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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李啸天之子,李康顺问父亲发生了何事。
李啸天将密报递给他,后者接过一看,不由皱了眉头:“这霍霆山好算计。”
幽州军进军司州的同时,还朝外不断传信,向世人说当初司州先出兵的不义之举,是生怕天下人不知晓他出师的名头。
“父亲,那霍霆山直接打过来,是全然不将赵天子放在眼里,朝廷会出兵的吧。”李康顺说。
听儿子提起朝廷,李啸天摸了摸胡子:“或许会,或许不会。”
赵天子这两年愈发势弱,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只剩下浮在最外头的浅浅一层。国库空虚,腐败严重,明眼人都看得出地方割据已彻底形成。
当初架势异常大的蓝巾起义,朝廷只派了一个带着少许部队的黄木勇前往冀州。
固然这其中有借冀州军之手,从而削弱冀州军实力的想法,但也有另一个原因——
朝廷没人了。
朝廷军那点歪瓜裂枣,挑挑拣拣都挑不出多少来。
“不会?为何?”李康顺不解:“长安在雍州,雍州距离司州没多远,一旦司州被霍霆山拿下,长安岂非危矣?”
李啸天:“你觉得在赵天子眼中,我们和那霍霆山有何区别?”
李康顺被问住了。
好像无什区别,都是州牧,都占据着一方。那霍霆山诛了蓝巾贼的精锐,在赵天子心里说不准更觉得他是国之肱骨。
片刻后,李康顺答:“父亲,或许还是有不同的,若是司州再被霍霆山拿下,相当于他一人独占幽、冀、司三州,朝廷不会放任他坐大吧。”
李啸天嗤笑:“赵天子若有那等觉悟和警惕,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不管朝廷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他霍霆山剑指司州,并州那边估计也着急,若再被他拿下一个司州,并州危矣。我儿,联系并州那边吧,我想他们很愿意与我们结盟。”
李康顺先是应声,然后想起了密报上的另一件事,“父亲,方才密报里说霍霆山身边有位裴夫人,姓裴,此人的父兄会不会与风靡长安的裴氏香皂有关联?”
裴氏香皂的热潮不仅仅在长安掀起,也掀到其他州里去。李啸天作为司州的州牧,香皂这等精贵物件自然有人给他献上来,他用过以后大为震撼。
震惊过后,李啸天看到了香皂背后的价值。
那可是源源不绝的银钱啊,如今这世道谁会嫌银钱多?
“那个裴夫人,看能否找个机会将人弄出来。”李啸天对儿子说。
此人出现得神秘,从根源上查消息颇有难度,还不如直接将人弄出来。
一个妇人罢了,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保护,派几个斥候出去,此事大概可成。
李康顺应声。
约定的荷包一月之期已至,裴莺看着手里的荷包,神情纠结。
辛锦来报:“夫人,大将军请您过去。”
这个时间,是膳点。
裴莺嗯了声,将荷包收进袖袋里,然后起身往主帐去。
离开远山郡的城池后,在外恢复到以往的行军生活,白日行军,若是晚间没有遇到乡镇城镇,军队则宿在营帐中。
女儿晕车没缓过来,裴莺独自前去。
一出营帐,恰好有寒风拂过,呼了裴莺一脸。
美妇人打了个寒颤,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看着远处的一片枯黄之色,不由恍神。
冬天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她竟在这个时代度过了一个秋季。
“夫人?”辛锦低声。
裴莺回神:“无事。”
主帐的帘子卷起,裴莺直入,见霍霆山已坐于案前,案上摆了个青铜鼎。这鼎上两侧有耳环,中下端有炉子,鼎内甚至还分了格,非常像火锅炉子。
事实上裴莺没猜错,这确实是火锅炉子,只不过是古代版的。
霍霆山往炉子底下添了炭:“近来天气渐寒,夫人来尝尝这古董羹。”
古董羹,是古时火锅的称呼,其名取自食物投入沸水中“咕咚”声。
