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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


纪淮周从车门上起了腰,低下身,意味深长地对着她的脸:“大晚上,不正是约会的时候么。”
他噙着笑,压低声音:“宝贝儿。”
许织夏心脏一悸,因他故作轻浮的腔调,没出息地烫起了脸,想了想,没上车,向空旷的马路走去。
道路无人,亮着几盏路灯,一侧是寺院的黄墙,一侧是通着棠里镇的河水。
她走着,听见他在身后跟上。
路灯的暖光照在周身,许织夏想起了自己少女时期的某夜,花池里的罗德斯干瘪了,他趁着她睡着,半夜在院子里悄悄替她修剪枝叶。
夜深人静,半支的木格窗吹进温柔晚风。
她在小台灯下写了篇日记。
【我想要被爱,
我想要有人,永远爱我】
许织夏思绪悠悠,背着双手转过身,望着他,慢慢倒着走,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纪淮周步步向着她。
“哥哥,”夜晚的公路空静,许织夏慢腾腾地退着,歪过脸:“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说你的事?”
纪淮周笑着。
因为,他不会让他的风雪沾到她。

第77章 刹那芳华
那晚他们的影子在道路上拉得很长,一盏高悬的路灯在他后面,灯光像破晓的朝阳,强烈又温柔。
他的脸沐浴在光里,跟随着她的步调,走向她,只是笑着,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
许织夏一边看着他,一边倒着。
不甚了了,但又在心里昭然若揭。
他们就这样,一个不紧不慢地向前,一个不紧不慢地后退,轧着马路,只两道目光静静交融着,却比一万句情话,一万次的亲吻,还要惹人意乱情迷。
“去个地方?”纪淮周忽而道。
许织夏窥他眉眼,猜想他是指酒店,矜持地说:“……我的身份证,不随身。”
她抿笑,回过身去。
他仍在身后笑望着女孩子的背影。
他们之间的绝对安全感就是,即便他清楚,就算他要立刻和她发生关系,她也不会拒绝。
但他不会让这件事情不明不白地发生。
耳后有迈近的步子,许织夏背在腰后指尖相互勾住的手,突然被牵住,她回眸,在诧异中被他拉走。
杭市中心商业大厦。
顶层办公室,几千平的占地奢华大气,时至夜晚依旧亮堂,前台背景墙的展示屏上,亮着显眼的EB商标,下面配着两行小标。
——Eternal Beat
——永恒节拍
会议室落地玻璃窗全视野,能一眼望尽杭市车水马路的夜景,霓虹繁华,纵横的高架桥入夜了也闪烁着静不下的光影。
幕布投影着交互设计程序的效果画面。
U型会议长桌前坐着一支项目团队。
罗允锦明艳的五官情绪沉着:“涡轮机入口处的温度是有严格上限的。”
施烛坐姿轻狂:“涡轮机就是要在高温环境中高速运转,超过一点没什么,又不载人。”
“不是只有增加燃油才能提速。”罗允锦态度坚决:“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也是,飞行器损毁就罢了,造成伤亡是最严重的,是想搞垮EB吗?”
施烛冷笑:“我是总设计,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
迫于职位欺压,会议室里陷入忍气吞声的压抑状态,僵持片刻,有技术员忽然怀念,突兀一句:“如果是周总设,肯定不会这么做。”
施烛当然知道是谁。
周玦,EB曾经那位蜚声业界的总设计师。
施烛心高气傲,一被对比,当即上了火气:“陆总,当初是你从飞鸥挖我过来的,四年了你的人还这么不服管教,老子可不带了!”
他遥控笔一甩,背瘫在办公椅。
中间座的陆玺抚住额,头疼:“别吵别吵……”
罗允锦沉住气:“施烛,照你这方案,涡轮机哪怕不破损,飞行器的使用寿命也要大打折扣。”
“做好你的设计,消费者的钱用不着你操心。”施烛阴阳怪气,又说:“增加发动机的燃油输送量,这是最直接的手段,就EB现在这动力技术,还不提升速度优势,拿什么跟别人的飞行器比?”
