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关山一客)


大厅内,秦五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老爷,您可要为三爷做主啊!”
一个茶盏从上方狠狠丢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混账东西,那魏蛟就是条咬人的疯狗,连我都尽量退避,你们还敢去招惹魏府的妇人,生怕不惹祸上身吗。”董清愤然道。
今日回府时,妻子突然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让他给三子董梧做主,说董梧被人打得现在还昏迷不醒。
董梧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嫡子,从小到大董夫人对他格外骄纵,所以也就养成了骄横恣肆的性子,人在外闯了祸,也是他这个当爹的跟在后头擦屁股。
可前段日子,董清分明告诫过他,现在外面世道乱,东平又才易主,让他安分守己些,谁知他不过才离府一日,就出了事。
董清立马招来平日里跟在儿子身边的小厮询问前因后果。
得知事情经过后,他勃然大怒,连旁边的董夫人都吓了一跳。
秦五连连辩解:“三爷是为了给小人家寻公道,才会去寻张甫春的麻烦,哪知偏偏就遇到了魏蛟的夫人……可他们下手也太狠毒了,对三爷是拳打脚踢啊。”
董清先是在大厅走来走去,神色冷淡地看向秦五道:“我且问你,此事本身三爷可有掺和?”
他问的是秦老爷子的死到底是因为张甫春的药还是其他事情的关系。
秦五本来想说没有,但触及老爷面上的肃然之色,他心底又犯了怵,嘴里支支吾吾。
董清一见到他那样子就知道要是这事儿真的让官府介入,必定是儿子理亏。
难道真的让官府把儿子按律处置吗?
“老爷,梧儿怎么办啊,被打成那样。”旁边的董夫人捂袖泣涕涟涟。
“还不是你平日里太娇惯他,被打也是活该。”董清脸上怒意尽显。
嘴上这么说,可对自己这个儿子又不可能真的不管。
董清走到廊下,外面星子点点,已经快深夜。为今之计,只能明天一早去向魏蛟赔罪,求他网开一面,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毕竟他背后还站着董国舅,魏蛟如今再怎么神气,也应该会给国舅爷面子。

次日一大早,董清便带着礼物敲响了使君府的大门。
他向门仆说明了来意,随后被领到了待客的大厅。
“董大人请稍作等候,小人这就去通禀君侯。”
待下人离开,董清抬眼看四周布局,从前太守是许垚时,他也曾来过府邸,可现在,原本大厅墙壁常挂着中堂字画变得空空如也,增添雅致的瓷器和古玩也尽数被撤去,连客人坐的桌椅也没有,留出来的大厅两侧空地被数排兵器占据,显得有些森然。
两个月前的那场大战触目惊心,金陵城外遍地尸骨残骸,至今都让董清胆寒。
从先帝开始,皇权旁落,如今的熙帝又沉迷求仙问道,诸侯之间只维持着表面对陛下的恭敬,彼此之间按实力说话,相互攻伐,不太受朝廷制约。
对于魏蛟,董清从前并不怎么了解,只听说他是幽州牧魏畴外面的一个女人所生,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后面才被魏畴带在了身边权作一把利刃教养。
和这样一个从小刀尖舔血长大的人相处,董清心中是又惧又嫌恶。
而他如今却不得不站在这儿等对方前来。
一直到日头高高挂起,魏蛟才姗姗来迟。
魏蛟一脸无谓地走进大堂,一屁股坐在上首的主位上,淡淡道:“董大人找孤有事?”
