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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动人(今雾)


可不是他特殊,需要被单独提出来。
“你的行李?”林晋慎注意到的,是门边堆的行李箱跟旅行包,男式的。
“是……”
“要留宿?”
“不不不,不是哥,我是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回家,行李就一块拎来了,我跟他们都是要走的。”吴思栋一紧张,开始乱叫人。
早知道,他就让家里司机来接,先把行李给送回去。
“刚下飞机就见面,你们感情很好?”林晋慎问,语调不变。
陆宜猛不丁地插话,点头:“是的,很好。”
数道目光唰地看过来。
陆宜困惑,的确是很好啊,她没说错。
吴思栋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林晋慎的目光,那一刻已经想好遗嘱,其余人既紧张之余,更多是在忍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刚才他们一屋子人都可能是罪人,但吴思栋的罪名一定更重。
余音偏着脸,咬着牙齿,将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想过一遍。
林晋慎皱着眉头,问:“她这是喝了多少。”
“好几杯,她酒量一般,这是真醉了。”余音说:“不过小宜喝完酒不闹事,顶多是话多点,其余时候都很乖,一个人待着。”
“厨房有阿姨做得醒酒汤,可以让小宜先喝点。”
“你们需要吗?”林晋慎问。
“不用,我们还好,没喝多少。”
“好。”
陆宜恬静笑着:“下次等我老公不在家还可以来玩。”
“……”
余音都想捂住她的嘴,不然等她清醒,回想起今晚说过的话可能会自闭。
“她喝醉就爱胡说,林总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
林晋慎转去中岛台盛汤。
众人对视数眼,准备走,走之前顺带着将桌上一摊子收掉,都是外卖盒,丢进外卖袋子里,几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大小姐,贡献出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甚至拿湿巾擦遍桌面。
六个人,其中两个人拎着堆垃圾,吴思栋推着他行李,礼貌跟林晋慎打招呼离开。
林晋慎在重新热汤,闻声颔首,并提醒:“不要酒驾,别开快车,注意安全。”
“不敢不敢。”
“……”
出门,进电梯。
众人回过神,推着其中一个人说:“好像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妈对我们的叮嘱。”
朋友笑:“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们把小宜一个人丢在这可以吗?”吴思栋问,他们都清楚,陆宜喝醉就爱说真话,惊世骇俗,语出惊人。
“应该没什么事,林总看着还挺照顾人的?”还主动去盛醒酒汤,甚至还加热,对他们也是,虽然那关怀,更像是长辈对晚辈。
“猜猜你去,反正你行李都带着,留宿一晚又如何。”
吴思栋气笑到飙英语骂人,撸起T恤的袖子,扬起胳膊说:“刚才冒的鸡皮疙瘩,现在都没消,一点不夸张,林总看过来,我以为我今天得交代在这儿。”
众人笑作一团。
醒酒汤沸腾,林晋慎关火,拿着汤勺,盛进白瓷碗中。
他一个病人,眼下还需要照顾一只酒鬼。
他端去用餐区时,桌面上已被收拾干净,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火锅味。
陆宜不在餐桌边,她在落地窗边,坐在地板上,屈膝,抱着泡芙看夜景,一人一猫,场面和谐温馨。
就像余音说的,她喝醉时,话会变多,也会一个人待着。
“陆宜,过来喝醒酒汤。”
陆宜没动静。
林晋慎按捺住性子走过去,泡芙感觉到他的靠近就开始紧张,不安分地往陆宜怀里钻,但它太胖,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自己好好藏起来。
躲藏失败,它缩着脖子,睁圆眼睛与他对视。
“没事的,别怕。”陆宜搂着泡芙,低声安抚它,扭头,跟林晋慎漆黑目光对视。
林晋慎说第二遍:“过来喝醒酒汤。”
“可以不喝吗?”陆宜轻声问,她现在不想动,清醒时,她会照顾其他人情绪,能做的都会做,现在,她遵从内心。
“不可以。”林晋慎语气冰冷,对上她的目光,看起来冷酷又不近人情。
“可是我不想起来。”她在这坐得好好的。
夜景好漂亮,夜色里缀满的城市灯光,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烟花。
林晋慎皱紧的眉头放下,妥协地说:“我拿过来给你喝。”
“可以吗?”
