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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去种田(深白加蓝)


而向大家长求助,那就等于是公然作弊,提早退出了对家主的竞争。
顾明德对这个位置其实没那么看重,毕竟顾家子弟从小在这种大环境中耳濡目染,就算到最后没有那点祖产,他们靠自身努力和家族人脉所攒下的钱财,就够世人仰望一辈子的了。但一件事情尚未做,便提前认了输下了战场,终归觉着十分丢人。
是故他格外看中黑豆和李妍年的出现。商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古怪的两兄妹背后,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须臾间,顾明德已经想了不下五种寻人的对策。一旁的顾明远见他铁了心要找人,心思一动。
“大哥,我看你要找这两兄妹说难也不难。”
顾明德瞬间被勾住心神,连声发问:“哦,你知道他们的落脚处?有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做哥哥的前几天在路上被二哥马车撞到过,大冷天就穿着一件单衣,家中必定苦寒。前一次走路,下午才到书肆,这一次赶车,中午便到了。乡下人赶路讲究赶早,他借了别人的牛车也要早还,这么一推测,两兄妹必定不是附近镇上的人,应该是李家庄附近村子里的。大哥何不派人打听打听,村子里有谁家长辈过逝或者重病,留下相近岁数的孩子。”
“这样情形的人家恐怕还有许多,罢了,就听你的,我明天就派人去附近村子里打听打听。”
顾明远笑着点头:“大哥手下的人没见过那两兄妹,我最近倒无事,在家也是闲着,便替大哥走一遭。对了,大哥,还有欠人家的六十两银子。”
顾明远摊手笑得十分坦然,顾明德摸摸腰间荷包,碎银都被小子们给卖好要走了,身上只剩了两锭金子,又气又好笑地扔出一锭来:“便是替大哥先还了又如何,你这个小饭庄老板,身上还欠这六十两银子使?给你罢,近来倒小气计较得很,五两整的,他们也该知足,已经比姓刑的给价高出不少了。”
顾明远抖手掂了掂金子的重量,确认是五两重无虞,才笑嘻嘻地塞进自己腰包里:“亲兄弟明算账,爹就是借咱们二两银子不是还要算六文钱的利钱嘛,我这是跟爹看齐。”
顾明德被幼弟逗得发笑,提起自家老爹,他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
“娘和你说了没有,年后就要替你张罗婚事的事情?”
顾明远显然没听长辈提起过,十分吃惊:“什么时候说的事?我都才十五,都还没立业,成什么家!”
顾明德听他这话音不对,嬉笑道:“难不成你是早有看好的人家了,怕娘错点鸳鸯谱?”
顾明远面上又是一红,他倒不是那般禽兽,见过李妍年一眼便对个小丫头起了婚嫁之心。应该说他的心思从来都是用在做生意赚钱上,极少有关注过年龄相近的异性,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觉着中午见着个很特别的小姑娘,对她有强烈的好奇心和亲近感罢了。
但男女之间,谁不是从当初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吸引开始的呢?
