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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动人(今雾)


她看见林晋慎穿的是睡衣,应该是已经洗过澡,接到电话后拿件外套就直接出来,视线往下移,还好不是拖鞋,是被雨水泡过的皮鞋。
侧脸颜值优越,即便这样的造型也能硬生生看顺眼。
车停在那没事,等拖车到会拖走送去修理,她届时去提车即可。
路上没什么话,车一直到停车场,搭电梯到家,她手里抱着他的外套。
“衣服给我。”林晋慎瞥她一眼,湿的,没必要抱着。
陆宜递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雪纺上衣跟包臀裙,刚才换车那一会,全身被浇透,单薄布料贴上皮肤,透出内衣的形状。
随意一瞥,脖颈下起伏线条一览无余,白璧无瑕,林晋慎迅速别开视线,道:“你拿着吧。”
陆宜又抱回胸前。
电梯直达,指纹解锁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喵~”
泡芙从猫窝里出来,因为有林晋慎,想过来又不敢过来,只能遥遥观望。
林晋慎换鞋,没看她,说:“你先洗澡,别感冒了。”
“好。”
陆宜在他身边换鞋,因为脚沾水是湿的,脱鞋时滑了下,被林晋慎先一步握住手腕,她撞进他胸膛,本能地反扣住他手臂。
又很烫。
“谢谢。”陆宜小声说。
林晋慎松开她,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放下。
陆宜换好鞋,上楼之前还不忘蹲下身揉泡芙的小脑袋,到卧室拿过睡衣进浴室,热水淋过后舒服得多。
她洗完再出来,林晋慎已经躺上床,身体平直,手臂放在身体两侧,姿势标准,很符合他的人设。
他闭着眼。
灯没关。
陆宜放缓动作,她进浴室前就已经看过时间,他们回来时就已经过十一点,她洗完,已经过零点。
按照林晋慎的作息,他已经睡一个小时。
陆宜绕到床的一侧,先关掉灯,然后摸黑掀开被子,慢慢躺下去,本来几秒就能完成的动作,在黑暗里硬生生被拖长。
折腾这么久,大脑却仍处在兴奋状态,毫无睡意。
按照前两天的经验,要熬到两点。
雨还未停,天气预报里说是要下到后半夜。
她当时在车里,已经做好等拖车来的准备,她没想到林晋慎回来,严格说是根本没想到他,但是他开车过来,身上穿着睡衣。
他说:是不想早上长辈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么,雨夜将她独自抛在路边。
是这样吧。
理由充分。
就算没感情,也是名义上的夫妻。
陆宜想通后放松一些,她翻过身,准备换姿势。
“陆宜。”
林晋慎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里裹挟着躁意。
陆宜翻身的动作停住,她转回去,有些歉疚地问:“我吵醒你了?”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喉咙里溢出声意味不明的,像是嗯的字音,她还未说抱歉时,林晋慎侧过身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床就是正常尺寸的双人床,两人中间隔着安全距离,在他侧偏过身后,距离忽然被打破,像是贴着耳边说出来。
大脑嗡一声,她心虚地说:“十二点多了。”
“今天已经是周六。”
“……”
陆宜已经够愧疚了,想说点什么弥补时,听林晋慎继续平静理智地说:“这一周的三次还没做。”
“还剩两天。”
“再不做,就要一天三次。”

第13章
陆宜整个人都僵住,大脑像是年久失修的建筑物,到拆迁日,在一声爆炸轰鸣声骤然倒塌,上空升起硕大的蘑菇云尘埃。
跟林晋慎认识段时间后会发现,他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且语气正经到没有半点邪念。
公事公办。
就算是夫妻生活,该完成的也得完成。
一天三次,行吗你?
陆宜不敢说,怕他还真行。
发烫的脸绷得紧紧的,她竭力保持镇定,问:“那今晚要做吗?”
反正失眠睡不着,找点事做也可以。
“需要开灯吗?”林晋慎反问。
“不!”
但,怎么开始?
