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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胡六月)


夏木繁本就是为了拖时间:“切。切薄点。”
雪糕蹲在门口,叉烧的香味让它口水流了老长。不过它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目光紧盯店里那个男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雪糕那炽热的目光,正在享用猪耳朵、烧酒的莫老大抬起头。
莫老大看一眼雪糕,眉毛皱了皱,再看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便没有在意,继续喝小酒、吃卤菜。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这条狗和那条狗,有什么区别?不都长得差不多。
这一对眼之间,雪糕却立刻确定: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闯进家门。
就是这个人,拿刀刺向白佳萦。
就是这个人,一脚把它踢到墙角。
汪!汪汪!
心情太过激动,雪糕忍不住叫了两声。
夏木繁收紧了雪糕的绳子,示意雪糕不要动。
冯晓玉往夏木繁身后躲了躲,悄声道:“这人,看起来好凶。”
夏木繁假意害怕,看着店老板问:“那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凶?”
店老板将切好的叉烧递给她,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一笑:“小姑娘胆子太小,这可是我们这条街最有钱的大老板。”
夏木繁接过叉烧付了钱:“多有钱?能有良华集团的黄老板还有钱?”
店老板一听,笑得更开心了:“小妹妹是来咱们浣城时间短吧?黄老板是莫老大的妹夫,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还得靠莫老大镇场子呢,”
夏木繁眸光一闪,笑得灿烂无比。
莫老大,凶手就在眼前,但此刻却不到收网之时。
拎着一袋子叉烧,夏木繁扯了扯狗绳,示意雪糕往前走。
可是雪糕却没有动,依然盯着莫老大。
【不能让他跑了!】
【我要在这里看着他。】
夏木繁知道雪糕忠诚,一直想把杀害前主人的坏蛋抓住,但现在不是荟市,人生地不熟的,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莫家老大经营猪肉铺起家,在这条街到处都是亲戚和熟人,万一让他跑了,或者干脆出国避难,到时候怎么办?
夏木繁从袋子里拿出几片叉烧,送到雪糕嘴边。
雪糕馋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吃到肉,舌头一伸、嘴一张,叉烧便进了肚子。
夏木繁低头哄它:“先回去,听话。”
雪糕嘴里嚼着肉,不情不愿地迈开腿,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熟食店。
店老板还以为狗是馋肉,笑骂了一句:“现在的畜生真精贵,连叉烧都舍得给它吃。”
夏木繁镇定自若地牵着雪糕往前走。
冯晓玉亦步亦趋,声音在发颤:“夏夏,是他吗?真的是他吗?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喊人过来?”
夏木繁拍了拍冯晓玉的胳膊:“淡定,淡定。”
冯晓玉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雪糕:“你确认,雪糕认对了人?”
说实话,熟食店里的那个人眼神里满是凶煞之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但毕竟冯晓玉听不到雪糕的心声,并不能确认凶手。
夏木繁没有回话,又喂雪糕吃了几片叉烧便系紧了食品袋,还不忘解释一句:“这肉太咸,吃多了掉毛,不能再吃了。”
雪糕虽然不舍,但它还算听话,没有再要,只细细品味着嘴里的肉香味。
安抚好雪糕之后,夏木繁这才边走边对冯晓玉说:“是他!雪糕追过这人几条街,对他的气味十分熟悉,刚才就认了出来。”
冯晓玉一听,立马明白过来:“雪糕这么管用?过了这么久,它还记得这人的味道?不是说有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夏木繁道:“打仗亲兄弟嘛,可能是莫老二或莫老三吧。”
冯晓玉气得牙痒痒:“这莫家养得好儿子!一个个都是杀人犯。”
夏木繁冷笑道:“等着吧,一个也跑不了。”
冯晓玉看一眼雪糕,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雪糕立了大功啊。夏夏,咱们现在既然找到了杀人凶手,是不是可以马上抓人了?”
