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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暗道?”沙英大惊,又忙遣来几个水性上佳的,“下面有暗道,你们三个下去瞧瞧。”
三人领命。
沙英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
北地不如南方多江河,军中旱鸭子一抓一大把,这熟悉水性的还真无多少。
时间慢慢过去。
“怎的还不上来,莫不是出事了吧?”沙英眉间拧出一道深深的折痕。
他们下去许久了,久到远远超过憋气的时间,寻常情况估计淹死了。但不至于吧,水下寻不到人上来便是,何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
许久以后,“哗啦”一声响,之前的黑甲骑冒头了。
那士兵连脸也顾不上抹,惊喜道:“沙屯长,寻着了!”
他旁边相继有两人出水,那两人共同拽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个之前逃了的司州兵。
“暗道里有乾坤?”沙英惊诧。
那黑甲骑颔首说,“水道之下有一短小的暗道,过了暗道以后是另一方类似这般的小天地,只不过那处只有约莫两室大,这人方才就是躲在那里。若非从暗道而过入内搜寻,还真找不着他。”
沙英闻言大呼惊奇,但后面回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大洞穴内错综复杂,石柱耸立成墙比比皆是,天然形成的,谁晓得墙和墙之间是否空心。
“干得好,总算寻到了,收兵!”沙英松了一口气。
人寻到,总算能交差了。
回去时,他看见过大江和他身后的一个卫兵一人拎了一麻袋。麻袋面上有棱角顶起,瞧着像里面装了石头。
沙英好奇道:“你这是带了些石头回去?这些是主母白日要的那些石柱否,可之前不是已运了些回军营,难不成不够?”
过大江笑道:“非也。这里的都是水玉,大将军要的。”
沙英愣住,“大将军?”
“正是。”过大江颔首,“先前我回军营将俘虏带过来给乌云它们认,恰好碰见大将军在审讯,我顺势汇报近况。大将军得知洞穴内有水玉后,命我寻些漂亮的回去,还吩咐此事莫告诉主母。我估摸着他多半是想给主母做首饰,毕竟水玉价比黄金还高,听闻长安贵妇有不少奉水玉为心头好。此事为机密,你切记莫要在主母面前透露。”
沙英面色古怪。
说起来,他那里还藏了几袋主母让保密的水玉呢。

沙英回去找到霍霆山交差时, 后者在军营外扣押“猎户”的小驻点,刚好结束审讯。
“大将军,人找到了。”沙英拖着尸首过来, “这贼子通过水下的暗道藏进了另一处与大洞穴隔绝的小洞, 在里头躲了数个时辰, 估计期间还几番溜出来偷窥过, 真是叫弟兄们好生难寻。”
霍霆山目光扫过,那人身上穿着的确实是之前那几名俘虏的同款服饰, “办得不错。”
沙英迅速往霍霆山身后看了眼。这里并非军营, 没有一顶顶支起的营帐, 视线无阻隔, 他清晰看到一具具倒地的尸首。
沙英忍不住问,“大将军,他们可有如实交代?”
“四个‘猎户’声称他们是豫州人, 受雷成双雷豫州之命行事。至于为何倒粪和死禽入河, 他们咬死说不知, 这嘴巴和浑身骨头倒是硬得很。”霍霆山冷笑了声:“至于后面那批则自称是雍州斥候。雍州?呵。”
沙英皱起眉头。
豫州和雍州?
雍州来人, 那岂不是代表朝廷军?假的吧。
谈完审讯, 霍霆山看向和沙英一同回来的过大江:“水玉寻到多少?”
过大江将马牵来,马后左右侧各挂着一个大麻袋:“许多水玉生在高处,不好摘取。这些都是低处的、属下认为品质优良的水玉,大将军您要过目否?”
