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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


她坐不住,不由地往后挪,一直挪到背抵床屏,借力靠住,双腿略显拘谨,并着侧放在被褥上,又扯过只枕头搂在怀里,下巴深深压进枕端。
就着这般身姿和动作,离远了望着他。
彼此交缠的目光像一条鱼线,不知鱼钩子是从哪边甩出的,勾在空中谁都扯不脱。
盖住部分腰腹的睡袍,也虚盖着他的手背,面料是冰丝的质感,在灯下反出的光,好似西湖的水面。
高悬的明月映照着湖面,水波随着他握拢的指掌,缓缓流动起来。
许织夏不由自主地敛住呼吸,脸颊一层薄红。
思绪飘忽地回到初中的生物课,老师在课堂上说着:“在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刺激下,男女开始出现第二性征……如有自足行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并非是不良的。”
她懵懵懂懂地就想到了他。
但当时的她,实在难以想象她坐怀不乱的哥哥也会如此。
然而悬想止于今夜。
月下湖面的波纹隆起得愈发突兀,光影从起初的涟漪,逐渐荡漾开来,湖水层层地泛起高浪。
许织夏感觉房子里的全空气空调系统失灵了,夏夜的温度,把她的血液都烧热。
空静的环境里,开始出现他闷重而深沉的声息。
许织夏终于受不住地躲开了眼。
“今今。”靠仰在沙发的男人气息低喘,一开口才知道,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透哑得不成样子。
但唤她的时候,他依旧有几分冷静,语气是种不带命令感的软性命令。
许织夏刚逃走的视线又被他勾回去了。
她盯着他的喉咙,不敢看湖面,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余光总不听使唤地往湖面瞟。
“哥哥……”许织夏眼睫毛簌簌地颤着,调子都不经意间缱绻了,羞怯地温吞:“你好了没有?”
她这么叫着哥哥,着实考验他耐性。
纪淮周颈部后仰下去,枕在沙发背垫上,喉骨鼓动着,声线不如寻常平稳:“得慢慢来。”
许织夏半张脸藏在枕头后面,枕边的桑蚕丝布料在指间不自觉揪紧。
“我、我不急……”
他一声带喘的哑笑,而后说:“过来。”
许织夏眼帘犹豫地掀上去,怀揣着疑心对上他不甚清醒,略显意乱情迷的眸光。
“你过来,”他喘了口气:“能快点儿。”
许织夏脑子一片空白。
在他的眼神和气息下,心跳就要超负荷,身体里的微妙感觉被唤醒而不自知。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好似遗忘了那一分钟的记忆,等反应过来,人已赤足踩着地毯,站到了他跟前。
他抬起扶手上的胳膊,拢过她腰。
那时的她就像一条柔软的柳枝,风一吹,她就倒了过去,挨着他跌坐进沙发里。
他宛如盛夏高温的源头,一贴过去,许织夏霎时间就感觉到一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哥哥……”许织夏半伏在他怀里,无措地捏住他睡袍的领子,无意间将他的睡袍扯得更开。
她害臊,在他肩前低着脸。
湖面仍有规律地波荡着,纪淮周的嗓音颤哑之中,挟着几分柔意:“抱着哥哥。”
好熟悉的对话。
之前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要亲吻她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说的。
许织夏像个一学就会的聪明学生,闻言,攥着他领子的双手向上,因羞窘慢慢吞吞,但胳膊还是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脸埋进他颈窝里,呼吸暖暖的,倚着他的身子柔弱无骨,真实的存在比幻想更容易激起最原始的本能疯长。
纪淮周握着她细细的一截腰。
另只胳膊手背延伸至小臂的青筋紧绷着劲,脉络道道清晰。
月影融融,湖面惊起狂澜。
他脖颈高仰,深重的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沐浴露或洗发露的淡淡香调。
掌心离腰,情不自禁握上她的脑袋,手指陷入她乌黑的长发,控制着力道温柔抓住。
时间在湖水的兴风作浪中被无限拉长。
指针一分一秒地伴随着男人不可言说的喘息而跳,许织夏牢牢屏住,听着他的声音,不敢呼出一丝气。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低下颈,脸深埋进她浓密的发间,唇抵住她的耳廓,一口气深吸到底。
惊涛拍岸,卷起的千堆雪闷哼着刹那之间全都迸涌上了岸。
夏天清晨的太阳,照得落地窗透亮,餐厅一片明媚的光线。
许织夏有吃早餐的习惯。
她坐在餐桌前,吃着一屉蟹黄小笼包。
“宝宝,豆浆想喝甜的还是咸的?”周清梧从厨房探出身问道。
许织夏两颊鼓着,口齿含糊:“甜的!”
