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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女王不在家)


宁王神情温柔,声音嘶哑:“好,父王陪你玩雪。”
小世子欢喜得跳:“雪,雪!”
宁王单膝蹲下来,握着小世子的手,帮他擦了擦发上的雪。
不过当他这么做的时候,视线却是看向不远处,她的背影。
如果说之前他的眼睛被蒙蔽了,那他现在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这就是三三。
昔日三三的背影,和眼前的女子融合。
他想起那一日在随云山上,突然遭遇袭击,青葛保护着王妃撤退,可是她却弄丢了王妃,找不到了。
此时回想当日种种,心中百般滋味。
跪在自己面前的是她,被自己训斥的是她,奔波救人的是她,藏起来哭泣的也是她!
所有的身影都藏在一起,都是她。
年节前夕,禹宁城市井间比起往日更是热闹,宁王因是要带着小世子前往皇都的,王府中并没太筹备,不过依然购置了门神、桃板、回头鹿马和天行帖子等,该贴的贴,该办的办,还给府中奴仆丫鬟包括暗卫等都各自发了年货以及赏银,大家全都欢天喜地的。
青葛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竟分了三个梅红匣儿,一个装了荤食,一个装着各样甜食,还有一个是些药材,有当归、熟地、川芎、和紫团参等。
这些药材全都是上等好物,比如紫团参是潞州的,当归是宕州的,这都是各地州府送到皇都的贡品,比外面生药铺子卖的不知道好多少。
除了这些,王府众人还都置办了新衣,青葛一开始被喊去量身裁衣时并没在意,等新衣做到了,也不免意外。
王府为她做了四套新衣,用料上乘做工考究,这不必提,关键其中竟有一件大氅,是一件厚锦镶银狐皮大氅,华贵讲究,穿上后浑身暖融融的。
晚照惊叹:“这大氅穿上后贵里贵气,果然和往日不同!”
青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有些疑惑:“今年这是怎么了,殿下性子和往年不同。”
她得的这些赏,更是丰厚,让人咂舌。
晚照想了想:“殿下最近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青葛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铜镜中的晚照。
晚照回忆着:“你不觉得吗,最近实在太过大方了!”
这几日,宁王竟然开始大肆给府中奴仆侍卫暗卫发年节礼,还要改善大家膳食,要为大家裁剪新衣,总之透着一股“日子不过了,敞开来吃”的气息……
青葛也觉得疑惑,她暗地里观察过,但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她蹙眉:“他去寻那位女军士后便病了,大受打击,所以性情大变?”
晚照:“应该是吧。”
青葛望着自己这一身狐皮大氅:“总觉得这过于奢华了。”
晚照:“你如今是青大人了,自然和往日不同,况且依我看,太子器重,殿下也要提拔你,你以后自是步步高升,前途不可限量,区区几件氅衣罢了,咱们殿下哪里在意这点小银子,这对于殿下那样的来说,是花小钱收买人心,况且,府中其他人不是也有吗?”
青葛想想,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便略松了口气。
腊月十三这里,宁王便带着小世子准备出发前往皇都了,小世子自然是兴奋地蹦高高,穿着小虎头靴满地乱跑。
宁王满脸宠溺,温柔地道:“若你喜欢,倒是可以留在皇都一段,等以后父王再去接你。”
小世子立即否认:“不要,世世不要!”
