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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女王不在家)


太子很是忧心:“这件事我已经设法瞒下了,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便是父皇那里,都万万不可透露。”
宁王:“父皇往日英明得很,这件事上,就是一个糊涂蛋。”
太子无奈地瞥了眼宁王:“你——”
宁王:“皇兄,你不必担心,许多事你不用说,我懂,我会管住自己的嘴,放心好了。”
太子蹙眉想了一番,道:“母妃对青葛不满,她听信谗言,想给青葛一个教训。”
宁王帮他往下说:“别人告诉她有一种毒可以控制青葛,且不会让人察觉,她信了。”
太子颔首:“是,至于青葛中的毒——”
他淡淡地道:“这就不得而知,兴许是底下人擅自下在茶盏中的。”
宁王听这话,藏在袖下的手攥得死紧。
有些事,不需要说太明白,太子不说他也想到了。
母妃有把柄在青葛手中,对青葛一直忌惮,显然有人知道母妃的心思,便利用母妃来对付青葛,想彻底控制青葛,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青葛曾在千影阁研习过制毒施毒,以她的经验,自然察觉茶盏有毒。
她知道自己坚拒,必然会落下话柄,应该是偷梁换柱,用障眼法假意饮下那杯茶,同时给自己用了显而易见的烈毒。
她走不出凤祥宫这毒便会发作,堂堂五品天武官,若是被毒在后宫妃嫔的寝殿,事情自然不可能就此敷衍过去,必然会引起注意,并详查其中关键。
换言之,她以中烈毒的痛苦为代价,让这件事浮出水面。
宁王微呼出一口气,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青葛这里也没什么,她是被逼到这份上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为什么黄教的毒会出现在皇宫内苑。”
太子蹙眉,望着不远处的某一处,之后道:“是啊,为什么呢?”
宁王便道:“这件事当然你来查,你去查。”
他这话很有些赖皮的样子。
太子:“……”
他苦笑:“是,本来就该我去查。”
宁王:“如今四大世家颓势已显,黄教乍看之下,被夏侯见雪搅得一团浑水,不过黄教教主原不是寻常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是不容小觑。”
说到这里,他凉凉地道:“便是朝中我们几位皇兄弟,何尝不是虎视眈眈,总之,皇兄,你看你,如今群狼环伺,你是债多了不愁,慢慢来吧。”
太子听着,用很无奈很无奈的眼神看了眼宁王:“你想把我累死吗?”
宁王:“能者多劳。”
太子呼出一口气,他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宁王,道:“九韶,我总觉得,你在看着我跳进一个坑里。”
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宁王抬起手:“皇兄,你看,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的身家性命,全靠你了。”
青葛是这日晚间时候醒来的,醒来后,她先观察过周围,知道自己回到了宁王在皇都的府邸。
她虽中了毒,但隐约记得自己晕倒前的些许情景,大概猜到自己被宁王带到了王府中。
这时候便有侍女前来,也有千影阁精通解毒的高手,他们检查了她的身体后,因为中毒后解毒及时,并无大碍,只需要养上一两日便好。
青葛便也不着痕迹地探问起宫中情景,这件事自然没有传出,不过听说谭贵妃因为一件小事开罪了皇上,皇上便训斥她,并要她在后宫中不许出来,闭门思过。
如今正值年节时,谭贵妃却被禁足,对于她这样备受宠爱地位尊崇的贵妃来说,已经是大失体面。
青葛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计划差不多成了一多半。
其实从跟随宁王进内廷时,她便已经想过对策,之后更是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她赌万钟必要保自己性命,也赌万钟能见到宁王。
至于宁王后会不会出面,这是她拿捏不准的,所以她也做好了准备,若是宁王听之任之,根本不屑出面来要人,那她便
先使苦肉计,之后自行解毒,万不至于丢了性命。
好在她终究赌对了。