嚼着咽下,许织夏再夹了只小笼包,塞进嘴里。
抬眼望出去就是庭院,植物染上阳光柔和的金色,扶疏的花叶在暖风中摇曳。
听见拖鞋踏过瓷砖的声响。
许织夏回眸。
他穿着居家的深灰色短袖和短裤,短发没打理,只胡乱抓了两下,眉眼间神情散漫。
走过来,拖出她旁边的椅子,疏懒地靠坐下。
“起床不叫我?”纪淮周漫不经心说了句,执起汤勺,给自己舀了碗馄饨。
许织夏神经不由绷直。
也许是昨夜睡得晚,他今天的嗓子比平时刚醒要哑得多,引得她回想起昨晚耳廓那一阵阵急促的热息。
现在想想,他可能是故意的,要在宣出之际,喘得最厉害的时候,压在她耳边,给她听。
完全没有要克制的意思,性感又色气地,时不时喘得逸出过瘾的声来。
许织夏泛红着脸:“你别说话……”
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昨晚睡在她屋子里。
纪淮周搁下汤勺,侧目去端详她,她还是昨晚在门前那副不给他亲的埋怨模样。
他笑出一声,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说:“还不高兴呢,哥哥昨晚喘得你不满意?”
许织夏心怦着,佯装平静,低头去夹小笼包,勉勉强强回答:“还可以吧。”
纪淮周似真似假思索道:“那再罚我一次?”
体验过他的所谓的罚,许织夏觑着他,瘪瘪嘴小声说:“这是罚吗?我看你挺……”
她吞了个关键字,补上句末:“的。”
纪淮周好整以暇看着她,有意无意追问:“挺什么的?”
许织夏不上当,往嘴巴里塞了只小笼包,原本想晾着他,但随后他自己就往下接了一句。
“挺爽的?”
许织夏冷不防停止咀嚼。
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表情中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见状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心思。
纪淮周掠过一丝笑:“好,哥哥错了。”
他无端认错,许织夏纳闷地瞧过去。
相视间,他拖腔带调地反省:“哥哥只顾着自己爽了,没考虑到你。”
许织夏心脏酥酥麻麻了一下。
昨晚看着他那样,她自己莫名也有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好奇,异样,隐隐约约的冲动,也伴随着对未知的惴惴不安。
“我没怎么……”
“下回哥哥伺候你。”
许织夏慢腾腾嚼着,屏声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怎么伺候?”
他嘴角微微抬着:“随你高兴,哥哥都配合。”
这话一下子就让许织夏想歪了,可能她也没想歪,他就是那意思。
她低咳了声,装模作样一手撑住下巴:“不用。”
纪淮周笑得深了。
安静坐着吃了片刻早餐,他忽然随口提了句:“我今晚的航班。”
许织夏愣两秒,意会到他意思。
他是要回英国了。
昨晚在西湖边散步,加上先前的细枝末节,许织夏依稀能从他和陈家宿的对话中听出纪家现在的些许情况。
许织夏想了想,“嗯”了一声。
“讲什么悄悄话呢?”周清梧莞尔,端着杯现打的豆浆从厨房过来,放到许织夏手边。
周清梧一眼就留意到了她红红的耳根:“热吗宝宝?还是你哥又惹你生气了?”