“——增大燃油供给量,涡轮机和压气机都不会自己立即运转。”
这时,一道有重量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齐齐看向会议室门口。
陆玺识出音色,脑子一醒,蓦地瞠目抬头。
男人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迈开长腿,不慌不忙走进:“反而会导致内部气流异常,发生压气机失衡,飞行器就无法稳定飞行。”
说话间,他始终盯着施烛。
走至桌前,两只手掌压到会议桌面,高大而挺拔的身躯下沉,周身都是低气压,在施烛面前罩落阴影。
施烛仰着头,莫名瞬间喘不过气。
纪淮周居高临下睨住他:“要我教你?”
他嗓音如厚雪沉沉压下,长眸似刀刃,施烛因他极强的存在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老大!”陆玺乍然起身,精神亢奋。
在座的团队老成员认出他,都惊喜得要命,争先恐后起立,一声声兴奋的“周总设”。
施烛睁大眼,震惊到语无伦次:“你、你就是周玦?”
纪淮周眼眸虚敛:“你被解雇了。”
他没回应,像个慵懒的刽子手,漫不经心往施烛脖子落下一刀,施烛脑袋轰地一下,因畏怯,催生出恼羞的暴烈:“凭你也敢辞退我?你在EB算老几!”
“老大老大!老大没听见吗?”陆玺回答他,底气都足了:“早不爽你了!滚蛋!”
“陆玺,是你聘请的我!”
“我就说飞鸥贱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陆玺直接上手,连推带拽把施烛赶走,一路关到闸机外,两个人都骂骂咧咧的。
而纪淮周在会议室里已被众星捧月其中,众人问他是不是要回EB,情绪热烈,满怀期待。
一个好的将领,首先要具备令手下心悦诚服的本事。
而他们只对他五体投地。
纪淮周不急于此,左右不见人,他望向门口,看到小姑娘扒拉在玻璃门边,探出半个脑袋。
他笑了,招招手,许织夏这才小跑着过去,在人群里黏住他的胳膊。
见过许织夏的不多,众人惊奇。
罗允锦红唇含笑,知情指出:“小猫体质的妹妹,好久不见,又长大了。”
再见到这位哥哥当年工作的美女拍档,许织夏为着自己吃过她的醋,不好意思地弯弯笑眼。
“哇,好漂亮的妹妹!”
“周总设,你们家基因逆天!”
“今宝!”陆玺再回到会议室,雀跃得印堂发光,精准从许织夏下手:“快帮你陆玺哥劝劝老大,回EB任职总设计,反正他每天闲在家!”
许织夏笑吟吟:“哥哥,陆玺哥想聘请你。”
“行。”纪淮周拖着腔,溺着目光瞧着她,不等陆玺开乐,他又柔声道:“转告他,我要EB百分之十的股份。”
公私分明,不念情分。
陆玺嘴角掉了下去。
众人争相怂恿,说有周总设在,EB肯定稳赚不赔。
陆玺一咬牙,割了肉:“没错!高端人才,值了!百分之二十我都给你!”
纪淮周不客气:“那就百分之二十。”
“……”
会议室里阵阵哄笑。
罗允锦伸手:“欢迎回归,老搭档。”
纪淮周看了眼,略一挑唇,没去握,而是抬起手,手指虚拢成拳。
罗允锦了然而笑,和他碰了下拳。
这人和异性交往的分寸感一如既往地强,从中学起就是。
除了妹妹。
纪淮周以周玦的身份回到EB,名震一时的人物重出江湖,也就意味着,败落四年的EB要重起势头,业内即将迎来大洗牌。
之后的生活,许织夏不是在浙校心理中心,就是在杨老师那里排舞,纪淮周也是真的给自己找了个班上。
日子仿佛回到往昔,每天都有着满载而归的充实感。
而棠里镇不过几日便停止景区营业,进入整顿状态,沈氏名下的景区公司和非遗公司,很快派下团队,开始着手介入棠里镇的规划,从还原小镇生态,到申遗,和项目计划的执行,一日一日渐入佳境。
当下,他们的朝暮也步入了永恒节拍。
停业后的棠里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市井坊间的气息如温凉的水,然而有天,水突然沸了。