裴莺看到桌案上摆了不少食物,荤素皆有之,此处还有许多调料。锅中水随调料一同煮开,最大程度令调料的香气煮开。
裴莺入座。
霍霆山将荤菜投入煮沸的汤中,一盘又一盘,很快填满了五个小格子。
有胡椒,其他调料也放得足,哪怕有些肉的腥味过重,调料也能将其掩盖。
这顿古董羹裴莺吃得颇为畅快,说起来这还是她来古代后吃的第一顿火锅,她总算寻到些与现代有关联的亲切。
酣畅淋漓,心满意足。
饭罢,霍霆山放下双箸:“夫人,一个月期限已至。”
没提荷包二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裴莺嗯了声,而后在霍霆山的注视下,慢吞吞从袖兜里将荷包拿出来,“将军,我第一回绣荷包,可能绣得不尽人意。”
“无事,凡事皆有第一回,能绣完已不错。”霍霆山看着裴莺手里的荷包。
时人不论男女都常用荷包,区别只在上面的图案和荷包颜色。
女郎常挑鲜艳活泼的颜色,诸如桃红、杏黄等。郎君则更稳重些,常用深蓝或灰黑。
霍霆山看到这只荷包是深蓝色的,他嘴角微扬。
不错,这颜色选得好。
她那大眼睛总算好使了一回。
裴莺瞅他一眼,发觉这人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将荷包慢慢递过去。
递过去时荷包背朝上,霍霆山将其翻过,看到那上面的图案后眉梢挑起:“夫人这晨凫绣得不错,栩栩如生,浑圆可爱,可见夫人在女红方面天赋不浅。”
霍霆山说完,发现裴莺不仅脸颊红了,连耳珠也染了粉,红通通的,一路蔓到颈脖。
不过夸她两句罢了,竟这般高兴?
裴莺臊得慌,“将军,这不是晨凫,是雄鹰。”
霍霆山低头看手里的荷包,再看着那圆头圆脑、连身子也是圆乎乎的灰鸭子,不由陷入沉默。
半晌后,男人轻咳了声,“这雄鹰的伙食不错。”

霍霆山那句“伙食不错”直接把裴莺送走, 这个主帐她是多待不了一点。
美妇人匆匆离开,霍霆山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小荷包。
帐中才用过古董羹, 鼎中煮开各类“染”后, 氤氲出来的味道更是浓烈了, 而在一众调料的气味中, 那若有似无的幽香慢慢被覆盖。
看着被风微微吹动的帐口,霍霆山轻啧了声:“骂不得, 如今夸也不行?”
目光转回手上的荷包上, 霍霆山看了片刻, 然后将其系到身上。
后面他也出了营帐。
“大将军。”
沙英和熊茂等其他武将在另一个营帐用膳。
霍霆山进来这会儿, 他们还没吃饱。
“大将军您用膳否,若是未曾,不如在我们这里用。”熊茂说。
过往出征草原, 霍霆山常和他们同食, 一众武将也习惯了, 知晓他不是架子大的人。
霍霆山:“不必, 已用过。”
熊茂心里泛嘀咕, 大将军已用过膳,那此刻来找他们为何?莫不是刚刚收到紧急军情,要立马开会议协商?
这般一想,熊茂忙扒拉一大口肉, 加快用餐速度, 想快点吃完。
霍霆山见他狼吞虎咽,便道:“无要事, 我只是随意看看。”
沙英眸光微闪,迅速将注意力转到旁的地方, 比如,霍霆山的装扮。
这一瞧,沙英很快看出了些不同。
大将军腰上竟多了一只荷包。
虽然时人多用荷包,但他们这些武将用的还是偏少,他们日日过得粗糙得很,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的,一个不慎荷包就脏了或丢了。
至于那些家中无妻室的武将,就更少挂荷包了,因为无什可念。
就如沙英自己,也是一直不挂的。
他清楚记得,明明大将军之前也不挂荷包,如今……
有些事只是一个转瞬就了然,沙英笑道:“大将军,您这荷包上的晨……”
“你也觉得我荷包上的雄鹰衣食无忧?”有一道声音中途截住了沙英的话。
沙英后一个字哽在喉间,硬是没说出口,也亏得他皮肤不白净,哪怕面庞有些涨红也看不出来。
听沙英和霍霆山都在说荷包,熊茂、秦洋,还有陈渊几人也看了过去。
秦洋心领神会,立马道:“属下也觉得这雄鹰衣食无忧,吃喝不愁,甚妙,这也代表着我们幽州往后丰衣足食。”
陈渊稍顿,然后点头:“秦洋说的是。”
熊茂虎目瞪圆,眼珠子险脱眶而出。
不就一个荷包吗,且还是绣着胖晨凫的荷包,怎就和幽州的丰衣足食扯上关系?
