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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下一刻,霍霆山听裴莺后面还有一句:“且如今这世道,我以后也不打算再嫁。”
刚刚展了眉的男人一顿,片刻后说,“本朝不兴学前朝立贞节牌坊,妇人二嫁的比比皆是,若是遇到能力出众又兼适合的郎君,夫人再嫁也无妨。”
裴莺只是道:“往后再看。”
霍霆山听出她话里的敷衍,眉心动了动,又恢复了方才的面无表情。
隔壁包厢。
裴回舟几乎是张目结舌的看着方才那一幕,直到裴莺将霍霆山带走,他才回过神来。
当下裴回舟想起身去追,却被孟灵儿拉住了:“大舅舅,您莫要过去。”
裴回舟着急道:“为何不去?你娘和那个蛮子都到隔壁去了,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妥不妥。”
在霍霆山踹门而入,还将门踹坏后,他在裴回舟这里已是蛮子之列。
世人皆道幽州易出蛮子,裴回舟觉得这话是诚不欺他也。
沙英站在门口,将那句“蛮子”听得清清楚楚,他低头墙壁,双目逐渐无神。
说这话的是裴夫人之兄,应该不打紧吧,就算打紧,裴夫人大概也有办法让大将军消气。
罢了,他就当没听到吧。
“大舅舅,不会有事的。”孟灵儿抓住裴回舟的袖子不放:“我娘……我娘平日时常和他一同用膳,有时也仅二人。”
裴回舟大惊失色:“平日时常如此?怎的幽州军的军纪如此松散,武将可随意携女郎随军,还与之单独同食。这般全然不顾其他同僚之事,霍幽州他不管吗?”
裴回舟虽然没参过军,却见过不少解甲归田的老兵。
从他们那里不难知晓军中纪律异常严明,军规铁律,军令如山。
军中餐食分配是有定额的,高阶将领比大头兵好许多,然而据他所知,也未优越到能和女郎单独开小灶的地步。
孟灵儿听大舅舅第二回提起“霍幽州”,语气还愤愤不平,似乎恨不得替之管一管底下那名“肆意妄为之徒”,不由脸颊发烫。
他们这包厢的门没了一边,门口就站着沙屯长和旁的幽州兵,他们肯定听见了。
“大舅舅,您别说了。”孟灵儿低声劝。
裴回舟皱眉,心想这外甥女怎的胳膊往外拐,她娘都被欺负了去,竟还不让他为之出头。
按他说,那等粗鲁无礼的幽州蛮子就该找人治一治他,最好想办法令其上峰知晓此事,若上峰还压不住,就去找霍幽州。
听闻霍幽州在幽州内颇有建树,很受幽州百姓拥戴,想来定是一位明事理的州牧。
裴回舟正要向外甥女传授经验,就听外甥女轻声道:“方才踢门进来那位,就是霍幽州。”
裴回舟身躯一震。
孟灵儿见她大舅舅仿佛丢了魂似的,并不意外,她偷偷看向一旁的程云筝。
方才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估计也恰好够他听清楚,而如今一瞧,果真见他面色发白。
显然惊得不轻。
意外的,他却没立马起身离开。
裴回舟浑浑沌沌,满脑子都是方才那蛮子竟是霍幽州,霍幽州居然是蛮子。
惹上那等权贵,他的胞妹该如何是好?
裴回舟那颗心仿佛在油锅里滚过一遭,坐立不安,想问外甥女她们究竟遇到了何事,但又没忘记旁边还有个程云筝。
他和程云筝交情很好不假,但不至于当着对方的面说胞妹的私事。
煎熬的时间过得特别慢,不知过了多久,在裴回舟看来,似足足过了几个时辰,而后他才听到外头传来轻微的一声响。
“咯滋”的一下,很像房门打开的声音。
站在外面的沙英见两人自包厢里出来。走在前面的竟是裴夫人,大将军随其后。
再看大将军的面色,虽还是冷着脸,看着生人勿近,但已然没了之前那股磅礴的怒意。
这是,被哄好了?
