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忍足和花鸣亲昵的姿态,此刻的迹部完全没有看到花鸣的喜悦。
他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但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忍足要欺骗自己。
难道忍足喜欢花鸣?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迹部试图用理智公正的思考,花鸣和忍足只见的关系,并不觉得哪里过于暧昧。
一时间,两人之间都陷入微妙的安静。
迹部坐在驾驶位,忍足坐在副驾驶。
静默无声。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北川花鸣。”就算大脑试图重新掌管理智,但迹部还是无法克制愤怒的情绪,僵硬着语气,声音尤为低沉。
听到这话,坐在副驾驶,还是再考迹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忍足,一脸茫然的抬头,条件反射的回答道:“我是不认识你的未婚……”
话到一半骤然止住,作为一个并不蠢,甚至各种意义上相当通透的人,忍足似乎有点意识到什么。
迹部的未婚妻叫北川花鸣。
而他的朋友之中很不凑巧的也有一位叫北川花鸣。
难道说——
某种可能性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忍足一脸惊疑不定的看迹部,对方黑漆漆的表情显然和愉快搭不上边。
如果是吃醋,这个表情好像有那么一点合理。
吃醋?难道迹部的未婚妻就是他认识的北川花鸣?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知道?
忍足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没睡醒,余光扫了眼迹部那张冷脸,咽了咽口水:“你是说,北川花鸣医生是你的未婚妻?”
说到后面,忍足自己就先忍不住的拔高嗓音,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
看到迹部稍微缓和一点的脸色,他满脑子都是: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我问了花鸣,她说不认识你,不是,你什么时候认识花鸣的?难道她骗我?”同样被带偏的忍足懵逼脸。
毕竟北川花鸣和迹部景吾,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
理智稍稍回笼,迹部脑子里回放刚刚的画面,忍足和花鸣虽然姿态亲昵,但也没做出过分亲密的举止。
又听到忍足的质问,迹部沉默。
车内安静无声。
整个地库都显得寂静。
紫灰色的瞳眸在黑暗中微闪,直勾勾凝视忍足那张脸,理智重新上线,迹部垂下眼眸,旁敲侧击:“她不认识我?”
“不认识!”忍足回答的相当肯定,“我刚刚才问过。”
等下,虽然花鸣说不认识迹部,但是按照迹部这表情,完全不像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最起码,忍足认识迹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迹部在网球之外的事情上,情绪外漏的这么明显。
也就是说,花鸣可能骗了他?
“难道花鸣骗我?”不等迹部回答,忍足自己就先开始怀疑自己得出的结论。
比起花鸣,忍足本能的更相信自己的好兄弟。
所以花鸣为什么要隐瞒,说自己不认识迹部?
秉承着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人生理念。
鬼使神差的,忍足看向迹部,“你真的有未婚妻?”
被忍足的目光看的有些古怪,迹部沉默,按理来说,花鸣在自己世界是自己的未婚妻没错,但是这个世界……
大脑的理智重新上线,通过手机留下的痕迹,迹部很确定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未婚妻。
连女朋友都没有。
是个彻头彻尾专注事业的单身狗。
他犹豫了下,摇头。
心底的想法逐渐变成现实,忍足忍不住瞪大眼,果然!
一瞬间,忍足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小说古早剧情,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破镜重圆。
“……等下。”脑补已经百万字,骤然发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满脸困惑的忍足扭头看向迹部:“你高中是在英国念的才对吧,那你什么时候和花鸣谈过?”
时间线好像有点对不上?
国中时期绝对不可能,那时候迹部完全没有恋爱的样子。
发现盲点,忍足摸了摸下巴,总感觉哪里都不对劲:“花鸣也没出国留学过,难道是高三的时候?”迹部高三的时候倒是回日本念过一段时间。
但是迹部在冰帝高中部,而花鸣是医学高中。
察觉到漏洞,忍足满脸疑惑。
逢水相萍、一见钟情?
迹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微微用力,浑身绷紧,表情有点僵硬,比起忍足的询问,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和花鸣在一起了?”
“没有!”回答的相当果断、
忍足倒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医院里有不少前辈,都喜欢把他和花鸣凑到一起。
狐疑的目光落在忍足的脸上,迹部的声音有点沙哑,波澜不惊的眼中荡漾起清晰的愉悦:“真的?”
他现在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平行世界的花鸣没有转学,所以不可能进入学生会,更不可能认识自己,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花鸣和自己是没有交集的。
但是忍足是医生,花鸣也是医生,他们两个有交集于情于理来说都是正常,毕竟日本优秀的医科学院和顶级医院就那么几个。
虽然已经理清楚大概状况,也知道不存在自己被绿这种可能性,但一想到花鸣会和忍足在一起,迹部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太好。
他还没有大方到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后,还能毫无芥蒂的祝福他们。
“……”简直比任何小说剧情都要扯淡。
迹部的骄傲让他无法和忍足解释自己无法接受花鸣和他在一起,又觉得说自己是平行世界来的太扯淡,第一次词穷,他抿了抿唇,有点不知所措的尴尬。
忍足还是第一次看到迹部这副模样,要不是场合不对劲,他高低得嘲笑一下对方。
这幅样子不就是爱而不得的霸总吗?
