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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胡六月)


来到妻子卧室,洪元思呆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出声。
同来的好友过来一看,满床都是血,吓得失声大叫:“出事了!”
洪元思报了警,刑侦大队重案组飞速赶到,封锁现场,进行现场勘查。
现场很复杂。
死者双手双脚被尼龙绳捆绑,仰卧在床上,嘴被一条毛巾堵住。上身穿着紫色睡衣,臀部和大腿裸露,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目测至少有十处以上,胸口几乎被捅成了马蜂窝。
床上一团混乱,被子上有大量血迹,似乎是受害者与犯罪嫌疑人搏斗过。
现场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但抽屉里的五万现金、价值十万的有价证券没有被拿走。
室内有零散的血迹和几处血手套的痕迹,显然案犯是带着手套行凶的,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
在死者下体发现了男性阴毛,但没有发现精斑。
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强奸现场,但经法医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性行为的痕迹。
太多矛盾的线索交织到了一起,似是而非的强奸抢劫现场,凶手作案后对现场的精心掩饰,瑶市警方遇到了从所未有过的挑战。
一开始,警方将视线聚焦报复杀人。毕竟洪元思经办过不少经济大案,得罪过的人不少,也许凶手是洪元思侦办逮捕过的某些罪犯,他们为了报复,潜伏到洪元思家中,将他老婆杀死,又伪造现场,让警方认为是强奸杀人。
由于凶器、作案工具、目击证人都没有找到,现场留下的线索又不足以锁定真凶,案件的侦破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夏木繁看资料的速度很快,一边看一边问顾少歧:“死亡时间是?”
顾少歧是法医,对这类问题极为敏感:“法医介入时间为下午三点,死者骨骼肌能在机械刺激下发生收缩,说明死亡时间在8到12个小时。倒推的话,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到七点。”
有王丽霞案在前,夏木繁的第一反应是杀妻:“那洪元思就有杀妻嫌疑啊。”
顾少歧道:“也可能是在洪元思离家后的半小时被害。这也是瑶市警方纠结的地方:他们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同事,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所以才会向省厅求助,希望能够早日帮助他们找到真凶。”

岳渊摇了摇头:“只怕是抹不开面子吧?”
瑶市是县级市,地方不大,不像荟市刑侦大队单独分了出来,而是以刑侦科的形式与其他科室在一栋办公楼里,刑侦科与经侦科同在二楼办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洪元思又是科长,职位不算低,和刑侦科科长平日里称兄道弟。
岳渊与瑶市公安局的人打过交道,懂得那边的人情世故,刑侦科的人有可能觉得如果没有实锤证据,不好直接针对洪元思,所以才会着急忙慌地请求外援。
夏木繁看向岳渊:“师父,你的意思是瑶市公安局的人在包庇洪元思?”
岳渊道:“也不是说包庇。打个比方说,有一天要是我与某一起案子有关,你能直接抓我?”
夏木繁想了想:“按流程来嘛,该问的还是要问,该查的也得查。不过,我相信师父。”
岳渊哈哈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
岳渊的举例,让夏木繁有点理解这起案件的复杂性。
人情夹杂其中,刑侦科的人肯定感觉到案情侦破推进艰难。
更何况,案发现场更像是入室盗窃、见色起意、强奸杀人。
从瑶市警方提供的资料来看,虽然洪元思有作案时间,但他是报案人、受害者家属,并没有列为重要嫌疑人。
夏木繁皱起了眉毛。
她行事简洁利落,最讨厌这类人情关系夹杂不清的案子。
顾少歧提醒道:“只能说洪元思有嫌疑,但也不能先入为主认定他就是凶手。”
岳渊“嗯”了一声,“对,还是得看过现场再说。”
夏木繁眼睛亮亮的:“现场不是有一只波斯猫吗?是他们家养的宠物?”
