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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胡六月)


孙羡兵眼睛一亮,面露欣喜之色:“啊,找到邹不染了吗?这可真是太快了!”
夏木繁点了点头:“是,煤灰很聪明,我把邹不染的照片给它看了,让它和发财一起在荟市财贸学院附近晃悠,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人。看样子邹不染并没有隐藏行迹,说不定一直在等着警方去找她呢。”
孙羡兵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暗地里恐吓邹成业的人应该就是邹不染吧,她不是应该躲着警方吗?为什么要等我们去找她?”
夏木繁微微一笑:“你以为邹不染真的是要恐吓、谋害邹成业?那你可真是小看了这姑娘。”
孙羡兵不懂,问夏木繁:“我看邹不染就是要恐吓、谋害邹成业。她对邹成业怀恨在心,所以才要把他加诸于母亲身上的一切重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很合理啊。”
夏木繁摇了摇头:“不,邹不染最恨的人是邹成业,她不会容许自己成为邹成业。”
孙羡兵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有一点好,执行命令非常彻底:“那好,组长,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我们等会停车场见。”
夏木繁点了点头,弯腰抱起煤灰回办公室。
煤灰窝在夏木繁怀里,幸福的眯了眯眼睛。一边舔着它的小爪子,一边和夏木繁对话。
夏木繁问:“你们在哪里看到见到邹不染的?”
【她就在学校里,住在女生宿舍。】
夏木繁问:“他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吗?”
【没有啊,他剪了短发,穿着很朴素,个子高高的,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提着开水瓶往外走。】
夏木繁问:“你跟他到宿舍去了吗?”
煤灰有点得意扬扬。
【当然啦,我可是盯梢小能手。她住320宿舍,其他女生都叫她邹邹。】
夏木繁揉了揉煤灰的小脑袋:“你没有被发现吧?”
煤灰幸福的蹭了蹭夏木繁温暖的手掌。
【没有啊,我动作轻巧的很。】
荟市财贸学院距刑侦大队距离很远,夏木繁有些心疼它来回跑:“你让发财飞回来说一声就好,干嘛要自己跑回来??”
煤灰一听,顿时炸了毛。
【哼,发财!学校里树多鸟多,好多灰喜鹊在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发财一看到那些野鸟就忘记了任务,不知道跑哪儿呼朋引伴去了。不是我说,发财这个家伙不靠谱,还是得把它关在笼子里,杀杀它的野性。】
夏木繁不由的笑了。
想当初,煤灰也是个性子野的,没想到养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它现在处处以警猫自居,越来越有责任心,教训起贪玩的发财来似模像样的。
夏木繁平时很少管束八哥发财,毕竟当初也是看它帮助警察破案有功,这才带回家来。而把它带回家的目的,就是想放它自由,让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夏木繁拿了一条小鱼干送到煤灰嘴里,揉了揉宽的小脑袋,安抚道:“好,听你的,等发财回家,就让它进笼子去待两天。”
仔仔细细的问完话之后,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木繁便来到了停车场,和组员们会合。
上了车,组员们习惯性的开始了闲聊。
龚卫国眼带钦佩:“组长,你今天的审讯很厉害啊。言辞四刀,把那个姓邹的吓的屁滚尿流,差点说了实话。”
“是啊,差一点。”冯晓玉也觉得有点可惜,叹了一口气,横了孙羡兵一眼,“要不是你突然敲门进来,那个姓邹的说不定就招了。以后组长审讯的时候你千万别打断她的节奏,没有天大的事情不要贸然打扰。”
孙羡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倒是夏木繁给他解了围:“其实和羡兵没有关系。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邹成业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错愕转为清醒,他恢复理智权衡利弊之后就会清楚,这种旧案证据缺失,只要他不承认,谁也没办法定他的罪。他好歹也是一个大学老师,这点智商还是有的。如果想要让他承认罪行,恐怕我们还得做一些调查工作。”
孙羡兵道:“我们能不能从邹不染那里拿到一些证据?”
夏木繁“嗯”了一声,“邹不染这次有备而来,通过恐吓信、威胁电话,还有厨房机关营造出恐怖场景,逼得邹成业到警察局报案,并让我们开始关注12年前的旧案,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她手里一定有当年邹成业陷害蔡清莲的证据,我们只要和她碰了头,一切迎刃而解。”
孙羡兵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兴奋地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记:“如果是这样,那邹不染真是太聪明了!难怪组长你刚才和我说,邹不染做这些的目的不是恐吓、谋害邹成业,她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

见到邹不染的时候,夏木繁被她身上的那种松弛感所吸引。
邹不染留着一头利落短发,一身宽松肥大的休闲打扮,背一个大大的帆布挎包。她从女生楼三楼走下来,看着等在门厅的夏木繁和冯晓玉,耸了耸肩,像看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嗨”了一声。
夏木繁亮出警官证:“邹不染吗?我们是荟市刑侦大队重案组。”
邹不染似乎并不意外她们的到来:“你们怎么才来?”
夏木繁挑了挑眉:“你认为我们应该什么时候来找你?”
