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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霍霆山抬起头,看着那枚小红痣仿佛被朱砂晕染般变大了许多圈,满意勾唇:“好,不说。”
不给说,那就做些其他的吧。
她后心处的大掌往上滑,最后覆于她的后颈之上,托着那截细腻的颈脖令她仰首。
“等……”
霍霆山等不了了。
迈入冬季开始,他就一直吃素,要是眼前没有便罢,偏偏她这只香兔儿晃悠个不停,天天蹦跶,看得他心火冲天,一天比之一天烧得旺。
亥正烧水?
她之前是天没黑就开始做梦了。
裴莺其实知晓他忍了有一段时间了,也有预感今晚会难熬些,但从自被他托住后颈,还险些被吃掉舌尖后,裴莺一颗心不住痉挛。
暴风雨还未结束,空气仿佛一点一点地流逝,裴莺鼻间哼出一声闷哼,努力要侧开头。
许是察觉到她呼吸急促,这人终于发了回善心,没再追着她压榨。
裴莺侧首枕在锦被上,眼尾残余着些桃红,目光有些呆,似乎没未从方才回神。
忽然,锦被上的美妇人瑟缩了下,小腿下意识在被上踢蹬,未系紧的足衣摩擦得卷了边儿,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不知上方之人做了什么,那截才踢蹬了一下的小腿又兔子似的蹬了蹬,足衣被彻底卷开,那只白皙的赤足踩在男人的小腿上。
霍霆山撑起来些,三下五除二开始拆“礼物”。
很快,与中衣同色的杏色裈裤施施然飘下榻。
霍霆山抬手攥住面前美妇人的长腿,雪脂滑腻,似丰满的熟荔枝自他指缝间微微溢了出来。
将人拉近,霍霆山猛地沉下去。
辛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时候差不多了,照着裴莺的吩咐起身去备水。
待水烧好,辛锦拎着兑凉水的小桶,有些迟疑。
夫人说亥正兑好热水,可是以之前两回的动静来看,好像都挺晚的。如今是冬天,亥正就将水备好,到时水凉了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辛锦决定不兑凉水,先让水自然凉,待夫人要水的时候再和些凉水下去。
打定休息的辛锦退回廊下,继续坐在小木几上等。
夜色渐深,万物俱静,连啼叫的鸟雀好似都睡了,但主屋里还未传来唤水的命令。
辛锦转头看主屋的方向,灯芯一直未被挑长,房中的灯盏已经灭了,但是辛锦知晓夫人还未睡的。
因为她偶尔能听到一点哭腔的低语从里面传来。
辛锦看着明净的月色,思绪有些偏远。
作为裴莺的贴身女婢,从最近不少细枝末节里,辛锦猜测明年有喜事。
避子药还剩下三份,若是用完了,以后还要不要再买呢?
主院房中,无人打理的灯盏已灭,昏暗如潮席卷,只有半敞的窗牗请入了一片洁白的月华。
榻旁两侧的罗纱早早被震下,偶尔风、又或者是帐中人碰到罗纱,那层不算厚的薄纱才会扬起些。
“将军,我想下去了……”
“夫人真是好生不讲道理,明明方才是你自己答应上来的,做事哪有半途而废之理。”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
裴莺眼尾潮红,湿漉漉的眼睫悬着微不可见的小泪珠。
她实在累得慌,脊背累的几乎直不起来,但若是往前,那会挨到他身上。
“夫人怎的不继续了?”霍霆山靠在榻旁的墙壁上,目光含笑地看着面前的美妇人。
帐内昏暗,她那身莹白的皮肤在数不多的光芒中仿佛会发光,他还看到那张芙蓉玉面满是潮红,光洁的额头上细密的泛着香汗,红唇微启,细细地呼着吐息。
确实是累得不轻的模样。
裴莺的帕腹被扯得只剩下一条细带,挡不住多少,只是聊胜于无。
一开始她还抬手做挡,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渐长,裴莺抬不动手了,如今仅剩的少许力气全部用来直着身。
如今她就是后悔。
当初受不住狂风暴雨,所以和他商量,结果稀里糊涂就变成现在这般。
上不去,也下不来。
骑虎难下莫过于如此。
“霍霆山,累了。”裴莺小声和他打着商量:“能不能……”