宁王哑然,疼爱地摸摸小世子的发髻:“好,那我们去皇都,等过了年便一起回来。”
青葛从旁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几日宁王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看来应该是走出那次打击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次宁王前往皇都过年应该还有一件要紧事,谭贵妃迫不及待地想给他塞人,听说已经找了几位名门闺秀,年节时顺便相看了。
听着这些消息,青葛心里确实有些惆怅,不过很淡。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往日,走过的路她不会回头,那他们就注定没这夫妻缘分。
他若能再有一位妻子,慢慢地忘记曾经,属于她的那段替嫁经历也就此藏匿,再不会被提及,这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第107章 雪中暖意
出发前, 青葛收拾行囊,其实她还是喜欢之前的狼皮披风,只可惜这狼皮太过厚实粗糙, 也太过招摇, 于是犹豫了下,到底是穿上王府才给她做的那件大氅。
因如今小世子不满三岁, 年纪尚小, 又是第一次长途跋涉,宁王自然命人做了许多筹备。
他乘坐的马车倒是眼熟得很, 恰是当初青葛以王妃身份回去绀梁时, 宁王特意命人打造的, 如今又特意修整过, 车厢座椅以及软榻都铺着虎皮毯, 并设置有暖炉和静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对于小世子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马车中准备了诸般小孩儿的玩意儿, 推枣磨,八宝纹样格, 漆红佛塔和双钵等, 都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随行人等,除了小世子往日习惯的奶娘嬷嬷外, 他还寻了另外几个年轻娘子陪着,专为了路上解闷逗趣的。
云喜也在其中, 之前云喜似乎绝了对宁王的心思,便专心在后院做事, 如今已经是掌管一处的管家娘子了。
按照宁王的安排,她做事伶俐, 又是读过书的,可以陪在小世子身边给她背背诗,也可以讲讲韵律,自然是再适合不过。
青葛远远地看到,宁王亲自从软轿中抱起小世子,踏入马车,将孩子放在马车中。
旁边云喜并几位娘子忙簇拥过去,陪着一起。
之后马车中,宁王叮嘱了几句,便径自下车了。
很快,一切就绪,队伍启程,青葛也翻身上马,跟随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启程前往皇都。
不过她骑在马上时,时不时留心着马车中的声音,显然那几位娘子是以云喜为首的,大家都铆足劲逗着小世子开心。
小世子本就是活泼爱笑的孩子,如今被几位娘子陪着玩那小孩儿的各样玩意儿,更是喜欢得很,时不时开心得叽里呱啦的,偶尔间也能说出几句正经话了。
这时青葛心里便多少有些淡淡的酸涩,想着小世子之前认得自己,每每见了自己眼珠跟着自己转,如今她不凑过去,小孩儿忘性大,应该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不过很快这酸涩便散去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一些她已经割舍了的,如今再去惆怅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骑着马走在人群中,迎着冬日的阳光,青葛想起自己的正经事。
之前她来过皇都几次,其实屡次遭遇谭贵妃,谭贵妃明显对自己有所顾忌,只是自己如今已经不是昔日可以任意拿捏的暗卫,谭贵妃不敢轻易下手罢了。
如今皇上几乎不理朝政,太子掌权,谭贵妃有了这依仗,似乎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她这次去皇都,若是跟随宁王进皇宫内苑,难免会见到谭贵妃,这桩公案不知道该如何了结。
这一路因带着小世子,行路自然缓慢,不过好在时间还来得及。
小世子天性顽皮好动,如今有几位年轻娘子陪着玩耍,各样玩具齐全,他倒是也乐呵得很,不过过了几日后,他便有些闹腾,不愿意总闷在马车中。
宁王便会把他抱出来,搂着他一起骑马。
这时候宁王会特意放慢速度,带他一起看这一路的风光,陪着他说话,等他困了累了,才把他重新放回马车内,由奶娘嬷嬷并云喜等人照料。
青葛是远远跟在马车后面的,大部分时候看不到小世子,不过偶尔停歇用膳或者进去驿馆时难免碰到,青葛会刻意躲开,或者将大氅的衣领微微竖起来遮掩。
小孩子应该已经忘记过去的事,不过她并不想冒这个风险,也并不想惹小世子的注意。
如此约莫行了七八日,一行人抵达临郭城,这倒是一处繁华所在,恰此时天色阴沉,看上去要下雪,宁王便吩咐暂且在这临郭城歇息一日。
这是心疼小世子长途跋涉,也是为了趁机视察此地风俗民情。
第二日宁王外出,云喜等陪着小世子在驿馆院子中玩耍逗趣。
青葛也留在驿馆中,栖息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
房间内烧了银炭,云喜正陪着小世子玩推枣磨,云喜轻轻一推,细长的竹篾便旋转不已,逗得小世子睁大眼睛惊奇地看,又欢喜地拍手。
他这么一拍手,云喜也忍不住笑:“瞧这小人儿,可真真生得好!”