霍霆山:“先行回去吧。”
众人齐齐上马, 以霍霆山为首的先头部队先行离开, 后面的黑甲骑负责扫尾尸首。
军营周围火把如云,映得这一片亮如白昼, 霍霆山归来的消息掀起一阵波澜,波澜层层推开, 消息很快传进裴莺耳中。
裴莺眉目舒展,“可算回来了,这一去可真久。”
她那些水玉在沙英那处,对方还来不及给她,便被霍霆山再次派了出去,这一去就是一个下午再加日落后的一个时辰。
辛锦站在侧,以为裴莺口中的“可算回来了”是指霍霆山。
辛锦是自北川县时就一直跟在裴莺身旁,除了两位主子,她敢保证谁也没她清楚主子间的纠葛。以前夫人几乎不过问大将军之事,连第一回绣荷包好像也是迫不得已。
她为奴为婢,自然盼望主子们感情和睦,如今见主母欣喜,辛锦也很高兴,忙说:“夜间奔波辛苦,寒风凛冽。夫人,可否要奴去备些姜水?”
裴莺:“也好。”
于是辛锦离开了。
她以为裴莺会在帐中等着,全然不知在她前脚离了营帐后,裴莺后脚也跟着走了。
裴莺去寻沙英。
霍霆山回到军营后,并没有立马回主营帐,而是去了过大江的帐子。
过大江拿住麻袋的一角,“哗啦”一下将一袋子的水玉全部倒到案上。
帐内点了灯,火光落在案上铺开的水玉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绚丽光芒,宛若星辉洒满案桌。
霍霆山在案旁入座,开始对面前的一堆水玉挑挑拣拣。他此前从未做过这等为女郎挑首饰原料的事,速度并不快。
这块有小裂纹,不妥。这块颜色不纯,淘汰。这块其内有杂,配不上她。
霍霆山像扔垃圾似的,将淘汰的水玉随意往空的麻袋里扔,砸得地面啪啪作响。
过大江在一旁瞠目看着,不由心疼。水玉最初是他挑的,他自认为当时挑的都是上上品,怎的现在大将军弃之如履?
到底没忍住,过大江偷偷拿起一块被淘汰的水玉打量。水玉于烛光下光辉灿烂,他心中暗叹:这般漂亮竟也不要?
拿着水玉转了圈,过大江找到原因了,这块水玉中心有一小块网状的裂纹。
非常小,不认真看根本看不见。
默默将之放回去的过大江:“……”
麻袋足足有一米多深,装的水玉不少,霍霆山最初挑出一部分自觉能看到的,挑到后面,又将前面一些丢进装淘汰品的麻袋里。
不远处的另一处营帐内。
裴莺也坐在案旁挑水玉,当初出行时未料到会碰上溶洞,故而她装水玉的袋子比较小,数量远没霍霆山那边的多。
之前在溶洞装玉入袋是初筛,现在是二筛。二筛时,裴莺看得很慢。
镜片一定要够纯净,不然就是雾里看花了。
沙英想待在帐中帮忙裴莺,但又有点顾虑。
如今天已黑,帐中除了他和主母再无旁人,倘若他是熊茂那呆子大概无所谓,偏偏他在女色方面的名声不太好。
沙英第一次悔恨自己过往太浪荡,弄得现在不能留下,没帮多少忙,到时怎好意思向主母讨望远镜。
裴莺察觉到沙英的纠结,“沙屯长不必管我,你先去用夕食吧,我挑完能用的水玉就走了。这些剩下来的,麻烦你回来后帮忙处理。”
“唯。”沙英既轻松又失落,他出了营帐去用膳了。
沙英的纠结给裴莺提了个醒,她在这里待太久不大合适。
遂,沙英离开后,裴莺将还未看的水玉装回袋子里,挑中的直接放入袖袋中,那些要淘汰的则留在案上给沙英收拾。
裴莺也离了营帐。
现在回主帐不合适,容易碰上霍霆山,裴莺改道去了女儿那里。
“娘亲?”孟灵儿很惊讶,立马迎上去。
她见裴莺怀里抱着三个鼓囊囊的袋子,连忙帮忙拿,却没想到里面装的全是石头,第一下没拿起来。
裴莺失笑,“不用囡囡帮忙。”
“娘亲,这是什么东西,怎的那般沉?”孟灵儿好奇。
“都是水玉。”裴莺走到营帐一角,将怀里的东西放下,又解开袋子将水玉“哗啦”的倒出来。
夜明珠光芒熠熠,将水玉照得晶莹异常。当初孟灵儿没有随去,她并不知晓溶洞中有水玉,如今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当然见过水玉,甚至首饰盒里还放了水玉簪子和水玉耳坠,但那些都是成品,这般多的原石她还是头一回见。
“好多水玉,娘亲,您打算拿这些水玉来做什么,是做首饰吗?”孟灵儿拿起一块来瞧。
这块水玉笔直如小刃,光是一块就有她巴掌长。
裴莺:“并非做首饰,是做些军用设备。”
拿到水玉本还想抛一抛的孟灵儿,闻言迅速将水玉放下,目光都变了。