顾少歧道:“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只波斯猫的存在,估计瑶市警方并没有重视。”
夏木繁挺期待:“省厅那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现场有一只吓傻了的波斯猫,所以才派我前往。如果这只猫目睹杀人,那我去问问,应该能问到些重要线索。”
岳渊一边开车一边叮嘱:“你能听懂动物说话,这个能力尽量不要暴露。如果搞得人人皆知,将来罪犯有了准备,那你的能力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夏木繁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师父。”
虽说在省厅专家组那里过了明路,但夏木繁依然谨慎,即使是在重案七组队友面前也并没有暴露自己的异能。
毕竟,出奇才能制胜,是不是?
被夏木繁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岳渊顿觉责任在肩:“放心,我和少歧会护着你,不会让旁人发现。”
三人说话间,瑶市就在眼前。
岳渊将车停在瑶市公安局停车场,迎接他的是瑶市刑侦科科长聂伟达、重案组组长唐锐。
聂伟达年约四十,相貌堂堂,皮肤黝黑,小腹微微突起,一见到岳渊便笑着张开双臂,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岳,好久不见!”
岳渊嫌弃地躲开,捶了他肚子一拳:“老聂,是不是太久不运动了?有小肚腩了啊。”
聂伟达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天到晚到处跑?办公室坐多了,没办法啊。”
两人寒暄几句,聂伟达与顾少歧握手:“顾法医,可把你盼来了,这回的案子就靠你了!”
顾少歧微笑道:“客气了。”
聂伟达简单介绍唐锐:“新上任的小唐,破案是把好手。”
唐锐三十出头,浓眉大眼,身穿制服,腰杆挺得很直,面对岳渊与顾少歧略有些拘谨:“岳队,顾法医,欢迎你们。”
一身轻便休闲装的夏木繁站在一旁,被聂伟达、唐锐同时忽视。
岳渊示意夏木繁上前一步:“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重案七组组长,也是省厅刑侦专家夏木繁。”
听到岳渊的介绍,聂伟达明显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欢迎欢迎,小夏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
唐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主动与夏木繁握手:“没想到啊,小夏看着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是省厅专家了?”
来之前夏木繁就已经被岳渊打过预防针,知道瑶市公安局的人论资排辈严重,年轻人很难出头。
听到聂伟达与唐锐强调她的年轻,夏木繁面上波澜不惊:“聂科长、唐组长,你们好。”
五人一起走进公安局大楼。
刑侦科的会议室里,已经等候了不少刑警。
公安局家属被害,这让每一位刑警都感觉到内心沉甸甸的。如果是罪犯报复,那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
唇亡齿寒,此案必须尽早侦破!
等到岳渊等人踏入会议室,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来自兄弟单位的支持,给了瑶市公安破案的信心。
说过场面话之后,直入正题。
会议室有最新引进的投影设备,唐锐一边展示现场照片,一边开始介绍案情。
案发过程与传真资料上描述基本一致,不过增加了最新的DNA检测结果:死者身上的阴毛经检测,与洪元思的DNA不一致。
唐锐指出案件中有三个违和的地方。
第一,现场有翻动痕迹,看似入室盗窃,但床头柜里的五万现金、价值十万的有价证券并没有丢失。
第二,廖映秋被绑,下体赤裸,发现阴毛,看似被强奸,但她并身体没有发生性行为的痕迹,体内也没有DNA残留。
第三,床上一团混乱,被子上有大量血迹,看似廖映秋与凶手进行过激烈搏斗。但廖映秋胸前的刀伤切口光滑整齐,四处伤口非常集中,显然她在遇害时并没有反抗,这与搏斗事实不符。偏偏从法医鉴定结果来看,这些伤痕的确是在受害者还有生命迹象之前形成的,不是凶手在廖映秋死后泄愤所刺。
最后,唐锐做了小结:“没有发现目击证人,凶器也没有找到。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指纹,现场做了伪装,似是而非的证据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惑。”
听唐锐汇报完,聂伟达将目光投向岳渊:“老岳,这次请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为我们答疑解惑。因为死者身份的特殊性,局里破案压力很大。”
岳渊也没有客气,让唐锐回到刚才的现场照片,走上前指着其中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记:“被子上,这里,有一个血印和其它的不一样,你们有没有做痕迹鉴定?”
