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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欢(姜厌辞)


言欢去了趟星耀,打算找言柠收回自己的请假条,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听接待的小助理说才知道言柠昨天晚上出了国,归期未定。
她也没就此离开,顺路去了珈和休息室,珈和刚录制完新的种草视频,正懒洋洋躺着,听见动静,才撩了撩眼皮,稍愣,“你怎么来了?”
言欢在“来工作”和“来被你使唤”中选择了后者。
珈和无视她的埋汰,“我记得你请的是病假,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她认真盯住她看,白里透红的,哪像生过病的状态?
言欢已经养成了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我生的是心病,只要找到症结一解,立刻痊愈。”
珈和越听越狐疑,想到对面这人虽然看着话不多,清清冷冷的,但真正论起来,嘴皮子功夫一点不差,倔脾气也是,她插科打诨想要敷衍过去的话题,没人能撬开她的嘴,就没再问下去,转头聊起上回被灌酒的事,一面不忘挂在幸灾乐祸的笑,“那姓的背地里作恶多端,得罪不少人,前不久被报复打成了猪头不说,有仇家还把他见不得人的照片传到他舅舅的经纪公司,没多久投资方就把他连同他舅舅撤了下来,顺便给《入梦》换了个导演,你不在的时候我去试了镜,女四已经定下是我了。”
说到最后,她有点沾沾自喜,眼线勾画得比平时要流畅许多。
言欢不太走心地附和了句:“那恭喜你了。”
珈和不接受任何口头上的道贺,“我看你审美挺好,到时候我进组,你就跟在我身边,替我搞搞妆造,就当真的恭喜我。”
其实只要她开口要求,这事就会变成助理的分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让言欢干活,和古代皇帝微服出巡没区别,她没法真正把她当成自己助理看待。
言欢想了想,半拒绝半妥协道:“我不是化妆师,帮不了你,至于服装搭配,我可以试试。”
说完,她才想起《入梦》是一部古偶,在古典服饰设计上,她是一点造诣都没有。
“这事我干不了,你还是别另开小灶,统一用剧组的妆造师。”
珈和心情好,也不为难强求她,“那算了。”
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了会,笑容倏地僵在脸上,心情是急转直下的恶劣,手边的搪瓷杯被她摔到地上,那处没毯子,清脆的一声,搪瓷摔得稀巴烂。
珰珰习以为常,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一面不忘给言欢是眼色,她嘴笨,不太会说话,这位新助理比她厉害,没准能安抚好。
言欢装作没看到,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懒得去做,更别提劝慰人这种超过她能力范围的事,低下头,去看手机,意外刷到了让珈和暴跳如雷的那条娱乐八卦消息,说的是珈和交往三年的男友何麒被拍到和新晋网红叶拂柳姿态亲昵地进了酒店,两人待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直接做实何麒出轨的罪名,不久前他那句“我和拂柳只
是朋友”声明成了笑话。
即视感十足,言欢没忍住轻嗤一声。
珈和怒火中烧的时候,极其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她当作是冲着自己来的,言欢这一声,让她如临大敌,“你笑什么?”
那会言欢已经刷到网友罗列出的关于何麒的所有罪证,包括和叶拂柳用过的所有情侣款物件,其中一个看着眼熟,她在珈和那见过,她直接把屏幕怼过去,“这是不是你送给何麒的?”
