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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去种田(深白加蓝)


李妍年顿时明白了,赵旭一定是跟逸王说了荷花染病的事,而逸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决定与之配合,以热疫为由,压下以清水镇为圆点辐射至周边所有村庄的兵役。
“可是,就我堂姐一例热疫病症,朝廷能同意吗?”李妍年还是对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表示怀疑,她这几天都忙着照顾病人,压根不知道赵旭背着自己已经做了这些打算,除去一开始的惊讶,现在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被背叛感。
荷花的病是怎么治好的,他当时也在场,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有太多不能外道的秘密,甚至事关生死。可他转眼就把荷花的事情给捅到顾家别庄去了,赵旭到底想干什么?
赵旭要是知道李妍年这会儿心里所想,指不定得觉着有多冤。此刻他还觉着自己替李妍年做了一件大好事,解了她心头之忧,大尾巴正翘得厉害呢,便不无骄傲地卖弄道:“这个你放心,一切都有赵……我父王罩着呢,再还有杜家当大夫的少爷在,这事一定能成。”
杜回春这时才觉着自己有一点存在感,应声说道:“其实并不止你堂姐一例病症,其他村也有类似病人,只不过彼此相隔不在一个村里,病死了村民也只以为是饿死了或冻死了,没人往瘟疫上想。”
李妍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杜回春回到之前的话题,朝李妍年逼问道:“到底是谁给你堂姐换的药?还有药方和药渣在吗?”
李妍年原本还想着该拿什么理由搪塞他呢,这会儿听他这样问,倒是找着思路了。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旭就抢先说道:“是个游方的先生,路上遇见我们,听见哭声便问了几句,晓得是个这样情况,便留了几个药丸子,说吞服就好。总共三颗药丸,也都叫病人吃下了,什么都没留下。”
杜回春明显不太相信这一番说辞,但看李妍年和赵旭两个的脸色,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这一趟显然是白来了。
作为医者,虽说杜回春不是那种有父母心的人,但生平遇见了必死的病人,心里总还是觉着遗憾和懊恼。遗憾自己生平所学并未有解,也懊恼在定数面前,自己仍是无能为力,并不像人们称呼他的“活神仙”那样,真能活死人药白骨。
可这一次不同。
明明是将死之人,也经他之口,确定是生日无多,可转眼那人偏偏救活了,还是活蹦乱跳些许几十年都死不了的那种!他救不了的,旁人随手救了,这种感觉就跟生吞了个蛤蟆一般恶心难受。
杜回春难掩失望地看了两人一眼,准备起身告辞,出门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叹了口气:“照你们这样说,那游方先生也是无处寻觅,那真是可惜了,杜家庄上,朱子村里,也还有几个这样的病人,病得还比你堂姐浅些。我原本以为,还能从你们这里问出些什么……哎,既然这样,我先回去回话了。”
李妍年下意识出声叫住了他,可等杜回春真回过头来,眼含希望地看着她时,李妍年脑中警钟敲响,仓库里调动了一半的兽用抗生素又落了回去。
她咬着唇,半是回忆半是假装,和杜回春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先生有说过那丸子是照着清瘟败毒散造的蜜丸子,怕我不信他,还说过里头的几味药材。”
这下子杜回春和赵旭两个人都看向她,只不过前者是激动,后者是惊讶。
“都有哪些?你快说,等等,你家里有笔墨吗?我得先记下来。”
赵旭很快就把东西给准备齐全了。
李妍年装作费力回忆的样子,其实是照着系统里的商品说明页里的方子念,每样药材的分量她只说是记不清了,相信杜回春身为一个大夫,而且还是医术比较高明的大夫,对照着总能摸索出来的。
“我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些了。当时我就是看他还像个正经大夫的样子,而且你都说了,我堂姐时日不多药石无医,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好歹最后试试,结果就这么试成了,我姐当天就醒了过来。”
杜回春小心翼翼地吹干纸上的墨渍,不放心地又跟李妍年核对了一遍,这才如获重宝地离开了。
等人走了,赵旭看着李妍年的脸色并不太好的样子,心里一个突突,小心道:“村里的兵役解了,你怎么看着还不高兴?”