陆宜感觉到床的一侧下陷一点,林晋慎起身,弓着腰,从领口位置拉过,脱去上身的睡衣,露出劲瘦的腰。
她没看,但闻到的听到的替她完成一次脑补。
林晋慎一直有锻炼的习惯,今天淋湿,睡衣贴在皮肤上时,她能隐约看到他的肌肉壁垒,线条清晰,不夸张,但有料。
“需要我帮你?”身边低沉声音乍起。
陆宜回过神,说不用,手臂慢吞吞抬起,指尖搭在第一颗扣子上。
自从上次吊带裙他让她加件衣服后,她睡觉时就没穿过裙子,换成保守的上衣跟短裤。
两个人各忙各的,场面有点吊诡。
准备工作差不多,林晋慎靠过来,在她的上空,昏暗光线下并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到立体轮廓,尤其是高挺的鼻梁跟深陷的眼窝。
陆宜手脚僵住,直挺挺地摆放。
林晋慎问:“你希望前戏长一点还是短一点?”
“……”
陆宜睁着眼,茫然得很,她小声回答:“不知道,我第一次,你觉得呢?”
“我也是第一次。”
“……”
两位新手上路,陆宜尝试建议:“边做边看?”
“嗯。”
林晋慎低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想起什么后停住,他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叫停。”
不叫停,就说明她是舒服的,是这个逻辑吗?
陆宜还没深入去想,眼前视线暗下来,唇瓣被贴住,依然是生硬的,没有技巧的,但缓慢磨人的。
她抓紧手,好像攥住的是心脏。
他们在接吻中贴近,严丝合缝,她被滚烫体温烫得蜷缩起来,熬不住,一直在抖。
中途,林晋慎抵住她的唇,没放开,停歇般地做了个吞咽动作,深吸,然后呼出气,他启唇,吮住柔嫩唇瓣。
他尝到第一次的甜。
宽厚手掌抵着背脊,往前摁去,她不得不搂抱住他的脖颈。
一点点的声音都被放大,水声,吞咽声,啜饮声,失去节奏的呼吸声,如同鼓膜里举办的一场热闹的音乐会。
陆宜被烫得快昏头。
她的啜泣声被林晋慎听到,他停住,幽暗的眸子凝视她,问:“不舒服?”
嗓音哑得让人想骂脏话的性感。
陆宜手背挡着唇,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她只能抓握住他肌肉紧绷的手臂,手指扣紧。
还是闹一些乌龙。
林晋慎撑着手臂,手肘撑过她侧边的位置,整个人都往另一侧去,长臂一伸,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全身是汗,焦渴地睁着眼在呼吸。
眼睛逐渐适应光线,她睁开一条缝,视线下意识捕捉他,他跪坐着,垂眸,注意力在手里那枚塑料包装上。
然后是塑料撕开的声音。
陆宜闭上眼睛,脸被炙烤得滚烫。
但迟迟没动静。
她只好睁眼去看,林晋慎皱眉,跟她的视线对上,他解释:“反了。”
“…………”
“好了。”
林晋慎低头,捕获她的唇。
陆宜想到夏日里的棉花糖,初始漂亮,溢出甜美的滋味,但不耐热,不消多久就会融化,直到成为一摊糖水。
仓促间,她手碰到枕头下的手机,手指无措地滑过屏幕,屏幕倏地亮起。
那光很弱,不足以照亮眼前置身的空间,陆宜还是在那短暂数秒里,瞥到林晋慎的眼睛,幽暗漆黑,像深海里捕食的侵略性目光。
婚前认为他可能不行,现在,清楚他不只是行而已。
林晋慎就像是学术型怪物,他要的不只是要这么做,而是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做达到的效果是什么,原理是什么,临界值在哪,接受刺激的点又在何处,他尝试实验,然后现场得出结论,再结合实验结果,交出满意的实验报告。
结果是,实验目标脆弱又敏感,对刺激表现出不耐受反应,需要放缓刺激频率,给予足够反应时间,且实验次数太少,缺乏训练,在实验结束前就缴械。
唯一的问题是,目前实验次数少,容易出现偶然性。
需要长期实验观察。
灯被打开,陆宜不适应地用手背挡住眼睛,她扯过被子盖住,顾不得刚热汗淋漓一场,连鬓角头发被打湿,粘在白皙脸颊上。
林晋慎跪坐着,面部的肌肉线条在光下仿若被雕刻,他垂眸,认真检查过,没漏,那纸巾包裹后扔掉。
他下床,瞥过床上紧缩的一小团,声音是餍足过后的哑,提醒陆宜去洗。
“你先去。”陆宜闷着头,喉咙干涩。
林晋慎想到她刚才的乏力,自认体贴地问:“需要我帮你?”