顾明德是过来人,看出他神色有异,忽地十分庆幸自己顺口提了这一茬。从他听来的只言片语来看,也足够推断出家中有意拿他两个弟弟的婚事大做文章,争取能和皇室宗亲结亲家。
要在以往,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商人属贱籍,子孙都不得参加科举。但新皇登基之后,一改前朝积弊,大刀阔斧地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大大提高了商人的地位不说,还允许商人捐出身,付出一定数量的银两,就能让子孙脱籍,以平民的身份参加科举。
这一条对顾家顾明德这一辈来说是已经来不及了,顾家三个嫡子都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上从顾明德自己,下至顾明远,从小跟夫子读的书页都是为着识字明理,明聪耳目,并未朝着科举的学问去做。
但就像世人常说的,女子一生有两次投胎选择的机会,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嫁人。对于顾家来说,这道理也一样行得通,全因半年前朝廷刚开始推行的“施恩令”。

是祸躲不过(4)
前朝王孙多如牛毛,只要生下来落了地,朝廷便要出米粮田地布帛替这些王爷们养着,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这些皇室宗亲卯足了劲地生儿育女。生到新皇这个时候,朝廷不干了。重新定下规矩,几等王爷,对应几等奉供,嫡子承郡,嫡孙承爵……以此类推,传承到公便只剩虚名,再无奉养。
也就是说,朝廷从“施恩令”开始,就只养王爷以下三辈人,还仅局限于嫡子一脉。至于其他小妾通房生的,对不起了,谁生的谁养。
这下可苦了这些多产的王爷们。以前是谁家没有三四十个孩子都要被人怀疑是不是某方面功能不齐全,现在可好,多一个娃就多一张吃饭,婚丧嫁娶,过手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封地贫瘠些的王爷被逼得没法,也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将自己都不记得的不知道行几的庶子庶女们高价“卖出”,“卖”给那些从来没被自己瞧进眼睛里,却殷切希望通过一场婚事提升自己地位的商人们。
庶子还好,至少能保证“正夫”的地位。庶女可就惨了,讲究点脸面的还跟人家说好是正妻之位才肯嫁女,不讲究点的呢,只要银子砸到位,续弦小妾也随意。
“施恩令”推行才半年,各地已经乱象丛生。顾明德早有耳闻,但他早已娶妻,而且和妻子感情甚笃,婚后也生了两大一小,不想家中再添个什么公主郡主来,自然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但他三弟不同。在做哥哥的眼里,天底下再没有比他三弟更懂事乖巧,又有本事能赚钱的好孩子了。这样好的三弟,当然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子来配。因此他一听爹娘有这样的心思,便极力鼓动,十分乐见其成。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向对男女之事毫不在意的弟弟,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了点开窍的苗头。
顾明德当下沉下脸色,语气中明显含了警告之意:“明远,家里有家里的考量,你可别自己悄悄地做出什么私定终生的事情,到时候反而是害了人家姑娘。你瞧瞧咱们家,寻常人家的姑娘,那是能随便嫁得进来的?”
顾明远脸上一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和可惜:“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没影的事儿。我这天天忙里忙外的你又不是没瞧见,我哪来的空和人私定终生。”
成亲而已,大哥和大嫂成亲前都不认识,成了家之后不也照样和和美美的。顾明远又想到饭庄临窗桌子前那一个托腮无聊发呆的小丫头,忽地有些莞尔,她要嫁人,还得好几年呢,自己又怎么会是那种心思。
“没有最好。明远,这话反正我先放在这里,你也仔细想一想,就算没有娶王公贵女一事,你未来的婚事也低就不了,咱家可不像他们杜家,婚丧嫁娶一点讲究都没有,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顾明德说的正是顾夫人的娘家,同是皇商的杜家,今年两家为着老祖宗高兴凑在杜家庄上一起过年。住得近了,杜家一些荒唐事难免瞒不住,落到了顾明德耳朵里。
像大年夜的时候他小舅舅杜立成没有现身同众人一起守岁,并不是像大舅妈说的病了的缘故,而是喝糊涂了睡了个大丫鬟。本来大户人家睡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坏就坏在这个大丫鬟偏偏是他哥嫂屋里的,保不齐原来就是他哥的屋里人。两兄弟共用一个丫头,这事就是落在寻常人家也是丑事一桩,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
顾明德也是说完,才意识到这些乌七八糟的闲话不该说给弟弟听,好在顾明远也没听懂后面那句,便假装关心弟弟铺面上的事情,把话题给扯开了。
顾家兄弟这边一片和气融融,李家三兄妹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毛豆原本还等着哥哥姐姐从镇上给他带好吃的,但一看两人进门时候的脸色,就知道盼了一天的零嘴和大肉包子算是彻底没希望了。他也懂事,不像这个年纪的其他男孩一样猫嫌狗厌的,只是失望地撇了撇嘴,便上灶台去给两人倒热水喝。
李妍年这才想起来,之前只顾着仓皇逃命,把答应了毛豆的零嘴给忘了,一时心里又是后悔,又是难受。
“豆啊,姐错了,忘了给你买好吃的,下次一定补上。”
黑豆却是长叹了口气,何止是弟弟的吃食,连答应李大叔的豆料也没买呢。
李妍年显然也想起了这一桩,朝大米袋子努努嘴:“哥,量两碗米去,再给五十文,虽然钱没赚着,该给人家的还是得给。”
一说到这个钱黑豆就肉痛,将近两千张纸,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顾家。其实李妍年比他还要心疼,她可是把这个月最后一点身家全给投进去了,早知道就直接买银子,800多块钱好歹也能买个200克左右的纯银,相当于这边的五两银子。虽说数量上是仅有原来的一成,好歹最后能落在实处,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全折给别人了!
