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谢府跑起马来,比宫里畅快多了。
养马的小太监跟着江云舒一起来了谢府,对江云舒说道:“枣仁竟知道时辰,每日快到娘娘来骑马的时辰,它都期待极了,听到娘娘走过来的脚步声,高兴地不得了。”
江云舒伸手摸一摸枣仁的头,枣仁高兴地在原地踏步。
一人一马的默契越来越好,江云舒越来越爱这种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
过了几日,谢凛抽空来看江云舒,夜里留宿一夜,双手在江云舒的腰上流连:“短短几日,娘娘的变化真不小……”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江云舒听过,如今切身体会到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抓着谢凛的手腕,咬着嘴唇直吸气。
谢凛的手腕都被江云舒抓疼了,他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娘娘这是想让臣如何?”
江云舒也说不出来她想怎么样,她脑子里一片白茫茫。
谢凛也不必她说,他比江云舒更了解自己。
从浴房回到寝殿,江云舒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她记得自己有一件事想问谢凛,她闭着眼睛问道:“掌印,我能不能去谢府外头,绕着谢府骑马……不走远……”
谢凛点头应允:“可。”
吴太后终于与燕北王相会,谢凛顺藤摸瓜,找到了燕北王在京城外的藏身之地。
燕北王的兵马情况,他也快摸清楚了。
而且无人知晓江云舒住在谢府,都以为江云舒住在京外的行宫里。
知道谢府是他的府邸的人本就极少,有护卫跟着,江云舒绕着谢府跑马还算安全。
江云舒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谢凛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快了,马上就好了……”
江云舒沉入梦乡,没听清谢凛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轻缓又温柔。
第二日,江云舒醒来的时候,谢凛已经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种种,感觉就像春宵一梦。
谢凛最近忙极了,又想避开旁人的耳目,昨夜深夜才来谢府,今日天不亮就回去了。
真的好像在偷情啊……
江云舒唇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躺在床上赖床了半日,快用午膳才起床。下午趁着天气晴好的时候去跑马。
谢凛昨夜答应她可以绕着谢府在外头跑马,江云舒还记得,今日便骑着枣仁在外头跑。
江云舒跑得畅快极了,枣仁也高兴极了。
从此以后,江云舒便每日都骑着枣仁在谢府外头跑。
谢府护卫森严,根本没有生人可以靠近,江云舒骑马本该很安全,可大概是老天爷都嫉妒江云舒的日子过得太快活。
这一日,她在谢府外骑马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群刺客突然冲了过来,护卫们立刻与刺客缠斗起来,一边抵挡刺客,一边护着江云舒跑回谢府。
突然遇到这样的危险,江云舒自然害怕,但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冷静,飞快地估计出刺客与护卫的实力。
护卫们没办法全歼这些刺客,但保护她的安全没问题。
不知道江云舒今日是不是触犯了flag之神,她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竟然又来了另一波刺客!
在大多数护卫都与第一波刺客缠斗之时,飞快地骑马冲过来,撞开江云舒身边的几个护卫,掳走江云舒就跑!
江云舒被扔在马背上,她头朝下趴着,肚子正好被马鞍硌着。
快马加鞭地跑起来,颠簸地实在厉害,没过一会儿她就哇地一声吐出来。
劫持江云舒的人似乎也是个新手,江云舒这样一吐,把他吓了一跳。
此时正好跑到偏僻无人的路上,劫匪停下来,把江云舒的手脚都绑上,嘴巴也塞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江云舒被塞进了马车里。
江云舒心中一沉,方才她在马背上,偷偷往下扔了几样身上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劫匪发现,更不知道谢凛派来找她的人能不能找到她留下的记号。
可是现在,她这样被绑着塞在马车里,连往外扔东西都做不到了。
刚才在马背上只走了一小段路,接下来在马车里要走的路定然还长……不知道谢凛能不能派人找到她?
刚才的路江云舒都记住了,如今虽然看不到窗外,但她能听到外头的声音,马车转弯的时候她也都能感觉出来。
江云舒默默在心中记着,马车转了几次弯,每次朝着哪个方向大概行驶了多远。
出城门的时候,江云舒盼着城门守卫能发觉不对劲。可这伙人显然买通了守卫,守卫根本没有查验马车里,就直接放行了。
马车走了整整半日,终于停下来,江云舒被推搡下车,看到冬日里光秃秃的山。
她现在应当在京城的西北方向,只是京城西北方不止一座山,江云舒也无法确定这是哪座山。
劫持她的第二批人,人数比第一批人少多了。有几个人并没有出京,现在她身边的劫匪只有四个人。
四人都是青壮男子,身上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
而第一批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很值钱。江云舒以此判断两批人不是一伙的。
第一批人又多又有钱,第二批人又少又穷,可是第二批偏偏跟在第一批后头捡了漏。
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劫匪单独来,江云舒都不会被劫走,怎么不同的两批劫匪竟然撞到了一起?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江云舒在山脚下被带下马车。劫匪们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绳子,摘出来塞在她嘴里的布,山野中寂静无人,既不怕江云舒跑,也不怕江云舒喊。
劫匪推搡着江云舒上山。
江云舒心中一沉,若是进了山,把她绑在山里的一栋小房子里,谢凛就越发难找到她的踪迹了。
“我……我想吐!”江云舒对劫匪说道。
劫匪没有多想,毕竟刚才江云舒在马背上就被颠吐过一次。
劫匪立刻就信了,嫌弃地把江云舒推到一旁:“别吐到我们身上!”