“谢谢。”
陆宜扬唇淡笑,温柔柔软,直击心脏一处。
醒酒汤端来,已经放温,方便入口,她慢慢饮,林晋慎便等着,等她喝完,再将碗放回桌边,但汤的味道怪怪的,她喝不太下去。
“好难喝。”陆宜叹气,抱着碗不肯再喝。
“酒好喝?”
陆宜认真地比较,点头,好喝啊,她喜欢微醺的感觉,□□与灵魂脱离,他们聚会的气氛很好,像是英国连绵多日的阴雨天,他们酩酊大醉,睡到午夜醒来。
可惜,有人回来。
她将醒酒汤搁置在身边地板上,问:“你怎么回来了呢?”
听语气,更像是埋怨——“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林晋慎斜靠着落地窗,偏头,居高临下望着她,问:“陆宜,你希望我别回来?”
“是。”陆宜给肯定答案,没有任何矫饰,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林晋慎眸底如墨,他问:“如果是,为什么要发消息给我?”
“什么消息?”
“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陆宜纳闷地皱起好看的眉,不明白:“我需要确定你回不回,你说过,你不回来,我可以带朋友到家里玩。”
就好像再说,今晚的事,不是她的问题。
是他的。
他出尔反尔,说过不回来,却又在中途突然出现。
她喝醉后,所有的情绪,都是明晃晃的,是那种近乎直白的纯真。
林晋慎提过西裤侧边,蹲下身,跟她的视线在同一个水平面齐平,他问:“所以陆宜,你不想我回家?”
不是问过一遍,又问?
陆宜没回答,她像是被摄入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海,水面过于沉静而显得更骇人。
“没有我在,你会更开心自在?”
“你可以跟朋友待一起,跟你的猫在一起,只要不跟我在一起,都会令你感到更舒服?”
“……”
“陆宜,你讨厌我?”
林晋慎语调平静地说出事实。
他的新婚妻子,其实讨厌跟他相处。
意识到这一点,林晋慎原以为他会比想象中更冷静漠然,他们是联姻,利益首位,情感最无足轻重,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足轻重,只要他们商业合作关系在,他们的婚姻关系就会持续。
如果他妻子对他没感情,甚至是讨厌,那么他也该往后退一步,尊重她的意愿,彼此至少能相敬如宾。
但现在的感觉不是,他生出比失望更强烈的情绪。
陆宜感受到林晋慎情绪变化,他好像在生气,她也在思考答案,答案挺有意思,是,也不是。
她不讨厌林晋慎,如果是,她就不会选择跟他结婚。
陆宜摇头,想说没有,但不确定他会不会信,她睁着眼,在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时,她身体往前探,手掌抵着地板,撞上他的唇。
的确是撞,她错误判断距离跟力度,鼻尖抵着鼻尖,在这莽撞的吻中变形。
唇有一点疼,疼过后是如微弱电流击中的麻,她退回一点,呼吸乱糟糟地问:“现在还觉得讨厌吗?”
剩下的尾音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吞入腹中。
泡芙被惊得喵一声,从陆宜的身上跳出去。
林晋慎精准衔住她的唇,像伺机已久的猎豹在瞬间发动进攻,咬住猎物,他往前探,手臂圈住她的腰,他一点点往前压,在呼吸紊乱间,陆宜被转换方向,背部抵上落地窗。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潮湿手心,手指探入,与她的手指纠缠,在接吻中,贴上落地窗。
林晋慎烧到大脑混混沌沌,他早就想吻她,抱住她的时候就已经在想。
他尝到酒精的味道,那么淡,混合着果香,他却感觉也像是喝醉。
陆宜揪住林晋慎的衣领,贴上来的温度,让她快化掉,唇齿被撬开,舌根被吮吸发麻,连吻也是烫的。
衣服在接吻时弄乱,她外套早滑到手腕,吊带的肩带滑向侧边。
已经分不清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谁都没有抗拒肢体的接触。
林晋慎的指尖似火又似冰,从她尾椎骨,沿着脊柱线滑动,最后扣上她后脖颈,摁着她,往他的方向压。
快吻得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又放开,几乎是一两秒喘息时间,他再次吻上来。
吻不够。
像是要将这一个月空白期全都吻回来。
一天五分钟,一个月该多久?两个半小时。
陆宜不知道他们吻多久,她第一次接吻全身是黏稠的汗,她怀疑自己也患了场重感冒。
虽然他们楼层很高,但贴着玻璃,总感觉会被人看见。
看见他们混乱不堪的样子。
他们抵着额头,像长跑结束般呼吸,陆宜唇又肿又麻,她低声问:“你还生气吗?”