“我不累,我如今又不必出力,累什么。”霍霆山笑着截断她的话。
裴莺搭在榻上的手用力,想要借榻的力偷偷起身,然而圈在她腰上的长臂发现她的意图后,故意和她反着往下沉。
裴莺眼瞳收紧,不住软了脊背,手也慌忙往旁边乱撑。
她左手不慎落在前方,那处肌理热腾腾的、结实有力,但真正令裴莺僵住的是她自己手腕内侧贴到的地方。
她碰到了自己的腹部。
此时隆起少许弧度的小腹陌生得令她心惊。
霍霆山见她软了脊背,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他怀里,低笑了声:“既然夫人乏了,那就换回原先的吧。”
一阵天旋地转,裴莺的后背重新贴到了锦被上。
那阵她曾经逃避的暴风雨又来袭了。
裴莺被风雨吹得连腿脚都酥软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起,又被一层一层地抚平,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偶尔蹬着锦被,可怜巴巴的瑟缩着脚趾。
风雨刮了许久许久,最后裴莺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成为一艘断锚的小船,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
他爱如何就如何了,她只想睡个觉。
不知从何时起,见云郡都在传一则消息:
并州牧之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欲夺他美姬的惠康王。
起先大家只是当茶余饭后的乐子听一听,毕竟皇室中人哪是说杀就杀的,而且并州牧他们住在肖江郡,距离见云郡还有些距离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从肖江郡出来、往东边行商的商贾皆是道肖江郡内有异。
有人说,郡内戒严好几轮,整日整日排查歹人,城中气氛紧张,出城一趟甚是艰难。
有人说,某日看到有香车宝马停在州牧府前,似是贵客上门,但贵客上门后一直住在府中,有长住之态,像是只进不出,很不寻常。
还有人说,他们碰到了惠康王的亲卫,亲卫正在被一批黑衣人追杀,是州牧府的人想杀人灭口……
真真假假,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
不少好事者观察一番后,断定道:“并州牧麻烦了。杀害皇室,这是公然和朝廷叫板,这位石并州莫不是想当反贼?”
“嘘,你小点声,此话可说不得。”
“有何说不得的,传言都传开多久了,若是假的,是被有心之人泼了脏水,为何不见石并州出来说句话?且又不止一人说如今肖江郡内四处戒严,多的是人说。”
“石并州也算一方豪杰,未曾想竟养出个不成器的儿子来。”
“养不教父之过,往后得好好教儿子才是。”
在亲王被杀之传言发酵的第十日,又一则重磅消息传开:
石连虎石并州,病逝于州牧府中。
这位上任并州牧二十余载,外人见了恭敬称一声“石公”的英豪驾鹤西去,享年五十三岁。
石连虎一死,并州内部彻底乱了。
燕门郡,郡守府书房。
霍霆山将手中的信件看完,勾唇笑道:“时连虎那老东西总算死了。”
书房内一众谋士闻言皆是大喜。
“祝贺主公。”
“祝贺主公。”
公孙良忽然道:“主公,某有一计,或许能快些令并州入主公囊中。”
众人都知晓,公孙良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没有不妙的计策,顿顿一个个竖起耳朵。
霍霆山忙道:“太和请说。”
公孙良摸了摸羊胡子,“据某所知,除去石并州的三子以外,他麾下还有三员大将,分别是兰子穆、高式开和姜天龙。这三人中,又以兰子穆相对圆滑些,主公不如选此人为切入口,相继诏安他们。”
是的,公孙良打的是诏安的主意。
并州某些将领就算出于感怀石连虎的知遇之恩,想要继续给石氏三兄弟效力,但在叛国贼这顶帽子扣下去后,效力一事还得认真掂量。
叛国罪,稍有不慎,会连坐全族的。
不为石家效力,那自立为王呢?