雪糕忽然开始吠叫。
【他出来了。】
【他跟着我们。】
【夏夏,要不要冲过去咬他?】
夏木繁再次紧了紧狗绳:“别动!往前走。”
冯晓玉和她默契十足,也领会到了夏木繁的意思,和她一起穿过马路,走到对街,重新回到刚才那家服装店里。
莫老大是个谨慎人,刚才雪糕站在熟食店门口流连不去的模样,让他有些警惕,便跟了出来,等看到两个小姑娘牵着狗继续逛街,他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叼着根牙签,打了个饱嗝,夹着拖鞋慢悠悠地回了家。

第115章 瑞瑞
夏木繁和冯晓玉在服装店里流连了十几分钟,等到确认莫老大已经离开,两人这才走出店子,牵上一直等候在店外的雪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浣城刑侦大队。
刑侦大队高度重视黄永康灭门惨案,不仅派出范阳平全力配合夏木繁,更是整理出一楼一间办公室供他们日常使用,办公室里文件柜、会议桌、电话一应俱全。
夏木繁电话一打,在外奔波的范阳平带着龚卫国等人飞也似地回来。
一进办公室,范阳平便急急地问:“找到人了?你们竟然真的遛狗遇到了那个杀人凶手?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是谁?”
龚卫国一把搂住雪糕:“好家伙!是条好警犬!回去就给你申请一张警犬证。”
龚卫国太过热情,雪糕哈哧哈哧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挣脱龚卫国的拥抱,孙羡兵又跑了过来,使劲揉搓着雪糕的脑袋:“这么快就找到人了?雪糕太厉害了!”
只有虞敬比较稳重,拖了把椅子在会议桌旁坐下,安静等待着。
冯晓玉看他们个个汗湿了后背,知道在外面跑辛苦,给他们每人倒了杯水:“先歇口气,等下和你们细说。”
等大家喘匀了一口气,夏木繁这才把逛街所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她话音刚落,范阳平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地叫了起来:“不可能!莫老大怎么可能杀人?”
龚卫国斜了他一眼:“怎么不可能?雪糕聪明得很,绝对不会认错。”
这一路上雪糕和大家同车,龚卫国真心喜欢上了雪糕。
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善解人意,让它坐着绝不站着,让它不叫绝不会哼一声。雪糕从不乱叫乱动,乖乖蹲在夏木繁脚边,一路同行,雪糕乖得让所有人都生出欢喜之心。
范阳平说莫老大不可能杀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雪糕认错了人?哼!龚卫国第一个不答应。
范阳平还想着等案件结束领养雪糕,当然不能让龚卫国他们误会,忙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雪糕,我只是觉得以莫老大的身家、地位,根本不必要去干杀人灭口的事啊。”
范阳平想不通,为什么莫老大八年前要杀黄永康,现在又千里迢迢跑到荟市去杀白佳萦。按理说,莫老大现在身家千万,早就过上了富足悠闲的生活,为什么冒着被枪毙的危险,去干这血腥残忍的事情?
重案七组经常自由讨论案件,只要是与案件有关的话题,大家都畅所欲言,哪怕吵得天翻地覆,那也是对事不对人,过后大家一样友爱团结。在这样氛围历练出来的龚卫国反应速度非常快,立刻反驳范阳平:“身家、地位不一样的人,难道就没有罪犯?说不定他们一开始赚的钱就是杀人放火来的呢。”
龚卫国的反驳,让范阳平慢慢冷静下来,他看一眼荟市来的年轻刑警们,开始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莫家有四个孩子,老大叫莫玉猛,老二叫莫玉勇,老三叫莫玉刚,莫玉华是四妹。莫家代代干的都是杀猪匠的活,儿郎们个个都壮实、有力气,你别看莫老大长得瘦,其实力气大得很。”
“到了八十年代,莫家的猪肉摊越干越大,先开始只有一个,后来三兄弟一人一个,再后来在莫玉华的操持下,干脆承包了镇上的屠宰场,干起了收购、屠宰、贩卖一条龙服务。”
听到这里,冯晓玉忍不住插了一句感叹:“这么说来,莫玉华才是那个商业奇才吧?黄仲良说不定都是在她的扶持之下才发家致富的。”
范阳平“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本地人重男轻女思想比较严重,莫家倒是不一样,莫家三兄弟都很听莫玉华的话。黄仲良结婚前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结婚后才开始做生意赚钱,虽然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黄仲良在做,但一开始的大决策都是莫玉华下的,所以莫玉华在家里地位很高,连他们夫妻开的公司都叫华良集团。”
夏木繁问:“老范,莫老大现在应该已经退居二线了吧?我看他日子过得真逍遥,夹着拖鞋、穿着短裤,还不到午饭时间就在平安街的熟食店里买卤菜、吃小酒呢。”
范阳平说:“他这是以前干猪肉摊的时候留下来的习惯。猪肉摊老板都起得早,到了半上午的时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趁着顾客少的时候吃点熟食喝口酒,也算是忙里偷闲吧。”
想到熟食店里莫老大那悠闲自在的模样,夏木繁哼了一声:“他倒是日子过得舒坦,那当年被他杀害的一家四口呢?”