“咳咳。”迹部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刚刚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现在圆谎显然也圆不过去,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作为一个看了不少小说和爱情电影的纯爱党,忍足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可能性,最后,克制不住的压低声音:“难道你对花鸣一见钟情?”
迹部诡异的眼神落在忍足那种隐隐带着兴奋的脸上。
第一次生出羞涩尴尬的情绪,迹部握拳抵唇,“……对,本大爷对花鸣一见钟情。”
忍足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抬手拍了拍迹部的肩膀:“没想到你竟然会玩暗恋那一套啊。”
迹部:……不,我明恋。
对于忍足的性取向这件事,花鸣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她和忍足最多是比同事好一点的朋友,她能有啥看法……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上班之后彻底消失,虽然她不坐诊,但忙起来比坐诊还可怕。
春末夏初之际,气温逐渐升高。
今天正常只有两台小手术,但下午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
人送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心跳一度归零,最后还是靠着电击才勉强有了心跳,花鸣和另一位医生不敢耽误,立刻把人送进抢救室。
整整四个小时的高压急救,眼睛酸涩,刺眼的手术灯下是大片血肉模糊的肉,缝合血管带来的压力让她有点窒息。
“抽血。”
血液堆满胸腔,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屏息凝视,所有人都绷紧着神经。
“剪刀——”
“线——”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等到结束的时候,花鸣长长吁出一口气,肌肉的酸胀感反馈而来,手都在发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平稳了,带去重症监护室吧。”负责主刀的长村医生开口。
手套上全是血迹,他脱下沾满血的手术服,看到花鸣撑着手臂喘气的样子,眼中流露出笑意:“怎么样?”
“好累——”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口罩声音多少有点失衡。
护士准备把人带出去,花鸣看了眼仪器,对方心律逐渐平稳,呼出口气,笑着说道:“总感觉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疲劳过度就是有这种感觉。
旁边的护士长带着小护士把人送出去,其他护士负责清理器具,人救回来大家的心情也没那么紧张,开始闲聊起来。
“真惨,听说这场车祸一家六口人,只活下来两个,一个他还有一个小姑娘,才八岁。”护士一边整理器具一边开口。
只剩下八岁的小姑娘啊,花鸣摇摇头,当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生离死别实在是太常见了。
“出去先吃午饭吧,别多想。”长村医生拍了拍花鸣的肩膀。
他们这场手术差不多做了六个小时,花鸣收起无用的情绪,应了一声。
去吃饭之前肯定要先把手术服收拾一下,等真的吃上一口热乎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她今天得加晚班,所以距离下班时间还早。
吃完晚饭,花鸣的手机收到一条添加好友的短信。
【迹部景吾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嗦着面条的花鸣看到那个跳出来的短信,肉眼可见的茫然。
垃圾短信?
等下——
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眼熟?
花鸣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所以轻易的想到这个名字早上的时候忍足好像提过。
所以早上的时候忍足问她,难道是想当红娘?花鸣表情微囧,犹豫了下,点了赞同。
“北川医生——”护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花鸣也没来得及理会信息,把手机放回口袋,三两口吃完最后一口饭:“怎么了?”
她急匆匆走出去,误以为是又有急诊。
护士带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她身上满是擦伤,不过已经清理过,所以虽然有点狼狈,但是看起来还可以。
“这是谁?”花鸣眨眨眼。
护士凑过来:“早上你做完手术去重症监护那个女人的女儿。”
对方一提醒花鸣立刻就想起来了,她下午还得再去看一下对方,不过——
“这孩子?”对方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苏醒,显然不可能带孩子。
听到花鸣的询问,护士叹气:“这孩子从治疗好了之后就一言不发。”刻意压低声音:“看起来是受到大刺激了,她外婆外公还没赶来,护士长让我问问你这边能不能让她呆一会儿,你下午没手术了吧?”
“……是。”花鸣低头看向那个孩子,就如同护士说的,小家伙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那辆车上总共六个人,她弟弟、父母、爷爷奶奶。
但是活下来的只有她和妈妈,并且现在她妈妈还在重症监护室,也不确定是否能够顺利醒来,并发症也不确定是否能安全度过。
一切、一切都是未知数。
“放我这吧。”心生怜悯的花鸣叹了口气。
“这孩子很听话,不会哭闹,要是哭起来,你让护士带到我们那儿,我等会儿有一台手术要跟。”护士也跟着叹气,说完后,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放低声音:“礼奈在花鸣医生这里等外公外婆好不好?”
小姑娘麻木的点点头,面无表情,就像惊吓过度回不过神的呆滞。
那个叫礼奈的小姑娘白净的小脸都是擦伤,花鸣伸手从护士手中接过了小姑娘,把她带到办公室内。
关上办公室的门,花鸣把她带到椅子上,温柔的询问:“你叫礼奈对不对?”