唐锐看向技术组组长李良庭。
李良庭是名清瘦男子,起身回答:“报告领导,并没有。”
岳渊眯着眼睛看着这张照片,语气笃定地说:“我建议你们对床上的血印进行重新检查,这道印记的边缘光滑,没有洇染的迹象,有可能是血刀印。”
血刀印?
岳渊这一句提醒,让重案组的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走身,又拿来照片一张一张地对比观察。
“这里,这里好像还有一个!”
“边缘微弯,光滑锐利,有可能是血刀印!”
“两个血刀印,为什么呢?”
唐锐也眼睛亮了起来,看向岳渊:“岳队,您经验丰富,一眼就发现了血刀印!这对确定凶器提供了思路,我们马上跟进。”
岳渊坐回椅中,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问道:“我记得现场还有一只波斯猫,对吧?”
唐锐点头道:“是的,有一只猫。”
岳渊知道这是夏木繁最关心的问题,便继续追问:“那只猫现在在哪里?”
唐锐“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岳渊会在会上关心一只猫的下落,“猫?我不知道。当时那只猫吓傻了,躲在客厅沙发底下瑟瑟发抖。那只猫身上没有血迹,卧室也没有猫爪印,应该没有进房间。”
岳渊抬起头:“不知道?那你再问问,这只猫我们有用。”
唐锐只得向组员求助:“你们哪一个知道那只猫在哪里?”
其中一个圆脸的年轻人举起手:“那只猫是廖映秋的宝贝,一只眼睛天蓝、一只眼睛蓝绿,名字叫蓝宝……”
唐锐瞪了他一眼:“啰嗦!谁问你这个了?”
年轻人抓了抓脑袋:“现场被保护,洪科长这几天一直住局里,那只猫他没办法养。”
唐锐的脸色越来越黑。
年轻人不敢再扯闲篇:“您打电话问问洪科长吧,他肯定知道。”
唐锐被他气得要吐血,冷着脸说:“庄子轩,你以后再不改掉这啰里啰唆的毛病,罚你天天值夜班!”
庄子轩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闭上了嘴。
唐锐走到一旁打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告诉岳渊:“洪科长说,那只猫现在是廖映秋的闺蜜桑艳在养。”
得知猫的下落,夏木繁松了一口气。
主人一死,就怕这只猫被众人遗忘,然后跑不见了。
岳渊点了点头:“好,我没有问题了。”
顾少歧看岳渊说完,便接着开口询问:“受害人有没有做血液检测,胃内食物有没有送检?”
唐锐看向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姜法医?”
姜法医咳嗽一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没有。”
顾少歧皱眉:“为什么不做?”
姜法医反问:“为什么要做?”
顾少歧道:“刚才唐组长提到的第三点违和之处,我觉得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受害人在被刺之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这种昏迷可能是药物造成的。”
姜法医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有道理。”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唐锐有点尴尬,解释道:“那个,姜法医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现在应该是去做检查了。”

夏木繁感觉大开眼界。
唐锐明显对重案组成员的把控力不够,底下人工作主动性不强,像算盘珠子一样拔一下动一下。
唐锐汇报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很多细节问题他却并不熟悉,总要找对应负责的人来回答,就仿佛他刚接手这个案子没多久,还没完全进入状况一样。
领导权威不足。
集体凝聚力不够。
这样的团队,再遇上有熟人掣肘,难怪一团糟。
这要是换成她带的重案七组,越是困难越团结,一个一个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了。
可是唐锐带的重案组却似一团散沙。
岳渊与顾少歧也看了问题,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聂伟达。
底下的兵拉垮成这样,聂科长也觉得没面子,瞪了唐锐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疏忽?赶紧配合岳队、顾法医,把该做的检查做了!”