大家听着也都笑着夸道:“世子殿下性子好,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的,我还从未见过这么让人喜欢的小娃儿。”
云喜听着,笑叹一声:“倒是让我想起王妃娘娘,她若还在,该有多好,只可惜她是个没福气的,竟这么不在了。”
她这一说,众人也都叹息。
青葛也没想到猝不及防间,她们竟提起这个。
偏此时一阵风吹来,卷着枯叶,拍打在她衣裙上,她感觉一阵凉意,低头看时,其间有晶莹细碎的亮片,竟是下雪了。
她静默了片刻,抬手拂去了衣上雪花,之后裹紧了大氅。
宁王一回到驿馆,听底下人匆忙禀报,说小世子突然哭闹不止,他听了后,连忙快步过去后院。
一进去房中,便见小世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踢腾着小腿儿,把那小被褥小巾毯全都踢得乱七八糟,旁边奶娘和诸位娘子上前要哄,他却是根本不让,甚至不让人近身。
宁王一步上前,连忙抱起孩子:“承蕴,怎么了?”
他这么抱起来,小世子顿时不哭了,只眼泪汪汪地看着宁王。
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宁王顿时心痛不已,忙将他抱在怀里,又帮他擦了眼泪,哄着道:“是哪个欺负你了?告诉父王?”
小世子气哼哼地指着一旁众嬷嬷娘子:“世世不要,不喜欢,世世不要她们!”
旁边众位嬷嬷和年轻娘子听这话,一个个脸色煞白,面露惶恐。
小孩子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哭泣起来,如今却突然冲她们发火!
要知道宁王性子本就难以琢磨,自从上次他从皇都回来后,便越发怪异,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冷漠寡言,只除了面对小世子时一如既往慈爱,其它时候实在是高深莫测!
宁王抱着小世子,缓慢地抬起眼皮,锐利的视线扫过她们:“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这孩子并不是一个随便爱哭的,更不是一个随便怪责底下人的,能让孩子这么气愤,她们定然是做了什么。
众人纷纷跪下,惶恐不安地提起今日发生的种种,可大家实在是不知缘由。
云喜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道:“本来玩推枣磨,小世子也喜欢得很,不知为何突然哭起来。”
宁王:“推枣磨?是扎到了?”
云喜忙道:“不,不曾,奴婢看着的,万万不曾扎到小世子哪里。”
奶娘以及其他娘子自然也纷纷表示没扎到,然而小世子哇哇啼哭,却哭得更狠了。
宁王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孩子一个劲地哭!
宁王神情阴晴不定:“传孙大夫过来。”
因要带着小世子前往皇都,这一路要走约莫半个月,孩子年幼,自然怕有什么不好,所以特意带了大夫随行的。
云喜听到这话,不放心,自己匆忙跑过去请孙大夫。
此时雪已经下起来了,外面牛角灯在被风雪吹得扑簌作响,青葛正在后院榻上闭目运功,突然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带着慌乱,便睁开眼下榻,自窗棂看过去。
见是云喜,青葛顿时蹙眉,按说这会儿云喜正陪着小世子,怎么突然来后院了。
云喜拎着裙摆,跑得鬓发几乎散乱,额上发上都是雪,她慌乱地道:“孙大夫,快,孙大夫,殿下要孙大夫过去一趟,小世子不舒服,正哭闹着呢。”
一时自有侍卫紧急唤了孙大夫,孙大夫连忙提着药箱子冒着雪过去小世子房中了。
青葛略犹豫了下,到底举了一把伞出去,为云喜撑上。
云喜回头看见是她,倒是认识,感激地道:“谢谢你。”
青葛:“出什么事了?”
云喜摇头,颇为忧愁:“不知具体,小世子突然哭起来,殿下大怒,怕是要怪罪下来。”
青葛试探着道:“小孩子哭闹,倒也是常有的吧?”