董清在这儿站了将近两个时辰,两条腿是又木又僵,期间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为官三十载,董清哪被人这样对待过,若不是有求于人,他早就甩袖离去。
魏蛟睨视董清又青又白的面色,心情傲然自满,他早知道董清在等着,就是故意把人在这儿晾着。
不好好管教自己儿子,非得闯祸了才知道上门赔罪。
从前那些人畏惧董清的权势,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他魏蛟可不是怕事的人,况且董家在魏蛟眼里根本不足为虑。
要不是东平缺治理的人手,之前那批官员魏蛟一个都不想留。
魏蛟抵着额角靠在扶手上,思考他该怎么替萧旻珠找补回来。
不能这么说,萧旻珠代表的是他的脸面,他为萧旻珠出头,也是在给自己出头。
没错,他心底里就是这样想的。
董清步伐略有不稳地走上前,看似对魏蛟的迟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撑着笑意道:“犬子昨日语言无意冒犯了夫人,下官已经重重责罚过他,万盼君侯和夫人海涵,特此备上薄礼,请君侯笑纳。”
尽管魏蛟并不识货,但肉眼可见地桌上摆着的礼物都价值不菲。
他将市面上少见的红玉手串拿起手颠了颠。
董清注意到魏蛟的动作,小心敬慎道:“一切都是因为董府的下人秦五想讹些钱才会将他祖父的死将罪责归咎到张大夫头上,都是我管教不严,我昨日已经勒令过他不许再去为难张大夫,所以是否能请君侯撤回重新让仵作验尸,也是尽早让老人家入土为安。”
“是吗?”魏蛟突然了无兴致地放下手上物件,目光如炬地看向董清,“如果不是你儿子在背后撑腰,底下的人安敢狗仗人势?
“寻衅滋事,按照律法……怎么也得先打个三十大板再关进牢里四年五年。”魏蛟也不知道按照大沅律法寻衅滋事该怎么判,但既然在东平,也就是他说怎么判就怎么判了。
对方突然翻脸,董清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魏蛟还在继续道:“孤瞧你府中那个下人也有问题,自己亲祖父死了不难过还跑去勒索大夫,一并押往大牢吧。”
“魏蛟,你不要欺人太甚。”董清突然爆发道,平日里别人待他都是客客气气,哪曾遭过今日的冷遇。
“欺人太甚?你儿子从前在外调戏民女,恃强凌弱时怎不见你出来说一句。”魏蛟反问。
董清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威胁道:“君侯即是不给我面子,也该知道国舅爷与我家有亲,君侯是否能看在国舅爷的份上网开一面。”
魏蛟眼神变得阴郁,他平生最恨有人威胁自己,若董清伏低做小,没准他后面心情好也就让人把他儿子放出来,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拿洛阳的董国舅恐吓自己。
如今诸侯中,董国舅得皇帝信任,权势登天,属地凉州雄兵几十万,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幽州虽然近两年来在魏蛟带领下拓宽领土,日益强大,但因为所属偏远北地,经济贸易始终不敌中原,打仗时缺衣少食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每次打完仗,魏蛟都会将从部分官员家里搜刮出来的家产贴补军用,让将士们总觉得打完仗就有钱,魏蛟不善经营这一弊端暂时还未显露。
虽然两者实力目前相差悬殊,但并不代表魏蛟就会怕,相反,他很享受在战场上宣泄自己,甚至能从中获得一丝丝的愉悦。
魏蛟全身释放出冷气,薄唇轻轻翘起:“国舅爷又如何,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不成。”
董清显然没想到魏蛟的口气竟然这么大,气得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魏蛟让人给他丢了出去,当然那箱黄白之物被他留了下来。
反正这也是董清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不取用,还不是便宜别人。
魏蛟回想方才董清说话时遮遮掩掩,显然是因为那董梧在背后做了什么亏心之事。魏蛟已经铁了心要彻查此事,他命人招来衙门主事。
收到魏蛟的通传后孙戚一路上都惴惴不安,将自己最近做过的事完整捋了一遍,生怕魏蛟招他过去是嫌他办事不力,要砍自己的头。
“下官拜见君侯。”
魏蛟倏然抬目,露出森森白牙,“孙主事。”
孙戚顿时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下一刻对方就要用尖锐的牙齿咬断他的脖颈。
他上次见到魏蛟还是两个月前城破的第二日,当时幽州军长驱直入,他们这些金陵的官员随之被押着关进了一个房间,将近一日未进水米,饿的昏昏沉沉,头晕脑胀。
直到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黑色劲装、傲然如冰霜的青年踩着落日余晖走进来,压迫性的目光仿佛扫视了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说实话,对方和他想象中比,简直是太年轻了。
但孙戚并不敢小觑对方的手段,那日可是有五六个不肯向魏蛟低首的同僚死在了他们面前,鲜血几乎浸湿了房间。
魏蛟将刀插回刀鞘,冷漠地道:“愿意归顺于孤的出去,不愿意的,孤不介意送你去见你们的许太守。”
和冷戾如地狱恶鬼的魏蛟相比,今日笑着的魏蛟显然更难以捉摸。
孙戚更小心地侍奉道:“君侯有何吩咐,下官愿孝犬马之劳。”
魏蛟嘴角勾着笑:“秦家人和回春堂的纠纷可让仵作重新验尸了?”