就好像,他们刚才的吻,只是为了让他不生气。
林晋慎目光幽暗,哑声问:“你以前也这么哄人?”
“没有。”陆宜道。
停顿后又补充:“我前男友不会生气,就你会生气。”
“……”
林晋慎往前探,堵住她的嘴巴,不是吻,而是不轻不重地咬,放在唇齿间,惩罚性地厮磨。
又在她吃痛前放开。
陆宜怕他再咬上来,只好伸手挡住他的唇,手指指腹点在他的唇角,慢慢移动到他的唇上,她目光被他好看唇形吸引,长翘的眼睫垂下又抬起,目光是醉酒后的懵懂跟迷离。
她说:“林晋慎你知道吗?你说话很硬,但是嘴巴很软。”

忘记是谁先开始让这个吻变味道。
他们吻得过久,至少一个小时,两个人头脑都不甚清醒,一个因为酒精神志不清,一个烧得头晕目眩,就好像同时退化成单细胞生物,不知疲倦只做一件事。
陆宜自称他学得很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当然老师教得也很好。”她自我肯定地点头,没有好老师,就不会有他这位好学生。
她唇又红又肿,为此次教学牺牲不是一星半点。
林晋慎呢喃:“陆老师。”
双方的目光对上,隔着段距离,可彼此的眼神都并不清白,就好像,他们在这短短交汇里,已经吻过上百次。
如磁铁的正负极,不受控制地相互吸引,在一个临界点里,磁极相撞。
嘴唇相贴,呼吸都难分,挂在手臂上的,摇摇欲坠的外套,在那时候脱落,同时与之掉落的,还有更多。
林晋慎的领带,西服外套……
身前是滚滚热源,身后是冰冷玻璃,灵魂被拉扯着,在下坠,在失控。
意识快要缴械的前一秒,她突然想到泡芙还在,单手搂着林晋慎的脖颈,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混乱地说:“等等。”
她看到泡芙,在它的小窝趴着,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泡芙在!”
“不能教坏小朋友。”陆宜趴在他的肩膀,呼吸频率全乱掉,她头发系着的发簪不知道丢哪去,乌黑发丝一束束垂下来,半遮半掩光洁的肩头。
她抱着他,像落水的人,抓着水面那根浮木。
林晋慎坚实手臂横亘在她的后背,滚烫手掌握着她细腰,他抱她如此轻松,好似她抱泡芙似的,他声音极度晦涩,问:“你确定要现在叫停?”
陆宜也不想停。
她快要溺毙在他的气息里,他的温度跟力道,都让她战栗,她太清楚这种感觉,是她被欲念裹挟,让她隐隐期待,又无法抑制地害怕。
她望着他,眸光里像是能溢出水来。
林晋慎目光深谙,线条分明的脸如雕刻师手下艺术品,下一刻,一只手臂抄过她腿下,打横从地上抱起来,步伐强有力,大步往楼上走去。
力道大得不像是重病感冒。
陆宜在身体失衡瞬间,怕掉下去,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推开房间门,她被抛掷柔软的大床,尚未反应时,林晋慎撑着手臂,低身与她接吻,一个深吻,攫取她的津液与氧气。
他像是不讲道理的霸道进犯者,刺探她的底线,再夺走她拥有的一切。
陆宜是彻底昏头,害怕被酒精麻痹掉,现在脑子里占据主位的,是兴奋是期待,她要诚实,要遵从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心虚地矫饰。
正视自己的欲望并不羞耻。
林晋慎跪坐着,扯去衬衣扣子,白色给他一种禁欲的假象,等衬衣被摒除,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蕴藏着蓬勃力量感,是独属他的生命力,性感得要命。
林晋慎从抽屉取出套,没什么耐心地往下掉,个个扑簌地落在床上,堆成一小片。
不用细数,这些用完,她明天也不用下床。
“我们有一个月没做,除去你的一周生理期,一周三次的量来算,我还欠你九次。”林晋慎这时候还不忘跟她算账,清清楚楚,表面他没有忘记,也没有徇私。
知道除去生理期,但是会累计次数。
陆宜看着他倒套的架势,睁着的眼里满是困惑:“今晚都要用掉?”