冯晓玉眼前闪过莫老大那凶狠的目光,依然觉得内心不适:“莫老大那双眼睛凶得很。”
范阳平看向冯晓玉:“杀猪的人煞气重,莫老大现在虽然不再亲自操刀杀猪,但自小耳濡目染,又经营了十几二十年的杀猪摊,眼睛凶,蛮正常。”
夏木繁抬了抬手,将大家的话题重新聚焦:“现在莫老大已经赚足了钱过上富家翁的逍遥日子,为什么要跑去杀白佳萦?”
冯晓玉撇了撇嘴:“还能是为了什么?为妹妹出头呗。黄仲良与莫玉华只有一个女儿,将来他们夫妻财产肯定是女儿的。可是现在黄仲良有了儿子,说不定就想把家业留给儿子。刚才老范不是说了吗?浣城这边特别重男轻女。为了财产不会落到旁人手中,莫家兄弟便亲自动手了。”
龚卫国啧啧了两声:“难怪一刀封喉,原来是屠夫出身。”
孙羡兵拿手当扇子,在流汗的脸颊旁扇了扇风:“别看莫家是有钱人,但遇到杀人的事,还是亲自上阵。”
龚卫国嘁了一声:“谁不知道杀人偿命!一来莫家干的是正经生意,没渠道找杀手;二来人多嘴杂,他们也怕事情败露吃官司。反正莫家干的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生意,也不怕血。”
范阳平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已经将莫老大当作了杀人凶手,不由得抬起手:“等一等,你们现在的意思是,雪糕认出了莫老大,所以莫老大就是那个闯进白佳萦家中,杀了白佳萦、带走周岁孩子的凶手?”
夏木繁笃定地看向他:“对!雪糕不会认错。”
雪糕听到夏木繁的话,神气地仰起头,汪汪两声以示应和。
范阳平看一眼雪糕:“可是,雪糕是条狗,不是人啊。它认出莫老大,并不能成为莫老大杀人的有效证据。”
这句话一出,重案七组集体沉默。
对啊,雪糕是条狗,它的指认并不能成为证据。
这个问题,夏木繁早就想过。
来浣城之前,岳渊就对她耳提面命:“能够听懂动物心声,只能作为辅助破案的手段。最终能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必须依赖科学的刑侦技术、专业的刑侦理论。”
夏木繁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打破沉默状态:“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努力找证据!”
冯晓玉向来以夏木繁马首是瞻:“对啊,那我们就找证据。反正,莫老大一定是杀人凶手,雪糕不会认错的。”
龚卫国与孙羡兵一起点头:“对!”
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虞敬也跟着表态:“组长,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范阳平其实有些好奇,为什么重案七组的组长会是最年轻的夏木繁。看他们团结一心,都对夏木繁十分服从,他不由得对夏木繁高看一眼:“小夏,那你说说看,应该怎么找证据?”
夏木繁站起身来,声音清亮:“白佳萦被杀案,关键证据是瑞瑞。如果能够在莫家找到瑞瑞,证据就有了。”
冯晓玉忽然想到一件事,颤声道:“我,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冯晓玉:“什么想法?”
冯晓玉说:“先前我们以为动手的人是黄仲良,所以猜测瑞瑞还活着,毕竟虎毒不食子嘛。但现在动手的人换成了莫玉华,你们觉得依她的肚量,会容忍瑞瑞的存在吗?”
