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敢相信,那竟然会是一个生为人母者会有的眼神。
那段日子,刚子浑身紧绷,不敢想他妈在看着自己四肢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直到碰瓷王喝酒喝高了,半夜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刚子这才放松下来。
那种恐惧,令刚子在之后的岁月里,对刘梅的爱日渐消退,只剩下本能的孝敬和恐惧,以及那一点点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怨恨。
不过,在这一点上,刚子是真的误会了刘梅。
因为那会儿刚子长的小,不像十岁出头,更像是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碰瓷王认为他有可能是侏儒,亦或者是身高类似于侏儒的存在,这种人培训培训,打断四肢送到鹏城去伪装成残童乞讨,这种在当时的鹏城最挣钱。
这话当然不是碰瓷王和刘梅说的,他疯了么。
而是在请人喝酒后,喝高了在他买来的越南媳妇面前说漏嘴,被去后院上厕所的刘梅给听到了。
刚子可是刘梅的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就算犯罪去弄别人的孩子挣钱,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家儿子身上。
那段时间之所以总打量自家儿子的四肢,那是她作为一个当妈的,下意识检查孩子身体是否完整的举动。
四肢有没有少一段,不用眼睛盯都能知道,但刘梅因为担心而无法控制自己做出这种古怪行为。
直到碰瓷王死后,她才停止这种打量,却不知这种打量给她儿子带来多大心理阴影,以及多少年的童年噩梦。
也没想到因为一个误会,导致自家儿子跟自己产生这么大的隔阂。
也导致了赵娟又一次背锅。
刘梅:肯定是赵娟在里面没少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赵娟:???
“姐,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救妈出来?”
刚子一脸无助的看着他姐。
瞿喜穗:“救?怎么救?咱妈是犯罪了,还被抓个正着,你能怎么救?”
刚子顿了顿:“要不要去求求小姨?”
“要去你去,我没那个脸。”
刚子也不敢吭声了。
周家,自从暂时扫除刘梅这个障碍后,俞爱宝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开始因为对周母的设计稍稍有点愧疚,结果为了把原文女主给接回来,周母又被设计
亦或者,被设计的不仅仅只有周母。
俞爱宝前段时间忙的很,之所以这么忙,那是因为原文女主那边出事了。
也不知怎么的,雇佣李昭昭的姚女士进了医院,姚女士的家里人来了后,趁着姚女士昏迷,坚持要辞退李昭昭。
李昭昭这会儿肚子都已经显怀,无处可去,只能不停哀求姚家人。
姚家人想了想,虽然这个小保姆已经怀孕,还大了肚子,但一点不耽误她干活啊!
李昭昭说,只要让她照顾姚女士到出院,这段时间都不用雇佣费用,只要让她有个地方住,也有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成。
姚家人想了想,请个护工多贵啊,李昭昭她免费诶!