但自立也出师无名,且不是每个武将都有当豪主的野心和本事。
自立不成,选个新主继续效力总行了吧,而这时幽州适时将橄榄枝递过去,被接下的概率比之前高许多。
霍霆山大喜道:“太和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最迟明年开春就能拿下并州。”
公孙良闻言,思绪莫名飘远了一瞬。
开春拿下并州,就有一个春天和半个夏季来准备大婚。
公孙良默默放下抚着羊胡子的手,觉得自己不该这般想的,他这位主公向来将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
陈世昌写得一手好文章,霍霆山让他写了一封诏安信,而后让沙英带着信件往肖江郡去了一趟。
整个冬季,幽州军都盘踞在燕门郡中,和霍霆山预料的一样,初春的气息刚刚降临大地,肖江郡传来了一封密封。
信中,最先接受诏安的兰子穆表示他成功游说了和他关系颇好的高式开,两人合力,一同杀掉了并不愿意接受诏安的姜天龙。
信中还提到,谋杀皇室的石氏三兄弟已全部羁押,等待发落。
这封信其实还传递了另一个信息,肖江郡彻底摆平了,霍霆山随时可进入这个并州的权力郡县。
收到密封的霍霆山没有迟疑,翌日就领着幽州军朝肖江郡进军。
从燕门郡到肖江郡,不急不缓的行军六日,六日后,裴莺跟着幽州军来到了肖江郡。
和冀州的远山郡不同,肖江郡西侧的长云郡曾是丝绸之路的途径点之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是长云郡,肖江郡内也出现了许多来往行商的西域人。
裴莺刚进城就碰到一支西域行商队伍,他们并不戴发冠,头上通常都戴着一顶圆锥状的卷帽,卷帽下露出发黄的卷发。
霍霆山骑着乌夜走在马车侧,见裴莺把帏帘卷上去,一直在打量街上。
“那些是西域商人,来大楚做生意的。”霍霆山以为裴莺没有见过蓝色眼睛的胡商。
裴莺点头,面上并无多少惊讶。
霍霆山一看便知她是知晓的、甚至曾见过这些被许多大楚百姓称之为鬼怪的胡人。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州牧府,故而霍霆山说:“今日有要事,先行去州牧府,改日再陪夫人外出游肆。”
霍霆山这一行行至州牧府,还有一段小距离时,便见府邸正门敞开,外面站了一队人,其中又以两个武将体格的男人为首。
一个圆脸的武将满脸笑容的上前,先是拜谒了霍霆山,说了一番恭维的话,然后招呼之前站在他旁边的同伴上前。
这个圆脸的武将是兰子穆,他身旁之人是高式开。
既然是诏安,霍霆山当然不会摆架子,和他们一番寒暄后,先携二人进府。
裴莺的马车直接驶入了主院。
今日初至,理所当然的设晚宴。
裴莺刚好月事来了,加之舟车劳顿有点不舒服,故而霍霆山派人来请时,她以身体不适回绝了晚宴。
宴上八方美味荟萃,美酒应有尽有。
霍霆山坐在上首,笑吟吟地听着兰子穆说起最近。
正事说完,酒也过三旬了,喝了不少的兰子穆话音一转,“大将军,州牧府中有一绝色名唤莲姬,此女好似狐妖所化,甚是美艳,她求到我跟前,让我为她引荐,求您垂怜。”
这话落下,兰子穆没留意到,幽州这方的武将齐齐有瞬间的停顿。
而下一刻,一道朱红的倩影从外而入。

那道朱红的身影缓步踏入, 随着她的到来,带来一阵香风。
姿态曼妙,纤腰婀娜, 仅是一道身影就尽显妩媚。待她走近些, 众人才发现在这初春里, 她身着薄纱, 最大程度的展示着傲人的身段。
确实如兰子穆所言,此女生得美艳非常, 面似桃花含露, 一双眼睛更是妙极, 眼波扫过, 好似有羽毛拂过心尖,让人心头痒得过分。
沙英在心里赞叹,确实是个尤物, 这女郎比他之前得的那个朱锦还要妖娆。
不过“绝色”二字, 还是当不得的。
莲姬进来时, 兰子穆心里是很期待的, 期待看见霍霆山的惊艳, 和一众幽州将领的失神。
毕竟他初见此女,便在心里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尤物,她之前只配一个州牧之子,倒也是浪费。
然而令兰子穆意外, 坐在上首的男人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嘴角依旧如方才一般带着笑。
再看一众幽州将领,确实有不少人露出惊艳之色, 却无一人因此失态。
“大将军,此女就是莲姬, 您觉得如何?”兰子穆摁下心里的疑惑笑道。
此时莲姬已站到了正厅下首的最前端,听闻兰子穆介绍自己,不住心如擂鼓。
这位的权势,比之惠康王和石大公子那是胜过多矣。他未过不惑,竟已是幽、冀、并的三州之主。
再观这位霍幽州身影魁梧,鼻梁高挺,想来到了榻上是个狠角色,她莲姬就喜欢烈的男人,越烈越喜欢,那斯文公子软绵绵的无劲极了。
但秋波送上去,上首之人神色未变,甚至将目光落到了下座的兰子穆身上。
“丛唯觉得如何?”他不答反问,叫着兰子穆的字。
兰子穆笑道:“自然是美艳绝伦,不瞒大将军,此女是我平生所见之最。”
其实这还有一句潜台词:我见过的最好的都献给你了,往后对你忠心无二。
霍霆山又看向高式开:“诺泰以为呢?”