孙戚倏地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魏蛟找自己是因为这件事。
但细细想来,这件事又确实与对方有一丝相关。
昨日使君府的下人来说是奉燕侯夫人之命,让衙门仵作重查秦老爷子的死因。
好巧不巧,就在前一日,董大人府上的三爷就托人做了局请孙戚吃饭,说自己小厮的祖父被回春堂的郎中给医死了,便嘱托孙戚等那郎中进了衙门后让人在狱中好好关照。
据说那小厮侍候董三爷多年,主仆间有些情谊,为此董三爷便想给自己小厮寻公道。
孙戚入官场多年,对这类事件处理也十分有心得了,看过仵作验尸证明后便满口答应下来。
一来上面确实如对方口中所说,老爷子的死是因为吃过了郎中开的药,与一开始吃的药性相冲命丧黄泉,二来,他一个小小的衙门主事也不敢得罪董郡丞家的公子。
所以不管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只要他想长久地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就必须按照对方的指示去做。
原本只需等着董府下人报官,他派衙役去缉拿郎中便是,不知为何让燕侯夫人给掺和了进来。
孙戚左右为难,两边都不敢得罪。
重新审查,查出来和原来不同结果,董郡丞那边如何交待,要是不从,怎么给燕侯夫人去说,女人家的枕头风同样不可小觑。
如今魏蛟亲自过问,孙戚明白这件事已经脱离自己的控制。
孙戚一时心跳如雷鼓,郑重其事道:“下官已经派人重新去查看了。”
魏蛟啧了声,不耐烦地道:“查出最后结果需要多久?”
孙戚鬓边冒出细密汗珠,他用袖子一擦,“大概……五天。”
这已经是紧赶慢赶的时间,官府在受理案子后会进行初步的审查,然后再去现场走访,采取人证物证……
哪知魏蛟却道:“太慢了。”
魏蛟心中咂摸,五天后他都已经在回衡阳的半道上了。
“孤给你三天时间,查不出来,你就自己走人吧。”魏蛟给了最后期限。
这些文官就喜欢拖拖拉拉,简单的事都得分成四五步做,不逼一把,根本不知道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魏蛟无视孙戚苍白欲倒的神色,将桌上董清送来最值钱的木匣子斜在腰间,手臂夹着走了出去。
他之前答应了萧旻珠,让她掌管家里的财物,他可不是那等无信之人。

萧旻珠今日差不多是躺过来的,下午的时候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自己新买的衣裳。
没穿越前她特羡慕那些有钱人,只需手指一点,卡一刷,就能把东西提走,作为普通的打工人,萧旻珠每个月的薪水扣除房租后就只剩那么一点儿,让她不得不精打细算过日子,买东西一般网购,在商场买衣服前提前在试衣间翻看吊牌价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哪承想在现生没实现的梦想,穿越后实现了。
到了铺子,也不试,全凭自己的眼缘选,反正她有钱,不怕结不了帐。
买东西不考虑价格这种体验太过美好,不多时候就挑了二十几件衣裳,春夏秋冬四个节气的都包含在内。
她将衣服从箱笼里翻出来。
萧旻珠有个小癖好,试穿新买的衣服的时候喜欢揽镜自赏,但又不想让别人见到她抽疯的一面,于是她挥退了房间里伺候的下人。
衣衫褪去,露出冰肌玉骨,肤如凝脂的身躯。
取出一套水红色阔袖长衣,套在身上,腰上系金丝团花穿珍珠的腰封。
据掌柜说,这是近两年洛阳最流行的款式,女郎们几乎人手一件,萧旻珠初看确实觉得不错,显得人很有精气神,跟朵初初长成的花苞似地鲜艳欲滴。
萧旻珠手握裙摆假装自己是只蝴蝶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没错,这就是萧旻珠抽疯的点。
她喜欢角色扮演。
可惜这里的镜子实在太小了,就一个盘子大,不能照见全身。
萧旻珠嫌镜子放在桌子上弯腰低身麻烦,直接将镜子搬到了灯火明亮的窗台,当然窗户本身是关了的。
这是冬天穿在里面的裙子,保暖但并不显厚重,裙身上绣的纹案亦十分精美,衣袂翻飞时宛若“蝴蝶”身上的花纹一样灵动。
不过萧旻珠很快厌倦了扮演花蝴蝶的游戏,因为这条裙子的裙摆实在太长了,很容易被绊倒,而且穿久了也挺热的,萧旻珠痛快地将裙子脱了下来。
屋里面炭火充裕,即使仅着小衣小裤也不会觉得冷,况且现在房间就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咦?”