邹不染说:“邹成业报警之后第三天应该就把他的往事查的差不多了吧,除了我,谁还能和他有那么深的仇怨?”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哈哈一笑:“哦,我知道了,看样子邹成业得罪的人不少,你们需要调查的嫌疑人很多,直到现在才轮到我是吗?”
邹不染看着夏木繁,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除了我,你们还调查过谁?说实话我真挺好奇,这么多年来,邹成业和谁结过仇怨?他那张儒雅温文的脸,可曾被谁撕破过?”
夏木繁左右看了看:“你确认,我们要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
她们现在正站在女生楼楼下,身边总有三三两两的女生经过。时不时会有好奇打量的目光看向她们。
邹不染“哦”了一声,“那行,我和你们一起去刑侦大队,只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犯人。”
冯晓玉被她身上的这股从容的状态感染,微笑着说:“放心吧,不会给你戴手铐的。”
邹不染松了一口气:“啊,那就好。说实话,如果戴着手铐上警车也是蛮丢人的。”
一行人回到刑侦大队,邹不染被带到了会客室。
曾经,邹成业神情惶恐的坐在会客室里,抓着龚卫国的胳膊,紧张诉说着他所遭遇到的恐怖事件。
现在,邹成业的女儿邹不染神情放松地坐在会客室椅子上,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来对邹成业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
“对,恐吓电话是我打的。我高中同学毕业后分配到荟市电信局上班,我特意挑她上班的时间去找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打个电话,每次其实只有十几秒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对,威胁信也是我寄出去的。”
“信封?信封是找我大学同学的小外甥写的,里面的内容是我从报纸上剪下来贴上去的。”
“剪报贴得很工整吗?啊对,我是学建筑的,讲究美观与均衡性,专业习惯使然吧,所以我在贴剪下来的小字时,也不自觉的带出了那种风格。”
“邹成业家里厨房安装的机关也是我装上去的。”
“他们家里装修的时候到市面上去找小工,我也混进去了。我报了个假名儿,很少说话,埋头干活。那个时候我剪了个平头,穿着垮垮松松,灰头土脸的,他们以为我是进城打工的男孩子,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什么。”
“他们前前后后装修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我想要动点手脚很容易。你还别说,这一次打工我不仅赚了钱,还对装修的操作流程有了深刻体会,以后买房、租房如果需要装修,我可以一个人搞定。”
考虑到邹不染是个女孩,会客室里负责问话的只有夏木繁和冯晓玉。夏木繁抬头看向邹不染:“你做这一些是为了什么?”
邹不染收起了脸上那一抹满不在乎的笑,神情也变得冰冷起来:“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撕开邹成业那张虚伪的面具,让他血债血偿!”
随着邹不染的讲述,12年前的那番往事,终于清晰的呈现在夏木繁面前。
“84年的时候,我刚刚满10岁,还不是很懂事儿。我们家属于那种父慈母严的家庭,妈妈事业心强,为人强势,对家里的关注相对少一些;父亲性格温和,说话轻言细语,在职校当老师不用坐班时间自由,因此在家里的时间会多一点,家务活基本都是我爸在做。我和父亲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如果爸妈有了争吵,我都会站在我爸那边,替我爸说话。”
“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两个舅舅生的都是儿子,三家人都很宠我,把我宠成了小公主,真的很幸福。我以为我会永远幸福下去,可是没想到,家里突然产生了变故。”
“一开始我妈在办公室收到威胁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警惕,她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是后来家里收到了几封恐吓信,除了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之外,上面还有血迹涂抹的痕迹,散乱的头发渣子、剪下来的指甲盖儿,看上去挺瘆人的。”
“这样的恐吓信让我妈有点害怕,在我爸的建议之下报了警。一开始派出所的同志和我妈单位的领导都很重视,银行还派了两个小伙子轮流在我们家附近执勤,派出所也派的人也在暗中保护我妈,可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妈的精神状况在那个时候也出了问题,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眼睛底下黑眼圈越来越浓,遇到一点事情就有点过度紧张,坐立不安。”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妈是因为恐吓信、威胁电话的事情,搞得神经紧张,谁也没有想到,可能是饮食或者药物的影响。我爸到单位请了病假,给我妈开了安眠药,一直陪在她身边,温柔的安慰着她,那个时候,我看到妈妈这种变化很揪心,但我爸让我别担心,让我安心上学。”
“舅舅、舅妈那个时候也说要到家里来陪我妈,但是我爸坚决不同意,他说他能够把我妈照顾好,让他们放心。所有人都被我爸骗过去了,包括我和我妈。”
“再后来,我想你们也可能从警察那里了解到,我妈出了两次事。”
“一次是差点被勒死在卫生间里。当时我爸出差,临行前让我舅妈在家里陪着我妈。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睡得很死。等到早晨我醒过来,到卫生间就看到我妈被一根腰带勒住脖子,吊在窗户栏杆上。当时的场景真的很恐怖,吓得我哇哇大哭,我舅妈被我的哭声惊醒,赶紧报了警,但是没想到警察过来说既没有发现陌生人的脚印,也没有发现什么指纹、打斗的痕迹,最后认定我妈是自己把自己差点勒死的。”
“到了冬天,我妈的情况越来越差,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和精神病人的表现很像,我舅舅、舅妈他们都觉得我妈可能真的是病了。”
“那天真的好冷,窗户外面下着很大的雪,我躺在床上,都能听到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我被门外的动静,还有警车的声音给惊醒,醒来之后才知道,我妈又偷偷跑出去,差点把自己冻死,要不是被我爸发现把他抱回家来,恐怕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邹不染的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直打转转。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我妈。我那时候就想,哪怕她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她也是我妈,我还是很爱她,我害怕失去她。”
“警察调查之后再一次认定我妈是精神病发作,自己从屋子里跑出去之后,我抱住我妈的腿嚎啕大哭。我不肯上学,怎么也不愿意离开我妈,我怕我只要一松开手,我妈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妈已经出了两次事情了,如果我们再不管,万一她真的死了,我怎么办?”