珈和放大图片,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道:“那狗东西,竟然把我送给他的礼物转手送了叶拂柳那爱装腔作势的绿茶婊。”
珈和曾经在一次网红聚会上和叶拂柳发生过争执。
说来稀奇,有固定剧本指导时,叶拂柳能演的和僵尸一样,一回归到人山人海的现实里,随随便便就能掉出几滴珍珠泪,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
珈和生平最烦白莲花、绿茶婊,当下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她医美做多了,脸皮有些僵,没法做大表情,上镜格外狰狞。
这导致明明她才是在理的那个,结果被镜头一衬,反倒她成了见不得女主角好的恶毒女配。
言欢火上浇油,点评了句:“你这男朋友倒是会合理利用资源,一点都不浪费。”
珈和忘了手里拿着的不是自己手机,劈里啪啦在评论区敲下:【渣男贱女都去死吧!!!!!】
越想越气,就从叶拂柳稀烂的演技开始吐槽到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假清高相。
说到一半,珈和又让珰珰去给她拿酒,拿的是高纯度高酒精的威士忌。
酒量极差,一杯就倒,躺在按摩椅上缓了半天,一清醒过来,就开始胡搅蛮缠般的兴师问罪,指责她们为什么不拦着她喝酒,要是明天肿成猪头了怎么办。
为了保持在镜头面前的状态,珈和除了轻断食减肥,还会控制每日的饮水量,除非特殊情况,她滴酒不沾。
珰珰顺从惯了,一声不吭,言欢一点不惯着她,直截了当地戳破:“是你说了不给你酒今天就把我们给开了,我是无所谓——”眼风扫向珰珰。
珈和自知理亏,咬了咬唇没反驳,沉默几秒,又开始骂骂咧咧,奈何词汇量贫乏,来回就一个词:渣男贱女。
言欢听得耳朵快长茧,退避三舍后说:“你在其他事情上看得挺开,怎么偏偏在对待烂男人上这么拎不清。”
言欢用平淡的语调道出一件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现实,“同样作为漂亮的女生,你们不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吵架,相互扯头花,而是团结起来连手撕渣。”
珈和被堵得哑口无言,言欢抽空仔仔细细看了几眼何麒的照片,没看之前还以为他有着一张不输给当代四大流量小生的脸,一看,笑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恋丑癖?”
珈和满腔的怨怼随着她被转移走的注意力消失了一半,抢过手机,跟着看了几眼,确实越看越普通,抿了抿唇,开始给自己的眼光找补,“他长得可能一般,但他性格不闷,挺风趣,会说很多笑话哄人开心。”
言欢睨她,“你想要看点笑话,网上多得是,非得从他那张跟中了毒一样的香肠嘴里听到?”
珈和气急败坏,重重剁了跺脚,“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歹毒?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言欢委婉不了一点,轻扯唇角,嘲讽意味更加明晰。
珈和现在就快被她气死了,脚底已经跺到发麻,岌岌可危的理智成功回来些,言欢见缝插针道:“都这份上了你还不分手?留着碍自己的眼?”
“我知道我应该分手,不应该一味地把火力集中到叶拂柳那,但我就是——”
言欢替她把话补全,“你就是不甘心。”
珈和有心机,但不多,精通世故的人一眼能望穿,言欢有洞察人心的功力,碍于不够圆滑,用了两天,才看穿她。
这话题对珈和而言不算难以启齿,只是要她亲口承认自己在一段感情里确实钻了牛角尖,并不容易,几乎是咬着牙才挤出一声“是”,“我不甘心。”
这事搁在大多数人身上都会不甘心。
她和何麒认识那会,两个人都籍籍无名,何麒甚至连这个圈子都没踏进来,还得靠她微薄的直播收入养着。
那时候他的话术多好听,说什么吃苦只是一时的,等他厚积薄发,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就让她风风光光的,什么Gucci、Chanel,她一天换一个,拿去装垃圾都行。
即便清楚他这些话带了不少夸张成分,她还是相信了她,没有理智,全凭感情。
也借着这份毫无缘由的信任,她每天都在咬牙坚持,就差把自己的头埋进尘埃里,用几年辛辛苦苦打拼下的钱和名声,才为他镀了现在这座金身,谁曾想,这些象征她心血的爱反倒让她变成了被无数人当成笑话看、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其实早在去年年底,珈和就察觉到何麒变了心,他开始频频找借口放她约会的鸽子,每到夜里,珈和都忍不住想象他对待叶拂柳时,是不是他们最开始的那派浓情蜜意?他的花言巧语是不是全都用在了他怀里抱着的女人身上,逗得她花枝乱颤?
