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谢凛小时候一定比元承还要苦得多。
江云舒想,谢凛小时候一定不曾听过这样的话。
于是江云舒轻轻踮起脚尖,也伸手摸了摸谢凛的头顶。
“谢三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读书啊。”
谢凛怔怔地看着江云舒。
江云舒温柔的声音和软乎乎的手,仿佛真的穿过岁月,落在三岁的他的头顶上。
吴太后被关在凤仪宫。
元承暂居长乐宫。
吴太后疯了一样地寻找的泰安,其实就在长乐宫的偏殿里,正安安静静地睡着。长乐宫与凤仪宫近在咫尺,只是吴太后根本无法进入长乐宫。
泰安还不到一岁,但已经认人、认床了。突然换了陌生的床和屋子,身边照顾他的人也都换了。
泰安狠狠哭了一通,哭得实在没力气了才睡着了。
江云舒去主殿看过元承后,绕到偏殿来看泰安。
快一岁的小孩子,五官已经很能看出美丑。
江云舒盯着泰安的脸看了半天,说道:“鼻子塌、嘴巴大、眉毛稀疏没有眉骨……”
她嫌弃的语气吵醒了泰安,泰安睁开眼睛,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嘴巴一扁又开始嚎哭。
江云舒毫不留情地说道:“眼睛真小,声音也难听。”
想到这是谢凛的仇人之子,江云舒就觉得他哪里都难看极了!
江云舒甚至觉得泰安配不上她取的这个寓意康泰平安的名字。
“掌印让我取名字的时候,怎么不早说?”
她要早知道是谢凛的仇人之子,才不会取这样寓意好的名字,就应该取名叫狗蛋,不,叫屎球!
谢凛看到江云舒这副模样,笑意从眼底一层一层地漫出来。
其实泰安长得不算丑,虽然没能挑着先帝和吴太后的优点长,但毕竟先帝和吴太后两人都长得不算差,泰安的长相顶多算是平庸。
江云舒以前明明也见过泰安,也不曾见她对泰安如此嫌弃。
谢凛心中清楚,江云舒现在看泰安这么不顺眼,都是因为他。
江云舒看到谢凛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掌印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取名字,白白浪费了泰安这么一个寓意好的名字!”
她话音一转,多了几分担忧:“元承那边,他的名字怎么办?”
“他就改叫泰安了?还是以后再改回自己的名字,接着叫元承?”
谢凛懒洋洋地说道:“随便你。”
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敢把一岁的小皇帝换成三岁的小皇帝,所有人都要配合他装瞎,假装小皇帝从来没有被换过……名字更是小事一桩。
江云舒在谢凛身上,算是亲眼见到什么叫“指鹿为马”。
“既然这样,那我问问元承自己的意思,让他自己选吧。”
总而言之,江云舒看泰安哪里都不如元承。
“眼睛不如元承大、鼻梁不如元承挺、皮肤不如元承白……”
不仅长得丑,还身体差、脾气差!
泰安身边照顾他的宫人,也都说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小孩子,哭嚎起来简直能把屋顶都掀了。
走出长乐宫,江云舒犹豫着问谢凛:“掌印准备如何处置泰安?”
谢凛:“送去边疆吧。”
这么小的孩子还不记事,转几次手送出去,收养他的人家也不会知道泰安的血脉身份。那样泰安就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后有什么造化,全都看他自己了。
江云舒握住谢凛的手。
谢凛对待泰安,比那些人对待年幼的谢凛,要仁慈得多。
至于吴太后,江云舒根本不必问她的下场。
吴太后不止一次想害死她,又差点害死谢凛,必定是没命了。
至于谢凛为何暂时留着吴太后的性命,江云舒也能猜到。吴太后和段谨行一样,如今都是谢凛的鱼饵,谢凛等着看他们能钓上来哪条鱼。
谢凛对吴太后的看管,一开始很严。
吴太后一开始,看起来十分乖顺。看管吴太后之人因此“放松警惕”,逐渐露出一二疏忽之处。
数日后,看管吴太后的侍卫统领来回话:“禀告掌印,吴太后看起来想要在凤仪宫放火,趁混乱逃走。”
谢凛点头:“提前做好准备,不要让火烧到旁边的宫殿。”
“至于吴太后,让她逃出宫,派人在后头远远跟着。”
吴太后一个弱女子,逃出宫后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远。既然她选择逃出宫,必定有人在宫外接应她,谢凛正好顺藤摸瓜看看接应她的人是谁。
果然,在侍卫统领向谢凛禀报的两日之后,凤仪宫起火了。
江云舒知道谢凛早有准备,看到凤仪宫冒出的滚滚浓烟还是十分紧张。
水火无情,古代可不比现代,没有消防车和高压水枪!