李妍年朝他龇了龇牙:“差点被你吓死,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你什么时候去的顾家别庄?下回要做什么之前千万跟我说一声,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赵旭委屈:“这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李妍年翻个白眼,可别了,这回惊是有了,喜?好吧,也是有一点的,至少短期内,她那点圣母病引起的幸存者内疚感不会再来折磨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父王怎么肯同意?兵役不是现在朝廷的头等大事吗?揽下这件事算是有些触朝廷霉头的吧?你父王竟然也肯替你出头?”李妍年忍不住好奇,问道。
赵旭哼了一声,不是很想提:“你没看朝廷的邸报你是不知道,这次征辽,官家有意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李妍年显然很是吃惊,这好端端的皇帝不做,要这么作死真是谁也拦不住啊,没听说过术业有专攻吗?好好的当一个太平昏君不好吗?非得学人家玩这么高难度的?
赵旭眼里暗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与官家身边那两个脱不了干系。虽说如今大辽已经是日暮西山下,实力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且还有三千钉,十万铁骑可还存了四万有余。而官家这边……”
赵旭失望地摇了摇头:“官家是被猪油蒙了心,底下军队里如今是个什么样子,恐怕是一点都不晓得。他找邢肃风回京的时候但凡能多问一句,便能晓得这繁华底下,是个怎样的溃烂无形法。可官家只想要那颗吞之能扶摇成仙的龙珠……”
他忍不住又是摇头,其中内里,有些他即使是说了,李妍年也不一定能听明白,便拣着最重要的和她说了。
“官家如今一味好大喜功,又执迷于长生之道,这次御驾亲征,说不定就要诏令各地王爷回京,随御驾一起征辽,好显天子威仪。赵瑞就是算着了这一点,才肯借着我给的梯子往下爬,有免征的牌子在手,他就能安然待在顾家别庄上,免受性命之忧。”
李妍年没想到荷花这一场热疫,竟然还引出了这一番故事。
“既然如此,那其他王爷呢?你和逸王爷都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难道就没想到要防一防吗?要是到时候大伙儿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拒绝入京,官家会不会恼羞成怒,要发办你们?”
赵旭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眉眼都笑成了一道月牙:“这个你放心吧,太祖开国以来,这王姓的是越发不值钱,一个接一个地往外生。生得多了,更是越发价贱,教养比之前朝,与莽荒无异。就我爹那一堆兄弟姐妹,脑子清楚不犯傻的,一只手便也数够了。前头你难道没听说过,杜家便是花钱买的公主下嫁。历朝历代,都找不出这样的荒唐事,独独到这一代,王宫贵胄,论价可得,可笑,可笑!”
李妍年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悲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身为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之一,赵旭作为一个热血少年,应该也有所希冀,有所抱负过的吧?可大宋这艘将沉之船,他一个不能管事的小小水手,即使心中有万千想法,如今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看着,亲眼目睹船沉的那一刻。
能赔上的,也只有轻的不能再轻的一声叹息。

日头才刚刚升起,李家村里已经有人在田埂间开始一天的劳作。
“欸,老李,这么早?带着儿子一起种地呢?”说话的是李大叔,老天爷今年总算开眼,落了点雨水,但要种回水稻还是差得远,如今地里种的和村里人一样,都是从李妍年那边换来的旱稻,土豆,还有番薯等耐寒,需水少又产量高的好东西。
李青山和李军山回头看李大叔一眼,见是跟二房关系好的,眼神都暗了一下,沉默着没有搭腔。
李老头倒是乐意和李大叔聊上两句,点点头,说道:“今年听红豆那丫头的,试着种种这苞谷。这片地前头种了两茬番薯和土豆,也该换换了。这东西不比那番薯土豆,娇气得多,要多费些力气才能种好。他们两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叫过来帮忙种种地。”
说话的功夫,李青山李军山两兄弟自觉没趣,扛着锄头就往田头去了。
李大叔趁着人走开,压低了声儿和李老头说道:“这不是红豆他们的地吗?青山和军山也肯来啊?”