她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放手让他去和叶拂柳在一起当对幸福鸳鸯,她成全他们,谁又来成全她?
珈和指甲嵌进掌心,深吸一口气,看着言欢说:“明天你去趟渝利酒店,多拍些照片,把那儿的场地布置发给我看。”
珰珰解释了句:“这一届的红人盛典由渝利承办,珈和姐在受邀名单中。”
言欢若有若无地“哦”了声,“我猜何麒和叶拂柳也在。”
霎时响起一道嘲讽意味满满的笑声,珈和眯着眼说:“这对渣男贱女,等我拿了奖,我非要去他们跟前转上两圈。”
话音一落,言欢就明白自己刚才说的全是废话,她是一点没听进去。
沉默两秒,言欢突然问:“你们刚才说渝利?”
“是啊,渝利怎么了?”
“是个好酒店。”
珈和白她眼,“跟自卖自夸的王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渝利你家开的。”
第二天下午两点,言欢去了渝利酒店,布置完成得差不多,入口处“CIE红人盛典”的海报也已经换上,内场占地面积大,十几张大圆桌整齐有序地排放着,最后两排长方桌用白布罩着,留给各路媒体。
领奖台用的金属地面,银白色,和镜子类似,清晰度堪极高。
言欢今天穿了条裙子,站在上面会直接走光,她就没亲身代替珈和体验一回,隔着一段距离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一一传给珈和。
有工作人员看见,以为她是哪家媒体派来的,忙不迭上前制止,“活动没正式开始前,内场照片不能发到网上,麻烦你把刚才拍的全都删了。”
见对面的人无动于衷,工作人员急了,正要抬高音量重复一遍,轻灵的女嗓先扑进耳膜,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绽开笑意:“三哥。”
看见言欢时,梁沂洲出现片刻的错愕,偏头问拦下她的那位工作人员,“出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这会真有事也只能当没事了,摇头后分外有眼力见地退场。
言欢头上不知道在哪沾上一片飞絮,起初梁沂洲还以为是她的发饰,走近一看,才发现不是,他自然地抬手替她摘下,一面问:“怎么过来了?”
“工作上的事,”她一顿,“三哥呢?”
“来看看场地布置。”
言欢没想到这次活动会让他亲自过目,颇有分寸道:“那三哥继续忙。”
梁沂洲喊住她,“一会还要回星耀?”
“不回了。”
“那一起回家。”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言欢听得心脏砰砰直跳,领证到现在,第一次品尝到重新有了家的真实感。
对于场景的布置评价是好是
坏,负责人没从梁沂洲的反应里琢磨出,心七上八下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快把长T台走完,终于听见一声:“把金属地面换了。”
负责人犯愁了,“现在改,时间恐怕来不及。”
梁沂洲扫他眼,“谁提议用金属地面的,就让谁来补救,要是补救不了,出了事,由他全权负责。”
渝利专聘的设计师就那几个,梁沂洲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是谁的主意,人是有才华,但品行上不了台面,经常在他自诩独一无二的设计里添些媚俗的恶趣味,私生活也混乱,在S|M俱乐部里榜上有名。偏偏这人也是大伯安排进来的,梁沂洲没法只凭借道德上不光彩的问题就将人踢出。
负责人觑着领导越发冷郁的表情,狠狠捏了把汗,赔了个笑脸应道:“好的,一定给您把话带到。”
梁沂洲朝言欢看去,示意她可以走了。
负责人望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用眼神八卦:那是谁?看着和梁总关系不一般啊。
林秘书只敢在心里解答:那是梁总领了证的合法妻子。
张嫂厨艺好,每天都会变着法换菜色,知道梁沂洲今晚会回来,又多加了两道菜,蟹肉干煸粉丝煲和炸星鳗。
言欢很少会给别人面子,除非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见张嫂如此热情,她招架不住,每样多吃了几口,饭后一个人在花园待了会,回卧室前,和突然出现的梁沂洲对上了视线。
他已经换上睡衣,穿得不像平时穿西装时那么规矩,领口散开几粒扣子,稍显慵懒的姿态带出深埋在皮囊之下的雅痞感。
他的目光落过去,“有件事一直没有问你。”
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
言欢强装镇定,“嗯?”