黑豆满脸就差写着郁闷两个字,嘟囔了一句:“知道了,我这就去把牛车给还了,豆啊,帮着你姐造饭。”
说着便量了两碗米,点了铜钱朝隔壁李家还牛车去了。
毛豆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响,就等着哥哥姐姐回来一起吃晚饭。
李妍年看他这样懂事的样子,心里越发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晚上倒是狠下心来,倒了满满一锅底的油,打了八个鸡蛋下去,撒上切得细碎的葱花,那滋味香得,勾着黑豆毛豆两个狠狠吸了一口气,晚上多扒了两碗饭,全吃撑了。到睡觉的时候,两兄弟还摸着鼓胀的肚子一个劲儿地揉。
反正这个月系统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了,李妍年便将赚钱大计先放到一边,和黑豆商量道:“哥,你看这几天哪天日子好,咱们到外婆家拜个晚年?”
“就明天吧,明天日子就不错。到时候咱们带上上回买的细棉布,你们两个也收拾收拾,一早就去。”
“再点一篮子鸡蛋。”
不知道是不是李妍年多心,总觉得黑豆在闷声忍笑。好吧,她不就是金鱼脑一下子忘记了系统有限制多收了点鸡蛋嘛,至于一直拿着这个不放来取笑她嘛!
这时候边上响起毛豆细声细气的说话声:“外婆家比奶奶家厉害吗?”
兄妹俩一齐沉默了。
半晌,黑豆才开口安慰他:“外婆家有四个舅舅,比奶奶家多两个儿子呢。”
毛豆顿时安心了,一阵咯咯咯的甜笑:“那下次大牛哥再打我,我就让舅舅打他。”
大牛是大伯家的儿子,比黑豆还小两岁。
这下两兄妹是彻底不说话了。
没爹没娘的娃,苦啊!

第二十章
翌日,天还没亮,黑豆就把弟弟妹妹叫醒,一家子匆匆对付过早饭,就往山那头的外家出发。
张家村说起来离李家村不远,就隔着一个山头,原本也是坎子村的一部分。几十年前曾有一次大旱,连着两个月没下雨,村里闹农荒,张李两族因为争水闹出了人命官司,张姓的男丁少门路也窄,斗不过姓李的,事情闹到最后不了了之,张李两族人算是结下了死仇。
张家的一气之下,举族搬到了山头后,将山头改名叫张家村;而原来留下的村民里还是姓李的多,渐渐的,坎子村也就常常被人叫做李家村。其实在地保和县里的文书上,两个村子买卖田地,地契上写的都还是坎子村的名字。
这些事情还是李妍年在李大婶家听闲话才弄清楚的,后来想想,这身子原主的爹娘,李洪山和张三娘不被两家长辈待见,看来除了李家长辈和妯娌不懂事之外,还有历史因素在作祟。
不过李家村和张家村说是只隔着一个山头,三兄妹也是爬了一个上午的山才到了张家村的地界。虽然已经是临近饭点的时候,一路沿着山路走下来,他们还是遇着了不少砍柴归家的村民。
大概是鲜少看见有生人往村子里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没有大人领着的三兄妹,但只有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大叔,开口问他们是来走谁家亲戚的。
李妍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打听他们外家的情况,便笑嘻嘻抢先回答:“我们是张三娘家的,头一回来给外婆拜年。这位大叔,不知道你跟我外婆家熟不熟,我们这下了山该往哪边走啊?头一次来,啥也不知道哩。”
那砍柴的大叔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又狠狠盯着他们瞧了几眼:“难怪说看着有些面熟,长得就跟三娘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三娘家的娃。你是红豆吧?你这么点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他说着还伸手比了比。
黑豆听他这么说也盯着他仔细瞧了瞧,也觉着这人看着面熟,便有些迟疑地开口:“是不是张五叔?”