萧旻珠又从箱笼里翻出了一小叠单独打包的衣裳。
抖开发现其实是三件套,一件粉白滚银边的大袖薄纱外套,里面是颜色稍深的小衣,外加一条同色系的纱裙。
她有买过吗?
萧旻珠陷入回忆。
最后记起这是她在某家店买的比较多,老板娘欢喜之下额外送给她的一套寝衣。
当时她也没仔细看,心想反正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嘛。
萧旻珠拎着那点儿薄如蝉翼的衣料,觉得就跟后世的小吊带配雪纺长开衫似的,轻薄透气。
不过后世穿这个穿这个能上街,在古代穿出去应该会被当做流氓疯婆子。
但做寝衣睡觉的话又不怎么舒服,几乎是火石电光间萧旻珠想到了它的另一个用途。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当时老板娘的眼神确实挺意味深长的。
萧旻珠鬼使神差地套上了这套衣裳。
反正现在又没有人,女人家穿衣打扮也是为了取悦自己,萧旻珠也想瞧瞧自己穿着会是什么样子。
效果……好像还不赖。
萧旻珠微微凑近些,镜中女人樱唇琼鼻,五官是撼人心魄的精致,两根细带缠绕在白皙修长的脖颈,底下其实也不太能兜住什么,只将雪白玉山挤出纵深的一条沟壑,薄纱半遮半掩更让人浮想联翩。
这幅身躯和相貌其实和原来的萧旻珠就有七八分相似,萧旻珠看了也摸了几十年,早已无比熟悉,也提不出什么羞赫的心思,但这并不影响她自己臭美。
萧旻珠腰杆挺直,欣赏镜中女子的姿态。
嗯,本来她胸并不是很大,但可能这件衣服有聚拢的效果,就仿佛突然拔地而起,然后腰也细,屁股虽然不说能顶起一杯水,但也是挺翘的。
总而言之,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
萧旻珠薄纱半款,扮演着祸世妖姬,姿态魅惑地对着镜子里的美人儿抛了个媚眼。
赶明还是得去瞧瞧有没有卖大点儿的全身镜,这样半低着身子照镜子多累。
萧旻珠内心嘀咕着,然而下一瞬,大门就被人毫无顾忌地踹开。
“萧旻珠?”
魏蛟踏入房内,宛若捕猎归来的雄狮,步伐稳健有力,但又带了几分迫切。
“你快看,我……”魏蛟想说小匣子里面有颗硕大的红宝石,正好可以给她打一副头面。
然而他一转头被眼前的画面冲击着,话就这样僵在口中。
美人青丝如瀑,穿的衣衫轻薄极了,一双明媚的眸子盈盈顾盼望过来。
猝不及防,那一霎那魏蛟的天灵盖儿仿佛都在打哆嗦,空气稀薄得让他简直要呼吸不顺。
他下意识地要拔足奔逃,远离让他“不适”的一切,但腿又像是自己扎了根,岿然不动。
另一边,萧旻珠简直要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魏蛟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环臂遮掩。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样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像是欲说还休似的游戏。
顿时双颊生霞,连忙扯了先前穿的衣裳披在身上,从上到下遮到只露出一双足,这才找回了一丝安全感。
随后装作不经意间瞪了魏蛟一眼,嘴角勾起干硬的礼貌微笑:“君侯找我何事?”
进人家房间,不知道要敲门吗!
但念及她现在需要仰望魏蛟鼻息而活,萧旻珠好歹将质问憋了回去。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