许织夏一瞬从要分别的复杂情绪中脱离而出,心虚不已,脑中闪过一个借口就急忙逮住:“嗯,哥哥说我长得不好看。”
“……”纪淮周舀了勺馄饨的手停住。
那个早上,他挨了周清梧一顿批评。
陆玺和陈家宿昨晚也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们两个起不来,通常要睡到中午。
或许只有纪淮周的话,他们愿意听进去,当天下午他们就离开了,一个去EB收拾残局,一个去纪淮周交管的飞行器品牌港区总部新官上任。
终于有一天,他们也要面对一个现实——假装成长是一场庞氏骗局。
送走了陆玺和陈家宿,当晚,许织夏又送纪淮周到了庭院门口。知道他们兄妹分开前有话要讲,周清梧和明廷送到这里便回屋了。
庭院大门没开,他们在门前告别。
门侧围墙的壁灯映下一圈暖光,像在他们周身,打下一束舞台的聚光灯。
“哥哥再见。”
许织夏渲开笑意,如同过去每次他送她去上学,她都这样朝着他挥挥手,乖乖说这句话。
只不过这回是送他。
她倒是平静,纪淮周噙起笑:“就这样?不怕哥哥又被关着,你还得再救我一回?”
回顾那天她坐上去往伦敦的航班,直至此刻,这些时日经历的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
许织夏凝思了会儿,冲他摇摇头:“昨晚你跟家宿哥讲话的时候说,纪家你做主。”
“嗯?”他等着她下文。
许织夏眨了眨眼:“其实我们不去纪家闹腾,你也能回来的,是不是?”
纪淮周抬了下眉骨。
“但哥哥还是陪我们闹了,”许织夏接着说:“是为了陪我们开心。”
“就这么确定?”纪淮周两根手指捏着她脸颊肉,轻掐了下:“吃死我了?”
许织夏笃定一点头:“嗯,哥哥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你的话我都信。”
他在这话里笑了,等同于默认。
“纪家的事情,我知道三言两语讲不清,就算哥哥讲了,我大概也听不懂。”
许织夏仰着脸,她的眼里盛着清泉,深刻而柔软的眼神望向他,似能洗净落了他一身的尘埃。
她静静地,慢慢地说:“但是我知道,哥哥这四年,肯定辛苦。”
纪淮周眸光不经意一闪。
这个世界上,除了纪淮崇,这样的言语,他只能从她口中听见。
他不显山不露水,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揉得她脑袋轻晃。
出于分别的真情实感,也可能是在他这一贯的动作下受到触动,许织夏发自内心道:“我也很想和淮崇哥哥一样,为哥哥做点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纪淮周弯唇笑着:“哥哥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为什么?”
纪淮周眸光深静,定在她眼瞳里。
绿化照明下的植物枝叶碧绿,小桥静卧池上,月亮照进院子里,月光碎了一池,几条小锦鲤和汨汨的水流声一起,在池子里嬉戏。
轻柔的天籁中,纪淮周缓声开口:“因为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蓝色的眸子宛如一片午夜的深海。
“哥哥所做的一切,”他总算亲口告诉她:“都是因为想要早一点回到你身边。”
许织夏顿时透不过气,鼻腔发涩起来。
陈家宿说,他被困在英国四年,想尽办法安排她去港大交流学习,才有了这么个见她一面的机会。
刚到港区时,她趴在的士的车窗上,望着外面的垂丝海棠,还纳闷,是谁这么有闲钱,大费周章在港区种江南的海棠。
原来是他为她高兴。
他自己说,和她从别人口中听说,前者能直面感受到爱意。
许织夏一对瞳仁浮着薄薄水光,却又笑得双眼亮盈盈,昂着下巴,拉住他的手:“哥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棠里镇看看吧。”

夏季的最后一个月,日升月落,杭市闷热的三伏天也在日渐过去。
在这段需要熬夜才能看到同一个月亮的日子里,他们都在北半球各自好好生活。
许织夏又想起曾经,陪着芙妮窝在斯坦福宿舍里,看廊桥遗梦这部电影。
“我不想再需要你,因为我无法拥有你。”
电影里的这句对白,在过去的某段时间,曾被她奉为感情永恒的真理,她试着接纳现实,不再执着要朝夕相伴。
现在因为需要他,她又如此地想要拥有他。
生活就是一个永不止息地,向内探索的过程,那个流落在雨夜里的小女孩,起起落落地长到今天,她的心理是一副拼图,在越长大越完整。