而且古代的宫殿中有太多易燃的木料和纺织品。若是火势太猛烈,哪怕提前做好了准备,也不是万无一失。
未央宫与凤仪宫隔着一段距离,江云舒暂且闻不到烟味,可是她清晰地看到凤仪宫上方冒出来的浓烟越来越多……
谢凛看到江云舒如此紧张恐惧的样子,轻笑一声:“娘娘可是怕夜里尿床?”
江云舒瞪他一眼,这个紧要关头,谢凛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可江云舒越是紧张,谢凛就越是想逗她,他薄唇轻启:“娘娘又不是没有……”
江云舒立刻伸手用力捂住谢凛的嘴!
谢凛的嘴被捂住,笑意依旧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冒出来。
他伸手捉住江云舒的手,十指相扣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牵着江云舒往外走:“娘娘胆子这么小,那就再躲远一点。”
江云舒:“躲去哪里?”
谢凛:“出宫。”
谢凛问江云舒:“娘娘可要带上谁一起?”
江云舒毫不犹豫地说道:“桃叶、柘枝、夏至、小满……还有元承!”
谢凛转头看向江云舒:“不带泰安?”
江云舒摇头:“若是真烧起来了,让泰安身边的乳母抱着他跑吧。”
这么小的小孩子,江云舒不想杀,但是要让她救,泰安这个仇人之子,在她这里可排不上号。
江云舒:“我宁愿随便拉一个不认识的小宫女上马车!”
也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谢凛的仇人之子。
江云舒不想让这场火殃及人命,她对谢凛说道:“掌印交代下去,让那些侍卫能救火就尽力救,若是救不了火,也不要白白填命进去。”
“让侍卫带着宫人们尽快撤离。”
金碧辉煌的宫殿烧毁了固然可惜,但在江云舒眼里还是人命更重要。
谢凛轻笑一声:“这样的话,臣说不出口。”
江云舒眼神一黯,以为谢凛拒绝了她。就在这时,她听谢凛说道:“既然是娘娘的意思,娘娘自己去说。”
江云舒怔住,谢凛这是要将施恩的机会,留给她?
不,不仅仅是施恩的机会。她可以直接向侍卫下令,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更深。
江云舒对上谢凛的眼神,他的眼神与平时一样幽深无波,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寻常的话。
可江云舒明白,谢凛也明白,这意味着……
江云舒没有推脱,她直接向侍卫统领下了命令。
侍卫统领怔了一下,满脸都是感动,高声应下。
他把江云舒的命令传递给侍卫们,侍卫们也都十分惊讶。
那些侍卫脸上的表情告诉江云舒,如果这是一场游戏,她现在一定能看到那些侍卫头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忠心+1+1+1+1……」
凤仪宫的火并没有烧到外头。
连凤仪宫的宫殿也没有全都烧起来,只烧毁了一个角落。
江云舒和谢凛带着贴身的宫人和两人的马,一起去宫门口绕了一圈,等到宫里的火灭掉了,又回去了。
谢凛的奔霄很有灵性,远处的火焰和浓烟让它紧张,一直在原地踏着蹄子。江云舒给它喂了两颗糖,轻轻地摸着它的毛,才让它放松些许。
枣仁什么也不知道,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它看到宫门非常高兴,以为江云舒要带着它去宫外畅快地跑,没想到还没跑就又被牵回宫。
枣仁不高兴地甩头,不肯回去。
江云舒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和枣仁商量,最终也喂了枣仁两颗糖,枣仁才委委屈屈地回去了。
三岁的元承在江云舒眼里,和两匹马差不多,聪明的马能有三岁小孩的智商呢!