那日许织夏提前练完舞,出茶馆时还不到黄昏,水岸边沸沸扬扬,一眼瞧过去,聚着乌泱的人头。
有人指挥,有人托举树木,有人在土坑附近随时准备填埋和做支撑工作。
许织夏诧然上前,围观的居民都眉开眼笑,有阿婶告诉她,是绿化公司在移植垂丝海棠树,但吊车开不进小镇,只能多费点苦力。
“要把以前砍掉的都种回去呢!”阿婶欣喜若狂,看向旁边沈氏集团的项目经理,充满感激:“沈氏有心了。”
经理平易近人,朗笑道:“不敢邀功,移植海棠树,是纪先生开的条件。”
“纪先生是……”阿婶困惑。
许织夏一听,嘴唇微微张开,半晌都忘了合上。
是哥哥……
四点左右的阳光照过来,穿梭进街巷,青石板亮得一片橙红。
许织夏走在橙光里,准备回檀园。
未出镇子,就见镇口百米远的那座古禅寺黄墙外,静伏着台亮黑色劳斯莱斯。
车门前,钟遒西装革履,远远向她颔首。
许织夏刹那止住步子,神情不可思议。
这画面,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似乎曾经出现过。
四周是粉白的墙,青黑的瓦,桥岸边卧着几只摇橹船,河面在斜斜的光线水波潋滟。
钟遒来到许织夏面前,欠身以表敬意:“打扰了,周楚今小姐。”
许织夏一双清水眸里尽是提防。
既迷惘其身份,也是对纪氏的人突然造访感到不安,从前就是纪氏如潮如雾地汹涌过来,在迷雾中把他们冲散。
“我叫钟遒,是纪氏董助。”虽见过,但这是钟遒初次自我介绍,她的防备,钟遒察言观色便知。
于是多言一句:“您无需顾虑,我现在听命于纪先生。”
因身份变迁,他不再称呼那人为少爷。
看样子他不是要生是非,许织夏绷住的呼吸稍稍舒缓:“嗯,有事吗,他还在……”
许织夏话音顿住,不由难以启齿。
这词用在一个顶级家族掌权人的身上,真是好奇怪,可她想不到更准确的表达。
许织夏赧然一笑,很小声:“上班。”
钟遒莞尔,似理解也似知情。
“老纪董虽被罢免,但他占有总部公章,拒不交权,股东会决定注册新公章,这份文件需得纪先生签字方能生效。”钟遒递出文件袋:“烦请您,代为转交。”
并非啰嗦事,许织夏接到手里:“好的。”
到此就应当告辞,可钟遒迟迟没走,犹豫再三,终是开口:“其实,我知道他在EB,不在此处。”
许织夏抱着文件袋,狐疑地看向这位叔伯辈的男子。
那就是特意来找她的了。
钟遒斟酌措辞,片刻后提醒道:“纪先生将周故棠夫人在百乐门的旗袍,赠与了沈家太公,他父亲得知了,想必要来寻事。”
“百乐门的旗袍?”许织夏眼波微漾,想起展柜里那套美得风情万种的酒红色旗袍。
有所预感,许织夏皱眉,一股脑地问:“他赠给沈老太公了?为什么?”
钟遒知因果,却不明说:“我想,能让他心甘情愿倾尽所有的人,只有您了。”
许织夏心跳本能加速。
那夜悄静的马路,路灯下的昭然若揭被印证。
前段日子,她还在问他,是不是做了很多事情,都没告诉她,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说自己的事。
那时他只是笑,依旧不言半句。
许织夏眼睫向上扬起,目视钟遒,直觉他还有话要说,他不说,她也是想要问的。
事实上,钟遒将那人默默吞咽过的碎玻璃,一块一块都摆出来给她看,是尚存私心,为的他内心深处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正好和她不谋而合。
“毕竟他为了您,都能把自己送回虎口。”
“我不懂……”
“当年他回英国,是因为老纪董以您相要挟。”
许织夏双眼瞬间睁得很开,瞳孔层层荡着涟漪,用力屏住了气息。
而钟遒后面每多说一个字,许织夏脑中的氧气就要被多抽走一些。
“以及先前在港区机场,他赶着您回美国的航班时间去送,您可能不知道,当时他……”
许织夏大脑逐渐空白。
听到最后,她身形一晃,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只余下心口剧烈的起伏。