李老头从鼻子里哼了口气:“这两年他们两家交不上租子,又不肯拉下脸去红豆那儿换种子,到头来还不是拿我这张老脸从几个孩子家里借的粮?还欠一屁股债呢,哪来的骨气吃白饭?昨儿就跟他们说过,要么就跟着我到田里种地,趁着这两年我这身子骨还做得动,带着他们好歹也能攒些家底。等过两年我不中用了,几个孩子那边他们要还是拎不清态度净干些糊涂事儿,那以后日子什么样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怨不得别人了。”
李大叔闻言也是一阵沉默,心想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老头这活了大半辈子了,临老来还要为着底下几个不省心的小辈操碎了心,半点福都没享着不说,指不定儿子儿媳背地里还怎么怨恨他呢。
“李叔,那你忙啊,我还要往地里去呢,趁着天凉,赶紧把地给浇了。回去还得帮着我家婆娘做扣子去,现在她也是那点心思全扑在这上头了,做个半天扣子,再到地里山里挖点野草草药,换的米面就够一年吃用嚼头,更别说家里用番薯叶南瓜喂的那些鸡,比起来现在种地都不合算了呢。”
李老头叹口气,想起自己家那口子还有那两个儿媳妇,可不是一整天都窝在家里做扣子,回去要是不骂个一两声连口热饭都险些吃不上。
说起来他也都能理解,谁让这活儿家里不管老少,只要会点针线的都能干,来钱又容易。他瞧瞧地里黑褐色的泥,再瞧瞧那才冒出丁点头,还绿油油的嫩芽:“谁让咱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这种地啊,再没盼头也舍不得把地给荒了。”
李大叔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被触动了些心思,笑道:“是啊,还是李叔你说得对,这地就是咱庄稼人的命,不管怎么着,有一天就得种一天。”
李大叔和李老头这天早上的一番对话,也正是如今李家村这些庄稼人的共同心声。这两年来,外头打成什么样老百姓是不清楚,但每年各种各样新添下来的增赋税名目,大伙儿却是有目共睹,也恨之入骨的。
年成都坏成这样了,可那些大老爷们什么都不管,只管问底下的伸手要钱,要粮!他们这几个村子还好,能从顾家杜家手上接活干换粮食,不然早像黄河那边的庄稼汉子,饿不住活不下去,拎着扁担就掀了旗子造反谋出路去了。
如今挂靠在杜家顾家的照顾下,他们勤快些干活种地,还能养活这一大家子。这一年来,也不知道他们村镇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了,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逃荒躲灾的外乡人。先前大伙儿还怕这些逃难的心黑手辣,躲在镇上会惹什么麻烦,没想到杜家顾家的有远见,直接把人都引到他们的作坊里,做扣子换吃的,不但让人活下来了,还解了大伙儿的忧心,功德不少。
说到这事,不光是外乡人打心眼儿里感激这两家的善心,连着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也满心感谢。别的不说,安稳日子大伙儿都愿意过,谁也不想哪天忽然外头来一群饿绿眼的就把自家给抄了。
只是村民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事虽说是顾家和杜家出面斡旋做成的,但真正出主意安稳下局势的还是李妍年。
不像刚开始用系统那会儿,买家信用总是远远跑在卖家信用前头,她如今买家信用才刚升到了五黄钻,可卖家信用已经升级到了三皇冠。皇冠卖家和以前的星星卖家相比是个什么概念呢,差不多就是鸟枪换炮。她现在不但已经解禁了每月的交易限制,还成功开启了来样定做的业务。
像顾家以流民为主要员工的制扇作坊里做的宋制泥金纸扇,杜家管理下的花草笺作坊里复刻的薛涛笺,四时晴雨笺等,还有李家村张家村等附近几个村落里吸收闲散劳动力制作的手工盘扣,千层底手工布鞋,都只要她付出极少的成本代价,就能换取到能在系统上卖出不菲价格的纯手工制作的商品。