沙英暗自咋舌。
幸好他方才当没听见那句“蛮子”,否则要出岔子了。
裴莺回到包厢里,对上大兄紧张担忧的目光,她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无事发生。
“说吧。”身后男音低沉。
裴莺心知肚明他要她说什么,但贸然开门见山,好像也太怪了些。
裴莺斟酌着用词:“大兄,我晚些时候有事,就不和你们一同用膳了。大兄的好意我心领,也很是感激,但如今我不需要,还请大兄不必为我再绸缪。”
这番话是对着裴回舟说的,但话中带了一下程云筝,没让他难堪,不过该说明白的都说明白了。
裴莺站在前,霍霆山站在她身后,他身量足,目光轻松越过裴莺的发顶落在程云筝身上。
他目光很平静,平静到不像在看一个活物。
程云筝浑身僵硬,仿佛血液被冻结,连脚尖都是麻的。
他当行商多年,自然是落入过不少险境,最危险的一回是不慎遇到林匪。匪徒劫了他所有货物不谈,他还被抓到匪窝中当奴隶。然而那回刀已横在颈边的感觉,竟也不及现在。
程云筝低下头,避其锋芒,不敢与之对视。
霍霆山心里不屑。
就这等软骨头的粉郎白面,她若真看得上,他定要找百八十个杏林治治她的眼疾。
包厢中的气氛凝滞了几息,裴回舟生硬的打圆场:“无事,既然莺莺有事要忙,那你且先去忙。”
“天色已晚,回吧。”霍霆山道。
一锤定音。
派人通知霍霆山时,沙英顺带让卫兵调了辆马车过来,如今裴莺回厩置,不再如来时一般步行。
裴回舟一路送裴莺和孟灵儿到茶舍门口,待看见车厢质地上乘的马车,和马车旁那匹膘肥体壮、连马鬃都比普通骏马要顺滑的乌夜,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灭。
好的衣裳料子砸钱能买来,但千里马难求,前朝有千金买马骨之事,可见其稀罕程度。
“大兄,我晚些再寻你。”裴莺低声说。
裴回舟神色复杂颔首,而后小声道:“莺莺小心那人一些,别和他走太近。”
裴莺眼皮子一跳,偷偷去看霍霆山。
这人长了对狗耳朵,估计是听见了。
但见他眉眼下压,目不斜视,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裴莺心头微松,莫名觉得他大抵不会计较。
马车回到厩置,霍霆山让人在大堂摆了膳。
前两日裴莺找各种理由拒了和霍霆山一同用餐,但今日她老实了,带着女儿一起在被包下的一楼大堂用膳。
冬日的常菜是古董羹,方便又美味,今日的晚膳也不例外。小鼎咕噜噜的将放了染的汤水煮开,香气四溢。
每人一个小鼎,想下什么肉自己挑选。裴莺慢慢用着膳,热汤腾腾,生鱼片烫过以后再在酱料中一蘸,鲜香中又带了些酸甜,开胃的很。
寒气在微微沸腾的水声中被驱散,裴莺手脚都暖洋洋的,她眉目舒展,红唇鲜艳,玉颊上也染了点被蒸出来的淡粉。
果然,还是火锅合她胃口,要是猪肉丸子的腥味轻点就更好了。
霍霆山不时和裴莺说两句,他抛话,她便接。谈不上热火朝天,但气氛绝不冷硬。
孟灵儿在旁边暗中观察,惊觉气氛居然缓和下来了,好像回到了以前在州牧府时,仿佛下午的事没发生过。
裴莺心里也是这般觉得的,挺好的,下午的事就此揭过。
但快要饭罢时,霍霆山悠悠开口:“厩置不缺房舍,今日夫人和令媛分开歇息吧。”
裴莺脑子里的那根弦嗡的震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他,而这一眼撞入他幽深的眸中。
他在看她,眼里带着两人都懂的深意。
他那是想了。
裴莺张了张红唇,想问他下午之事不是翻篇了吗?但转念又觉得事情翻不翻篇,好像和那个没关系。
孟灵儿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在州牧府她就是和裴莺分开睡的,都习惯了,虽说后来行军宿在一起,但那也是因条件有限,迫不得已,如今到了厩置,一人一房也正常。
霍霆山许多时候都说一不二,饭后直接陪着裴莺通知了辛锦,让其将孟灵儿的行囊腾到另外的空房去。
辛锦心思如电,瞬间明白了,她眼底划过一缕担忧。
这里的厨房是厩置的,若是在此熬避子药,难免会被发现。
辛锦和水苏动作利落的将孟灵儿的行囊搬走,搬到了二楼。
孟灵儿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为何要到二楼去?我方才见娘亲的隔壁好似是间空房间。”
裴莺微微僵住,没想到女儿居然注意到了。旁边的辛锦这时道:“小娘子,二楼那间厢房较好些。”
孟灵儿被说服了。
只在此歇息一晚,并无多少行囊,东西很快全部搬到二楼。小姑娘笑眯眯道:“娘亲,明日见。”