她再不济如今也是五品绯衣天武官,在这个世道,纵然她身为女子,可穿绯衣配了银鱼袋,更曾经踏上金銮殿,那她就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弱女子或者市井贱民。
谭贵妃若要对她动手,折损的便是大晟朝堂的体面。
只是她回忆起自己晕倒前的一些细碎片段,到底有些意外,宁王竟勃然大怒,以至于仿佛要和谭贵妃当场反目。
他往日虽然和谭贵妃不睦,但到底是生身母亲,最起码的礼节总归是要顾着的,不至于如此决绝。
他竟为自己做到这一步,青葛算是赌对了,可她心中并无窃喜。
她回忆起最近这一段发生的种种,心中隐隐有了不安。
总觉得……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她也留意了王府中的动静,那一日凤祥宫之事被封了口,并不曾外出,当日动了刀戈的侍卫和暗卫自然更不敢说什么,是以这件事别说外人,就连温大总管都不知详细。
这日,宁王回来王府,在花厅中接见青葛,花厅中并未曾掌灯,只有门外一盏八角琉璃宫灯,半明半暗地摇晃着。
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之声,花厅中却异样安静。
男人着墨紫窄袖衫袍,考究的剪裁凸显出他颀长强健的身形。
他负手立在窗外,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衣襟上腾云祥纹的金色绣线反射出细碎的幽光。
在这样一个喧嚣的夜晚,他显得过于沉静了,而青葛在这种沉静之中,品到了一丝隐隐的压抑气息。
她单膝跪地,恭敬地道:“殿下。”
宁王听到这声响,微侧首,视线缓慢地落在她身上。
那视线若有实质,沉甸甸的,让青葛几乎不敢抬头。

第111章 是你, 是不是?
其实在青葛的梦中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画面,她逃无可逃,终于被他窥破。
遮掩的一切被揭开, 他用冷漠鄙薄的眼神看着自己。
隐藏在角落的阴暗骤然被刺眼的阳光照射, 于是她藏无可藏。
此时,在宁王这样的目光下, 青葛突然意识到, 自己拼命扑扇翅膀,可在这个人面前, 她依然无法挣脱, 他就如同头顶的五指山, 让她插翅难逃。
宁王静默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青葛, 就这么看了良久, 才终于道:“青葛, 说说吧。”
他补充说:“本王想听真话。”
青葛低垂着头:“敢问殿下想听什么真话?”
宁王:“那一年的大祭之日,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青葛听他这么问, 自然知道他将一切看在眼中。
她越发恭敬地道:“属下不敢说。”
宁王:“可是本王想听。”
青葛便不说话了。
花厅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高一低, 相伴响起。
良久,青葛终于道:“殿下既心知肚明, 又何必来问属下,属下还想活下去, 既想活,那就永远不敢张口。”
宁王发出一声轻笑:“好一个永远不敢张口, 你不敢张口,却敢下毒是不是?”
青葛:“贵妃娘娘对属下欲铲之而后快, 属下几次狼狈逃生于娘娘手下,这次娘娘召属下前去凤祥宫,属下知道便是勉强躲过这次,也未必能躲过下次,与其遭受痛苦日日忐忑,倒不如一了百了。”
宁王听此,原本过于冷静的眸子瞬间奔涌出浓郁的墨色。
他咬牙,一字字地道:“你倒是聪明得很,你故意的,用这种小手段利用本王,倒是仿佛本王是个傻子,天下头一号的傻子!”
他骤然的情绪爆发让青葛惊疑不定,她以首触地:“殿下不傻,殿下宅心仁厚。”
宁王却突然迈步,挺拔的身形大步走到她面前,袍角飞扬间,他冷冷地道:“好一个宅心仁厚!你很会是不是?自己给自己下毒,还是这种烈毒,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还是笃定会有人救你?你是指望谁来救你?叶闵,太子,还是谁?还有哪个?”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
青葛听着这扑面而来的怒意,反而冷静下来。
事情该来的总归会来。
她越发恭顺地道:“属下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属下一条贱命,还不至于劳驾叶先生,劳驾太子殿下。”
说着间,她抽出自己的薄刀,依然跪着,不过却用双手将那把薄刀高举过头顶。
她恭敬地道:“殿下,事已至此,属下愿意听凭殿下发落,殿下要属下死,属下绝无二话。”
宁王嘲讽地道:“你说这话,可不是求死,你是别有所求,对不对?”