于是,李昭昭勉强了留了下来,天天待在医院里,连睡都睡在姚女士病房旁边的小床上。
俞爱宝先是去县一中高中部确认了周二恒的成绩,嗯,成绩非常稳定,这个时间点挑破,就算乱一阵子,但也有时间让他调整过来。
别这会儿不管那个孩子,等日后追妻火葬场的时候,无数次因为这个孩子而辗转难眠,后来生下第二个孩子,还叫什么‘周念毁’。
这个狗名字,可把那孩子给害惨了。
既然都要追妻火葬场的,那他俩第一个孩子,俞爱宝留定了,就算周二恒没这个能力在高考前稳定情绪还考砸了,大不了走原文的老路,又能挣到大钱,以后的追妻火葬场也能少走点歪路。
最重要的是,他俩日后第二个孩子不是他俩PLAY的一环,给那孩子积点德吧。
俞爱宝跟周大美和周二恒那边提前打好招呼,全家一起给周二恒在这周六过个生日。
他的生日在六月底,正好是工作日,得上学,打着这会儿大家都有空的旗号,那就早点给他过掉,免得日后想起来感到遗憾。
周二恒在周家过过生日。
周母抠,也没那么抠,至少生日那天,一人一碗长寿面,寿星碗底下还能卧个荷包蛋。
但没有像俞爱宝这样正式的提出来过。
他们知道,由俞爱宝提出来的,似乎并不是普普通通吃个长寿面这么简单……
周五傍晚,周家的人难得全部到齐。
淡定如周二恒,都忍不住将目光投
到俞爱宝身上,想看看她到底要给自己过个什么样的生日。
这会儿过生日,生日蛋糕只是那些有钱人家的消遣,一般家庭很少有买的。
县里就有一家蛋糕店,可以先交定金预定好,第二天再过去拿,买蛋糕的人很少,都不需要排队。
由于蛋糕价格高,买的人少,离周家的距离也就不到三公里,第二天人家老板会送过来。
俞爱宝不打算搞个像后世那样五花八门的惊喜,毕竟又不是自己亲儿子,年岁又不比她小多少,花这么多心思去讨一个已经成年的小青年,外面人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怎么传。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懒。
第二天一早,蛋糕被蛋糕店老板亲自开车送过来,看着从车上被送下来的玩意儿,周母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包装包的这么好,看都没看见过,只听说过有多美味的玩意儿,得有多贵啊?
听说只有那些有钱人家才会给自家孩子买。
周母忍不住瞪周淮升一眼:你看看你看看,你媳妇有多搂不住钱!
周淮升也羡慕,见他妈这眼神撇过来,立刻‘会意’:“妈,我下个月生日,您也想给我买一个蛋糕吗?”
周母:“呸,你也配!”
来自亲妈的一万点暴击。
周淮升:“……”
“哎哟,俞老师啊,这是你们家孩子的生日蛋糕,你们家孩子有你这样的长辈,简直是上辈子积德才有的福气。”
老板娘的嘴巴很甜,开着她那辆夏标,也没有开小轿车的大老板该有的高傲。
周淮升正想接过来,俞爱宝给了他一个眼神。
周淮升顿了顿,停下来。
俞爱宝:“你看这真不巧,要不老板娘帮我们把蛋糕送进去放桌上,我们这手上不大干净,孩子的生日意义重大,可别把它给弄脏了。”
老板娘:“对对对,俞老师说得对。”
她没半点被使唤的不开心,拎着大蛋糕就往堂屋里走。
周母看看门口那辆崭新发亮的黑色小轿车,老板娘脚上那双干净的只有鞋底才有灰尘的小白鞋,带着白色半长手套的手,又看看自家狭小的房间,忽然内心产生了一点点尴尬。
“这,这东西给我就成,我送进去。”
但哪里还来得及,老板娘进门后,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空间,唯一一张桌子,为节省空间,是折叠的,打开以后,直径还没有五十公分。
俞爱宝挑的蛋糕还挺大,蛋糕一放下去,就剩下边上那巴掌大的一圈。
老板娘沉默片刻,小心朝下瞥眼俞爱宝的鞋子,五百多那双。
也是,俞老师自己有工资,不至于连个蛋糕钱也付不起。
“辛苦老板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拿到钱,一分没少,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几分。
“蛋糕蛋糕,哥,这是你的生日蛋糕,我等会儿能多吃两口吗?”
周美美站在桌边,想摸又怕把蛋糕给摸坏了。
周二恒看看还站在外面的舅舅舅妈几人,想了想,点头。
他不介意给这个乖巧的妹妹多吃点,何况他不给,舅妈也会给,这是她买的,她做主。
周美美开心坏了。
周小果也馋,放下书,看着蛋糕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同学说,蛋糕可好吃了。”以前没见到过,没有个特别印象,也就没馋过。
现在好了,见到了,还没打开盖子,他都已经嗅到了香甜的奶油味。
院子里,直到老板娘开着车子离开,周母才开口,丧丧抱怨:“你让她进来做什么,让人看笑话。”
俞爱宝:“哪里看笑话了,咱家这不挺好的么,大家都有地方住,没人需要打地铺的。”
“那不一样。”跟楼上楼下的比,周家住宿环境就算不是顶尖,那也至少在中等以上,以往周母就觉得挺好,死活不肯换更大点的房子。
结果看到蛋糕店老板娘开着那么贵的小轿车,光鲜亮丽的走进自家那么狭小的家里,那一副手脚都无法伸展开的局促,让周母有种脸上被人扇了个巴掌的羞耻感。
她向来要面子,什么东西都想比人家的好,之前没遇到被对比的情况还能忍,觉得这样挺好。
但这一次,看着自家逼仄的内部空间,周母动摇了。
除了生日蛋糕,俞爱宝还让周淮升把放在井里冰镇着的汽水给拎出来,冰冰凉凉的,在这个时间段里最是解暑。
蛋糕是两层,周母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玩意儿,甜度不高不低,她能接
“唔,好吃!”