小姑娘有一双特别漂亮的蜜色眼眸,眼睛圆圆的,很大。
礼奈眼神微闪。
“我给你倒一杯水好不好?”见她会有说话,花鸣也不强求,见她没反抗,摸了摸她的脑袋。
花鸣给她放了小饼干,又放了水杯,但礼奈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麻木的像个木偶人,即使想要安慰她却无从下手。
压下想要叹气的念头,花鸣重新桌在椅子上,看起了她母亲的病例资料。
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花鸣看入了神,一时间也没来得及理会小姑娘,直至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抬起头:“请进。”
护士拿着单子探进来一个脑袋:“北川医生,现在要开始查房了。”
“哦哦,已经到这个点了啊。”花鸣回过神,站起身,护士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惊讶道:“这是你的妹妹吗?”
三两下收拾好东西,花鸣抬头,摇摇头:“不是。”
她走到小礼奈身旁,压低声音,温温柔柔的开口:“小礼奈自己坐在这儿等我回来好不好?”
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小姑娘抬起头,脸上的情绪依旧少的可怜。
她伸出手,拉住了花鸣的白大褂,仰起头,那张擦伤的脸透着白净抬起:“你、”
见她说话,花鸣惊讶,安静的等待她说完。
“你、是要、去看我、妈妈、吗?”
刚说完,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响起,礼奈终于哭了出来:“我会、成为没有、妈妈的小孩吗?”
“哇啊啊——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想要妈妈。”
痛苦的哭声响起,花鸣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哭、不哭。”
礼奈直接抱住了她:“呜呜呜呜,医生,我想要妈妈。”
“重症监护室你不能进去,不过,你可以在外面等,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妈妈?”花鸣不知道怎么安慰突然哭起来的小姑娘,尽可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礼奈的哭声变小了一点,红红的眼睛泪汪汪的:“我、我想去看妈妈。”
花鸣:“好。”
在花鸣哄孩子的时空隙。
迹部和忍足两人出现在酒吧包厢。
灯光略有点幽暗,两人坐在吧台上,调酒师一对一服务,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朦胧起来。
来酒吧也是忍足的建议,主要是他真的很好奇而且八卦,迹部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花鸣的?他完全没发现这两人认识!
而且最重要的是酒吧很适合买醉。
万一迹部被拒绝,他可以无缝陪对方买醉。
迹部加了花鸣的联系方式,安静的等待对方回信息,两人端着酒杯时不时来一口。
清冽的酒香夹杂着水果的气息,冰块在杯子内碰撞,迹部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喝酒而变得平和,反而……越来越急躁了。
为什么花鸣还不回信息?
“怎么样?”一杯酒下肚,忍足八卦询问。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但除了花鸣接受了他的好友邀请,对话页面只有他发的一句话,并没有回话。
迹部:“没回信息。”
所以她为什么不回信息?
“……啊,应该是在忙吧。”忍足安慰某个焦急等待的家伙:“毕竟医生这个职业相当忙碌。”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忍足还是凑过去看了眼。
紧接着陷入沉默。
迹部发的信息很有礼貌,简单的一句话:【你好,我是迹部景吾。】大概就是这样。
不得不说,这样的开场白有点蠢,完全没有让人接着聊下去的想法。
忍足脸上的表情充满一言难尽,抬头看向迹部那张过于俊美的脸,直白开口:“……你这样很难追到对方。”
在追人这个方面只有一次经验,并且还是一次成功,所以即使迹部恋爱了很多年,也依旧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
听到忍足这么说,秉承着不耻下问,努力学习的良好态度,迹部思考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委婉开口:“我觉得我具有人夫感。”
“???”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忍足动了动唇,差点脱口而出:【你和人夫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男的。】
压下吐槽的念头,忍足疑惑:“……追人和人夫感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追过一次花鸣,所以在花鸣喜欢的类型上有点自得,迹部挺直腰背,眉宇间透着隐隐的自豪感,靠在椅子上,手掌端着酒杯:“嗯哼,花鸣喜欢有人夫感的男人。”
“欸?是这样吗?我记得她上次说喜欢温柔系的。”忍足惊讶。
他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忍足:“不,绝对是人夫感!”
忍足推了推眼镜,决定不和恋爱中,不,是暗恋中智商骤减的男人较真,拿出手机:“这种东西直接问就好了。”
查房结束,花鸣带着礼奈回到办公室。
“你妈妈恢复的很不错,姐姐带你去吃饭好不好?”花鸣询问礼奈。
哭过之后,有了一点点孩子气,礼奈乖巧的点头。
花鸣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顺手打开手机恰好看到忍足和那位叫迹部景吾发来的短信。
迹部:你好,我是迹部景吾,忍足的朋友。
啊,这个该不会就是刚刚那个男人吧?花鸣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忍足被查了?
花鸣生怕对方误会,立刻客气的回了个:【你好,我是北川花鸣】
然后就看到了忍足发的信息。
忍足:花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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