裴莺点头:“明天见。”
冬日的天黑得早,饭罢后天幕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昏黑,待裴莺沐浴完,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了。
裴莺用锦帕将头发慢慢绞干,待差不多后,再坐在炭盆旁。
古代没有吹风机,冬日洗头发就是麻烦些。
“咯咯。”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裴莺怔了下,第一反应是霍霆山来了,然后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识得他的动静。
他常常不缓不急的,有种凡事都掌控在内的镇定。
裴莺拢了拢中衣,然后道:“门没有锁,进来吧。”
“咯滋。”门被推开。
房中的光往外倾泻,落在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上,而后像是遇到了山岳,被挡住大半。
霍霆山迈步进来。
一进来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幽香,比香皂的更好闻,像清爽的莲香,却又比之多了点甜。
明明大家都是住的厩置的房舍,就她这里不一样。
辛锦已经出去了,房中只余他们二人,裴莺看着他一步步过来,哪怕不是第一回,她还是不住紧张。
霍霆山走到她身旁,抬手摸了摸裴莺的黑发。
快干了,约莫再等个一盏茶吧。
裴莺侧头往旁边躲,“您坐一边去。”
霍霆山直接在她旁边坐下:“夫人用的何种熏香?”
丝绸之路开通后,许多域外的香料流入大楚,高门士族恋香成痴,不少人坚信香能辟疫气。恋香之风刮起后,富贵人家几乎家家备熏香。
“辛锦准备的,我也不知晓。”裴莺指了指匣子那边:“不若将军自行去瞧瞧。”
让他去那边,和她暂且拉开些距离。
按这人过往不时冒出点反骨的性子,裴莺以为他不会去的,结果他当真起身,走到放置镜奁的案几上,抬手翻了翻,找到一盒小香粉。
霍霆山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瞬间兴味阑珊。
不是这个香味。
将盖子盖回,霍霆山随手将小盒子丢回镜奁里。
裴莺听着不轻的“啪哒”一声响,轻轻攥起拳头,这人真是不知轻拿轻放。
他又回来了,还是抬手摸了摸裴莺的长发。
“还未曾干。”裴莺拨开他的大掌。
他就过去一趟,前后一分钟都不到,她头发哪有那么快干。
霍霆山再次入座旁边软座:“无妨,夫人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裴莺稍愣,还没等她想明白这话何意,人已被他揽了过去。
霍霆山还特意调整了下裴莺的姿势,让其背对着后方的炭盆,她云鬒如瀑散下,确实方便烘干。
裴莺裙摆散开,正坐在霍霆山的腿上,被他拥着。他一条铁臂箍着她的细腰,另一只大掌绕至后,覆在她的后颈上。
就这般几乎是钳制的姿态,霍霆山拥着人开始亲。
裴莺知晓他一向来势汹汹,但饶是做了心理预设,当这一刻来临时仍不住变得僵硬笨拙。
今日的霍霆山比之之前仿佛多了几丝火气,像一座内部汹涌翻腾,准备爆发的火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急切的热度。
他的手掌不断摩挲着她的后颈,像安抚,也好似有别的意思,裴莺被他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不住微颤。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往下轻抚,一下又一下,像在给猫儿顺毛。他手上动作还算轻柔,但上方却截然相反。
和叼住了肉的饿狼般,狼吞虎咽,连齿关的缝隙似也不愿放过。
裴莺被他亲得脸颊通红,红晕一路蔓延到颈脖以外,在那片凝脂似的肌肤上晕染出大片鲜艳的色彩。
裴莺刚沐浴完,衣裳不如寻常穿的多,但房中放了炭盆,温度很适宜,然而慢慢的,蔓延的热度攀升,似有火焰坠落灼烧,仿佛将人焚个干净。
名贵的蜀锦中衣落在地上,往日被万人追捧的蜀锦此时却无人问津。
房中的灯火静静燃着,不知过去多久,忽然有人轻笑。
“冬日来临,夫人这儿好像比之前丰腴了些。”他还上手丈量了一番,最后颇为赞同的点头。
裴莺被他臊得面红耳赤,她的手本是攀着他的肩,闻言抬手想要拨开:“霍霆山,你哪来那般多的话?”