周母惊讶抬眼,原来竟不是花架子么。
周美美和周小果吃了不少,大家没有唱生日歌的习惯,不怎么熟,让大家一起唱也尴尬,周母便让周二恒许了个愿望。
周二恒许了什么愿望,谁也不知道,只是吃着蛋糕的时候,嘴角微勾,心情愉悦。
周大美摸摸肚子上的肉,最近爱姐零花钱给的多,又有学校的补贴,小肚子上已经长了不少肉,今天又吃这么多蛋糕,万一长胖了……
算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第一次吃蛋糕,得吃尽兴了才是!
这其中,周淮升和周小果这两个甜食爱好者吃的最欢。
周小果吃了两大块蛋糕之外,又盯上汽水。
俞爱宝老神在在开口:“别忘了上次牙疼的事儿,医生嘱咐你甜食适量,戒掉糖和饮料,吃多了又疼了可别哭着来找我。”
周小果立马移开目光,哼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
几分钟后,周小果仰头喝着汽水,余光中俞爱宝正侧对着他,犹豫了又犹豫,见她没看这边,放下那瓶快喝完的汽水,又悄摸摸拿了两瓶没开封的回到房间。
小小的身影像做贼般蹑手蹑脚往屋里挪,俞爱宝背过身去,假装没看到。
周淮升看看老婆,再看看外甥,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外甥高兴不了太久了。
今天周二恒的生日,大家都跟着过的很满意。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俞爱宝夫妻俩的房门被人敲响。
声音很轻,生怕把什么人给吵醒似的。
周淮升探出脑袋,耳朵动了动,轻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俞爱宝还带着困意的眼睛微微一睁,打掉他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哥哥快去开门,大清早不许闹了!”
周淮升委屈的耷拉着眼皮,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前。
扭头,他媳妇儿窸窸窣窣的已经穿好衣服,这才开门。
然后俯首,看到个头小小的小外甥。
此刻,昨天还仿佛偷了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得意洋洋的小外甥,此刻眼泪汪汪的歪着脑袋,两手交叠着捂在腮边,却也捂不住红肿的脸颊。
周淮升一惊,蹲下:“怎么了?”
周小果又疼又怕又羞耻,一手捂住他舅的嘴,靠近小声说:“舅,我牙疼,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到。”
听到该嘲笑他了!
“听到什么?”
“别让谁听到?”
一道黑影沉沉压来。
周小果抬头一看,果然,那女人披着件外套,这会儿正站在他舅身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
刚刚还能挺住,这下看到俞爱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嘴巴一张,嚎哭出来:“呜呜呜,我……我好痛,你……你……你还笑呜呜呜!!!”
一声哭嚎,全家惊醒。
周小果进医院了。
这次不是进的附近小医院,而是更远一点的,本县最大最好的山泽县医院。
“去那里做什么?”
周母心疼小外孙,又心疼钱。
周小果被周淮升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抱在怀里,两手紧紧揽着后者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还哭的一抽一抽的。
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也没人听清,因为周母临时用火柴给他烧了颗花椒,花椒表面微微烧的焦香,然后叼在牙痛的位置,不到五秒钟,就麻了。
俞爱宝的理由很正当:“我看他不像是普通牙痛,万一蛀牙了,去县医院更保险。”
“蛀牙?”