高式开不明所以,但实话实说:“确实是夭桃秾李,美丽非常。”
听闻高式开和兰子穆相继夸赞自己,莲姬眼里的笑更深,但下一刻她却听上首那人笑道:“此番我能顺利进入肖江郡,二位功不可没,既然诺泰和丛唯都觉得此女美艳,那她便留给你们二人吧。”
宠姬之流,赠送、互换,甚至是共有都是常有的事。至于这二人如何分配,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兰子穆和高式开惊愕不已。
男人哪有不贪色,不贪的都是没有条件贪,贪不起的,但这位霍幽州可不像内部条件不行。
那就只剩下,他是真记得他们的功劳,觉得该赏,因此才忍痛割爱,将这等绝色美人转手送给他们。
兰子穆和高式开一瞬间百感交集,以小见大,往后他们跟着霍幽州的日子一定不会难过。
两人纷纷谢过。
莲姬站在中间,面上的媚笑险些挂不住。虽然那两个武将不错,但哪里及得上首之人。
然而那位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莲姬再不情愿,也只能走到高式开和兰子穆二人之间坐下。
这连小风波都算不上的事就此揭过。
兰子穆和高式开继续饮酒作乐,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莲姬入座后,幽州这边有些将领对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宴会继续,宾主尽欢。
时间缓缓过去,晚宴来到了尾声。
兰子穆和高式开在肖江郡生活已久,在郡内有自己的房子,宴罢后他们携莲姬告辞。
霍霆山也从正厅离开,回了主院。
主院相邻的两间屋子有一间还亮着灯,霍霆山直接过去,敲两声门,然后推门进。
裴莺抱着汤婆子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不久前送到的裴家家书。
听见那两声敲门,她都懒得回应,反正这人敲门向来都是通知,而非征求意见。
“夫人身体何处不适?”霍霆山问。
裴莺:“只是月事来了,有些不舒服。”
霍霆山听她说月信,长眉松开。
女郎月信,规律如此,过几日便好了。
但待他走近,却见裴莺面色微白,霍霆山知晓她身体一向很不错,平日脸色红润,大小病痛都无,乘马车出远门亦不会晕车。
抬手探了探裴莺额头,不烫,霍霆山收回手:“要不让冯医官给你瞧瞧,开些药吃。”
裴莺无奈:“并无多大事,只是昨日贪了些凉,今日才略有不适,用不着吃药。”
“夫人这脸白得像鬼一样,怎的,不吃药是想着去艳压地府吗?”霍霆山轻啧了声。
裴莺:“……”
但凡这人手里没有兵权,都容易死于口出狂言。
“又不是病痛,大不了喝点红……”裴莺忽然顿住。
霍霆山却听到了:“红什么?”
裴莺:“红糖姜茶。”
霍霆山念了一遍这四个字,都挺熟悉,“夫人说的红糖,是饴糖否?”
裴莺摇头又点头:“说起来这是另一类的饴糖。”
因着运输能力落后,古代的盐都很精贵,内陆地区吃盐的成本极高,春秋之时管仲新创盐政,盐铁专卖,更是让盐税迅速充盈国库,让当时的齐国稳坐了第一霸主的位置。
盐精贵,糖也不多让。
蜂蜜是如今的奢侈品,是王侯将相宴客用的,寻常都不会轻易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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