被叫做张五叔的顿时一拍大腿,哈哈笑了:“哟,这不是黑豆吗!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你倒是不像三娘,像你爹多些吧。”
兀然被提及离世的双亲,黑豆和毛豆眼神便暗了下来。那张五叔完全没察觉到,只顾着自告奋勇:“咱们村里弯弯绕绕的,你们头一回来,准找不着。还是跟着五叔走,我正好要往回去。这大雪天的,都要出正月了,还下个不停。家里柴火堆得少了,这不还得出来砍湿柴,一塞进灶里,一屋子青烟……”
张五叔显然十分健谈,一遇见李妍年这样看着就讨喜的晚辈,瞬间被点亮了话痨属性,一路上就把张三娘娘家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张三娘行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已经各自成家,不过都没出村,也没分家,全因张家二老手里有钱腰杆子硬,四个儿媳妇也都是贤惠人家的女儿,一大家子人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有红过脸的时候。
要是张五叔说的都是实情,李妍年觉着张家的家风可真是比李家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说到底还是做长辈的自己行事要有度,还要有数,尽量将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可劲儿地对着一房两房偏着宠着,剩下的也不是木头,总有一天会忍不下去,一家人离心离德那就是迟早的事。
毛豆遇见生人有些害羞,一直躲在李妍年身后。但瞧他那晶亮的眼神,显然是听了张五叔的描述,也觉得外婆家挺好的。
但李妍年怀疑,毛豆只是对即将拥有四个舅舅这件事情感到挺满意的。
走了不到两刻,说了一篮子话,张五叔已经领着三兄妹走到了一个十分寻常的农家院子前。
三兄妹默默打量着外家,最外头是竹篾编成的一人高篱笆,院子里还有几只红毛大公鸡不怕冷地伸着爪子在雪地里刨食,听见生人的脚步声,机警地歪头,瞪着小圆眼睛朝他们看来。
再往里,便是一座两层高的黄泥夯成的房子,看着挺大,也挺新。此刻仅上了一层清漆的大门正紧闭着,但隐隐能听见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就是他们的外婆家了。
兄妹三个又默默相看一眼,大概是近乡情怯,李妍年看得出来,黑豆和毛豆两个脸上明显多了些紧张。
“幺妹,你家来客人了,还不快点出来接你家金孙!”
张五叔摇着篱笆门上的铃铛,才叫了一声门,院子里便有了动静。大门嚯的被拉开,一个穿着一身大红夹棉短褂和青色棉裤的大娘应声出了来,头上梳着个素净的包头髻,没佩戴什么首饰,看着像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不过这里的人都显老,李妍年也估摸不准来人的真实年龄。
“是五哥啊,怎么大雪天的还去砍柴,家里没柴烧了?要不来我家吃,才烧上的,都还没动筷子呢,”她这时才注意到张五叔边上的三个孩子,一时还不敢认,越仔细看李妍年的眉眼,眼眶越红,“这是三娘家的红豆?黑豆,毛豆?”
张五叔呵呵笑道:“刚刚就跟你说了你家金孙来了,幺妹你这还没上年纪,耳朵就先不好使了。行了,我人已经给你送过来了,饭我可不在你家吃,家里婆娘还在等柴烧,被骂了一个上午了,再不回去,晚上不让我上炕。哥先走了,你还不快把孩子接进屋去暖和暖和,瞧把孩子们给冻的,脸刷白刷白……”
明明自己说急着要走的人,结果又和张幺妹在院门口说了半天。李妍年看着这张五叔实在有趣,饶有趣味地听着两人说话,没过一会儿,里头张家大儿媳夏桃花见婆婆出来半天了还没进屋,不放心出来叫人,张五叔这才挑着一担子柴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妍年的错觉,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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