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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胡六月)


邹成业目光一闪,显然想到了什么,但他嘴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说。
紧接着,夏木繁又将装在证物袋里的恐吓信摆在了邹成业面前。
夏木繁一改往日的温和,眉眼间带着一份倨傲,让人感觉很不好亲近:“从恐吓信的邮戳来看,应该就是从你家附近不远的一个邮箱寄出来的,嫌疑人应该就在你的附近,或者……”
夏木繁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被人戏耍之后的愤怒:“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
邹成业瞳孔一缩,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夏木繁,整个人处于一种僵硬状态,显然是被她的话给吓住了。
不等邹成业反应过来,夏木繁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密集而响亮。
“依我看,根本就没有人想害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压根就没有什么恐吓电话,你一个人在那里装模作样模仿什么诡异女声,涮我们警察玩儿,有意思吗?!”
“威胁信是你自己写的吧?信封让你儿子照样描摹,里边的内容是你从单位的报纸上剪贴而成,顺便丢进附近邮筒,真是方便。”
“至于家里的机关装置,也都是你提前和装修队沟通好,安装了双控开关小喇叭,提前录制好小喇叭,到了半夜三更就让他启动。”
“我不知道你做一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你丝毫没有尊重我们警察。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上,告诉你,邹成业,报假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审讯过这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夏木繁身上自带着一种威压,话语凌厉,字字似刀,刺得邹成业内心一阵发虚。
邹成业百口莫辩,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想了很久。
他眼皮低垂,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右下方某一处,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遥远的记忆被唤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邹成业的额角有了细密的汗珠,明明是初冬,天气寒冷,可是邹成业却觉得这小小的审讯室又闷又热。
邹成业努力为自己辩解:“夏警官,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我非常尊重警察,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浪费警力,更不可能报假案,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我遇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是真的有人要害我,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夏木繁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锐利,紧紧的盯着邹成业。
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之下,邹成业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老虎盯上的猎物,想要逃脱,却被夏木繁的目光震慑,两股战战,半点力气都没有。
邹成业再也顾不得其他,拿起桌上那一份电话清单,解释着说:“那个,其实还有一种情况,明明有电话打过来,但是清单上却没有显示。”
龚卫国身体前倾,认真听着。果然,这狗东西知道怎么不在电话清单上留下痕迹的办法。当初警察之所以不相信蔡青莲的话,不就是因为电话清单上没有显示出任何恐吓电话的痕迹吗?
邹成业为了洗清嫌疑,不得不将内心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如果拨打电话的是电信局内部员工,用内部电话拨打,清单上就不会留下记录。”
夏木繁和龚卫国交换了一个眼神,拉长音调说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
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蔡青莲明明接到过恐吓电话,可是警察却查不到任何来电。
邹成业现在一心想要洗刷自己自导自演的罪名,解释完恐吓电话这个事情之后,他又开始指着这个威胁信对警察说:“嗯,信件的确是在学校附近寄出去的,但是这也只能说明寄信人离我很近,并不能说明一定就是我自己寄的,对吧?更何况我儿子已经是小学四年级,他的字写得工工整整,跟信封上这种幼稚笔迹完全不一样。”
“哦……”
夏木繁再一次发出一声刻意拖长的声音,邹成业逻辑缜密,解释得的确十分合理。
“那这个厨房里的装置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派人干的,那还有谁能够到你的新房里来安装这些鬼东西?你要知道这可是安装在橱柜背面墙上的,装修工人在安装橱柜之前一定会发现,怎么能躲过一堆人的视线,独自把这些东西装好?”
见夏木繁似乎还没有相信自己的样子,邹成业忙急切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个其实也简单吧,如果这个人买通了我的亲戚或者是装修队里的人,甚至他混进装修队伍中,他就有机会做到这一点。”
夏木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并没有证据支持。这样吧,反正目前也没有谁伤害你,我们刑侦大队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对你进行24小时的保护。你先回去吧,等有什么事儿再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夏木繁便站起身开始整理桌面上的资料,一眼都没有看向邹成业。
邹成业看她这架势,警察似乎要放弃他了,立马急了:“如果等真有了什么事儿再给你们打电话,哪里来得及?你们一定要派人保护我呀,要不然你们就去把那个暗地里想要害我的人抓住,你们把他抓到了,我才能安心。”
夏木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光微动,撇了邹成业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我更倾向于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也许你平时个性太强,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心中有愧,久而久之,精神出了状况,幻想出有人要害你。西方心理学家不是说什么被害妄想症吗?我看你就蛮符合的。”
邹成业一听,更着急了:“什么被害妄想症?我自己的精神状态我清楚的很,我很正常,我正常上下班,和学生、同事打交道,交流完全没有问题,根本不存在什么精神障碍问题,你不要瞎说!”
