物的份例几乎相差无几。
毕竟总不能让皇上来时,没东西可招待。
可如今却大有不同。
一个公主,一个婢女。一个高贵,一个低贱。一个形貌昳丽,一个仅算得上平头正脸。
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差距。
两人同居一宫,昭修媛得宠预示着兰御女失宠,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虽然没人说得清当初兰御女是如何突然得了皇上宠幸,但不影响众人顺应时势。
兰御女透过窗缝看着那道明黄身影从正殿出来,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口中呐呐自语,“分明骨子里就是下贱,当初又何必装什么清高?”
锁芸一边将兰御女发气扔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一边暗中不屑地撇嘴。
兰御女突然走到她跟前,语气森然,“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瞧不起我?”
锁芸吓得立马跪地求饶,“御女明鉴,奴婢没有。”
“没关系,咱们慢慢儿来。”兰御女用指甲划过锁芸的脸,引得对方浑身激灵,“走吧,去正殿拜见拜见咱们的主位娘娘。”
乌珠一见兰御女,直接夺过小宫女手中准备端去倒水的铜盆,“哗啦”泼在兰御女脚边,拦住她走上台阶的步子,“你来做什么?”
“乌珠,让她进来。”殿内传出昭修媛的声音。
“奴妾参见昭修媛。”
“你如今连公主也不肯叫我一声了吗?”
兰御女闻言抬头,只见面前的昭修媛眼含水波,浑身上下透着被男人滋润过后的娇艳。
嫉妒顿时像毒蛇一般吞噬着她的每一寸血肉。
她微笑着回应,只是笑容不达眼底,“这里是大雍皇宫,不是蚩蛮部落,宫里只有一位未满十岁的小公主。奴妾只是听娘娘的吩咐,在这宫中谨、言、慎、行。”
“多珠,我本非有意和大雍皇帝……”昭修媛话说到一半自觉不合适,双颊绯红地咽了回去。
“公主和她解释什么?她侍寝之后可有把公主放在眼里?”乌珠一脸不忿,又转头质问兰御女,“公主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兰御女却不曾理会她,而是直直盯着昭修媛的眼睛。
“我本来能在家中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因为你一句喜欢和我一起玩,王上一声令下迫使我十岁起就得跟在你身边端茶倒水。”
“我费尽心思接近穆吉特想让他喜欢我,就因为你扔给他一把不要的野花,他第二天就拒绝了我。”
“我和你同为嫔妃,你却总拿主子对奴才的口吻教训我,纵容你的侍女毫无顾忌地直呼我的名字。”
“是你亲口否决我劝你接纳大雍皇帝的提议,我才主动爬上他的床,现在瞧瞧你这样子,你敢说你是不情愿的吗?”
昭修媛咬着下唇,一双美目中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惊讶,愤怒,羞惭。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兰御女一边嘴角挑起弧度,“我怎么想的不重要,既然娘娘已经承宠,就尽心尽力侍奉大雍皇帝吧。”
“侍奉”二字被她咬得尤其重,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欺负公主心软不敢罚你是吧?”乌珠在一旁听不下去,出声警告兰御女。
“乌珠。”昭修媛抬手阻止乌珠继续说下去,直直迎上兰御女怨恨的目光。
“多珠,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并不知道你心中有那样多的委屈和不甘。”
话到此处昭修媛的语气从温声转为凌厉,“你要争宠我不拦你,但我劝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那晚上的事便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兰御女面色稍凝,而后展颜,“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安安分分待在自己殿中,亲眼看着娘娘遭大雍皇帝厌弃,囚禁在这深宫里面。”

小满过后日头渐毒,苏棠歪在竹椅上打扇。虽说有冰块的寒气,但心中燥意不减。
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姩姩享用内侍省新送来的冰镇瓜果。
“婕妤别看了,等皇子生下来,您想吃多少都成。”时鸢接过苏棠手中的扇子走到跟前替她扇风,顺便挡住她渴望的视线。
“就知道哄我,生完不还得坐月子吗?等月子一过,都该入秋了。”苏棠瘪嘴,“罢了罢了,你们赶紧分来吃掉,看得我心烦。”
萧景榕从殿外进来,听到这话心里发笑,只得安抚面前的馋猫,“届时新贡的荔枝石榴都给你。”
苏棠坐起身子想行礼,被萧景榕拦下。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苏棠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从腿间流下。
该不会是羊水破了?