“不知道,能多少次就多少次。”
“还不完怎么办?”
“分期,下次继续。”
“……”
陆宜模模糊糊反应过来,心想他真能用完一样,但林晋慎像是有读心术,轻易看出她在想什么,因此堵住她的唇,比起说话,现在更适合用来接吻。
“行不行,今天我们有一个晚上时间印证。”
“唔。”
她睁着眼,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在沉静温凉的夜色,林晋慎沉入水底,一圈圈的涟漪荡去岸边。
那一刻,两人既像是感冒发烧,也像是醉酒,就像是共用一具身体,所有不适的症状在加重,他们意识混乱不清,一起沉入水底,被淹没,被剥夺呼吸,胸腔在濒临窒息时,又哗啦冒出水面,贪婪地吸入新鲜空气。
中间,陆宜不甘于只被摆弄,也要做上位者。
她握着林晋慎的肩膀,将他推倒,翻过身,坐上去,神情倨傲,是赢得这场战斗的初步胜利。
林晋慎望着她,陷入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绞杀。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成为她的裙下臣。
那个不为人知的夜晚,疯狂到底,不知道用掉几个,陆宜只知道到最后,林晋慎单手用嘴撕掉包装,他们汗涔涔地贴着,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陆宜被那股热度炙烤到心脏,她模模糊糊地说:“好烫,他好像更烫。”
而林晋慎撑着手臂,目光犹如夜色,卧室的窗户还保持着白日被打开的状态,外面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内衬,他借着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唇边是潋滟水意,嗓音低哑说:“哭什么,陆老师很漂亮,真的。”
“……”
后半夜,陆宜全身被抽掉力气,惫懒地挂在林晋慎身上。
后来几个片段断断续续,她在浴室,被水汽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他抿着唇,下颌线紧绷,斯文英俊。
忘记是怎么回床上,余光懒懒地掀起时,瞥到卧室的垃圾桶被堆满白色纸巾团。
她闭上眼睛,睡着前,是林晋慎长且黑的睫毛。
陆宜一直在反复做梦,梦里仍然是喘过气的热,她攀着林晋慎的肩膀,他手臂肌肉在用力时,在绷紧后又放开,是两种不一样的状态。
她快烧干,焦渴到声音都嘶哑。
林晋慎吻上她,一遍遍抚过她干枯的唇。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在热浪中,被彻底吞噬,连骨头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直到天光大亮,窗帘内衬并不避光,照亮卧室里的每一寸空间,同时裹挟着热度,提醒此刻正是夏日酷暑。
陆宜忽地睁开眼。
第一眼清醒,只是意识尚未回笼,她慢慢地眨眼睛,眼睛后知后觉地变得酸涩,她揉着眼睛缓解,手上动作在数秒后停滞。
她慢慢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了。
因为昨天林晋慎说不会回来,陆宜请朋友来家里聚餐,她游戏输得很惨,喝多了酒,然后画面一转,她看见林晋慎,面色沉冷,平静地看着屋内的众人。
然后……
她说了好多实话。
她问他为什么要回来。
邀请朋友下次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再来。
说那条消息,只是确定他不会回来。
陆宜做个吞咽动作,喉咙却有丝丝痛意,脑子里又闪回许多个片段。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们在落地窗前接吻,她说他嘴巴软。
她去扯他的领带,吻他脖颈的喉结。
他冷白色的皮肤,因为发烧而泛红,红的不只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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