夏木繁冷冷的瞥了邹成业一眼。
你不是想尽办法污蔑蔡金莲有精神病,亲手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吗?那我今天就让你也尝尝当年蔡青莲那百口莫辩的窘状!
夏木繁说:“精神有没有疾病不是你说了算的,得专家来进行鉴定。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我们队里的心理医生叫过来。他是专业的,你精神有没有问题,他问你几个问题就能得出结论。”
见夏木繁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一定要把他往精神病方向靠,邹成业焦灼万分,大声嚷嚷起来:“心理医生那些都是骗鬼的,不管是谁,只要做他的那些测试问卷都会有问题。我不报案了,你们警察不要随便诬陷我。”
说完这话,邹成业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审讯室。
想跑?休想!
夏木繁一把拉住邹成业的胳膊,拦住他的去路。她身体略微前倾,拉近与邹成业的距离。
警察的突然靠近,让邹成业感觉全身上下寒毛直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夏木繁却步步紧逼,又继续向前,两个人的鼻子与鼻子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20公分,眼睛相对,呼吸可闻。
这么近的生理距离,让邹成业产生了极强的内心防御,他的后背已经抵在墙上,后背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退无可退,邹成业被迫抬眼,与夏木繁正面相对。
邹成业的声音有些发颤:“夏,夏警官,你有什么话就说,能不能不要靠得这么近?”
夏木繁认真观察着他眼睛瞳孔的变化,果然发现他瞳孔收缩,这应该是抵触厌恶情绪在心底作祟。
夏木繁问:“你在怕什么?”
邹成业说:“我,我没有怕。”
夏木繁问:“既然没有怕,你什么变成了结巴?”
邹成业说:“我,我,我结巴了吗?你穿着警服,突然跟我靠得这么近,我有点紧张,说话不太流畅也也正常吧?”
夏木繁冷笑一声:“你若问心无愧,干嘛见到警察这么紧张?”
邹成业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警察的脸,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夏木繁那灼灼视线,他有一种整个人被囚禁在笼子中,面前站着一头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死死盯着他的恐惧感。
夏木繁的逼近让邹成业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转,只能凭本能的回答:“我,并没有紧张。”
夏木繁步步紧逼。
“你怎么知道用电信局内部电话打过去清单上会没有记录?是不是曾经你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心理医生判断精神状态是否正常的那张问卷,不管是谁做都是同样的结果?难道曾经你也找过同样的心理医生,做过荒谬的鉴定报告?”
邹成业有一种被人逼到绝境的恐慌,大声的叫了起来:“没有没有,我知道这些不代表我做过同样的事情,我是一个大学老师,知识面宽广,有什么问题吗?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胡说!”
夏木繁嘴角微勾,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轻松:“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等着做精神鉴定吧。你是大学老师,有知识,有文化,所以更要相信科学,对不对?”
邹成业一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尖叫起来,背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一颗颗滚落,往事浮现脑海,他再也顾不得也是大声的叫了起来:“不!我不做精神鉴定报告,我没有精神病,你们不要逼我!”
夏木繁慢慢慢的直起腰来,回身看了一眼龚卫国:“邹老师现在的精神状态看着的确不太正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害妄想症,咱们队里不是刚刚分来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心理医生吗?听说他对犯罪心理学很有研究,不如把他请过来,给邹老师看一看吧?”
龚卫国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邹老师这个状态的确看着有些不稳定,我觉得行。”
负责笔录的冯小玉,也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我记得邹老师的前妻也是因为精神病住的院,不会他们这一家子都不太正常吧?咱们为邹老师的事情忙了这么久,谁知道竟然是一个精神病人自己幻想出来的,嗐!真是浪费警力。”
邹老师听到前妻二字,精神更加紧绷。他面色铁青,牙槽紧咬,双手捏着拳,一副要与警察誓死决战到底的模样。
“我说过我没有精神疾病,你们为什么要强迫我做精神鉴定?你们这样是屈打成招,我要告你们,我要投诉!”
邹成业声嘶力竭的地呐喊,一副誓死斗争的模样,夏木繁态度却变得悠闲自得起来。
她坐回椅中,找出一个最舒适的坐姿,抬头与邹成业视线相对。
“邹老师,我记得你前妻在送往精神病医院之前,也一直强调自己没有精神疾病,请问你为什么不相信她?”
邹成业像一个哑炮,点着了火,呲呲半天,忽然就熄了火。
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警察,邹成业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个局。而他,已深陷局中,再也逃不出去了。

第163章 邹不染
看到邹成业不吭声,夏木繁步步紧逼,语带嘲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邹老师既然知道精神病鉴定非常主观,那为什么却非要让自己的妻子,哦不,前妻,接受心理医生的评判?要知道,和现在相比,12年前那套问卷更不成熟。亲手把饱受精神摧残的前妻送进精神病院,邹成业,你的内心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邹成业万万没有想到,明明是自己报案在先,警察不仅没有想着保护自己,反而把自己带到审讯室里来进行逼问。
关键是,夏木繁逼问的正是自己捂得最严实,最害怕被人知道的那段往事!