每个人都渴望被爱。
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爱人。
两个都只想被爱的人,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曾经的某一段时间,许织夏的爱情观执着于,爱的本质就是被看见,可他从不向她展示弱点。
于是她以为,这不是契合的感情。
却原来被爱的那个才是被看见的,而他只在暗处给予,不索取。
上弦月只亮半边,风清,可月不够白,好在院子亮着的小灯泡就是她的月亮。
院子里,许织夏坐着张藤编小椅子。
长发洗过,在风中干透了,披散在肩背,黑亮浓密,丝绸般柔顺,又如瀑布般流淌下去。
十月份的杭市并不太冷,只是夜晚清清凉凉,她穿一件薄而软糯的浅色针织衫,配半身裙,下面是一双丝袜和小短靴。
她手肘支膝,掌心托着腮,一瞬不瞬盯着院门出神。
“嘎吱”一声。
不知闭合多久的院门终于开了。
许织夏眼里渲开浓郁的笑意。
院子里只亮着一盏灯泡,温暖的光晕似月华,昏暗中映着她轮廓。这年纪的女孩子,就那么坐在那里,望着他笑,像幻化成人的小狐狸,又妖又仙的,清纯中泛着丝丝妩媚。
方一开门,纪淮周视野里就是这幅画面。
目光被勾住,不由多瞧了几眼。
他慵懒倚住院门:“回家了。”
许织夏倒了倒脑袋,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一副温良的样子:“这里不也是家吗?”
她这模样,很难让人克制住不说点暧昧的话惹逗,纪淮周抬起唇角:“那今晚就在这儿,不回去了?”
许织夏轻轻扬着尾调“嗯”了声。
她没瞪他,更没羞臊地嗔他,实在稀奇。
纪淮周罕见地讷住,失笑:“你这样,哥哥不想做人了。”
许织夏眉眼似蹙非蹙,流露出几分娇气的劲来:“你早就不做人了……”
小姑娘眼神和语调都黏糊糊的,像她小时候爱吃的糖画,一口咬下去会拉丝。
视觉和听觉都被引诱着,另外未被满足的三感就开始蠢蠢欲动。
纪淮周嗓音都低下去了:“老实些,你哥哥对你自制力没那么强。”
他还在院门口靠着,越是这么说,许织夏越想要他过来,于是抬起胳膊晃了晃:“哥哥,我洗过澡了,你闻——”
她盛着笑:“我香香的。”
纪淮周视线在她明媚的笑靥上定格几秒,他舔了下唇,合上院门,大步迈过去。
许织夏昂着脸,安安静静看着他走到跟前,他俯身,手臂往她腰后一勾,她整个人就被他从椅子里托起。
还没站稳,他就低下了脸,迅速含住了她的嘴唇。
许织夏被他的重量压得人向后倒,柔软的腰挂着他胳膊,双手扯住他衬衫。
他唇舌并用地舐咬,她双唇一松,他舌尖就进了去,没有若即若离的耐心,在迷乱的水光中卷着她。
许织夏透不上气,阖着眼被他吮得轻哼了声,她糊涂着,摸索到他领子的纽扣,手指都酥了起来,不灵活,半天只解了两颗。
倒是指尖无意,时不时在他肌理刮一下蹭一下,惹得人抓心挠肝。
纪淮周放开她的唇,低头瞧了眼自己被扯得敞开的衬衫,再去瞧面前的女孩子。
她被亲得鹿眼含水,鼻尖潮红。
“想哥哥了?”他哑声。
许织夏紊乱地喘着,他也是,她目光落在他身前,看着他露出的肌理轮廓深深起伏着。
她逸出丝声:“嗯……”
“是想哥哥了……”纪淮周停顿,脸埋进她颈窝,嗓音从喉咙里低低磨出来:“还是想哥哥舔了?”
花池中罗德斯玫瑰花苗的叶子翠绿,不久前刚浇过水,营养土湿润,晚风吹过,隐约能送来一丝绿叶和土壤生机的气息。
许织夏装不下去了。
她两腮和耳尖都烧得厉害,声音是软的,几不可闻:“不要嘴……”
他唇在她颈侧蹭着:“那用手?”
许织夏咬住下唇,轻轻摇了下头。
纪淮周静止了会儿,缓缓抬起脸,一双眼深邃,眼底下压着浓烈的情和欲,将她的眸光牢牢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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