梁沂洲隔了几秒问:“言欢,你抗拒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这话杀的言欢措手不及,最终她决定以问题回答问题:“三哥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已经结婚,但你睡的还是客房,当然我不是要求你和我睡在同一间房,只是想趁我们的婚房还没装修好先问清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要是抗拒这个,以后都想分房睡,我就让工人把主卧装修成你爱的风格,我会去睡客房。”
“不是。”
她声音压得有点低,梁沂洲没听清,“什么?”
“不是抗拒。”
不好解释,说太多也容易暴露,言欢就扯了点谎,“我只是不习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可能还需要点时间适应。”
对于这样的说辞,梁沂洲没有任何怀疑。
生活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连呼吸的空气都要被分走一半,一时间难以适应在情理之中,不单是她,他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领地被侵占的现实。
梁沂洲点了点头,没再堵她的路,身子一侧,让出一道宽敞的道,恰好这时,他握在掌心的手机响了声,他单手执起,眉眼低垂,手指在键盘上灵活敲击着,雅痞气质更重了,只匆匆忙忙瞥一眼的话,比秦执看着还要浑不吝。
言欢望着他,突然改口:“三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有痞感那类,得分人。
他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眺过去一眼,像刚反应过来,目光变得幽深。
空气里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嗯”。
尾音上扬着,代表困惑。
言欢心里的小人有点乱了阵脚,多亏这几年演技精进不少,也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会展露出来的是即将与异性近距离相处是恰到好处的羞赧。
音色也沾上几分,“既然都要适应,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当然如果三哥不愿——”
“好。”梁沂洲放下手机。
答应得过于平和,言欢再次被扰乱得措手不及,头顶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梁沂洲习惯性地揉了揉她脑袋,“先去洗澡吧。”
氛围旖旎的爱情片里,情浓之时,赤身裸体的亲密接触不可避免,主角会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顺理成章地吻到一起,唇舌勾缠……
就是这么自带色气的几个字,却被他说得不含半点情欲,坦荡到让人只能直呼“君子坐怀不乱”。
言欢摆正自己的心,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泡了个澡,结束后照例讲究地给自己上完护肤精油。
梁沂洲的卧室是他的私人领域,只有张嫂进去打扫过,言欢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好奇,但她只是象征性地扫了眼,没敢左顾右盼,毕竟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床够大,搭着两条被子也不显拥堵——这是梁沂洲特地吩咐张嫂准备的,为了给言欢从零开始的适应过程。
言欢看破不说破,慢吞吞地挪到左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片刻改成侧躺的姿势。
时间还早,梁沂洲不打算睡,把顶灯关了,只留自己那边的床头灯,亮度被跳得很暗。
房间一片沉寂,这种环境很容易入睡,言欢却失眠了,他们用的沐浴露不一样,混在一起,撩拨着她的神经,她的掌心慢慢发潮。
忽而听见一声:“睡不着?”
她轻轻应了声,不再拿被对向他,而是拿湿漉漉的一双眼看他。
梁沂洲看她一眼就收回,准备把房间腾给她,却被她喊住,“三哥,我也一直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不着痕迹地一顿,“如果我回答有,那我再和你结婚,我就是个烂人。”
这话揣摩下来有两层意思:他没有喜欢的人;包括她。
言欢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落,“那简优姐呢?”
这是梁沂洲传闻中的白月光。
梁沂洲没回答这问题,“给你燃点助眠香薰吧。”
岔开话题的意图过于直白,言欢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好奇心太重,计较得太多,容易得不偿失,聪明地选择配合,“好。”
梁沂洲又想起明天下午有局,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言欢本来想问都有谁,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我也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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