当然,顾家和杜家也不是开门做善堂的,每样商品李妍年都有分一成利,折成白银或是大米的形式回馈给两家。顾明远是知道她身上藏有利器,纠结过些日子,在尝到过跟李妍年交易带来的甜头之后,渐渐的,便将那一晚亲眼见到的景象深深埋进了心里。
而杜家就更是简单,商人重利,如今朝廷跟大辽打得拖泥带水,就一个大同,都打了半年之久,还久攻不下。一年前官家带着亲王们御驾亲征,还险些把自己给折了进去。通门关一役,官家是在重重护卫下逃回来了,可跟着一起亲征的亲王就倒了血霉。平时养尊处优养废了的王爷们,在大辽铁骑的嘶鸣追赶下,慌不择路自落与马被踩踏而死的有之,力竭被俘的有之,活着逃回关塞的竟不足十人。
如今还借居在顾家别庄上的逸王爷,就因为当初的热疫一事堪堪躲过了这一死劫,成了整个大宋屈指可数的还留存了些实力的亲王。只是逸王妃所出的两个嫡子郡王,热疫出的时候人在封地,并未受影响,奉旨入京伴驾出征大同,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这样一来,逸王爷膝下还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两三个庶子了。
赵旭自然首当其冲。
商人素来都是嗅觉最为灵敏的,东京那边已经是深陷泥潭,和大辽这一仗打到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谁也说不好。但只要眼睛不瞎,人没蠢死,就该晓得这会儿该向谁靠拢。所以在赵旭替李妍年上门和杜家谈生意的时候,别说这笔生意他们杜家还远远有利可图,就算要往里头贴钱赔,杜慕梅她爹也能毫不犹豫地拍板同意。
于是,就在东京那边还处在水深火热,风雨飘摇的境地里时,李妍年颇有些发灾难财的架势,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把店铺的信用做到了皇冠。
如今她的仓库里一堆香料,普通的,极品的,她都还没上架卖完,账户里的资产就已经早就过亿。以前她是想能出手那块极品奇楠香而卯足了劲头想把信用升上去,可真到级别够了,东西能卖了,她倒是舍不得了。
这块香料不仅是他们香木作坊开出的第一块极品奇楠香,也是迄今为止,徐子君他们从南洋运回来的香木中,开出来的最大的一块奇楠香。李妍年现在压根不缺钱,便也没那么急着出手。
这两年徐子君他们跟着顾家的船队来来回回下南洋,也收拢了不少有经验的水手和船员。两年间他们遇上海盗许多次,也是邢肃风招揽来的那帮弟兄身手矫健得力,前前后后四五次出海,他们船队的人一员都未折损,可以说是所有船队中最幸运的一支了。
可搭顾家的船,货仓他们自家运货就要占去大半,李妍年要专心走海贸,终归还是有些受制于人,加上两年的磨练时间,对于徐子君他们来说也是时候出来试试水,组建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船队了。
李妍年见自己这个决定简单告知了一下顾明远,他在去年如愿迎娶了赵芳,上个月李妍年还听顾家来传话的小厮随意说起,说是三少奶奶有喜。李妍年本来在和顾明远的来往上十分小心,如非必要,基本都不见面说事。如今赵芳有了身孕,她更不愿意胡乱给人添堵,所以买船这样的大事,也只是让作坊里的伙计上门传个话而已。
原本她还以为顾家或许会提防她做大抢他们的生意,没想到顾明远没过几天,便让人将几家船厂的船只造价详单给送了来。他这样大方做派,李妍年便也放心了,让顾家的小厮带话回去,重申了一下自己商队主营的货物绝对不会和顾家有重叠。
彼时顾明远正陪着赵芳在院子里赏鱼,听见小厮的回话,心里还未尝着些苦,嘴角先涩了起来。
赵芳身子未转过来,耳朵却是动了动,眉间轻皱,回过头来却是娇声笑语:“远哥哥,我手里没鱼食了呢。”
顾明远目光先落在她的孕肚上,很快回过神来,扯出个恰到好处的温柔笑脸,正如世间所有温柔关怀的丈夫一样,上前相伴,偏头轻声嘱咐丫鬟:“再去取些鱼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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