额角的汗越来越细密,邹成业内心的恐惧不断堆积。
藏在心里12年的秘密,陡然被警察喊破,这样的巨大心理冲击让邹成业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全身的力量。他靠在墙上的身体不断往下滑,直至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理智告诉邹成业: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可是夏木繁的逼问来得太过突兀,邹成业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想把清莲送进精神病院,可是她不断做出自残行为,我害怕极了。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我不得不忍痛割爱。”
“忍痛割爱!你确定你当时爱着的人是蔡清莲?”
夏木繁的声音再一次提高,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更显得声如洪钟。震得邹成业耳朵生疼:“1985年5月蔡清莲被送到精神病院,你1985年11月与她办理离婚,同年12月再婚,儿子于1986年6月出生。你有什么脸说忍痛割爱?”
邹成业的脑袋嗡的一响,一张老脸胀得通红。和蔡清莲没有离婚之前,他把余雅秀藏得很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背着妻女在外面找了女人,还让情人怀了孕。
邹成业在蔡家人的面前一向表现得很好。
他不是星市本地人,家境贫寒,兄弟姊妹多,在工作学习上家里人根本帮不了他一星半点。倒是蔡清莲家住星市,很有一些社会关系,她的两个哥哥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家庭条件优越。自从他和蔡清莲结婚以后,蔡家人也没把他当外人,看他喜欢做学问便充分尊重他的爱好和选择,尽可能的给予他帮助。因此结婚十几年来,他一直与蔡清莲的娘家人走得很近,逢年过节都会和蔡清莲的两个哥哥一起吃饭聊天,处的和兄弟一样。
邹成业这个顾家爱妻好男人的标签贴的很牢,蔡清莲出事之后,她的两个哥哥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就连警察也都被他温文儒雅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可是,当时间来到12年后,邹成业儿子的出生却成为他“顾家爱妻好男人”的莫大嘲讽。
邹成业牙关紧咬,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他不断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湮灭于时间长河之中,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也不能给他定罪。
想到这里,邹成业攒足了所有的力气,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撤销报案,放我回家吧。”
直到现在,邹成业才意识到主动报案是一个多么愚蠢的行为,他现在根本不敢和警察打交道,无法面对警察的任何一项责问。
只要眼前这个女警放过他,不再问那些让他既羞愧又恐惧的问题,他宁可面对那一封封的恐吓信,一个又一个的威胁电话。
想到这里,邹成业再一次重复:“我撤销报案,我要回家!”
夏木繁眸光闪动,认真观察着邹成业的反应。
邹成业此刻汗流浃背,难掩恐惧,但他的眼神却渐渐清明,显然此刻的他已经建立起一道心理防线,在他与警察之间划下了一条深深的鸿沟,再想问出当年的往事,恐怕很难。
夏木繁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可惜手上没有更多证据,不然乘胜追击,一定可以击溃邹成业的心理防线。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夏木繁抬头一看,是孙羡兵。
孙羡兵看了一眼审讯室的情况,快步走到夏木繁身边,在她耳边低语:“煤灰有事找你,很着急的样子。”
夏木繁眉头微蹙。
今天上午见卢巧玲之前,夏木繁给煤灰和发财分配了任务,让它们在荟市财贸学院附近寻找邹不染的踪迹,难道它们已经找到了邹不染?
夏木繁转过头看向端坐桌后的龚卫国和冯晓玉:“差不多了,你们做收尾工作吧。”
说罢,夏木繁看都没有看邹成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拉开厚重的审讯室大门,和孙羡兵一起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审讯室,煤灰便从走廊那头飞奔而来,绕着夏木繁的裤腿打转转,仰着脖子看着他,嘴里喵呜喵呜的叫着。
孙羡兵说:“刚才煤灰就是这样,它找不到你,就围着我打转转,不停的叫着,我看它这样子好像很急,所以就……”
孙羡兵看了夏木繁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没有干扰到审讯吧?”
夏木繁摆了摆手,并不介意孙羡兵的突然闯入:“没什么。”
邹成业那个家伙警觉的很,12年前的旧事只套出了一点点,关键信息却守口如瓶。那是他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一旦说了,伤筋动骨,犯法坐牢,身败名裂,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承认?
孙羡兵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夏木繁说:“煤灰着急找我肯定有事儿。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只管来找我。”
煤灰伸出前爪,扯了扯夏木繁的裤腿。
【我完成任务了。】
【我找到邹不染了。】
【夏夏你不是说,找到照片上的人就马上告诉你吗?】
这么快就找到了邹不染,果然她就藏在邹成业身边!夏木繁看向孙羡兵:“通知大家,跟着煤灰去找邹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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