“我舅看到我一直抱着我妈死不撒手,终于松了口,同意对我妈进行精神鉴定。我舅说我们不能讳疾忌医,如果真的有病,那就好好治病吧。”
“从头到尾,我们家的人都不愿意提及精神病这三个字。都说人言可畏,如果说我妈被认定成了精神病,那旁边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去看她。”
“我爸见我舅同意送我妈去治病,便从医院里的精神科找来一位姓宋的医生,宋医生给我妈做了检查,给出一份鉴定报告,说我妈有精神分裂症,需要治疗。”
“医生的结论让我舅他们认了命、死了心。把我妈送进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封闭治疗,吃药打针。五月份进去,直到十月份医生说我妈已经基本上治好,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我们这才把她接回家。”
“在我妈住院的那段时间,我爸每隔一天就会去看望她。精神病院距离咱们家距离很远,坐公交车的话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我爸每天来回三个小时的奔波,光是这一点上就得到了我舅舅、舅妈的认可。”
“等到把我妈接回来之后,我妈整个人变得神情恍惚,眼神呆滞,你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呆呆的。不过她晚上吃过药这后睡得很沉,白天基本上不出门,就在家里呆着,很安静,不扰人。我舅舅舅妈看到我妈变成这个样子很心痛,可至少她现在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也不再收到威胁信、恐吓电话,这让我们放心了不少。”
“我妈回来一个月之后,我爸去找我大舅,关起门来聊了两个多小时,聊完之后,我舅和我爸脸上都有泪痕,眼睛发红,看来两个人都哭过。”
“85年11月份,邹成业和我妈办理了离婚手续,我舅叫我不要恨我爸,说他也不容易,毕竟我妈得了精神病,如果我爸提出诉讼离婚的话,法院也会判离的,总不能让我们家的人拖累他一辈子吧,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关于我的抚养权,邹成业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他说我妈一个人孤孤单单太可怜,所以他把我留下,他还表示虽然离了婚,但我们依然是一家人,以后我就有什么事只管找他。”
夏木繁留意到,邹不染在讲述父母离婚前的那段时光时,一直称呼邹成业为“我爸”,离婚之后,她对父亲的称呼立马变成了“邹成业”。
“可笑的是,邹成业办理离婚手续后没有多久,他就离开了星市,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和我们有任何联系。其实,以我舅的能力找到邹成业的去向并不是件难事,但是我舅为人硬气,自尊心强。他认为是我妈得了病拖累了邹成业,离婚后一别两宽,既然他要放弃这一切,那就让他走吧。”
“邹成业离开后,我妈的神智渐渐恢复正常,但是因为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副作用大,她的记忆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反应也比以前迟缓了许多。虽然能够生活自理,但是再也没有办法工作,我妈妈的人生就这样毁了。”
“我考上大学之后。我一个高中同学考到了荟市财贸学院,我们俩关系挺好的,经常联系。从她嘴里我才知道,邹成业在荟市财贸学院教书,儿子生于1986年6月。”
邹不染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寒意,嘲讽一笑:“1986年6月,你觉得可笑不?邹成业和我妈1986年11月离的婚,不到七个月的时间就生下了儿子!我不觉得他有那种度量,能够把别人的儿子视如己出,那一定是他的亲生骨肉。”
“细思极恐。我妈在精神病院住院,他人前人后扮演着一个合格有爱的丈夫形象,可是谁能知道,他就在那个时候和余雅秀有了孩子。一个出轨的男人,却在我和我舅面前一直扮演受害者家属的角色,我对他的信任全面崩塌,开始怀疑我妈是被他害的。”
“邹成业当时只是星市一所职业学校的普通的讲师,羽翼未丰。如果他想和我妈离婚,我舅舅不会放过他;如果知道他情感出轨,社会舆论也不会放过他。邹成业不愿意承担任何损失,所以编了这么一出戏,毁了我妈,简直禽兽不如!”
“知道这一点之后,我没有跟我舅说。为了我和我妈的事情,我舅已经操了这么多年的心,又倾尽全力把我培养成人。如果让他们知道是邹成业害了我妈妈,我真怕他们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既然是邹成业造下的孽,那对他的惩罚,就让我这个女儿亲自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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