方才还随意得很,如今立马郑重起来。
裴莺见状失笑,“军用设备的原料用不了全部,若是囡囡喜欢,可拿些用不上的去做首饰。”
水晶朦胧有朦胧的美,不过是做不成镜片罢了。
孟灵儿冒出个疑惑,“娘亲,既是要做成军用设备,为何拿到我这处?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确实有要囡囡帮忙之处。”裴莺和女儿说实话,“我不欲此事这般快让你父亲知晓,所以只能借囡囡营中的宝地一用。”
孟灵儿眼珠子转了转,颇为意味深长,“原来娘亲是要给父亲准备礼物。”
裴莺挑水玉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女儿,只见小姑娘一脸“我懂我懂”。
一股之前未有的奇怪感觉蔓上来,周围分明未有强烈的火源,却叫裴莺好像被火焰燎了一下,她下意识避开女儿的目光。
小姑娘认真打包票,“娘亲您安心,我绝对不会对外说分毫,必要时候我还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裴莺:“……”
一旦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时间总会过得很快,等裴莺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已到她安寝的时间了。
不好,有些过晚了。
“囡囡,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安寝。”裴莺从案旁起身。
孟灵儿恭送母亲。
营中周边支起火盆,路并不漆黑,裴莺独自回去,随着逐渐靠近主帐,她开始想借口。
霍霆山那人霸道得很,之前她在外面游肆久了,回去都会被他问几句。方才她离了主帐起码有一个多时辰,他肯定又要问了。
若问起,她就说去女儿那里好了。
拐过一个弯,裴莺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拐出。
那人身形伟岸,他刚好越过支起的火把,黑影被从后方往前拖,将他的面容笼罩在暗处。
容貌不可见,但凭着如此体格和气势,再加那道望过来时极具存在感的目光,裴莺便知来者何人了。
美妇人的脚步稍顿。
她不过来,霍霆山便过去,“夫人怎的在此?”
“出来走走。”裴莺语气平静。
霍霆山颔首,语气也听平静的,“今夜月色颇为明亮。”
裴莺抬头看天,天上一片漆黑,既无明月也无繁星,她不住细眉微挑,转头去看身旁人。
他显然也看见了,轻咳了声,“方才有圆月。”
夫妻俩各怀心思,罕见的相顾无言,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两人回了主帐,辛锦一直候在帐边,见人总算回来了,欲言又止。
之前她就煮个姜水的功夫,夫人竟没了影,而姜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据说早已回营的大将军同样没回。
难道夫人和大将军夜游军营去了?
辛锦沉思。
裴莺注意到案上微微冒着热气的姜水,想起还有姜水这茬了:“霍霆山,你把那姜水喝了吧。”
霍霆山一碗姜水下肚,热腾腾的暖气游走全身,男人眯了一下眼睛,“时候不早了,夫人随我安寝吧。”
主帐中的灯光熄灭,裴莺躺下了。
如今初春已过,夜间不似之前寒凉,裴莺觉得她不再需要暖烘烘的火炉了,但火炉有自己的想法。
男人长臂一伸,轻车熟路将身旁人捞进自己怀里,软玉温香在怀,白日那些被压制在心底的情绪翻涌了出来。
烈火烹油,难以压制。
吻落在她脸颊侧,又往上亲了亲她的眉心,然后他的小腿就被不轻不重地蹬了下。
“热,你睡旁边去。”裴莺哪能感受不到他的蠢蠢欲动,顺带提醒他,“如今宿在军中,不可放肆。”
霍霆山没有动,“没放肆,只是想想罢了。”
裴莺:“……”
“不若夫人和我聊些别的。”霍霆山微叹:“我欲知晓夫人在你那个时代的生活。”
裴莺轻声道:“很普通的生活,工作日给学生上堂,等放假了就在家休息或者去游玩。”
霍霆山记得她说过那时交通异常便利,从南至北不过数个时辰,“是天南地北游玩否?”