生活是,学问也是,学无止境。
虽在暑期,但周清梧身为浙校教授,常能接触心理学培训或演讲课,有时她是受邀讲师,有时她是听者提升自己,许织夏就跟着她一块儿去。
虽然没有他的陪伴,但她依旧过得很充实。
某夜,许织夏坐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日常临睡前,又在群里和孟熙陶思勉聊天。
他们三人的小群,群名天天在变。
今天叫:周公主解孟。
永远不能上桌的陶思勉,在群里拍桌。
陶餮:【每改一个群名,就会有一个陶思勉心碎】
陶餮:【我质疑!】
于是孟熙在群里发了个红包,陶思勉立刻就领了,红包金额一块钱,对于平时只能收到她一毛钱红包的陶思勉而言,也算涨了十倍。
陶餮:【孟姐大气】
别给我熙熙哈哈:【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
陶餮:【……】
陶餮:【好好好,吾皇,明天臣请您和您的公主吃饭】
别给我熙熙哈哈:【明天不行,明天我得去医院,我爷爷受伤了】
许织夏抱着腿窝在椅子里,翻看前面的聊天记录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但笑容在看到最新那句的瞬间无影无踪。
她忙不叠打字问:【孟爷爷怎么了?】
孟熙发起群视频聊天,同她讲事情始末。
千寻集团因私心,要涨门票的价格。
棠里镇景区对外宣称是“特色千年古镇”,见惯千篇一律的商业小镇,众人都慕名而去,可所谓千年古镇的真实面貌,依旧是铜臭味熏天的资本收割地,这便造成棠里镇在网上褒贬极端的风评。
贬低都来自真实游客。
而夸得天花乱坠的,大部分是各大博主,收了景区公司的酬劳配合营销。
名不副实的古镇,百元门票足以令人诟病,再涨是要害棠里镇臭名昭着。
除了眼见商机而入驻的外地商户,棠里镇的原住户谁都不同意,前几天他们去千寻杭市的分公司闹了,难免有肢体接触,孟熙的爷爷因此跌伤了腿。
这件事,许织夏听周清梧讲过几句,当时她就觉得,这个千寻公司是无良奸商。
“不是很严重,就是爷爷年纪大了,打了石膏,要躺医院观察一周。”视频里,孟熙盘着腿,啃着苹果说。
过去在棠里镇的每一个人,都是从小就对许织夏关怀备至的长辈,许织夏牵挂地说:“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吧,我也想看看孟爷爷。”
“带上我。”陶思勉举手。
人一到夜晚,就准时多愁善感。
定下明日见面时间后,孟熙开始惆怅:“好想棠里镇回到从前啊,时光为什么不能倒流!”
“能啊。”陶思勉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打着哈欠说:“只要超越光速,时间就会实现逆转。”
孟熙咬牙切齿:“我炖了你!用文火!”
陶思勉睁开困倦的眼,一脸老实地看向镜头:“你能把我当个人吗?你问今今,狭义相对论就是这么说的。”
“我们小漂亮不稀得搭理你!”
许织夏听得笑了:“我也想,但是有客流量,李伯伯他们才能赚钱养家。”
“李伯?”孟熙哼一声:“当年他还说爷爷固步自封,思想狭隘呢,他们去闹的时候,他还不是跟着去了。”
许织夏半是诧异,半是理解。
那晚她才得知,当初极力支持棠里镇商业开发的那些长辈们,如今都深深怀念着旧时原生态的镇子,现实总是骨感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何况,谁愿意自己的家,被铺天盖地诋毁谩骂。
“现在什么情况了?”许织夏问。
孟熙咬下最后一口苹果,果核丢进垃圾桶:“白闹一场,千寻背后有人啊,盛氏派头多大。”
陶思勉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赚钱的路子这么多,也不是非要靠游客,我其实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倒要听听是什么馊主意。”画面里孟熙洗耳恭听地怼近脸。
陶思勉大四跟组做过一个非遗创业计划书,非遗资源最大的优势,就是不可复制性,他们与塞北某传承单位合作,在草原游牧民族特色的非遗剪纸赛道上深入调研,最后直播间创下百万件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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