……不过正常是不是应该先阵痛才对?
“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苏棠僵着身体不敢乱动,压低声音悄咪咪道。
萧景榕毕竟不是女子,思考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耳热,“传太医来?”
他眼底透出些微不可察的紧张,上前拉住苏棠的手。
别的不说,苏棠是真挺欣赏萧景榕这一点。
正常这个时代的男人听到女人家这些东西多少觉得肮脏晦气,萧景榕似乎倒从来没嫌弃过,可能是因为战场上下来早就见惯各种血腥肮脏?
而且她本来一直没长妊娠纹,孕期最后一个月突然冒出两三道,急得她大哭一晚上。
最后还是萧景榕抱着她安慰说他身上的疤比那难看多了,她都不嫌弃他,他自然也不在意,又让人准备各种药膏。
苏棠当然不完全是因为男人才讨厌自己身上长纹,但有这番话至少聊胜于无。
她也只能学着坦然接受身体上的变化。
“妾身先去瞧瞧怎么回事。”
苏棠在沉鹭的搀扶下起身进内室换裤子,换下的裤子上面果然染着血迹。
于是传何长意来一问。
何长意把脉后道:“娘娘既已见红,多半这两日便会生产。”
苏棠闻言心里一下子慌起来。
萧景榕看出她的情绪变化,沉声命令,“势必保证宁婕妤顺利生产。”
“微臣遵旨。”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又煎熬,苏棠只要感觉肚子稍微有点动静就总担心自己要生了。
不过好在产婆和太医都在随时待命的状态。
但奇怪的是萧景榕干脆把他的奏折也搬到她殿里来批。
不是哥们,你待在这儿其实也没什么用吧?
而且她有那么受宠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苏棠回忆起自己和萧景榕一路相处的历程,虽然腻歪的时间不少,不过萧景榕骨子里比较克制,大部分都是她主动的,而且其实并没有什么互诉衷肠的时刻。
萧景榕作为皇帝,情绪不轻易外露是他的基操,所以她一直也没完全搞懂他的情感。
作为一个伴侣,他做不到忠贞这一点就足够失败。但要说作为一个身份是皇帝的伴侣,苏棠对他已经相当满意了。
所以她懒得管那么多,既然他愿意陪着,那就陪着呗。
两日后的亥时,苏棠肚子开始阵痛,伴随着羊水流出,不多时疼痛快速侵袭她的大脑,她只能躺在床上跟着产婆的指示不断调整呼吸,活动下体。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唯一的意识便是赶紧将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产房外萧景榕眉头紧锁,皇后赶到和他一同等待。
“如何?”萧景榕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向何长意问一次情况。
产房内安静得出奇,没有传出苏棠大声的痛呼,反倒让人放心不下。
虽然萧景榕面上并无急色,皇后却感觉得到他的担心。
“皇上不必担忧,婕妤这一胎胎位很正,微臣已经开了方子给婕妤服下,尽可能减轻婕妤的痛楚。”
到子时尾刻,产房内终于传出婴儿明亮的啼哭。
产婆将孩子裹好抱出,“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宁婕妤成功诞下一康健的小皇子。”
“宁婕妤如何?”
何长意接过话茬,“回皇上的话,婕妤力竭虚弱,但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便可。”
萧景榕这才缓下神色,“赏。”
皇后亲自进去看过苏棠,吩咐宫人打理好一切,再出来却见萧景榕仍无离开之意。
“臣妾已经瞧过,宁婕妤确实并无大碍。再过些时辰皇上便该上朝了,臣妾陪皇上回去洗漱更衣吧。”
萧景榕抑制住进去看苏棠的冲动,微微颔首,提步离开。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飘着几朵洁云,大地朦胧一片,微光透过窗纸照在锦被上,反出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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