云喜无奈:“你哪里知道,这是世子殿下,看在殿下眼中,自然是容不得他掉一滴眼泪。”
青葛:“……也对。”
她心中到底担忧,当即道:“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云喜却是顾不上理她:“殿下正恼着……”
说完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孙大夫匆忙来了,检查过后,小世子自然并无不妥。
宁王自己仔细端详一番,看他如今不哭了,只垂着眼委屈巴巴地抽噎。
宁王便很有些无奈,命人赏了孙大夫,让他先回去了。
他低下头,搂着怀中的宝贝疙瘩,温声哄着道:“告诉父王,怎么突然恼了,是谁让承蕴不喜欢了?”
小世子含泪瞪了她们一眼,清澈的眸子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委屈又无辜。
众人的心都跟着一抽。
多么好看的小世子,多么委屈的小样子。
小世子嘟嘟着小嘴儿,小声嘀咕着:“她们说……娘娘可怜!”
他这话一出,云喜等人脸色煞白,膝盖发软。
她们,她们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啊!
结果这么小的孩儿竟然听到了,还会向宁王告状!
众人顿时腿都要软了!
她们这一段照顾在小世子身边,对于宁王的性子自然是知道的,提谁都不能提王妃!
她们这是找死吧!
宁王听到这话后,那神情已经不能用阴冷来形容。
他没什么表情地、缓慢地扫过她们:“谁说的,站出来。”
众人惶恐不安中,视线游移不定,最后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云喜脸上。
云喜面无血色,几乎不能站立,就那么哆嗦着上前,噗通一声跪下:“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她无助地辩解着:“只是说一句闲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宁王轻轻垂着眼皮,神情间却有着让人窒息的威严感。
他轻声道:“随口一说?你还说什么了,给本王讲来听听。”
云喜眼泪落下来,她战战兢兢地抖着唇,将自己的话原原本本讲了。
她跪在那里,簌簌发抖,流着泪道:“奴婢只是想起来王妃娘娘性情善良,温柔和顺,她那样的人本该是有大福气的,谁知道却,却不见踪迹,奴婢替王妃娘娘惋惜,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一个寒颤,无助地道:“奴婢不是故意在小世子面前说这种话的,奴婢没想到小世子竟如此聪慧,能听懂大人话,是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王:“你觉得王妃娘娘性情善良吗?温柔和顺吗?”
云喜拼命点头,因为太过用力,泪珠子都要甩出去了:“是,王妃娘娘才貌双全,秀外慧中,是天底下最良善的好人!奴婢一日不敢忘记王妃娘娘,时刻记着王妃娘娘。”
她一股脑地说了这些话,宁王听着,反而轻笑出声。
凉凉的笑散在朦胧夜色中,众人的心却越发紧绷。
这是什么意思……
青葛沉默地站在不远处,聆听着房中动静。
宁王没什么波澜的声音响起:“出去,反省。”
这四个字依然冰冷,不过对于云喜等人来说,自然是如获大赦,一个个纷纷磕头感谢,之后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青葛略侧首,看向云喜等,却只看到她们在寒夜中飘飞的一抹裙角。
她们确实吓怕了。
在小世子面前妄议王妃却能逃得一劫,对她们来说犹如死里逃生。
这时,她突然听到宁王道:“谁?”
青葛道:“殿下,是属下,青葛,适才属下在后院见到云喜跑去唤孙大夫,心中担忧,故跟随过来,一探究竟。”
她说完这话,房中便陷入寂静中,并不曾有什么吩咐。
寒冬的风卷起雪花,吹起青葛大氅的边缘,她抬手压住,准备撤离。
这时,却突然听到宁王的声音:“你进来。”
青葛意外。
不过她在迟疑片刻后,到底进去房中。
小世子房中和别处不同,这里事先早打点过,各处布置都比其它驿站住处要讲究,入门处可以看到里面铺了厚实的地衣,又摆了红缘浮雕绦线大屏风来挡寒。
青葛踏入其中,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意,她知道这是烧的银炭,且烧得足足的,比寻常房间都要暖和许多。
她驻足在大屏风前,并不上前,只站在地衣外,恭敬地道:“殿下。”
这么说话时,她发现自己仿佛有些鼻音。
她在外面穿着大氅,迎着风雪,突然进入这么暖融融的房间中,热气涌来,以至于鼻子竟然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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