秦洋他们在胡扯个什,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大将军怪罪。
但下一刻,他却见霍霆山勾起嘴角,竟是笑了,“不错,挺有眼光。”
秦洋等人皆是笑。
唯有熊茂一人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他这副震惊到难以理解的模样在几人里过于出挑,霍霆山嘴角抽了抽,懒得和他说。
又在这个营帐里待了片刻后,霍霆山才离开。
霍霆山一走,熊茂当即竖起长眉愤愤道:“你们方才为何那般说,那明明是晨凫,为何要说雄鹰?指凫为鹰,竟还扯上幽州丰衣足食那般话,那不是胡来吗?大将军一时不察看岔了,作为下属,难道不该提醒他吗?”
几人沉默一息。
秦洋忽然抬手招呼:“你们往这边坐过来一些,莫要靠那呆子太近,否则被传染了呆症,那是药石无灵。”
沙英和陈渊同时挪位。
熊茂大怒:“你们欺人太甚!”
然而没人理他,沙英和秦洋已经开始说起旁的话题。
“如今是冬季,你们说待来年的春天,幽州会不会多一位主母?”
“春天估计不成,只一个冬季怕是拿不下司州。”
“此话有理,那就是打下司州以后。”
熊茂干瞪眼的在一旁听着,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自那日以后,接下来的两天裴莺都找各种借口推辞,没去和霍霆山一同用膳。
实在是,尴尬得紧。
宿在野外行军的日子很快结束了,因为幽州军来到了一座小城镇。抵达小镇时不过申时,待定好厩置,还剩一些时间。
“娘亲,我想出去逛逛。”孟灵儿说。
这些日子一直在行军,只能待在车厢里,且她又晕车。这可把孟灵儿憋坏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城镇,她要出去走走。
裴莺也想出去:“我随你一同去。”
母女俩出门,下到一楼时看见沙英和掌柜在唠嗑。
见到携女似要外出的裴莺,沙英问道:“裴夫人可是要去游肆?”
裴莺颔首。
沙英遂道:“我为夫人牵马车来。”
裴莺喊住他:“不必如此,今日乘车颇多,如今想徒步游肆。”
沙英见状没勉强,在裴莺母女出门时,他喊了两个卫兵和他一同跟着裴莺出去。
这只是座小城,远比不得远山郡的繁华,可能冬季降临,城中多了不少卖调料的铺子。
冬日来了,有条件的人家都会选择吃一顿古董羹,暖身又畅快,再喝点小酒,一日逍遥。
裴莺考虑着买些调料回去,改日和女儿二人火锅。
就在裴莺在铺子里挑选调料时,铺子内里的门打开,两人从内而来,一人打扮似掌柜,另一人似行商。
“莺莺?”
裴莺听到有人说话,但此时没将这话与自己联系起来。
沙英站于门口,闻声倒是扭头往里看,见那男子直直地看着裴莺,抬步就要往里走。
然而沙英前脚刚踏进店里,就听孟灵儿惊喜道:“大舅舅?您竟在这里!”
沙英顿了顿,收回脚,只站在外面静听。
直到女儿开口,裴莺才惊觉方才那声是喊的她。
大舅舅,此人是那位裴夫人的大兄?
裴莺转身看去,只见几步开外站了一名身着深色直裾袍的男人。此人约莫三十五六,星目剑眉,清新俊逸,生了一副好相貌。
见她看过来,裴回舟笑容更甚:“莺莺,一别五年,你如今过得如何?对了,你和灵儿为何会在冀州?”
虽然不相识,但看着裴回舟,裴莺却莫名觉得很亲切:“大兄,不若我们去茶舍如何?”
裴回舟稍稍冷静下来,连连颔首:“莺莺说的是。”
而后又对调料铺子的掌柜说:“姜掌柜,方才谈妥的那些货,烦请后日午时送至渡口,会有人在那处对接,并付上后面的尾款。”
姜掌柜笑应。
待和掌柜说完,裴回舟和裴莺母女出了调料铺子,欲就近寻一间茶舍。
如今世道渐乱,行商并不好做,稍有不慎那是连命带财一并丢了去,故而裴回舟早已养成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习惯。
才从铺子出来,他就感觉不对劲。
身后有人跟着。
裴回舟不由警惕,压低了声音和裴莺说:“莺莺,这茶舍大概去不成了,身后有歹徒,可能是盯上了我身上的银钱。我们分开走吧,我甩掉他们再去寻你,你如今住在何处?”