“不用!”
“我自己来!”
陆宜忽地睁开眼,全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随手套过睡衣,抱着干净新睡衣进浴室,一目不斜视,生怕多盯一眼,又能回忆起口干舌燥的画面。
关上门,又反锁。
陆宜靠上门,腿还是软的,缓了缓,她站去淋浴底下,涂抹沐浴露时看到胸口红痕。
一个片段很快闪过。
他低头,黑色头发蓬松柔软,雪白手指贴着头皮没入,不轻不重地揪着发根,阻止不了野兽的舔舐跟吞食。
“……”
他这时候倒无师自通了?
一个澡,将陆宜洗得更干,身体的水分一并被冲走。
她洗完出去,林晋慎已经换完床单,旧床单被揉成一团,堆放在沙发上,皱得不成样子,深蓝色的床单,有位置洇出更深的蓝。
陆宜默默收回视线。
林晋慎随便套了件浴袍,等她的时间够久,在她出来后,径直进浴室。
五分钟后,他洗完出来。
陆宜前两分钟躺上床,听到开门声跟着闭上眼睛,装睡的技术不太纯熟,眼睫忍不住抖了下。
她捕捉到林晋慎关灯躺下来的声音。
黑暗像是保护色,所有戒备与羞耻一并被容纳。
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像之前两个晚上,即便他们前不久在这张床上负距离,也依然没改变其他结果。
陆宜在努力想睡过去,听到林晋慎恢复清明的嗓音说他周六上午有工作,晚上有场上商业性质的晚宴,晚餐的时间需要提前到五点,七点前结束。
他们之间定下的,每周一起吃顿饭。
“没关系,你有事忙,也可以不吃。”陆宜真心实意地回。
“既然这是我们一起定的规则,就有遵守的必要。”
“……行。”
陆宜想下,问:“你晚上的晚宴有女伴吗?”
“没有,不需要。”
林晋慎习惯性带助理而非女伴。
“这样吧,晚宴我陪你参加,也不需要额外吃顿饭,你认真忙工作。”陆宜本意是不想单独面对面吃饭,想想有点灾难。
林晋慎说可以:“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
陆宜睁着眼,面不红地道:“必要时候可以考虑对方时间,灵活变通。”
林晋慎稍顿:“谢谢。”
“是我应该谢谢,今天晚上的事,谢谢。”
她指的是冒雨来接她,她虽然独立有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但在他出现时,心脏还是有一小块地方塌陷。
“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
“那我也只是做一个太太该做的。”
“……”
“早点睡,时间不早。”林晋慎提醒,再过两个小时到他起床时间,他正常十几年的作息在今晚打破,不仅不困,清醒得很。
洗过冷水澡,身上的温度也没降下去。
“好。”
“明天我让人送药来,”林晋慎语气平静,“你没让我看,不知道有没有肿。”
话没说完,被闭着眼的陆宜忍无可忍地打断:“别说了!”
也不知道林晋慎从哪里得知,女生首次都会不舒服,蹦出类似“撕裂”的词让她怀疑他看过花市文,她不得不红着脸,跟他说准备充分不会,他刚才亲那么久白亲的吗?
没想到他半信半疑,再次提起。
不合时宜的画面,又再冒头的风险。
“睡觉!”
陆宜拔高音量,结束这场谈话。
熬夜加运动,没闹钟的陆宜直接睡到中午。
手机里有余音发来的消息,她不知道她昨天抛锚,只是发消息迟迟没回,在半个小时发来一个问号?
余音:【睡男人去了?】
陆宜:“……”
她怀疑余音有预言技能。
她回复,只说昨晚抛锚的事,回到家已经半夜,所以才会睡到这个点。
余音:【那你要喝点姜汤什么的,夏天感冒可难受了。】
陆宜:【好。】
丢下手机,她起床,随手盘过头发去洗漱,下楼时,方姨在打扫客厅的卫生,见她下楼,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方姨。”
方姨说:“林总说你昨天淋雨,让我煮的驱寒汤温着,我去给你盛一碗,要趁热喝。”
“辛苦您。”陆宜心里微微划过一丝异样。
“喵喵喵!”