“不喜欢我说,那就做吧。”
箭在弦上,霍霆山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不由一顿。
脚步声偏轻,不是卫兵。
霍霆山继续,然而脚步声径自往这边来,最后竟停在裴莺的房门前。
“裴夫人,外面有位程郎君求见,他说……他说裴郎君被几名黑衣人抓走了,不知所踪。”是辛锦在说话。
裴莺大惊,当即抬手抵在霍霆山胸膛前:“怎会如此?程郎君如今在大堂?让他等片刻,我稍后就来。”
霍霆山脸色刷的黑了。
那等粉郎白面果然和他八字相冲。

第57章
霍霆山额上、颈上皆是青筋直跳, 绷得壁垒分明的肌理上很快冒出一层热汗,在这冬日的夜里,他竟大汗淋漓。
裴莺的手还抵在他的胸膛上, 见他不动, 再次推了推人:“将军, 我大兄出事了, 事态紧急,我得下去看看。”
霍霆山抓住那只白皙的素手往下, “我难不成不紧急?”
裴莺耳尖红若滴血, 想说你这个确实可以再放放, 但又怕刺激到他, 于是说:“要不回来再继续……”
越说越小声,最后宛若蚊鸣。
霍霆山眼底带着血丝,犹如困兽, 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既然他们是抓走而非直接杀害, 多半不想要你大兄性命, 我派人去处理便可, 此事夫人不必理会。”
裴莺毫不犹豫拒绝:“不成, 此事于我而言事关重大,我若是置之不理,岂非叫我大兄白疼我一场。”
他盯着她,并不说话,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没有松开。裴莺停顿片刻, 到底是伸手摸摸他的下颌:“将军,让我下去瞧瞧。”
柔软的指尖轻轻碰到他的脸颊, 那阵馥郁的甜香好似更浓了几分,令人不住迷醉, 霍霆山闭上眼睛,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干燥得仿佛一点就燃:“只此这最后一次。”
若是再有下回,他定要砍了那个粉郎白面。
裴莺心头欢喜,正要从他腿上起来,面前人却忽然埋首重重吸了她一口。
含糊的声音传来,“这回不作数。”
裴莺脸上炸开红晕。
这人真是……
帕腹只除到一半,霍霆山抬手勾住两条松散的绑带,帮裴莺系好。
帕腹的细带在他手上袖珍得过分,那双过往习惯拿重刀的大掌倒也不笨拙,将两三下将带子系好。
再给她穿上中衣,然后是襦裙。
最后霍霆山取了他自己的披风,披在裴莺身上:“行,下去吧。”
裴莺见他似乎要同行,疑惑道,“您也要下楼去吗?”
霍霆山长眉皱起:“夫人想自己见那个粉郎白面?你想都别想。”
裴莺低头飞快看了他那里一眼:“可是您这样……”
“有什好惊奇,他自己又不是没有?”霍霆山挑了下眉:“除非他真没有,那确实唐突了。”
裴莺默默转开头。
此时已是戌时,本朝的宵禁是自戌时开始,一直到第二日寅时才结束。
程云筝找来时已是宵禁了。
按理说此时是不能出门的,但这事涉及之人拐着弯儿和冀州新主有关联,因此程云筝断定就算他犯了宵禁,估计也不会如何,于是匆匆来了。
霍霆山下榻的这座厩置已被包下,全是幽州兵。
禀报以后程云筝被领进一楼候着,一楼点了一盏小灯,烛火浅浅,偶尔有风溜入,将那豆点大的火簇吹得摇曳不断。
程云筝着急地等着。
一刻钟不到,他听到了楼梯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两道脚步声,一道轻些,另一道重些。
程云筝看向楼梯,率先看到了走在前面裴莺。
她多半是即将歇下,发髻已解,此时三千青丝散在身后,芙蓉玉面清艳,眸光流转间余霞成绮。
程云筝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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