周母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惊道:“那不得把那牙给拔了才行,被虫子蛀了还能有用?”
俞爱宝:“谁说不是呢。”
周小果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二恒借了三轮车过来,周淮升立马将小外甥往三轮车后车兜里放。
家里其他几个小的书也不看了,纷纷骑上自行车,带上更小的往县医院去。
县医院距离周家不近,但也不算很远。
半个小时后,周小果已经坐在医生办公室内,张着嘴巴,泪眼汪汪接受检查。
问了几个问题后,医生摘下眼镜:“蛀牙情况不严重,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等蛀空了就晚了。”
周母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拍着胸口顺气:“还好不用拔牙,拔牙得花多少钱啊。”
周小果瞪大眼,口齿含糊不清抗议:“啊破!”
周母讪讪:“我的意思是,拔
了牙,就不好看了。”
这倒也真心话,不然当初就不会这么想让俞爱宝当她儿媳妇了。
周大美拍拍小弟的脑袋,安抚:“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小果偷喝这么多饮料,牙痛的厉害,也不会这么早发现。”
周小果脸蛋通红,羞愤欲死。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周淮升站在门口和人说话,碰到认识的了,见俞爱宝看过来,笑弯了眼,冲她招手:“瓜妹,过来!”
而后对身边的男人介绍道:“虎子哥,这是我对象,姓俞,叫爱宝。”
“瓜妹,这是我以前战友的哥哥,姓方,你可以叫他方大哥、虎子哥。”
俞爱宝伸手:“方大哥你好。”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冲俞爱宝点头:“弟妹你好,我是山泽分局队长方泽铭,前些天那件事情,是我们的人的疏忽,没能压制住犯人刘梅,差点酿下大错。”
“方大哥别这么说,您能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派人出警,并配合我们演戏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俞爱宝当然不会怪方队长,还为那年轻女警解释,“毛警官没事吧,上次刘梅为了挣脱她,割伤了她的手,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说到毛警官,方队长皱眉,无奈:“到底是个实习警察,没有经验……”
“不能这么说,每一个有勇气抓捕犯人,为人民服务的警察都是优秀警察。”
上次报警,警局在办一桩人口贩卖大案,警局里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就剩下几个实习女警。
原本方队长没必要为了一件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案子立刻出警,但看在周淮升的面子上,方队长想了想,派出几个实习女警,让另一个负伤休息,且有经验的女警带着。
不过就是抓捕一个中年妇人,其实这些人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分局新调下来的副局长有点看不上女警,很长时间也只让她们负责一些抓猫找东西的琐事,方队长为了给她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这才派人出来。
不过到底没有经验,犯人一挥刀,从来没实战过的两个女警,一个被划伤手,下意识松了手。另一个对受重伤,连站立都困难的犯人并没有太大防备,同伴一声痛呼,立刻将她注意力转移,这才导致了意外。
实在场的还有另一名女警官,这位女警官尽职保护在俞爱宝身边,当刘梅冲向俞爱宝的时候,女警官反应迅速将人往旁边推,正要伸手夺刀,刘梅就换了方向,让她扑了个空。
意外来的太快,刘梅一个假动作骗过最后一个女警官,差点真杀了周母。
要不是周母胸口藏着的那本书挡在前面,那力道,周母必死无疑。
这么算起来,那三个实习女警官真的犯了大忌。
但最大的问题,在俞爱宝看来,其实在周母身上。
从让周淮升报警开始,俞爱宝一次次提醒周母刘梅有问题,但周母听不进去,在她看来,刘梅再怎么样,本质不坏。
几个实习警官来了以后,本来还有点重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任务,哪怕局里的人都把她们这次出来当做郊游,没人放在心上,她们也很激动。
谁知周母不停在那三个女警官耳边说着她表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停念叨,她心里那个刘梅的形象跃然于他们脑海,听来听去,刘梅如果真的有问题,真的想要对哪个人出手,那人更像是对刘梅说话毫不留情面的俞爱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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