江云舒双手被绑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差点没摔倒,靠在一棵树冬日的枯树上,还勉强稳住身形。
她弯腰低头,发出一连串的干呕声。
“咔嚓!”江云舒靠着的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突然折断了。
江云舒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来不及站直身体,手臂被断裂的枯枝划破,涌出鲜血。
江云舒忍着疼,将流血的伤口在断裂的枯枝上蹭了两下,把鲜血蹭上去一点。
然后发出受到惊吓的尖叫,害怕地连连后退,换了一棵树蹭血。
劫匪被江云舒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看到江云舒鲜血淋漓的胳膊皱起眉头:“真是麻烦!”
这些养在深闺的娇小姐真是蠢笨如猪,站在树边竟然都能被树枝划伤。
“老三,你把蹭到树上的血弄干净。”一个劫匪出声说道,显然在有意识地掩盖痕迹。
江云舒心中一紧,她白费力气了吗?
被唤作老三的劫匪径直走向江云舒靠着的第二棵树,用匕首把蹭上血的树皮蹭蹭削掉。
老大看到树干上露出的一大片白色树芯,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不是傻?这多显眼!”
老三不以为然:“露点树皮有什么显眼的,血不都弄掉了吗?”
老大瞥了一眼正痛得默默流泪的江云舒,怒斥老三:“你不想想我们劫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九千岁要派多少兵马来找人,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来!”
老大提到九千岁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江云舒默默看在眼里,心中对几个劫匪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这四个劫匪,听起来都像是京城口音,江云舒之前就猜测他们是京城中人,如今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虽然也知道九千岁,但不会发自内心地对九千岁如此畏惧。
京城中人对九千岁的残暴听闻得最多,甚至不止一次地亲眼见过,才会从心底对九千岁异常畏惧。
可是江云舒依旧猜不出他们是谁的手下,又为什么要劫持她?
不应该去劫持九千岁吗?
九千岁出宫回宫如此高调,都没有人劫持她,她静悄悄地躲在谢府,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江云舒后悔极了,早知道她也不必费这番力气,直接和九千岁一起住在宫里好了。
劫持她的四个劫匪看起来有点经验但是不多,因为树皮蹭上血就削掉树皮的事,老大和老三吵吵嚷嚷了好半天。
江云舒安静地躲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最终老大挖了一个土坑,将削掉的树皮和断掉的树枝全都埋到坑里,然后抓了一把泥土抹在白色的树皮上。
“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在劫匪心中,江云舒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大小姐,靠一下树都能流血。
“她绑着手肯定爬不了山,万一掉下去摔死,咱们的八百两银子可就没了。”
老四面露犹豫:“解开手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老大不以为然:“跑?咱们四个大男人,能让她一个女人跑了?”
于是江云舒的手被解开了,四个劫匪把她围在中间,推搡着她走山路。
江云舒忍住回头的冲动,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她蹭上血迹的第二棵树,树皮被削掉了。
但是第一棵树折断的树枝上,还留着她的血迹。
不算显眼,被劫匪漏掉了。
江云舒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山里的小房子里。
其实这些山路她走一个时辰就够了,但她一直装作娇弱无力,走不动的样子,故意走得很慢。
一来,江云舒想隐瞒自己真正的体力,让劫匪们放松警惕。
二来,江云舒这样故意拖延时间,让她找到了几个机会把胳膊上的血蹭在树上、石头上,留下便于谢凛找到她的记号。
其实江云舒一开始也不敢留记号,四个劫匪的四双眼睛盯着她一个人,一旦被发现她就完了。
她在山脚下留下的血迹,即使被发现,也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留了下来。
可是爬山路上再把血迹蹭到哪里,就无法用不小心作为借口了。毕竟她的伤口不深,如果她不是故意忍痛反复将伤口弄破,现在早已止血了。
不过江云舒既小心谨慎,又胆大敢冒险。
她默默地观察四个劫匪,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规律。四个劫匪在江云舒请求休息的时候,盯她盯得最紧,四人不眨眼地盯着她。
在爬山的时候,劫匪盯得就放松许多。
江云舒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这就是劫匪的思维误区了!他们都认为江云舒如果想做什么,一定会在休息的时候做。
于是江云舒立刻反其道行之,她在休息的时候特别老实,双手双脚一动不动,只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低垂着头休息,装出一副累得根本动不了的模样。
几次下来,劫匪们对江云舒都更放心了,认定她是一个身子很弱、胆子很小的弱女子。
江云舒发现劫匪对她的盯梢松懈一些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在休息的时候依旧十分老实,在两次休息之间,爬山爬得最快的时候,趁身后的劫匪不注意,偷偷蹭血迹留记号!