唐锐苦笑:“是!”
唐锐也有苦难言。
因为要照顾父母,他刚从邻县公安局调过来,在局里算年轻的,刚刚接手重案组,底下人个个不服气。
技术组与重案组之间也有些面和心不和,对他下达的任务推三阻四磨洋工。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即使唐锐刑侦经验丰富,但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案件推进非常缓慢。
岳渊打个圆场:“老聂,还是让唐锐带两个人,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岳渊也是从基层一点点做起来的,知道做人做事不容易。
唐锐这个工作状态明显是被重案组“欺生”,人越多越坏事。不如精简团队,聚焦办案,破一桩大案立住脚跟之后再慢慢打开局面。
聂伟达明白了岳渊的意思,当即站起身:“行。唐锐,你带两个人跟着岳队,配合他们工作。”
唐锐暗自松了口气,扫了组员一眼:“庄子轩,黄毅,跟上。”
庄子轩虽然嘴碎,但胜在年轻有活力,平时做事还算主动。黄毅能力强、肯吃苦,眼里只有破案,从不站队。
这两个年轻人是目前他能够指挥得动的人,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走出会议室,前往向阳春小区的路上,夏木繁问岳渊:“师父,这个唐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帮他?”
岳渊也是第一次见唐锐,不过他社会经验丰富,见一面就能知道大致情况。
“我记得以前的重案组汪组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刑警,会上没有看到他,可能是因为年纪问题退居二线了吧。唐锐对组员的熟悉度不够,估计他是空降当上组长,那种并肩作战的亲密感没有建立起来。平安无事的时候,大家打个哈哈一切都好,但遇到大案问题就暴露出来。”
说到这里,岳渊看向夏木繁:“徒弟啊,你是重案七组的组长,应该能够体会到团队的重要性吧?”
夏木繁点了点头:“是的,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做一群人的事。想法再好,也得靠团队去落实。查电话记录、查社会关系、与家属沟通这样的琐碎事情,必须依靠团队才能完成。”
岳渊见她是真明白,这才放心下来:“唐锐能够当上组长,能力一定是有的,只是因为团队不配合,这才导致他今天表现失误。我们既然来了,那就打破原有结构,重新组建一个高效团队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唐锐培养自己的亲信班底,案子一破,权威感树立,就能将整个团队力量慢慢凝聚起来。”
夏木繁笑了:“师父你这是一打两就啊,既方便破案,又帮助了唐锐。”
岳渊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夏木繁很快就领悟到重点,不由得欣慰一笑:“没错。唐锐工作处处受阻,对咱们也不利,难道你想在瑶市留个十几天?”
夏木繁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想早点破了案,早点回家呢。”
来到现场,夏木繁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夏木繁紧跟在岳渊身后。
岳渊第一次带徒弟,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一边仔细检查一边和夏木繁交流。
他没有先进屋,而是蹲下来查看防盗门的锁孔。
岳渊告诉夏木繁:“不锈钢门锁带把手,没有破坏痕迹。”
夏木繁“嗯”了一声,“我记得洪元思下午一点返家,是用钥匙开的门,在此之前邻居也来敲过门。看来凶手有钥匙,杀人之后还记得把门关上。”
岳渊抬眼看向唐锐:“唐组长,门把手上有指纹留下吗?”
唐锐站在一旁回答:“没有。门把手只有夫妻二人的指纹。”
岳渊问:“洪元思六点半离家时,有将门带上吗?”
唐锐还没回话,庄子轩已经抢答:“洪科长说他不记得了。他每天早上都起得早,然后外出跑步,活动活动吃完早餐就直接上班,到单位再洗澡换衣服。一般情况下他肯定是会关门的,但早上想到老婆在睡觉,关门的动作轻了点,有可能没有关严实,这才给了凶手以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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