江云舒耐心地对元承解释:“我们不是出宫去玩的,是出宫避险的。现在火已经灭了,就不出宫了。”
她怕元承哭闹,把喂马的糖块也塞给元承两颗。
元承犹豫地看了一眼江云舒,又犹豫地看了一眼谢凛。
最终低声道谢,吃了喂马的糖块。
江云舒看他不哭不闹,摸了摸他的头顶:“和乳母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元承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娘娘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但其实元承已经懂了很多,他知道娘娘怕大火烧死人,准备跑出宫。
这个时候娘娘愿意把他带在身边……
元承咂了咂嘴里半化的糖块,好甜。
元承握紧小小的拳头,暗下决心,娘娘对他这么好,他以后一定把娘娘当作亲娘孝顺。
不,当作亲祖母孝顺。
不……元承觉得还不够,比亲祖母辈分更大的叫什么?元承眼睛眨呀眨,小脑袋想不起来了。
他只能想起来年纪很大很大的人叫老祖宗,那他以后就把娘娘当作老祖宗来孝顺!
“阿嚏——”江云舒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谢凛扭头看她。
江云舒捏了捏鼻子:“没事,可能刚才被烟气熏到了。”
谢凛深吸一口气,他一点烟味都没闻见。
一回到未央宫,谢凛就为江云舒叫来了太医。
江云舒连忙推脱:“不,不用,我没生病……”
她已经摸清楚宫中太医的套路了,谢凛这样叫来太医为她看病,就算她根本没病,太医也能说出一两样小毛病,定是要开一副太平方的。
果然,太医给江云舒把脉之后,开了一副预防风寒的方子。
江云舒委屈巴巴地看着谢凛:“能不能不喝?”
她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谢凛也太大惊小怪了!
谢凛看着江云舒:“娘娘怎么还没小孩子懂事?”
“太医说了,这副药不仅能预防风寒,更能调理娘娘的身子。娘娘每到冬日里就手脚寒凉,很该调理一番。”
江云舒瞪着谢凛,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手脚寒凉,明明谢凛的手脚都太热了!
他浑身都像个火炉一样,冬日夜里和他睡在一起,江云舒身上盖的被子都薄了许多。
“掌印该好好调理一番才对。”
谢凛悠哉地说道:“太医为我把平安脉,可从未说过我的身子需要调理。”
江云舒心中默默想到,太医都怕死谢凛了,哪里敢因为这样一星半点的小毛病让谢凛喝苦药汤?
“如今这么要紧的关头,掌印怎么盯着我的两个喷嚏不放?”江云舒抱怨道。
她朝着周围看了看,看到四下无人,低声问道:“吴太后那边……”
谢凛冷笑:“吴氏顺利逃出宫了。”
当然是谢凛提前向侍卫下令,给吴太后留出逃出宫的机会。
谢凛派了武艺高强的暗探,在后头跟着吴太后。
吴太后要逃到哪里,去见什么人,很快便会见分晓。
第96章 胡姬
谢凛派出去追踪吴太后的密探,很快回宫来报,吴太后在京中一家客栈住下,并送了信出去,应当是等人来接应。
谢凛问道:“何人接了吴太后的信?”
密探回禀道:“是中城兵马司的人,卑职一路跟随,看到这封信交给了中城兵马司指挥手中。”
“中城兵马司指挥亲自送出了京,一路往北边送去。现在依旧派人跟着,不知道最终送给何人。”
江云舒一脸沉思:“中城兵马司指挥……”这个官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谢凛瞥了江云舒一眼,提醒她:“段谨行。”
江云舒恍然大悟,段谨行刚刚升成了中城兵马司指挥。
“掌印的两个鱼饵,钓起来的竟然是同一尾鱼?”江云舒有些惊讶,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有胆量与谢凛作对的人本就不多,而这个幕后之人还有几分与谢凛作对的能力。既能给段谨行升官,又能联络上在深宫中的太后,在宫中掀起风浪。
这样的人本就极少,是同一人十分正常。
江云舒看向谢凛:“掌印心中可有猜测的人?”