裴莺先说是,而后又说,“我那边的学有寒暑假两段大长假。灵灵和我一样也喜欢旅游,每逢暑假,我都会带她出门游玩。”
霍霆山在黑夜里挑了一下长眉,“夫人那个亡夫不去?”
“医院忙得很,他几乎没空的。”裴莺实话实话。
霍霆山勾起嘴角,懒洋洋地应了声,“那他不如我,我平日不如何忙。”

裴莺沉默一瞬, 到底没忍住开口,“你哪里不忙?你也很忙。”
这人出征前和出征后,时常和谋士们开小会不说, 还要处理三州的紧急信件, 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霍霆山都成一方土皇帝了, 加之他自个又是个野心勃勃的, 不忙就怪了。
简直睁眼说瞎话。
霍霆山不悦皱眉,“我陪夫人游肆次数并非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且之前的长灵寺和冬狩之行, 也算出远门。”
裴莺:“……”
他何时这般争强好胜?
霍霆山见她不说话, 拥着人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的鬓发, “夫人为何沉默,难不成我说得不对?不若夫人告知我,你那亡夫如何忙碌, 是否多半不在家。”
“你怎的这般好奇?”裴莺把他推开些。
霍霆山回答自然, “不曾去过夫人的世界, 难免疑惑, 也想着日后天下平定了, 我或许能参照一些后世的章法。”
裴莺先是惊喜,后面又想起封建时代和社会主义是相斥的,只要一日还有皇帝、豪门世族的门阀阶级,就一日不可能成为社会主义。
不过他有这份心很好。
裴莺温声细语道, “我们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学, 男女皆可读书,从六岁开始上学, 只要想读、有能力继续读,读到三十岁也没问题。霍霆山, 往后可多建些学,由官家统一拨款,想要上学的人家再出一小部分束脩,一同聘请先生授课,也不再拘着女郎不能读书。”
霍霆山应了声,“那夫人口中的医院,工作时长几何?”
这是又绕回刚刚的问题了。
裴莺:“……”他到底有没认真听她说话。
许是她沉默时间有些长,霍霆山慢悠悠地说:“建学是吧,可,等日后我平了这天下就大批建学,让男女同室读书。毕竟夫人难得吹一回枕头风,为夫总不好拒绝。”
裴莺惊了。
枕头风?
这算什么枕头风?
但现在她脑袋下枕着的确实是个锦枕,说是枕头风好像也说得过去。
裴莺陷入沉思。
霍霆山再次问医院工作时长,颇有锲而不舍之势。
裴莺只好说,“往后的杏林分得很细,术业有专攻,有的专治骨头,有的专治各类内脏,还有的专治皮肤。但无论各种,年轻的杏林最忙碌,忙起来两三宿不回家也是有的事。有时灵灵思念父亲,我也只能将她带去医院。”
霍霆山听完冒出一句,“嫁给这样的男人,夫人和守寡有什区别?”
裴莺:“……”
裴莺有些恼了,“你莫要这般说话,医护这个行业很是艰辛。若非他们支撑着,百姓如何随时就医?”
霍霆山呵了声。
黑暗里,裴莺看不见他的脸,但听着这一声莫名有点阴阳怪气。
裴莺稍顿,觉得他又开始不对劲了,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我哪日不早起?”霍霆山把人拨过来,“夫人再和我说说。”
裴莺闭眼睡觉,不理会他。
喊了两声,霍霆山见裴莺始终不答,轻啧了声:“夫人这一生气就拒绝交流的坏习惯真得改。”
裴莺继续不搭理他。
这话要是接了,后面肯定没完,那就当她有这个坏习惯吧。
旭日东升,光辉铺洒整片大地,郡县的集市被热闹侵染,而城外的几个大军营也不意外。
马蹄声哒哒作响,一人一骑从外面进入幽州军营。
“吁。”陈威勒停马匹,利落翻身下马,而后快步进入主帐,“大将军,第五斥候队方才来报,李司州和朱将军、雷豫州他们会面了。”
霍霆山站在巨幅的羊皮地图前,闻言皱起眉头:“益州人马到否?”
陈威说还未。
霍霆山转了转扳指,“这个李啸天又在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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