青葛低垂着头,道:“属下如今已经见罪于贵妃娘娘,娘娘为殿下生身之母,若娘娘不肯放属下一条生路,属下岂不是让殿下左右为难,所以属下自请离开,愿为马前卒,前往缟兖。”
宁王拧眉,打量着青葛很久,之后终于长叹一声,哑声道:“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你就是想离开,想去缟兖,绕了这么大圈子,使了好一个手段,你总算说出这句话了是不是。”
青葛:“殿下,青葛的命原就是你的,全看你如何裁决。”
宁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她,只觉胸口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升腾,让他恨不得紧紧揪住她,让他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质问为什么。
想将一切毁灭,想狠狠地逼着她说话,想让她给予自己想要的那些。
青葛低着头,她清楚地听到,上方男人的呼吸声沉重而缓慢,一下下地那么响起。
过了许久,她终于听到他用疲惫的声音道:“以后,本王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青葛顺从地道:“是,属下会牢记殿下的话。”
宁王听她说得好听:“是吗?”
青葛斩钉截铁地道:“是。”
宁王便突然笑了笑。
他笑起来凉渗渗的:“为什么这么想去?就非要走吗?”
青葛望着前方男人袍底上的绣纹,道:“殿下可还记得,昔日随云山中,殿下曾经说过的话。”
宁王神情一窒。
他有些艰难地抿了抿唇。
他并不想听到,也不想提及,甚至不能去回忆。
青葛垂着眼睛,用平静的声音道:“当时殿下说,夏侯氏盘踞绀梁,绵延千年,他们藏书阁中的书籍包罗万象,先帝时御史修史书,还要找上夏侯氏来借阅前朝史书,说江北兴修水利,遇峭壁水渠无法通行,为了能够请到温家的天机坊能匠,皇太子亲自前往荼雍温家游说。”
当她说起这个的时候,依然记得那个暗黑犹如鬼魅的夜晚,也记得他犹如刀锋磨过石头一般的声音。
她低声道:“殿下说,我不配。”
宁王薄薄的唇几乎毫无血色,藏在袖下的拳紧紧攥起,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迫人。
青葛却是已经不再在乎,她轻笑一声,道:“属下长在宁王府,受教于千影阁,自小吃的每一粒米,
穿的每一件衣,全都是殿下的供养,属下也想知恩图报,也希望能有所成,希望许多年后,被人家说,至少不白养了这张嘴,不白花了那么多心思,而不是一句不配。”
她说出这话后,隐约有外面谁家的连响鞭炮声响起,遥远而闷重地响着,一下下,像是敲在两个人心上。
宁王低首,就那么看着这个跪着的她。
一个被他说不配的人,一个习惯了跪在他面前的人。
良久,他终于缓慢松开攥着的拳,长出了口气,哑声道:“所以,你要去缟兖。”
青葛声音坚决:“是,属下要去。”
宁王只觉,自己浑身所有的气力都已经散去了。
他低首看着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想他的王妃,想了很久很久。
现在,有一个人就跪在他面前,固执地说,她要去缟兖。
她跪在自己脚下,卑微又倔强,像是一团从未熄灭的暗火!
你以为她已经灭了,以为她黯淡无光,但其实她一直在燃烧!
宁王死死地盯着下面跪着的那个人,卑微到了极致,曾经从来不被他正眼看的人。
那便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人!