许多狭窄的山路,只容一人同行,于是两个劫匪在江云舒前头开路,两个劫匪在江云舒后头看着她。
实际上她只要避开两个人的眼睛,就能留下记号。
江云舒在赶路最快的时候,抓住机会,眼疾手快地留下了几处记号。
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让她一颗心在胸膛中狂跳。
她动作够快,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再添上几分运气,一路上留了四次记号,都没有被发现。
江云舒知道自己不能贪心,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留下第五个记号的时候,她看到了山里的房子。
房子很破旧,江云舒怀疑这是被山里人家抛荒的旧屋。
四个劫匪到了屋子里,把江云舒的手腕绑在柱子上,他们掏出干粮开始吃饭。
“给不给她吃啊?”其中一个劫匪看了江云舒一眼。
老大说道:“不给,饿她两顿就没力气了,到时候也不必我们紧紧盯着,她饿得没力气跑不了,正好省我们的事。”
老三朝着江云舒笑了一下:“美人,你可听见了,不是我不给你吃饭,是老大太狠心啊……”
老三的目光黏在江云舒脸上,让她十分不舒服。
江云舒对上老三的目光,心中警铃大作。
这一路上她已经看出来了,这四个劫匪都要留着她的命,用她的命换二百两银子,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大一笔钱。
因此没有意外的话,四个劫匪都不会让江云舒死。
但是其他方面的安全,可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刚才一路爬山,劫匪只顾着看管她,顾不上想别的。如今在屋子里休息下来,老三的目光让江云舒心中十分恐惧。
江云舒牙关紧咬,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冲动。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表现出恐惧,否则或许会让劫匪更加兴奋。
江云舒安静地忍耐着,将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
终于,老大也发现了老三看向江云舒的眼神。老大一脚朝着老三踹过去:“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她一条命值八百两银子,干完这一票,咱们兄弟一人拿着二百两银子回家,够潇洒后半辈子的!”
“这么多银子,别说睡一个女人了,睡一百个也够!”
“要是你犯浑睡了她,她一头撞死了,一千两银子去找谁拿?”
老大狠狠盯着老三:“到时候你欠我们兄弟三人六百两银子,你可拿得出来?”
老大冷笑一声:“你这条贱命可不值六百两银子。”
老大话音落下,老二和老四也都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老三。
老三以一敌三,自然知道自己是敌不过的。他刚冒出来的色心,全都被吓回去了。
“知……知道了……”
老三心中也清楚,要是江云舒有个什么意外,八百两银子拿不到手,老大和老二老四第一个就要找他拼命。
当然,老三自己也舍不得二百两银子,二百两呢!够他喝酒吃肉一辈子了,老大说的没错,他拿到二百两银子以后,想要多少个女人都能找。
不过就这样认怂,老三也觉得没面子,他嘴上还是要逞个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睡一下就要一头碰死?”
“她连阉人都肯伺候,不肯伺候老子这样的英雄好汉?”
话音落下,另外三个劫匪都哈哈笑了。
老大指着老三说道:“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嘴里的阉人长得神仙模样,你自己长什么样子?”
老三脸红了,他梗着脖子说道:“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阉人……”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等到大军攻城的时候,把她往阵前一绑,叫九千岁开城门。”
“我倒要看看,九千岁是要守京城,还是要美人的命。”
“难道九千岁会为了一个女人,连京城都不守了?”
“都说九千岁冷酷至极,我看,说不定九千岁根本不把这个女人的死活看在眼里,照常下令,让士兵放箭。”
老三看向江云舒,笑得幸灾乐祸。
“到时候不管是多么国色天香的女人,都要被箭雨扎成筛子咯。”
江云舒听到老三的话,心中一颤,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绑架她了。
竟然要把她绑到阵前,逼迫谢凛开城门?
江云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拿到了如此古早的女主剧本,绑到阵前……
这和王妃吊城门有什么区别?
劫匪说的话让江云舒判定,他们是燕北王的人。
燕北王劫持了她,想要把她绑到阵前,增加两军交战的胜算。
江云舒:“…………”
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个待遇,能有这个待遇的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要写在史书里的那种吧?
这对江云舒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燕北王攻打京城在即,谢凛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知道他能分出多少人手来寻找她?
江云舒回想自己一路上留下的记号,越想越觉得自己留下的记号太少了,而且都不够牢靠。
她在马背上扔下去的贴身物件,都是值钱的,很容易被人捡走。
山路上留下的血迹倒是不那么容易消失,但首先要找到这座山才行啊!
如果连这座山都找不到,就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留下的那些记号了。
而且为了不被劫匪发现,她那些记号都留得十分隐蔽,如果不是仔仔细细地搜寻,很难看到。
夜深人静,劫匪都熟睡打鼾之后,江云舒在黑暗中长叹一口气。
如今她被困在这里,谢凛想找到她,实在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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