裴莺反应了片刻,才想到他口中的歹徒可能是沙英,遂回头看。
果真除了沙英等人隔着些距离跟着,并无旁人。
裴回舟着急:“莺莺别回头。”
要打草惊蛇了。
“大兄无事,他们是我认识的。”裴莺含糊道。
裴回舟惊愕,但转念一想,裴莺不大可能独身来桥定县,便也释怀了。
裴回舟寻到一家茶舍,要了个包厢。
人生四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更别说这已不是故知,而是血亲。
包厢门刚刚关上,裴回舟迫不及待和问裴莺为何在桥定县,又问她这些年过的如何。
裴家是商贾之家,早些年为了营生,举家搬到了并州,如今裴回舟会出现在桥定县,是为了行商而来。
裴莺眼睫微颤,忽然不知从何说起,自打北川县遭了兵祸,一切就如脱缰的马,完全偏离了原定轨迹。
裴回舟意识到不对,“莺莺?”
裴莺最后决定从头说起,说北川县的“寇患”,说孟家几近被灭门。
如今信息不易流通,且仅过了一个秋天,这些事裴回舟还真不知晓,听闻后脸色剧变,心痛不已。
他最疼爱的幺妹竟年纪轻轻成了寡妇。
“后来呢,后来如何?”裴回舟急忙问。
裴莺斟酌着用词,“后来因为些巧合,我和囡囡如今待在幽州军中。”
幽州军。
这三个字如雷贯耳,裴回舟眼瞳微微收紧。
他忽然意识到妹妹身上的衣裳并不普通,衣裳料子隐隐泛着流光,光是瞧着便如水般顺滑。
裴回舟不曾见过蜀锦,但只觉这衣裳料子远胜于号称一尺数银的冰丝纱,远非一般富贵人家用得起。
再联想到妹妹的容色,裴回舟愈发心痛:“莺莺,大兄带你回并州可好?”
他们裴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清正人家,家中女儿如何能作妾?
妾是什么?
妾是奴,是可以随便赠送和买卖的货物,哪怕侍妾被正妻侮打,也通常是不了了之的。
念着小辈在,裴回舟没说太明白。
但裴莺却明白了他话外之意:“大兄,并非你想的那般,许多事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裴回舟却是说:“既然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慢慢说,我今日有的是时间,莺莺缓缓道来便是。”
裴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和霍霆山的事,确实有够乱的。
裴莺不知如何说起,在裴回舟看来就是幺妹被迷了眼、不肯回头。
他思绪凌乱,满脑子都是裴莺被打了的画面,最后牙关一咬,干脆道:“莺莺,此次大兄的商队中有一才俊,他年三十五,为人正派,是个可信之人,且家小有薄资,不比咱们裴家差。前些年他发妻病逝,只留下一子一女,如今家中唯有一老母,今晚我让他出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如何?”
孟灵儿这次听明白了,惊愕道:“大舅舅,您这是要给娘亲做媒?”
裴回舟歉意的看了眼孟灵儿,没否认。虽然他也疼外甥女,但到底不能和妹妹比。
妹夫已逝,以妹妹的姿容根本不愁嫁。给人作妾,但凡正室心眼小些的,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与其让妹妹泥潭深陷,还不如早些嫁个稳妥的男人。
裴莺没想到刚和兄长见面,就快进到要给她相看,忙说:“大兄不必如此,我觉得如今就很好,待过些时日,便能高枕无忧。”
她还欠着霍霆山两晚,待她还完了,她和那人之间就不存在某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纠葛。
她和囡囡是幽州军的座上宾,在未找到全身而退的办法离开前,暂且那般也挺好。
但在裴回舟听来,“过些时日”、“高枕无忧”,这像极了等熬死正室再上位。
裴回舟自己就是男人,行商路上见识过不少人,清楚世间男人多薄情,有些话只是情浓时说说,待情淡了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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