龚卫国有些不忍,闭口不言。
孙羡兵嘴巴快,脱口而出:“莫家人连白佳萦都杀了,怎么可能留瑞瑞的活口?”
想到房间照片墙上那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夏木繁的心往下一沉。
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大度地容忍丈夫与小三生下的孩子吧?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非得儿子才能继承家业。
莫玉华既然凶悍到让自家哥哥奔波千里杀人,怎么可能还留下瑞瑞的性命?
但是,为什么莫老大要抱走瑞瑞?难道只是为了想转移警方视线,假装是人贩子上门抢孩子?
夏木繁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不!瑞瑞可能还活着。”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夏木繁心跳越来越快。
“莫玉华对黄仲良,恐怕已经是恨多过爱。只是她与黄仲良利益捆绑太过深切,又有共同的孩子,她下不了决心离婚。”
“白佳萦一死,即使警方查不到黄仲良这里,但黄仲良一定会怀疑到她头上。现在她手里捏着瑞瑞这张王牌,黄仲良不敢轻举妄动,她还能借此要挟黄仲良,提出各种条件,慢慢将华良集团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警方查到黄仲良这条线,仅凭着瑞瑞的存在,就能成功栽赃黄仲良,让他承担下所有罪名。”
说到这里,夏木繁抬头看着众人,眼睛里闪着极亮的光芒:“所以,瑞瑞一定还活着,而且在黄仲良亲近之人的手中。”
听完夏木繁的分析,范阳平在脑海中努力搜寻黄仲良的亲近之人还有谁:“黄仲良父母已经过世,和他最亲近的人除了莫玉华和女儿黄耀玲之外,只有他的兄弟姐妹了。今天下午我就和派出所民警联系,派他们去黄家兄妹那边调查一下,看有没有多出个一岁大的孩子。”
夏木繁看向范阳平:“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调查的事情只能麻烦你了。”
范阳平摆了摆手:“都是为了破案嘛,不用客气。只是现在风头正紧,我估计他们把孩子藏得很严实,一时半会怕找不到啊。”
的确,茫茫人海,要把一个只有一岁的孩子藏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等过得一阵子,孩子长大了,面相也变了,找起来就更困难了。
夏木繁抿了抿唇:“尽力而为吧。”
冯晓玉接触过几个儿童被拐案,知道找孩子的艰难:“老范他们找瑞瑞,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夏木繁看向众人,提出另一个疑问:“莫老大杀白佳萦是为了帮莫玉华除掉竞争队手,杀人动机很清晰。可是,黄永康和他们无仇无怨,为什么要灭他满门?”
范阳平刚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说起来,黄永康还是黄仲良的远房亲戚,平时没什么来往。黄永康比黄仲良小六、七岁,父亲早早去世,家中只有一个寡母,以前家里很穷,后来在镇上开了家干货店,生意不好也不坏。他和老婆谢清荷只生了一个男孩,赚了点钱之后在城北郊区买了块地皮盖房子,结果一家四口刚搬过去半年,就这样遭了难。”
介绍完基本情况之后,范阳平叹了一口气:“我们当时走访了周边群众,也调查了黄永康的所有社会关系。结论是,黄永康为人本分,勤快老实,与妻子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得罪过谁。所以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这事是莫家人干的。”
“1988年的时候,莫家人已经承包了屠宰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相比之下,黄永康不过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商贩,根本不够他们瞧的,他们为什么要灭黄永康满门?”
一谈到杀人动机,龚卫国、孙羡兵最为积极,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可能性都罗列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黄永康帮黄仲良做了些违背莫家人意愿的事情?比如说转移婚内财产、拉皮条之类?”
“有没有可能,黄永康年幼时得罪过黄仲良,或者黄永康的长辈做过些让黄仲良记恨的事,莫家人替他报复?”
范阳平最了解这个案子,当下便连连摇头:“不不不,黄永康和黄仲良只是点头之交,并没什么私下的来往。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远得很,根本不可能出现你们说过的旧日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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