宁王无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终于道:“你先下去吧。”
他艰难地自胸腔挤出几个字:“等本王消息。”
青葛:“是。”
这日青葛留在府中继续养伤,宁王再也不曾出现过。
青葛心中难免狐疑,但事到如今,少不得走一步是一步,也并不敢多想。
谁知道这日晚间时分,宁王竟然命人将小世子自谭贵妃处接回来了。
小世子见了青葛自然喜欢,一股脑偎依过来,搂着青葛不放开。
青葛看他这样,便想笑,软乎乎的小身体,全身心的依赖。
她如今身体已经无大碍,没事时便陪着小世子一起用膳,还可以一起读读书。
小世子天资聪颖,确实颇会读一些书了,有时候青葛给他读一遍,他竟然能复述下来,只不过发音有些含糊,不过更添几分童趣稚气,惹人怜爱。
青葛会抱着他飞飞,小世子喜欢飞飞,每每飞的时候,都会发出兴奋的叫声,两只小手拍打着鼓掌。
这种其乐融融的相处自然是极好,可以说是青葛从未有过的一段时光,美好到犹如蜜糖一般。
只是这一切太过美好,以至于青葛心里隐隐明白,接下来必有一刀狠狠落下。
这晚青葛躺在小世子身旁,听着外面的爆竹之声,好像自从除夕后,皇都的爆竹就不曾停过,哪怕位于王府的深宅大院中,也依然逃不掉。
幸好小世子并不会因此惊怕,依然睡得安稳。
这孩子倒是一个心大的。
这么想着间,她合上眼。
那些鞭炮声终于停下来,院落中寂静无声,以至于她能听到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
床榻上,小世子睡觉时些微的鼻息清晰而甜蜜。
她这么听着间,心中陡然一顿。
在这万物静谧的夜晚,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有一个人,就站在院落外。
他无声地站着,就仿佛站了很久很久。
青葛知道自己大意了,也许小世子的柔软让自己放松了警惕,当然也可能是外面的鞭炮声太过喧嚣。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望着锦帐上方繁琐讲究的绣纹,她有那么片刻的犹豫。
不过最后,她还是起身。
她看向床榻内侧的小世子。
他依然睡得安稳,偌大的脑门很有些岁月静好的静谧。
她垂下眼,到底下了床榻,穿戴过,走到了院落中。
此时如水的月光洒了一地,墙根处尚且有些零星残雪,相比于都城年节的繁华,这里显得过于冷清了。
青葛的云靴缓慢地踩在青石板上,那些发硬的雪渣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推开院落的门,走出去,便看到了站在梧桐树下的男人。
远处的宫灯映照,将他过于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仿佛把他的影子融入到这幽黑的夜色中。
青葛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去。
她知道他应该猜到了,也许早一些,也许晚一些。
不过此时她站在身后,他却并不言语,只微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葛在一处残雪跟前停住脚步。
她低垂着眼睛,望着前方一地的月光,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的宁王垂着眼睛,就那么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影子。
他看到她的身影被拉得过于纤细,落在秋叶上,也落在自己前方。
这时,一片沾染了雪的枯叶摇曳而下,最后终于轻盈地落在那拉长的影子上。
他终究道:“是你,是不是?”
青葛听这话,自然明白,他虽然是在问,但其实他已经笃定了。
如今想来,他从更早时便已经确认了。
从寻找那个女军士回来后,他大病一场,或许就已经知道了。
自己其实早已经发现了异样,只是忽略了,大意了。
或许也是逃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个时候,她要放弃一切逃吗?
她苦笑一声,道:“殿下,你在说什么?”
宁王听这话,骤然转过身来。
青葛的心一顿。
之后,她缓慢地抬起头来。
清冷的月光下,她觉得那双幽深锐利的眸子几乎要把自己穿透。
他确实知道了,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青葛抿着冰冷的唇,静默地站着。
宁王迈开脚步,一步步走过来,最后终于站在她面前。
他复杂的视线牢牢地锁在青葛的脸上,既压迫,又小心翼翼,像是万钧之力不知如何安放。
宁王抬起手来,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下巴,之后,轻抬起她的脸。
他哑声道:“看着我。”
青葛被迫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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