谢凛摩挲着手腕上的白玉佛珠,轻轻吐出三个字:“燕北王。”
他下令道:“派一队兵马,出京向北查探。”
“查一查燕北王的兵马可都还在燕北……燕北王本人,又在何处。”
属下领命而去。
江云舒听到谢凛的吩咐,暗自心惊:“掌印担心燕北王带着边疆的兵马,偷偷潜入京城?”
这听起来是要打仗的大事啊!
谢凛让江云舒放心:“京城他是潜不进来的。”
但谢凛十分怀疑,燕北王已经离开了燕北,恐怕在从燕北到京城之间的某一处藏身。
谢凛没猜错,段谨行的确抱上了燕北王的大腿。
段谨行能搭上燕北王,靠的是江昭华搭上了燕北王的胡姬宠妾。
这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江昭华日日受段母磋磨,给段母洗脚,段母逼着她求娘家侯府快点帮段谨行升官。
西平侯为了段谨行走了一些门路,然而每一条路都没有走通。
江昭华焦急不已,便自己去京城贵女之中找门路。那些日子,她花了不少银子,到处买东西送礼。
在京中一家首饰铺中,江昭华遇到了一位十分貌美、出手又极其阔绰的胡姬女子。
江昭华先到,正拿着一个发冠仔细看。胡姬女子比江昭华来得晚,可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昭华手中的发冠,伸手指着说道:“这个我要了!”
胡姬如此霸道地与江昭华抢东西,江昭华心头火起,刚想发怒时,却看着胡姬的脸想起上辈子听过一桩事。
她上辈子在谢府后院里当粗使侍女时,听侍女们用羡慕的语气说过燕北王的一个极为受宠的宠妾。
那个宠妾入京一趟,几乎把京城里的珍宝都买空了。
江昭华记得,那个胡姬宠妾的眼睛是淡绿色的,眼角还有一枚泪痣……她印象很深,因为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绿眼睛的人,心想怎么会有人是绿眼睛呢?那岂不是和狼一样?
现在,江昭华看着面前的这个胡姬,与她上辈子听说过的燕北王宠妾的相貌都能对得上,十有八九就是燕北王的宠妾了。
江昭华心中一动,立刻大方地将自己正在看的发冠让给她,还夸赞胡姬的相貌:“妹妹相貌如此出众,戴上这个发冠一定美丽极了。”
胡姬听到这话,扭头看向江昭华:“你年纪比我小这么多,为何叫我妹妹?”
江昭华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会?我今年已十九岁,妹妹看起来不过十六吧?”
胡姬顿时哈哈大笑:“我今年二十三,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
江昭华故意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我看错了,该叫你姐姐的。”
胡姬笑得更开心了,她一把拉住江昭华的手:“你叫什么名字?你和京中那些女人不一样,我喜欢你!”
胡姬的汉话说得不错,但说话格外直白。江昭华心想,她上辈子听说的传言果然是对的,弯弯绕绕的话胡姬根本听不懂,于是江昭华也用最直白的话与胡姬交谈。
江昭华报出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帮胡姬挑选各种好看的首饰,不停地夸赞她的美丽和青春。
胡姬果然越来越高兴了。江昭华心想,她上辈子听到的那些话,果然有用。
她上辈子就听说过,燕北王的宠妾汉话不太好,那些京中贵妇贵女常用的委婉夸赞,她根本听不懂。京中许多想要巴结燕北王宠妾的人家,都在这上头吃了亏。
江昭华故意将夸赞的话说得极为直白,甚至露骨。
胡姬果然喜欢。
江昭华还记得,胡姬比她们这些汉女都要老得快。胡姬极为重视保养,依旧难以避免。
于是江昭华故意夸她年轻,果然胡姬高兴极了。
江昭华害怕胡姬绿色的像狼一样的眼睛,她一直躲避着,不敢多看。没想到这一样也合了胡姬的心意,胡姬最讨厌京中众人大惊小怪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江昭华这样处处合她心意,她立刻把江昭华当作朋友。
胡姬在京中本就孤单寂寞,从此以后出门逛街都要江昭华来陪,两人的交情越来越深。
江昭华渐渐开始向胡姬诉说她的委屈,婆母不慈,日日磋磨她。
江昭华一边说一边流泪:“只要我一日不能帮夫君升官,婆母就要磋磨我一日。可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帮夫君升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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