泡芙早已迫不及待地跑来,绕着她腿边在蹭,声音跟受天大委屈似的。
陆宜将泡芙抱起来,问:“怎么啦?是哪只小猪咪在撒娇。”
它快十斤重,抱起都有些吃力。
泡芙低声喵喵叫,拿脑袋蹭她怀里,仍然是委屈受欺负的样子。
方姨端来驱寒汤,是她自己的配方,鲜红色的汤底,陆宜握着白瓷勺,吹温后送进嘴边。
“你这是什么过敏?”方姨看着她喝,眯着眼,注意力在她脖颈一侧,老了,眼睛不好使,看着像是起痱子。
“这里吗?”
陆宜伸手去碰,没摸到凸起的位置,不养不疼的,忽地想到原因,她拨过长发挡在身前,说:“是有点。”
“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
陆宜硬着头皮说是。
碰到林晋慎这个脏东西了。
他是狗吗?什么地方都要咬一下。
中午陆宜在家吃,秦女士送来的海鲜要及时吃掉,不然死掉后就不能吃了,浪费新鲜食材,方姨就捡几样清蒸蒜蓉,还做了道避风塘螃蟹。
她一个人吃不了,跟方姨分食掉。
吃过饭,陆宜为参加晚宴准备。
她不常出席这种场合,但到底是生长富贵人家,从小浸在名利场内长大,也早已经熟稔。
因为脖子的痕迹,在选礼服的时候格外头疼,想过用粉底遮瑕掩盖,但太深,她皮肤过白,怎么遮掩都是徒劳,最后不得不选同色系丝巾。
陆宜选的是条露背及地长裙,缎面材质,不规则剪裁,线条简洁大方,勾勒出纤瘦身形。
礼服剪裁简单,项链选得稍复杂,顺着线条下垂。
准备完,等林晋慎工作结束,绕回来接她。
方姨快下班,见陆宜盛装的模样称赞几句,是真的好看,林总看到只怕会挪不开眼。
没过几分钟,林晋慎发来消息,到了,让她下去。
陆宜下楼,坐上车,心想方姨的话多少应验,是挪不开眼,是从电脑屏幕上挪不开眼,他一直在工作,看过报表,打电话。
底下出现工作失误,他打电话是问责。
林晋慎声调冰冷不近人情,不带一个脏字,压迫感十足。
车内的气压持续走低。
驾驶座的司机跟副驾助理都已然熟悉,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电话打完,林晋慎才记起身边陆宜的存在,说:“待会,姑姑也会在。”
“好。”
林晋慎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系的丝巾,问:“你不热?”
“……”陆宜说:“我冷。”
“冷穿这么少,需要外套吗?”
“……倒也没这么热。”碍于车里有其他人在,陆宜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车开到目的地,迎宾拉开车门。
陆宜挽着林晋慎进场,宴厅到的人不少,进去的那刻,感觉到从四面投射来的目光,她挺直脊背,保持着得体笑容。
算起来,这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同框出席活动。
从余音那她知道关于他们的婚姻争议,跟钟家只是场过眼云烟的闲谈,她跟林晋慎貌合神离的婚姻状态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多数认为他们的婚姻完全是出于利益,婚后她是林太太,是摆设,象征他们林陆两家商业帝国的繁盛。
也是利益下的牺牲品。
陆宜从侍应生手里端过香槟酒杯。
林晋慎引她见过一些人,在对方打招呼时跟人介绍,她姿态大方,回复礼貌得体。
应酬片刻,姑姑林文筠过来,陆宜是见过的,温声叫姑姑。
林晋慎还有工作上的事,陆宜转而跟林文筠一起。
“我听说你这次办的是画展?”林文筠问,搭着她的手臂,时而露出长辈关切的笑容,对陆宜,她是满意的。
“是,姑姑怎么知道的?”
“你姑父不是喜欢画吗?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在行业里,多少有点话语权。晋慎难得跟他开一次口,他乐得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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